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助力!」任燦玥的語調玩味。「若只是她母親用劍氣療毒的能力,本城主相信以牟老之能,早習得袁灧娘的七成能力,剩下三成就是牟老自己的鑽研。」獨特武學、醫術加入自己的想法演化,都是牟放子最熱愛的。

「城主當真不知此女的天賦嗎?還是怕此女獨特的武格,未來成就將在您之上?」

牟放子挑釁的話,不待任燦玥開口,任夫人已嚴聲再次反對。

「這小丫頭片子真有那麼厲害,還培育來當敵人不成,此女絕不能留在古城。」

「牟伯的激將法本城主有興趣。」任燦玥起身走下主位。「但是,此女犯過的錯,本城主還沒原諒,因此想留在古城,先過這一關再說!」

眾人未及反應,任夫人己失聲驚喊出!

任燦玥一指聚氣成劍芒,迅不及眼的一道銳鋒劃過跪在地上的袁小倪一腳,鮮血飛濺出,一聲低微的抽搐,有別於滿室的驚駭!

「當真是堅強的不哭、不叫,好,本城主答應讓你留在『斜陽古城』。」

「她……只是個孩子,你、你竟然——對一個孩子……」任夫人衝動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蜷縮身軀,痛苦捂著左腳,慘白一張臉的袁小倪。

「只是個孩子?」面對母親的質問,任燦玥不解又好笑。「娘剛剛好像不是這麼覺得,怎麼兒子替你出氣,你不喜歡嗎?還是乾脆挖了那雙讓娘覺得帶媚的眼,娘會開心點?」反正那雙眼也令他煩躁。

任夫人深深吸口氣,按揉著額坐回椅內。

對這個二兒子她向來有陰影,從不願接近到最後已變成不敢靠近,丈夫死後,對他近年來的所作所為,只有不寒而傈!

「挑她一腳腳筋,未來真有其母的美貌,已是跛行一足的殘廢,又能媚惑誰?」任燦玥俯瞰在地上渾身抽顫,小小五官痛皺在一起的袁小倪。「這張臉未來要真能勾人,那就毀了這張臉吧,哪有疑惑,就提早毀掉,這下娘可以安心了吧!」

「你……」任夫人看著一旁幾位年邁的老樓主,嘲諷問:「孤兒弱女,這就是你們幾位老樓主認為留下來最好的道義嗎?」

七門樓主中有四位在任燦玥接位后更動,改以年輕的勢力擔任,某種程度,任夫人也認同,幾位被換的老樓主太過頑強的遵循祖上老規矩,但這樣的結果便是,在形勢不同以往下,剩下的老樓主再也沒人敢作聲。

在任夫人的視線中,幾位老樓主無奈低頭。

「娘何必遷怒呢?如果覺得不妥,就去山後佛堂,還是你常去的佛寺、庵堂多念點經、多拜幾次佛,消消你老掛在嘴上的罪孽,反正再大的災難,動動嘴、念念經文,什麼罪孽都消了。」任燦玥真心建議,「日子有點事做,打發、打發那些無聊的心態,第二天又是好吃好睡。」

「夠了,來人,我不舒服扶我下去。」任夫人喚左右婢女。

離開前的任夫人,眼角再次瞥視那倒在地上的嬌小身軀,眸中滿是不忍,她真心覺得,這個小女孩要好好成長,徹徹底底就不應該留在朝嵐古洲,留在她那心性、無人能拿捏的兒子眼前。

「想待在朝嵐古庄就用這模樣留下!」任燦玥轉為俯睨地上的小身軀,道:「若不想,要牟老馬上為你接脈醫治,恢復多少不知道,至少可以走,應該吧!」

趴在地上的袁小倪,撐著力氣看向一旁,平常算是照顧她的幾位老樓主們都難受的別開頭,不敢再看她;她望向任燦玥,那如冰刀的冷視讓她低頭!

冷汗流過顫抖慘白的唇,娘死了,福姥姥也走了,老樓主們也沒辦法幫她,連站在身旁,娘病重時來看病的牟大夫,此刻也只是皺眉看著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她,在這兒,沒人能幫她……

「……這個……要求完……成前,小倪……姓袁,別姓沈……好嗎?」小小的臉蛋痛顫的垂下,好痛、腳好痛,爹、娘、哥哥……哥哥……地上好像開始隨著眼眶發熱而朦朧起……

「—滴淚都不要在讓你痛苦的人和事眼前流下,那隻會讓自己的勇氣和決心隨著你的淚都失去。」

哪怕小小的年紀,她也知道,硬生生眨回眼內的,不只是要掉下的淚,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她要眨回去,否則她的勇氣和決心會不見,她和娘有承諾……

「請……請城主……讓小倪留下,我……沒有……親人了。」

「是嗎?」任燦玥唇角揚勾,起手又是一道以指凝氣的劍芒,再次沒入她已受傷的腳,這一次讓袁小倪痛苦得凄叫出,連屈彎身子捂腳的力氣都沒,小小身軀癱軟在地。

「這一道再灌入你筋脈的凝鋒劍氣,連牟老也接不回斷掉的筋脈。」

沒有力氣的小身軀,漸漸失神的眼,只看到那雙代表古城高貴威嚴的紫白色靴子,在她身旁悠徐信步,說著她未來的處境。

「幾件事你要聽好,第一,你的一切本城主說了算,不循古城律法,哪怕你未來對古城有無數貢獻,只要犯了錯,不論這錯的大小,只要本城主認為你不值饒恕,那麼你就有罪,知道嗎?」

袁小倪以虛弱的微音和點頭表示知道。

「第二,這輩子你不能出朝嵐古洲;還有,在古城,你的身份是最卑下的,沒本城主的允許,你沒有抬頭直視主子的資格。」

「小倪……知道……」艱辛擠出聲后,小小身軀已失去意識。

「小倪……」一旁的老樓主們趕忙上前檢視她。

任燦玥淡淡一睨后,看向牟放子。「牟老,這小丫頭交給你了,殘缺的身軀能在牟老手中綻放多大的不平凡,本城主也等著。」

看著牟放子彎身抱起袁小倪離開,任燦玥回身朝主位走去。

他倒要看看,那雙純真的眼眸,那顆不知世間疾苦的心,在痛苦、挫折的環境中還能堅韌嗎?還能純潔如白紙?

這張白紙的未來是什麼?扭曲自已的心性好能苟活在世,或者禁不住環境的痛苦挫折而自毀?

無論是哪一種……任燦玥緩緩揚起唇角,對未來,他的心又開始有了期待的快意。

【第三章】

夜雨凄寒,一座山腰邊,五、六戶相鄰的山戶,今夜陸續傳出悲號的慘鳴聲,外邊大樹下系了七、八匹馬,當屋內凄厲的尖叫伴隨著天邊一道雷閃劃過,馬匹不安的跺動。

其中一隻被系門外木樁邊的狗,兇狠猛吠屋內,奈何繩子被扯拉到極致,也無法掙脫,聽到屋內主人哭喊的聲音,也只能拚命狂吠嗚叫。

當房內走出一名粗剽孔武有力的漢子,對方粗寬的臉,從雙眼眼尾爬滿詭異的青色刺紋到顎下,邊拉好自己完事的褲子,一手拿著火把,身後的屋內,地上滿是血水,橫躺的男主人和被逞盡獸慾下身赤裸的女主人,與一名不滿五歲的小男孩,全都斷了半邊的頸子,景象殘忍駭人!

男子走出后,木樁邊的狗咆吠奮撲上去,馬上被一個攀著毒藤的手掌給扼住狗頸,毒刺陷入皮肉,狗開始痛苦掙扎,同樣刺入掌中的毒藤,卻讓男子享受般的獰笑起。

他看看還在四周房子肆虐的同伴,一腳踢翻屋旁一個像盛著油的小瓮,直接將火把丟出,滿意的看到火舌漸漸爬竄屋子!

「搞什麼——」

火勢延燒臨近的房子,開始有同伴提衣抓褲的沖了出來,看到空地上粗剽的大漢舔著纏在掌上毒藤的血,腳邊是被活活從嘴撕成兩半的狗屍!

「毒副,太快了吧——還沒玩夠呢!」幾名跑出的漢子大喊著。

「時間不多。」被稱毒副的漢子冷聲道:「將東西拿給毒首不能耽擱。」

「救命呀——」

一旁的屋子女子驚恐衝出,凄哭大喊,赤裸的身軀滿是鮮血,還來不及再開口,破空的聲響劃過,女子的頸被毒藤纏繞,猛然一收,身軀倒下,頸子斷裂半邊!

「毒副——老子體內的火還沒泄完,你就砍了!」另一個連褲都不穿就跑出的男人跳腳。

「有差嗎?」

男子聞言看看地上的裸屍不禁猥瑣咧笑,那歪裂半邊的頭,赤條條染著鮮血的身軀,女屍大開的雙腳充滿召喚,沒玩過的痛快,火急的撲上去逞未完的獸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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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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