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 醫院
十二月帶來了更多的雪,也給五年級的學生帶來了雪崩般的家庭作業。隨著聖誕節的臨近,羅恩和赫敏的級長工作越來越繁重。他們要負責監督裝飾城堡(「你去挂彩帶,皮皮鬼卻抓著另一頭想把你勒死。」羅恩說道),壓迫照看課間因為天冷而待在室內的一二年級的學生(「他們的臉皮真厚,我們當年絕對沒有那麼的放肆。」羅恩抱怨道),還要個費爾奇輪班在走廊里巡視,因為費爾奇懷疑節日中打架可能會有所增多(「那老傢伙腦子裡只有大糞彈。」羅恩氣憤地說道)。赫敏忙得沒工夫織小精靈帽,很著急,她只剩下最後兩頂了。
「噢,那些我還沒有解放的可憐的小精靈,聖誕節只好待在這裡,因為帽子不夠了!」
邦斯不忍心叫她面對現實,便低頭看著那些有趣的書。赫敏過節的時候要跟父母去滑雪,羅恩覺得非常有趣,因為他從沒聽說過哦麻瓜把木條綁在腳上從山上滑下去。羅恩本來打算邀請邦斯和哈利去他家的,直到——
「哈利!哈利!」
「醒醒,哈利!」
「他病了嗎?」一個驚恐的聲音說道,「要喊人嗎?」
「不,不需要,納威。」邦斯安慰道。
羅恩站在床前,驚嚇般地望著哈利抱著自己的額頭蜷縮在床邊嘔吐。
「你爸爸,」哈利氣喘吁吁地說道,胸口起伏著,「你爸爸羅恩出事了死了」
「什麼?」羅恩沒聽明白的問道。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嚴重,到處都是血蛇被人殺了他氣憤極了」
「來,起來,哈利,我們去見校長。」邦斯扶著哈利說道。
「可是,哥們兒,」羅恩將信將疑地說道,「你只是在做夢」
「不是!」哈利揮舞著雙手狂暴地說道,「不是夢....不是一般的夢我在那兒,我看到了」
「哈利,如果你還這麼激動的話,我很難和你一起去見校長了。」邦斯玩笑般地說道。
「對,去見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來吧,一起吧,羅恩。」邦斯扶著哈利下樓時,說道。
「聽著,這很荒唐」羅恩驚恐地說道,「這只是個夢」
「夢也有可能是真實的,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遲疑了一下,便和哈利跟著邦斯一同鑽出肖像洞口,沿著胖夫人那道灑滿月光的走廊而行。路上遇見了洛麗絲夫人,它把燈?」羅恩問道。
「沒有,只是簡單的石化咒罷了。」邦斯說道。
幾分鐘之後,他們來到那一扇閃閃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形狀的銅門環。
雖然早已經過了午夜,屋裡卻傳出說話聲,亂鬨哄的,好像鄧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邦斯敲了敲門,說話聲嘎然而止,好像被關掉了似的。門自動開了。邦斯令著哈利和羅恩走了進去。
屋裡此時半明半暗,桌子上那些古怪的銀制儀器靜靜地待著,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歷屆校長的肖像都在鏡框里酣睡。門後面,一隻美麗的鳳凰正把頭藏在翅膀下面打著瞌睡。
「晚上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啊,你們好,哈利,你想說些什麼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我呃,我在睡覺,」哈利說道,「我看到了它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大蛇咬了——還有那條蛇被人殺了,他憤怒極了。」
他說完后,鄧布利多向後一口,凝視著天花板問道:「你是怎麼看到的?」
「我我不知道,」哈利惱火地說道,「在我的腦子裡吧——」
「你誤會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我是說——你記不記得——啊——看到襲擊時你在什麼位置?你是站在受害旁邊,還是像天上的白雲那般俯視這一幕?」
「我就是那條蛇,」哈利說道,「我都是從蛇的角度看到的」
「三位請坐一會兒,」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魔杖頭部噴射出一隻銀白色的鳳凰,飛過辦公室大門,不見了。又一揮魔杖,空中一下變出三把軟背靠椅。
接著鄧布利多在邦斯和羅恩身後的一個柜子里摸索著,找出了一個熏黑的舊茶壺,小心地放在桌上。他舉起魔杖,念了聲「門托斯」,茶壺顫動了一會兒,出奇異的藍光,然後漸漸靜止,又變得烏黑。
鄧布利多走到一幅畫像前,這是一個留著山羊鬍,長著一幅聰明的男巫。他身著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似乎睡得很香甜,都沒聽見鄧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現在牆上的畫中人都不再裝睡了,他們在畫框中走來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聰明相的男巫繼續裝睡時,他們有些人也開始叫喚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他裝不下去了,便誇張地動了一下,睜大眼睛。
「有人叫我嗎?」
「我需要你再去你的另外一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我又有一個消息要傳達。」
「又要到我的那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尖聲說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哦,不行,鄧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
「不服從,先生!」一個紅鼻子大胖男巫揮著拳頭吼道,「不遵守職責!」
「我們有義務為現任的霍格沃茨校長效力!」一個看上去體質虛弱的老男巫喊道,「不害臊,菲尼亞斯!」
「需要我來說服他嗎,鄧布利多?」一個目光精明的女巫舉起一根極粗的魔杖,好似樺樹條。
「哦,好吧,」菲尼亞斯帶著無奈地語氣說道。
「你要告訴他,亞瑟.韋斯萊受了重傷,其夫人、兒女、邦斯.福萊以及哈利.波特都很快會去他家。明白嗎?」鄧布利多說道。
「亞瑟.韋斯萊受了傷,老婆孩子、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要來。」菲尼亞斯懶洋洋地說道,「行,行好」
他從畫框中溜了出去,這時書房的門開了,弗雷德、喬治和金妮由麥格教授領了進來,三人都還穿著睡衣,頭凌亂,神色驚恐。
「哈利——怎麼回事?」金妮害怕地問道,「麥格教授說你看到爸爸受傷了——」
「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了傷,」鄧布利多不等哈利開口就說道,「他已經被及時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了。我現在要把你們送回小天狼星的住處,那裡比陋居更方便去醫院,在那裡你們會見到你們的母親。」
「我們怎麼過去?」弗雷德憂心忡忡地問道,「用飛路粉嗎?」
「不,」鄧布利多說道,「飛路粉此刻不安全,網路被監視了。你們要用門鑰匙。」他指了指桌子上那個看上去很無辜的舊茶壺。「現在只要等菲尼亞斯回來我想確保沒有危險再把你們送去——」
「他說歡迎,」鄧布利多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那個叫菲尼亞斯的男巫重新出現在斯萊特林的旗幟前。「我的玄孫有留人住宿的怪癖」
「來吧,」鄧布利多對著邦斯和大家說道,「快,在有人來之前」
邦斯等人圍到鄧布利多桌前。
「你們都用過門鑰匙吧?」鄧不利多問道,大家點點頭,每個人都把手放到黑茶壺上。「好。我樹三,一二三。」
邦斯感到腰後面猛地被一扯,地面從他腳下消失了,他的手緊緊沾在茶壺上,跟其他人碰撞著,在旋轉的色彩和呼呼的豐盛中飛速前進,茶壺一直牽引著他們,然後——
他的腳突然撞到地面,震得他膝蓋微微彎曲。茶壺嘩啦落地。
邦斯剛直起身便看見小天狼星疾步向他們走來,顯得很焦慮。他沒刮鬍子,還穿著白天的衣服。
「你們還好嗎?」他伸手拉起金妮問道。
「不好,」弗雷德說道,「媽媽來了嗎?」
「她可能還不知道,」小天狼星說道,「重要的是在別人現之前你們就得轉移。我想鄧布利多此刻正在通知莫麗。」
「我們要去聖芒戈醫院,」金妮著急地說道,看了看她的哥哥們,他們當然還穿著睡衣,「小天狼星,你能借我們幾件斗篷什麼的嗎?」
「等等,你們現在不能衝到聖芒戈去!」小天狼星說道。
「我們當然能去。」弗雷德倔強地說道,「他是我們的爸爸!」
「不行,聽我說,你們的爸爸是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傷的,這事本身就更可疑了,再加上他的子女幾秒鐘后就知道了情況,你們會嚴重損害鳳凰社的——」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才不關心什麼愚蠢的鳳凰社!」弗雷德叫了起來。
「我們的父親生命垂危!」喬治嚷道。
「你父親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不會感激你們攪亂鳳凰社的大事!」邦斯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那樣說?」弗雷德用酸刻地語氣說道。
「因為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執行一個計劃,你父親是自願甘當誘餌的。有些時候鹵莽的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弗雷德。」邦斯說道。
「你怎麼知道?」小天狼星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參與了制定計劃。」邦斯平靜地說道。「我知道這或許很難,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急噪,很快就有你媽媽的消息了。」
弗雷德和喬治還不是很服氣,但金妮走到最近的椅子前坐了下來。邦斯和哈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也坐了下來。雙胞胎兄弟瞪了邦斯一分多鐘,才坐到了金妮的兩邊。
「來點黃油啤酒怎麼樣,小天狼星?」邦斯提議道。
「噢,對了,」小天狼星說道,「我們可以一邊喝一邊等。黃油啤酒飛來!」
他舉起魔杖,七個酒瓶從食品間朝他們飛來,滑過桌面,把小天狼星的剩飯剩菜衝散,剛好停在七人的面前。他們喝了起來,一時間只聽見廚房爐火的噼啪聲和酒瓶輕碰桌面的聲音。
突然間,一道火光照亮了前面的臟盤子,大多數人驚叫起來,一卷羊皮紙啪地落到桌上,伴著一根金色的鳳凰尾羽。
「福克斯!」邦斯說道,「應該是你媽媽的信。」
喬治馬上抓起了羊皮紙撕開讀道:「爸爸還活著。我現在去聖芒戈。待在那兒,我會儘快通報消息。媽媽。」
喬治看了看大家。
「還活著」他慢慢地說道,「可這聽上去」
羅恩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盯著他母親的信的背面,好像它能對他說些安慰的話似的。弗雷德從喬治手中抽過信紙,自己念了一遍,抬頭看著邦斯。
時間就是這樣度過的,小天狼星曾提過一次叫大家去睡覺,但語氣不是很有力,韋斯萊兄弟反感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了。他們大部分時間默默圍坐在桌邊,不停地詢問著哈利和邦斯。
弗雷德打起盹來,腦袋歪垂到肩膀上。金妮像小貓一樣蜷縮在椅子上,但眼睛還睜著,邦斯無所事事的望著廚房裡人。羅恩托著腦袋坐在那裡,眼睛微眯著。哈利和小天狼星偶爾會和邦斯對望一下,三個侵入這場家庭悲劇的外人。等啊等啊
羅恩的表上五點十分時,廚房門開了,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她的臉色非常蒼白,但當他們都轉過頭來看著她時,她無力地笑了一下。
「他脫離危險了。」她說道,聲音虛弱而疲憊,「他在睡覺。我們待會兒可以一起去看他。比爾在陪他呢,他上午請假了。」
弗雷德雙手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喬治和金妮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和母親擁抱。羅恩虛弱地笑了一聲,把剩下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
「早飯!」小天狼星跳了起來,愉快地大聲說道,「那個可惡的小精靈呢?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看見,克利切!克利切!」
克利切沒有回應。
「哦,算了吧,」小天狼星嘟囔道,「我來看看——八個人鹹肉加雞蛋,再來點茶,還有烤麵包——」
「哈利,能和我單獨談談嗎?」邦斯問道。
哈利茫然地點了點頭,跟著邦斯走進昏暗的房間里。邦斯說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說,對吧。」
哈利躊躇了一下,便說了生的一切。
「你一直通過蛇的眼睛來看這一切的,對吧?」邦斯問道。
「對。」哈利說道。
「那麼,蛇被殺的時候,他有什麼反應?」邦斯問道,「是不是很憤怒?」
「你是說伏地魔?——他憤怒極了,就是這樣我才痛成那樣的。」哈利說道。
「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了,相信我。」邦斯走出房間說道。
午飯時,他們的行李從霍格沃茨運來了,這樣他們可以穿著麻瓜的衣服去聖芒戈。來給他們帶路的是唐克斯和瘋眼漢,眾人開心地取笑瘋眼漢歪戴在頭上擋住魔眼的圓禮帽。瘋眼漢似乎對邦斯很感興趣,這仍邦斯覺得不大自然。
在倫敦市中心擠下車時,瘋眼漢讓弗雷德和喬治插到了唐克斯後面。他們都跟著她登上自動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後,圓禮帽拉得低低的,一隻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紐扣之間握著魔杖。
「聖芒戈在哪?」哈利被唐克斯不停地追問,轉移話題問道。
「離這兒不遠。」穆迪嘟噥道。他們走到寒冷的街上,這是一條寬闊的街道,兩旁的商店裡擠滿了聖誕節的顧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好點的地址建醫院,對角巷地皮不夠,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樣建在地下——不衛生。最後他們在這兒搞到了個地方,理由是病號可以混在人群中來來往往」
「到了。」過了一會兒穆迪說道。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敗冷清,櫥窗里只有幾個破裂的假人,歪戴著假,姿態各異,穿的是至少十年前的服裝。積滿灰塵的門上都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邦斯聽見一個路過的女人對同伴說道:「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開張過」
「這兒,」唐克斯招手把他們領到一個櫥窗前,裡面只有一個特別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著老式的綠色尼龍裙。「都準備好了嗎?」
大家點了點頭,向她靠攏過去。唐克斯湊近櫥窗,抬頭望著那個醜陋的假人,呼出的氣模糊了玻璃,「你好我們來看望亞瑟.韋斯萊。」
只見假人微微點了一下頭,招了招連在一起的手指。接著唐克斯就帶頭徑直穿過玻璃消失了,邦斯回頭望了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走了進去。一瞬間,邦斯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涼水,卻暖和乾燥地從對面出來了。
醜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無影無蹤了。他們好像來到了一個擁擠的侯診室,一排排男女巫師坐在搖搖晃晃的木頭椅子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另一些則有些可怕的畸形,比如長出象鼻子或胸口生出了一隻手什麼的。室內比起街上安靜不到哪去,因為有許多病人出非常奇怪的聲音。前排有一個帶眼鏡的男巫不停地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角落裡一個邋遢的男巫一動就像鍾那樣噹噹作響,每響一聲他的腦袋就可怕的擺動起來,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穩住。
穿綠袍的男女巫師在侯診中走來走去,詢問情況,在寫字板上作記錄。邦斯看見他們胸口都銹著一個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
「他們是醫生嗎?」哈利問道。
「醫生?」羅恩吃驚地說道,「那些把人切開的麻瓜瘋子?不是,他們只是治療師。」
「這邊!」韋斯萊夫人在角落裡的男巫出的一陣噹噹聲中喊道。他們跟她排到隊伍里,一個胖胖的金女巫坐在標有「諮詢處」字樣的桌子前,她身後的牆上貼滿了通知和招貼,如乾淨坩堝防止魔葯變毒藥,解藥不可亂用,要由合格的治療師認可。
韋斯萊夫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亞瑟.韋斯萊今天早上換病房,請問——?」
「亞瑟.韋斯萊?」女巫用手指順著一張長長的單子往下找,「哦,在二樓,右邊第二個門,戴.盧埃林病房。」
「謝謝。」韋斯萊夫人說道,「跟我來。」
他們隨她穿過雙扇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都是著名治療師的肖像,裝有蠟燭的水晶,莫麗,」唐克斯說道,「亞瑟一次最好不要見太多的人應該家裡人先進。」
瘋眼漢贊同地咕噥了一聲,背靠在牆上,魔眼骨碌骨碌地轉動著。韋斯萊夫人半拖半拉的把邦斯和哈利帶進了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門對面的牆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光線主要由聚集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爸爸?」弗雷德把椅子朝床邊拖了拖,問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只是誘餌了吧,這其實都是鄧布利多計劃好的,為了消滅——。」
「亞瑟!」韋斯萊夫人警告道。
「——神秘人。」韋斯萊先生忙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當誘餌,爸爸?」喬治問道。
「那是我的事,我自願的。」韋斯萊先生說道,嘴角帶著笑。他抓起《預言家日報》,抖開來說,「我剛剛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報道。你們知道去年夏天廁所污水回涌是威利乾的嗎?他的一個魔咒出了問題,廁所爆炸了,他們現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廢墟中,從頭到腳淹在——」
「鄧布利多的計劃是什麼,為什麼邦斯能參與制定?」弗雷德低聲打斷他問道。
「你爸爸說了,」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在這裡不談這個!繼續說威利.威德辛吧,亞瑟——」
「別問我為什麼,廁所爆炸一事居然沒定他的罪,」韋斯萊先生氣憤地說道,「我只能猜測有金錢交易。不過,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門把手時被抓獲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為文章中說了,兩個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聖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記憶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進了聖芒戈!不知道他們在哪個病房?」
「好了,」韋斯萊夫人說道,「瘋眼漢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亞瑟,他們想進來看你。你們現在可以出去等,待會兒再進來說再見」
他們退到走廊,瘋眼漢和唐克斯走了進去關上房門,弗雷德揚起了眉頭。
「好啊,」他冷冷地說道,手在口袋裡摸索著,「就這樣吧,什麼也別告訴我們。」
「在找這個嗎?」喬治說道,遞過一團肉色細繩狀的東西。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弗雷德咧嘴一笑。
他和喬治打開線團,分開六個伸縮耳給大家,邦斯看了看,沒有去接。
「拿吧,邦斯,我對我開始說過的話道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喬治行屈膝禮。」弗雷德說道。
邦斯笑著接過線頭,像兄弟倆那樣把它塞進耳朵里。
「好,走吧!」喬治小聲說道。
肉色的細繩像長蟲般地蠕動,一扭一扭地從門底下鑽了進去。一開始邦斯什麼也聽不見,然後他聽見唐克斯在小聲說話,清晰得就像在他身邊那樣。
「那條蛇已經被金斯萊幹掉了,鄧布利多說神秘人會因此有所行動,叫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
「這次伏擊乾的很成功,亞瑟你做的很好。」穆迪粗著嗓門說道。
「為什麼之前你們都不告訴我這個計劃?」韋斯萊夫人帶著怒氣地問道,「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亞瑟?」
「抱歉,莫麗,我就怕你擔心才打算不告訴你的。」韋斯萊先生小聲地說道。
「據說哈利看到了全過程?」唐克斯問道。
「對,」韋斯萊夫人不安地說道,「你知道,鄧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著哈利看到這種事」
「啊,」穆迪說道,「波特那孩子是有點怪,我們都知道的。」
「今天早上鄧布利多跟我說話時,好像有些擔心哈利。」韋斯萊夫人小聲說道。
「他當然擔心了,」穆迪粗聲說道,「那孩子能通過那條蛇的眼睛來看東西。波特顯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如果神秘人利用這一點來控制哈利——」
邦斯取下伸縮耳看著其他人驚恐地望著哈利,一時間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