第二章
幾個人吃完飯後閑聊,計劃著下一步去哪裡玩……
不遠處的鄰桌卻忽然熱鬧起來,五歲的可愛女孩,今天是她的生日。大大的奶油蛋糕,上面點綴著誘人的紅色草莓,五根顏色不同的蠟燭,印在女孩明亮的眼中。快樂的生日歌,吹熄的蠟燭,似乎還不太懂得生日真正意義的女孩子,穿著綉滿了的蕾絲花邊的粉色洋裝,頭髮被母親精心的梳成兩條小辮子,上面綁著的漂亮蝴蝶結,一動就會左右搖晃……
寒悻一直盯著那一桌,幸福的味道似乎感染了他,他忽然站起身,望著民翼們說:「等等。」
寒悻對餐廳的樂隊說了幾句話。
輕揚的音樂響起,寒悻說:「我唱的這首歌叫《唱給天使的敘事曲》送給那桌漂亮的人間天使,祝她生日快樂。」
微笑。餐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寒悻就是這樣,就算很安靜的呆站著,渾身也總是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輕輕張開的嘴唇,一樣擁有著如天使般嗓音的寒悻,他的歌聲瞬間震撼了所有在坐的人。
窗外的雪伴著輕柔的歌聲越來越大起來……
有著精靈般瞳孔的女孩,也許在今後的日子,記不得在那樣一個生日里,曾經有個漂亮的哥哥,但她會記住那晚的那首美麗的歌。
駿津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寒悻,他似乎沒有告訴過他,除了他的眼睛,他更加喜歡他的歌聲。除了他的歌聲,其實,他非常喜歡他這個人……
***
從餐廳出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打電玩,好久也沒出來好好放鬆一下了。
一路上寒悻依然哼著那首歌……
一路上駿津一直望著他。但似乎他並沒有發覺……
漢城最大的電玩店在寬闊的地下室。
寒悻,民翼幾個人分頭開始找喜愛的電動,昏天黑地的玩起來……
在打那款電玩的時候,民翼記得駿津在他的左邊,而寒悻和東宇在他身後不遠處。
那是駿津和民翼都特喜歡的一款遊戲,是一款類似於槍擊類的遊戲。就是遠處猛然蹦出幾個人,然後你開槍擊中,隨之他也會開槍,如果你被他擊中三次,屏幕就會顯示任務失敗。隨著打死的人數,場景和人數都會隨之改變,是一款練習協調和反映能力的遊戲。
民翼打的很用心,今天似乎很順手,已經連續過了好幾關了……
在這關連續擊倒好幾個人后,民翼伸出手拉身旁的人,他興奮的喊:「駿津,駿津,快來看,都過了這裡了……」
轉頭,卻發現一個女孩子正橫眉立目的盯著他,而他的手離那女孩的胸口就差一厘米那麼遠了。
「SORRY,SORRY!」民翼不住的道歉,剛才駿津明明在他身邊,怎麼一轉身就不見了?民翼從椅子上站起身,開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駿津。
幾分鐘后,尋遍了整家電玩店,民翼卻沒有看見那熟悉的身影,不僅是他,連寒悻也沒見到……
「跑哪兒去了,這是!」他自言自語到。
「怎麼了?」東宇走過來拍他的肩膀問。
「沒,你看見駿津了嗎?」
「駿津?剛和寒悻出去了,他倆說去買點喝的……」
「他倆一起走的?!」
「恩!是呀!」東宇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不過也去很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那我們去找他們吧?」民翼說著就要往外走,下一秒卻被東宇拉住,「你好像總是和駿津在一起,你很喜歡他嗎?」東宇問。
「啊?」民翼愣住了。
「我喜歡你,民翼。」東宇忽然說。
***
馬上將近凌晨倒數了,只要有時鐘的地方,就聚滿了人,寒悻和駿津站在天橋上,從那裡可以看見下面亮著前燈熙熙攘攘的車流,和吵吵嚷嚷的人群,天上飄落的雪,綠色的聖誕樹,樹上一閃一閃的彩燈,與那些色彩斑斕的霓虹燈相得益彰。一對兒一對兒的情人,脖子上纏繞的圍巾和彼此環繞的手指,相視時的笑容,一切都那麼和諧。
寒悻趴在天橋上往下張望,駿津則背靠著欄杆,盡量把上身前傾,仰起頭,就能看見昏暗的天空上飄零而下的白色雪花,有些落在他的手指上,有些落在額頭,有些甚至落進他的眼睛里……
兩個人手裡拿著加熱后的咖啡,咖啡上的白色熱氣,伴著呼吸時鼻端的呵氣,在彼此身邊營繞了一種有些曖昧的氛圍。
「寒悻。」呼喚。
「恩?幹嗎?」寒悻依然趴在橋欄上,他的下巴拄在他的手心裡,從這個角度,似乎能看見整個人間般的感覺……
「謝謝你的圍巾。」說這些時,一片薄薄的雪正好落在駿津的睫毛上,慢慢融了……
「呵,暖嗎?」寒悻起身,望著他。看見戴在藍色羽絨服里的圍巾有些歪了,於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調整好。
「恩!」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本來想等過完聖誕節給你的,結果沒想到這麼巧,會這麼遇見你。」
「是呀,上次似乎也是這麼巧遇的?」
細緻的回想,「對哦!上次我只是看見你的背影,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結果有五分鐘沒敢上去和你講話,呵。」
「呵,我也沒想到今天會遇見你……」
「駿津!」輕輕呼喚。
「恩?」
「你知道聖誕節的故事嗎?」
「聖誕節?聖誕老人的故事?」
「不是,是情侶間的一個傳說。傳說平安夜12點,鐘響起的時候親吻你喜歡的人,那麼那個人就會愛上你,你們就會幸福的永遠在一起。」
「哦!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呵,我也是聽我一個堂姐說的,在很小的時候,那天她結婚,我記得她很美,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那種美麗。他們問她為什麼會喜歡我姐夫,她就說了那個故事,並且說她嘗試過了,所以獲得了幸福。」
「那你也嘗試過了?」
「我?沒有,我連初吻還沒有呢。」打趣般的說。
「真的,假的?我以為你很受女孩子歡迎呢。」不敢置信的詢問。
「你說真的,假的,當然是假的!」笑。「但我是真的還沒嘗試過平安之夜的吻,也許是因為還沒有遇見這一生最愛的那個人……這個故事這麼美,不管是真的假的,我都想和這輩子最愛的那個人嘗試。」
駿津望著寒悻的側臉,寒悻轉回頭,望著他露出一個微笑。在寒悻眼睛眯成的縫隙里,駿津就看見了印在裡面自己的影子……
「五,四,三,二,一……」伴隨著雀躍的倒數,聖誕節的鐘聲終於敲響了,街上的人群沸騰了……
寒悻不好意思的從那些火熱相擁在一起的戀人身上拽回眼神……那些人,都是聽過那個故事的吧?他想。
「寒悻。」駿津輕輕叫他的名字……
「恩?」他側過頭。
還沒等寒悻明白怎麼回事情,溫暖的唇覆蓋,只是一剎那,駿津的臉在他面前迅速擴大,一切還沒等反映過來,就已經發生……
寒悻吃驚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飛上天空的煙火,崩裂,在他眼前開出絢爛的花兒后,慢慢隕落……
街上歡樂的歌聲,彼此相擁的情人,溫暖的圍巾,漂亮的煙火,嘴與鼻間流轉的白色霧氣……
欄杆上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並排站著,雪,趁人們沒有發現,偷偷落了進去,慢慢與它融合在了一起……
寒悻呆住了,下一秒他使足吃奶的力氣把駿津推到了一邊,他抬起手背,努力的擦拭著自己的嘴,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駿津說:「你幹嗎?你瘋了?!」
***
「駿津啊,你是不是喜歡寒悻?」聖誕節之後的某一天,民翼的屋子裡,民翼忽然這麼詢問駿津。
剛剛還興高采烈說著話的駿津,臉忽然沉了,他低下頭,似乎又回到了平安夜的12點,他親吻寒悻的時候,寒悻恐懼的眼神,和他們分別時,他對他說的那句,「駿津,剛剛,剛剛那是和我開玩笑呢吧,是吧?」
他沉默了,他是很喜歡寒悻,但看起來寒悻卻只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的隊員那麼簡單。
窗外又飄起雪來,那個冬天實在是太冷了,透入骨髓的寒冷,雪花伴著冷風輕輕飛舞,有些就那麼砰的一聲砸在窗子上,安靜的死去了……漸漸,那些雪慢慢變了顏色,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一片一片的白色雪花,也變了形狀,變成了心形的櫻花花瓣,春天來了,又是一個櫻花紛飛的季節……
駿津站在一棵櫻花樹下,他穿著長袖的T恤,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球鞋,鞋帶有一個鬆了,陽光穿透開的沸沸揚揚的櫻花,落在駿津的眼睛上。那刺眼的光束,似乎又把他帶到那個與寒悻初次相識的時候……那抹淡淡的微笑,這輩子,永遠銘刻在了記憶的最深處……
至從那個親吻后,這幾個月來,駿津一直在逃避著寒悻,不和他說話,不和他碰面,不和他有接觸,就像他們剛剛相識后的樣子。不是不想,而是在害怕,那麼說話,那麼碰面,那麼接觸后,他會更加無法自抑的更深入一步的喜歡了他……
用手遮了一下那陽光,駿津低下頭,嘆了口氣,用腳踏在落下的櫻花花瓣上,左右碾啊碾……
回宿舍……
駿津用鑰匙開門,向右旋轉門就會開,打開門,依然低著頭脫鞋,無聲無息的,忽然洗澡間的門開了,東宇下身只圍一條大毛巾從裡面走出來,他的渾身還都是濕的,望見駿津說:「你回來了!」
「恩!」點頭。
東宇詢問著他:「外面天氣好嗎?」
「恩,挺好的,陽光明媚!」駿津側著身子,依在門邊回答。
「誰回來了?」洗澡間里又傳出另一個聲音。
那聲音像箭一樣深深刺進了駿津的心,不論什麼時候,他都能輕易辨別出那聲音的主人。
寒悻也下身只圍一條大毛巾拖著拖鞋從洗澡間里走出來,臉色紅紅的,頭髮卻已經被擦的滴不下一滴水來,那模樣分明說明他也剛剛洗完澡。
駿津吃驚的連鑰匙都掉落在地上,因為組成組合這麼久以來,不論是來軟的硬的,寒悻是從來不會和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一起洗澡的。而今天,在這一刻,在這一秒,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剛剛和東宇一起洗澡,就是剛剛,就是現在……
鑰匙落地的嘩啦聲,讓寒悻嚇了一跳,他望著駿津,詢問:「怎麼了這是?」
此時東宇已經回他自己的屋子裡……
寒悻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大叫起來:「糟糕了,晚了。東宇,你快出來,開車送我去……」
「哦啦。我正穿衣服……」從東宇屋子裡傳來他悶悶的回應。
寒悻也跑回自己屋子裡換衣服去了,整個客廳只剩下駿津獃獃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自己屋子裡的,只是在關上門的一瞬間,他緩緩滑坐在了地上。他聽著那扇門后寒悻和東宇的對話,聽見他們穿上鞋,一起離去了,整間屋子裡只剩他自己一個人,他揪住自己的頭髮,無法自抑的開始狠命的拽起來,頭髮與頭皮分離的瞬間是那麼疼痛,但卻沒有心中的痛來的更叫人觸目驚心……
只要一想到寒悻和東宇一起洗澡,他被熱水熏紅的皮膚被東宇瞧見,甚至被他不經意的觸摸,駿津就無法抑制的心痛著,嫉妒著……
在出門的時候,寒悻撿起了剛才駿津掉在地上的鑰匙,他望了眼駿津的房間,把鑰匙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駿津,怎麼了?」他在車上問東宇。
「不知道,可能是看見你和我一前一後從洗澡間里出來誤會了吧!」
「誤會什麼?」
「你從來不肯和我們一起洗澡啊,估計誤會你剛才和我一起洗澡了吧?!」
「那是我剛洗完,你叫我拿東西給你,我才會進去的呀!」
「咱倆知道他不知道啊……」
「就算不知道也用不著有那麼大的反應吧?就算我們一起洗澡,我們都是男人,怕什麼!我又不是女的!」
「哈哈,你不知道嗎?那小子暗戀你啊!」他打趣般的說。
***
幾天後的深夜,駿津從外面回到宿舍,最近他總是很晚才回來,客廳里黑黑的一片,駿津皺著眉小心翼翼的走著,卻被沙發上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誰?」他喊。
一個身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寒悻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回應:「我!」
「寒悻?!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駿津吃驚的走近他。
「幾點了?」詢問。
「一點多了。」回答。
「天,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啊?」他問:「我在這裡等你好久,沒想到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我?」駿津說。
「恩,等你把這個給你!」寒悻拽過他的手,把一串鑰匙放在他手心。「前幾天我撿到的,但這幾天一直都抓不到你的影子,只好今天晚上來這裡守株待兔了,還好,終於等到了你……」他說。
「你為了把它給我,在這裡等了一夜?」駿津望著他問,鑰匙又沉又冰,他本來以為再也找不到了,甚至去配了另外一串,卻沒想到寒悻一直都在尋找機會把它還給他。
「恩!」寒悻望著他笑著說:「下次不要再弄丟了哦,很晚了,去睡吧,我也去睡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著懶腰,往自己屋裡去了。
駿津還站在原地,他看著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那扇門的另一端……
屋子裡又恢復了以往般平靜,那一晚月亮出奇的圓。
***
一個小時后,寒悻的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他伸出手,輕輕打開了他房間的門,背靠著關上時,他反鎖上了門……
駿津踉踉蹌蹌的向床上的寒悻靠近,看見寒悻去睡后,他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又出去了,在街邊喝了整整三瓶的燒酒,沒有吃任何菜,只是打開酒瓶,對著瓶口往嘴裡倒去,灼熱的感覺從舌尖一直延伸到胃裡……
明明心裡想著回自己房間的駿津,手腳卻不聽使喚的來到了寒悻的身邊……
蹲在寒悻的身旁,借著外面淡淡的月光,他看見他安靜的睡臉,緊緊閉著的眼眸,隨著呼吸輕輕浮起的胸膛,和那雙垂在兩邊光滑的手臂……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駿津用顫抖的手慢慢摸上他的手臂,有些冰的觸感,讓他不知所措的哀傷……
那麼多次,在午夜夢魅中,他都曾這麼幻想著抱緊他,但在清醒來后,就又被這種無力的哀傷感擊垮。
抬起身,因為酒顯得有些錯亂的思維,讓駿津一下子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他用唇輕輕吻他的眼睛,他的臉龐,輕輕觸在那吻過一次后就總是魂牽夢繞的唇上……
睡的香甜的寒悻似乎並沒有被這些打擾,只是深深呼吸了一下,又沉進睡夢中……
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情緒,駿津的手慢慢往下,順著寒悻睡衣的下擺輕輕摸上他的胸膛。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最後無法抑制自己的撩起他的衣服,讓那潔白的皮膚都呈現在他的眼前……
已經被慾望支配的駿津,爬上了床,跨坐在他的身體上方,把臉埋進寒悻的頸間,貪婪的伸出舌頭在他的頸間舔嗜,而手指已經在他的乳頭上慢慢旋轉……
「恩!」被痒痒的感覺有些驚醒的夢中人,只是輕輕,沒有任何力度的揮了揮手。
駿津握住他的手,貪婪的吸上他的乳頭,用牙齒輕輕在上面咬著,另一隻手已經滑進了他的睡褲里……
驚呆,手上的觸感告訴他,沒想到,寒悻因為這樣的刺激,也已經有個感覺……
在狂亂的夜裡,被酒精摧毀的理智,已經沒有半點餘地,我要得到他的話語不停在駿津的腦袋裡徘徊……
用嘴在他小巧的肚臍上徘徊,他的褲子已經被自己褪到了腳踝,手在他的慾望上不停勾引,越來越硬的慾望,和那頭上已經忍不住流出來的晶瑩的液體……
***
「啊——!」當寒悻在夢中被一種要被撕裂了般的觸感驚醒時,駿津已經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疼疼……」下意識的推拒正掰開他的雙腿,努力刺進他體內的人。
「疼疼,你,你是誰……你要幹嗎?」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情的寒悻。
沒有回答,只有俯下的身體,在那一刻,寒悻終於借著月光越來越清晰的看清楚了來人,「駿津……」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覆蓋,
「你,你要幹嗎?」左右晃動著的頭,努力逃避的臉,下一秒,抵在他股間的物體讓他終於明白了所發生的一切。
「駿津,你瘋了!」努力想拽出被他壓在身下的手,下一句話還沒說清晰,駿津一個挺身,已經埋進他身體一半的硬物,終於全部進入了他的身體里。
「啊——!」寒悻的尖叫,被駿津全數封存在了他的嘴裡。已經被慾望和酒燒紅了的眼睛,他在心裡想,你叫吧,喊吧,就那麼恨我也好,我一定要得到你!
因為痛而從寒悻眼裡衝出的眼淚,他差一點就那麼昏了過去,太疼了,實在是太痛了,就好像有把刀子,把他整個給分裂開一樣。
被駿津壓著的手,努力揮舞,努力推拒,卻都無法停止的侵犯……
「停止,停止……」他在他嘴裡悶悶的呼喊著。
「停止啊,停止啊!求求你,求求你……」苦苦哀求著……
沒有停止,只有前行……
最後一切變成崩潰了般的掙扎,寒悻卻讓自己陷落進更加無望的地步,終於一切都頹然的放棄,他腦袋裡已經一片空白,只剩下無望的哭泣,和下體不停傳來的磨擦聲。寒悻兩隻手努力抓住身下的被單,那麼沉重拉鋸的每一下,都把他的意識漸漸脫離了自己的軀體……
惱人的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中間寒悻只是無望的睜開淚濕的眼睛后又無力的緊緊閉上……
每一下都要撞擊到最深處,越來越迅速的涌動,流出的汗滴落在他的身體上,隨著撞擊,放在駿津肩頭上的腳就輕輕的上下搖晃,已經徹底停止了掙扎的寒悻,臉上掛滿了眼淚……
終於,在悶哼中,駿津在他身體最深處釋放出自己慾望的種子,喘息著放開他的腿,身體頹然的跌落在他的身上……
寒悻在最後一刻咬緊了自己的牙齒,他咬的那麼用力,在駿津釋放的一瞬間,寒悻聽到了自己牙齒斷裂的咯噔聲……
駿津喘息著從他的身體里撤出自己的慾望,白色的精液里混雜著血,從寒悻的身體里涌了出來……
***
光著腳,踩在冰冷的柏油馬路上,寒悻跌跌撞撞的行走著,每一步,都牽動著身體內部的疼痛,但這痛卻完全不敵內心所受到的傷害。身體的傷可以治好,但內心的卻只能無邊無際的停留在那兒。
當一切都結束,駿津似乎從酒中恢復了理智,他獃獃的跪在床角,望著床上那具被折磨的幾乎要散架了的身體,寒悻的嘴角不停有血流出來,他閉著眼睛,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擦乾淨他嘴角旁的血,小聲的說:「SORRY!」
卻被無情揮掉的手,寒悻從床上坐起來,他盯著他的眼睛整整五分鐘,然後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三巴掌。
駿津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他努力抓住他的手臂,把臉埋進他的手掌中,痛哭失聲……
眼淚,溫熱的順著他手心的紋路流進掌心,寒悻光著身子,咬著嘴唇,轉頭,不願看見他的臉,卻在瞬間,瞟到窗外掛在樹尖兒的月亮。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只在一瞬間,曾經辛苦建立起來的微笑和溫暖,就被傷害徹底瓦解。
寒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不能去告他,告訴別人自己被一個男人侵犯?這太荒唐了……
他不能殺了他,他沒有這個勇氣,用死亡來結束一段恥辱。
他唯一想到的,只是逃離……
離開這兒,離開這間屋子,不能叫這屋子裡的任何人,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離開,趕快,馬上,逃走,逃開……
寒悻穿好了衣服,踉踉蹌蹌的奔出了門外……
街上沒有行人,只偶爾有一輛車倉徨的經過,在灰暗裡照亮寒悻蒼白的臉龐。
不知道那麼走了多久,寒悻才發現自己忘記把鞋穿出來,乾淨的腳掌已經被碎碎的石子咯紅了,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血,從他的兩腿間流出來,順著大腿的曲線往下滑,不一會兒就從褲腿處流了出來,滴落在他走過的每一寸路上……
痛的幾乎要窒息掉,他前傾著身子,扶著一切能摸到的事物依然走著。不知道要去哪兒,不清楚走的是哪一條路,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左右搖晃無法安穩,不知不覺的跌倒,又沒有半點意識的爬起來……
表情是那麼想流出眼淚,但眼睛卻無論如何再也掉不下半滴水……
終於,他昏倒在了馬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