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夜探山莊
從鎮子出來,胡不凡於無人處施展輕功提縱術,唰唰唰,只半個時辰左右來到**庄,天還未完全黑,可以清楚地看到山莊的布局。
這**庄依山而建,共分幾個小莊子組成。最引人注目的是山上的莊子;這座小山不高,大約一百多米吧,只見青磚紅瓦掩在綠樹林蔭之中,隨著山道盤旋曲折,如銀線串珠似地連接著,煞是雄偉;小山的前後左右四面都分別有一個小莊子,飛檐斗拱、勾心鬥角、金碧輝煌;乍一看,就如同瓊樓玉宇托地而起。
胡不凡圍著莊子轉了一圈,心說道:「好大的莊子,既命名**庄,想必是由六個莊子組成的,以秉承天、地、東、南、西、北之意,現在只有五個,難道說真的還有一個在地下?」又盤算了一下,決定從後庄進去,因為後庄看起來樹木更多,更容易藏身。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整個莊子黑壓壓如同蟄伏的怪獸一般,偶爾露出的燈光如同怪獸的眼睛,欲擇人而噬。
腳尖輕輕一點地,胡不凡象一隻靈巧的燕子般射進了庄牆。莊子裡面有狗,聽到有動靜就要叫喚,胡不凡早在準備,飛快地一把石子就打了它們。
胡不凡心裡尋思找個人來問問,該找誰呢?他從來未有這方面的經驗,靠著電視得來的經驗只怕靠不住。這時,一個帳房模樣的人哼著小曲,一搖三擺地從一個有著微弱燈光的屋子裡走了出來,見周圍無人,解開褲子就要放水。胡不凡身子一縱,就來到那人身後,伸手就抓住他的脖子,拎著他來到樹叢中無人之處。
他沒有夜行衣,又喜歡附庸風雅,一身白衣,在黑暗中特別顯眼,只是面部用一塊黑布蒙著。那人一下子把水全放在褲子上了,哆嗦著問:「好漢爺,小人只是個下人,還要養家活口,還請......」
「住口,我不想難為你,那請你告訴我,那些抓來的女孩子關在哪兒?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胡不凡打斷他的話問。
「小人只是個下人,確實不知,」見胡不凡揚起了手,那人馬上就改口,並指著山上道:「不過,應該在天莊裡,小人的活動範圍只限於此北庄,其他地方小人一律不得進入。」胡不凡無奈,只得先把他點暈,塞在草叢中。
當下再次一展身,直向山上而去。山上的警戒明顯要比山下要嚴格的多,他每走幾步,就看見一隊隊莊客打著燈籠四處巡邏。
他腳上用力,飛身上了一棵高樹,站在樹頂上四周打量,見東南角有一處小樓上燈光特別明亮,於是展開身形,腳尖輕輕點著樹梢,借著微弱的樹枝彈力,整個人象一隻飛鼠一樣向燈光滑去。
看起來很近,實際距離要遠得多,不過對於他來說還是化不了多長時間。臨近小樓,見那燈光在黑暗中顯得分個明亮,借著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樓周圍的樹要比其他樹低矮得多,明顯是人工種植的,樹下是一塊塊整齊的草地,草地中央是一個小亭子,裡面還有石桌石椅。
胡不凡現在的距離那小樓有靠二十丈遠,單憑輕功是無法一下子躍到小樓上的。於是微微沉吟了一番,腳下用力,整個樹枝被他用壓成了孤形,再提氣一收,整個人就向投石一般向小樓射去。在空中人身體盡量放鬆,等彈力射盡,人往前一傾,再一提氣,胡不凡就來到了小樓上方,雙手展開,人冉冉地如同一隻大鳥,輕輕地向樓頂落下。
甫一及樓頂,胡不凡就覺得不大對勁,腳下所落之處好象軟軟地不受力,當下再吸一口氣,人象彈簧一樣,向後空翻而起,那房頂「嗡」地一聲數百枝尖銳的長矛破頂而出。
好險,胡不凡暗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在空中向屋旁的一棵大樹貼去,剛一碰到樹榦,那樹象柱子一樣轟然倒下,樹根之處,幾支利箭帶著呼風從下而上向他射來。
不好,胡不凡再次強提起丹田的那口氣,空翻了幾個跟斗,腳尖向亭子中間的尖點點去。
但是亭尖卻猛然往下一沉,兩邊突然向上翻起兩個半邊鐵籠子,往中間一碰,「啪」嚴絲合縫鎖在一起。
胡不凡舌尖一頂上牙床,利用丹田裡陰陽兩氣互相沉降,再次提起一口氣來,大袖一擺,人被反力沖了出去,險險地沒被鐵籠置住。
這時候,他人已經往草地上落去,腳剛一著地,腳下的草地「嘩」得就象兩扇門一般,向下翻開,胡不凡這次有了一些準備,剛才的那口氣就沒敢放下,兩面大袖左右一扇,象大鳥翅膀一樣,整個人再次被扇起,斜斜地向旁邊跌倒。
剛一落地,只見旁邊的草地卻突然向下陷去,上面的翻蓋立既罩了下來,「是翻板」,胡不凡的氣脈已勁,再難提氣,只覺得心臟打鼓般「咚咚」地急跳幾下,眼前就是一陣黑,只好作最後的努力,向外一滾,終於落在實地之上。
胡不凡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聽著莊上的鈴聲響成了一片,渾身上下冷汗都濕透了。
功行幾轉之後,他全身力量已完全恢復,剛才就是一直沒有著力點,以至於無法換氣,這才氣力用盡。看樣子今天晚上沒有結果了,還是先回去再作打算吧。想到這兒,飛身上了來的那樹,無聲無息地按原路返回。
庄內大廳里,一群人正在高聲議事,議論聲中忽然聽到牆角一聲鈴響,眾人不由一愣。
「不好,有人闖進『天危閣』」一個白衣青年叫道。
「找死,從來沒有人能從那兒活著出去。」旁邊的白衣老者冷笑道。
話還未落,就聽見鈴聲「叮噹叮噹」響個不停,「此人是誰,快,快派人去看看」白衣老者叫道。立刻有人沖了出去,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人回來報告:「稟莊主,來人已經離去,未能現他的蹤跡。後來我們現了錢三暈倒在草叢裡,他也未能看輕來人。」
白衣老者皺眉道:「會是誰呢,潛入庄內而人不知,進『天危樓』而全身而退,此人的功夫當真是非同小可。查,快派人追查,一定要把來人查清楚。」「是」青年領命而去。
白衣老者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的計劃要提前實施了不成。」
胡不凡一路北行,很快就回到小鎮,本想回到房間里去睡一覺,可忽然心中一個念頭一動,轉身來到王道士的道觀,按原路潛伏,趴在房頂觀望。
只見那兩人已經喝酒完畢,泡著一壺茶,圍著桌子坐著聊天,只見那楊威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又坐了下來,「我說王道長,現在你該把我的錢給我了吧,天已不早了,我得連夜趕回去,時間一長,引起別人懷疑就不好了。」
那王道長不捨得從懷裡掏出個錢袋,放在手上顛了顛,「嘩」地一聲倒了出來,足有上百兩之多。
「你七我三,咱們說好的,著什麼急呀,」王道士把錢分開,又覺不舍,「不過呢,今天我幫你騙了那小子,你總得也給我分一份吧。」說著,又從錢堆里扒了一份出來。
「行,行,行,瞧你這貪財樣,一輩子沒見一過錢!不過你說那姓胡的小子現在到沒到**庄啊,要是回來怎麼辦?」
「呲,沒那麼快到吧,從來沒見過誰進了**庄還能出來的,你就放心吧。這次人家**庄開的價錢不錯,沒想到那小子還有這麼一個可人的妹妹。」
「不是親妹妹,說不定是這小子養來做媳婦的。」
「那你賣了他妹妹,豈不是把自己的媳婦賠進去......」胡不凡聽到這兒實在聽不下去了,腳下一用力,房頂嘩啦一聲塌了一個大洞,人就從洞里落了下去。
兩人根本沒留神,一見房頂塌了,就一楞。就在這一楞之間,胡不凡一手就往楊威脖子上抓去,同時,飛起一腳把王道士踢飛,王道士當時就暈了過去。
楊威總算反應還好點,胸脯往後一仰,伸腳就踢胡不凡檔部,胡不凡不躲不閃,快如閃電,手往下一垂,正按在楊威的膻中**上。
楊威當時動彈不得,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一見胡不凡不由面如土色,「你都知道了個......」
胡不凡二話不說,揮起巴掌,左右開弓,只兩三下,楊威便滿口鮮血,牙全部碎了,剛要吐出來,胡不凡用氣一壓,便讓他全部咽了下去。
稍微出了口氣,胡不凡決定先把他帶回山寨,雖然自己殺了他,相信蓮花寨也不好說自己什麼,但他畢竟是山寨子的人,自己也不好讓蓮花她們太過為難。
於是一手提一個,出了道觀,也懶得要楊威騎過來的馬,展開度就往山寨趕去。
黎明時分,胡不凡回到了山寨,看門的認識,就放他進去了。
蓮花父女聞訊趕來,見到滿臉是血的楊威大驚,忙問怎麼回事,胡不凡把大概情況一說,紅元慶氣得是渾身顫抖,拔劍就要把楊威殺死,但舉了幾次,終究沒能下得了手。
幾人又把王道士弄醒,王道士一看,晚上喝的酒水都還到了褲檔里,顫抖著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三年前楊威初出江湖,剛下蓮花山就碰到王道士拐騙人家小孩,當下楊威要為民除害,王道士誘以巨利,楊威不為所動。
後來,**庄來了兩高手,一下子把楊威治住了,王道士不但為他求情,而且還給了他一筆巨款;楊威見王道士講義氣就和他稱兄道弟起來,時間一長,他對王道士所作所為也就聽之任之了。慢慢地,他也漸漸做起這種生意來,而且還越來越嘗到這種生意的甜頭。
這次,楊威見胡不凡搶了他的妻子,頓時惡向膽邊生,把免兒誘騙下山,夥同王道士把她賣進了**庄。
紅元慶聽罷老淚縱橫,用劍指著楊威,一字一淚地說:「我對不起老兄弟呀,兄弟把兒子託付給我,我就教出來這樣一個人販子。我沒臉去見我兄弟,今天我先殺孽子,然後再自殺。」說著挺劍就刺。
楊威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義父,你不能殺我,這些年我為山寨子操碎了心,這老大一家子,沒有我連飯都吃不上,你以為不搶劫,光靠大家自給自足,再挖點藥材就夠過日子了,我告訴你,不夠,遠遠不夠。你就知道當個太平大寨主,啥事都不用管,你可知道每年山寨支出多少,又收入多少?你不知道,沒有我楊威,山寨早就入不敷出了,我是人販子,你們都是人販子,我賺的錢你們大家不是都花了嗎?我不是為我自己,我是為整個山寨啊。可既使是這樣,我還是得不到蓮妹的心,這姓胡的才來了幾天,一下子就把我的蓮妹給搶走了,你可知道,我已經喜歡蓮妹十幾年了。我跟你提過,可你就是不肯為我作主,我有什麼辦法?姓胡的,你狠,可是你那個小情人妹妹你是永遠也別想見到了,哈哈......」說完一陣獰笑,面孔扭曲,再加上滿口鮮血,實在是難看之極
「嗆啷啷」紅元慶再寶劍落地,一**坐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