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嗚嗚……男人果然都壞死了，看吧，爺果然只是把自己當成是玩物，說丟就丟了……

「那我走了。」

「對，現在就走。」

聽到這句，巧兒簡直是傷心欲絕加火冒三丈啊！爺這個負心漢，自己真是腦袋被灌了漿糊才會喜歡上他。真是太不值得了、虧大了！

就在巧兒想要甩門而去時，卻被負心漢拉起了手，然後他比自己還快往外走。他的腳步還輕快極了，讓她只能被拖著走。

「爺？你要拉我去哪裡？」要走也是她自己走好不好，他來趁什麼熱鬧啊。

「嗯？就是照你的意思去做啊，讓我們的關係公開，然後告訴娘她終於有一個好媳婦了。」

鳳舞軒笑眯眯地說，心情愉悅得很。

「啊？這怎麼可以？我的意思根本不是這樣，我是要分手、分手！」

「你說什麼？」聽到她的話，他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無蹤，臉色嚴重地沉下來。

「呃……小姐走了，我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了……所以我們不可能會……」天啊，爺的臉色變得好可怕啊……

原來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開竅，現在還想離開他了？

「誰說你會離開的？」不想讓她害怕自己，鳳舞軒努力讓自己的臉色不那麼猙獰，但話語卻是從牙縫裡一個個地逼出來。

「我……小姐都離開了，我要以什麼身份留下來？我肯定很快就會被送回到楊府的。」平時那麼聰明的爺居然連這麼簡單的利害關係都想不到。

這、這女人居然用那種「你很笨」的表情來看他，他真的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狠狠地搖一搖她那小腦袋。

「誰說你會回楊府的？」

「沒有誰說的，這是想就可以想到的！」爺怎麼變得那麼遲鈍？不過是跟自己在一起久了吧？

「好，我不管你是怎麼『想就可以想到的』，我告訴你，你不會回去楊府，因為你將會是我真正的娘子，我要定你了！」鳳舞軒說得非常堅定。

啊，爺怎麼這麼直接說出這些話，讓她覺得好害羞！呃，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不行！我們的關係決不能讓別人知道。」巧兒一臉堅決地說。

「理由？」鳳舞軒極怒過後反而變得異常地冷靜了，他其實早就該知道這女人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妥協的。

「你到底是小姐的相公，我怎麼可能再做你的娘子？」那不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一個小小丫鬟搶了自家小姐的夫婿了嗎？那讓她情何以堪？

「就因為這個？」那還不容易解決，他可是早就替那狐狸女人準備好休書了。

「什麼叫『就因為這個』？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拜託，爺以為這是小事嗎？這件事已經足夠讓她不敢對爺有任何非分之想。

沒錯，她是可以直接成為爺的小妾，但一想到要跟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婿，她的心裡就覺得很憋悶，很不舒服……即使那別人是自家的小姐也不行。

既然註定他們是沒結果的，那乾脆一次過斷個痛快。

「這個問題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不過他也不能把自己跟狐狸女人之間的交易讓她知道，不然按她的那種性子肯定會氣得不理他，「先別想這些，我只想問你，你心裡是喜歡我的，對嗎？」鳳舞軒很認真地問，因為之前他們會有肌膚之親都像是他半強迫性，還沒真正地確認她的心意。

「這個……」巧兒的小臉還是不能避免地紅了起來，爺突然問到這個，讓她不知所措極了，該怎麼回答……

看到她的反應，鳳舞軒又多了幾分把握，他可以肯定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覺的，這讓他放心不少。

看來早點把她「吞掉」從而慢慢地讓她習慣他，這計策果然是正確的。

巧兒被他那期待的目光逼得把心一橫，「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從來不聽假話。」

就算是假話，以爺的聰明肯定也很快就能識破的。

「我是喜歡爺你的，但還沒到不能放棄的地步。」巧兒說出口后，突然很佩服自己的冷靜。

「你……」她的話讓他的心冷了十分，就像被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

「所以我們儘早分開比較好。」讓她在還沒到不能沒有他之前結束好了。

「我不準！」鳳舞軒依然很堅定霸道的語氣，「既然你真的那麼想找回你的小姐，我答應你，把你的小姐找回來，但在這之前，你都不可以離開我。」

既然這女人這麼相信自家的小姐，那他就順水推舟地讓她小姐來親自說服她。為了這個，他把所有山寨窩子全部翻遍也要找到那個狐狸女人。

但他必須先留下她，不然等他找到她家小姐時，卻發現心愛的巧人兒早就溜掉的話，那不就虧大了？

「那好吧。」總之要快點找到小姐，找到小姐之後，她肯定就會跟爺斷得乾乾淨淨的，他們便不會再偷情了，把爺完完整整地還給小姐，就這樣決定吧。

如果鳳舞軒知道這巧人兒此時此刻那依然固執的想法，肯定會被氣得吐血吧。

在達成共識的那天起，兩人就決定還是像往常一樣，巧兒也乖乖地留在鳳府里，而沒有偷溜回楊府。

表面上一切都正常，但在鳳府里的人，都可以知道鳳家少爺的心情在這段時間裡極度地陰晴不定。

沒有了往常的淡然自若，而是加了幾分冷狠，渾身都透出「生人勿近」的氣勢，弄得鳳府上下人心惶惶，而其他人卻摸不著頭腦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或什麼人得罪了一向穩重的少爺？

除了兩個人，一個當然就是當事人鳳舞軒鳳少爺；而另一個人就是罪魁禍首的巧兒姑娘。

原因是什麼？

原來就是鳳大少爺求歡屢遭被拒，所以導致滿腔慾火不能發泄，才會如此地惱怒，也就是鳳大公子欲求不滿啦。

而在這事情上，巧兒並沒有太傻，隱約知道爺變得怪怪的原因是在於自己。

不就不讓他對自己「毛手毛腳」加「滾來滾去」嗎，用得著反應這麼極端嗎？

但是單純的巧兒並不明白，一個功能健全的男子面對魅惑誘人、可口甜美的心愛女子能看卻不能「吃」，可想而知，發乎情止於禮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巧兒卻每次都在鳳舞軒抱著自己，兩隻大手開始有游移的趨勢時，說些「我們不能再做對不起小姐的事」、「小姐知道了我背叛她會非常不高興的」、「背叛了小姐我會很良心不安的，你希望我帶著罪惡來活嗎」等等的話語，還配上了極度哀怨的表情。

就這樣直接將鳳舞軒的欲-望秒殺。

鳳舞軒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狐狸女人找出來。

想到此臉又陰沉了幾分，很哀怨地望向罪魁禍首，就像一個沒得吃冰糖葫蘆的小娃似的。

巧兒很乾脆地在心中默念：我看不見、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嗯嗯……我發現還是巧兒你的手巧，按摩起來力度適中，真是舒服啊。」

鳳老夫人完全感受不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稱讚著巧兒的手巧。

「鳳老夫人過獎了。」巧兒得體地回道，更用心地幫老夫人按摩。

「我說雖然你家小姐離開了，但你就留下來吧。」老夫人被巧兒按摩按得很舒服，於是便懶洋洋地聊開了。

「鳳府絕對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不會比楊府差。」鳳舞軒趁機也開口，如果可以，他簡直就想把她捧在手心裡寵養。

哼，爺敢情是把自己當成豬嗎？還白白胖胖的……

「但老夫人，小姐人走了，我終究是不能留下來的，畢竟巧兒不是鳳府里的人啊……」

巧兒語氣里有著深深的感嘆，淡淡的哀愁。

鳳舞軒聽了，心痛地皺起眉，這女人不是說好不要再想這個的嗎？

「怎麼這樣說呢，你既然陪你家小姐嫁過來鳳家，就已經是鳳家的人，鳳家一定會好好待你的，都是自己人，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麼？」

巧兒聽得心裡一陣溫暖，鳳老夫人人真好，一點架子都沒有。

不過，如果鳳老夫人知道小姐離開的原因后，還會原諒她們兩主僕嗎？小姐是跟男人走了，或許還知道了自己跟爺的「偷情」，而自己又的確罔顧自己的身份跟爺糾纏不清。

唉，這些關係怎樣想都是很亂來的，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如侯門深似海？

「或者你就乾脆做我的乾女兒吧？」鳳老夫人望著她，和藹親切地問。

「我……」鳳老夫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巧兒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

「我反對！」一旁的鳳舞軒已經率先大聲地投反對票。

鳳老夫人瞪他一眼，「又不是問你的意見，你瞎攪和些什麼！」

「反正我堅決反對。」收巧兒為乾女兒？那他跟她不就成了兄妹關係了？他絕對不許他們之間的關係往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

「我……我不行的，巧兒沒有那種身份和福分做老夫人的乾女兒。」

爺反應又那麼激烈了，真是的！不過巧兒自己也覺得不妥，畢竟她跟爺還在勾勾纏纏的，怎麼可以做兄妹呢？那不是變成亂上加亂？

「管什麼身份和地位？鳳家人從來不管那些東西的，想我相公年輕時還不是一窮二白過來的。」老夫人安撫地拍拍巧兒的小手。

「鳳老夫人，我……」巧兒那本就不太靈活的腦袋瓜子根本就想不出什麼話來拒絕，一臉為難著。

見巧兒這樣，鳳老夫人也只好作罷，這種事也勉強不來。

「好啦，一切由你自己決定吧！儘管把鳳家當作自己的家，以後就留下來吧，那我就能每天有那個福氣享受你這雙巧手的服務了。」

「嗯。」

「既然娘都這樣說了，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裡吧。」

看爺樂得都扯開一抹笑了，她留下來就要繼續被他「欺負來欺負去」，爺真是有夠壞心眼的。

不過，鳳老夫人對巧兒的挽留讓她覺得很心安，不敢自己回去，也不曾把小姐出走歸罪於她，而老夫人給了自己繼續留在鳳府的身份和理由，就是作為鳳家的一份子……其實說不定留在鳳家也沒什麼壞處的，如果小姐真的留在那「野男人」身邊感到快樂，那自己就代替小姐來服侍爺吧。

想到此，巧兒頓時豁然開朗，糾結多天的苦悶也散了。

對啊，反正找到小姐后，再見機行事吧，說不定到時候爺也不會不要她……畢竟小姐好像跟爺不太親近的樣子，難道自己是做妾的命嗎？唉，真可憐……

鳳舞軒似笑非笑地望著巧兒的那張表情豐富的俏臉。

他的巧兒真是單純可愛，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但這種鬆了一口氣的情緒是他非常樂於見到的。至少自己親娘總算打動了她，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鳳府。接下來就把她的心完全佔據就可以了。

思到動情處，不由自主地伸出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可是這個舉動卻結實地嚇了巧兒一跳，她杏眸一瞠，以口形無聲地嗔斥：「要死了，這樣『毛手毛腳』的，老夫人還在這裡！」

因為巧兒站在老夫人的身後，所以不怕老夫人會看到，但爺也太大膽了！雖然她突然間想通了決定繼續跟爺「偷情」，然後一邊尋找小姐的蹤影。但並沒有決定要讓兩人的關係曝光在眾人眼底下啊。

「怕什麼？娘已經睡了。」鳳舞軒輕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