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結果才住一晚，隔天，舒宅馬上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怎麼是你啊?」舒凌凌一見到來者，提不起勁。

「嫂子對來的人是我而不是大哥，很失望是吧?」藍御風壞笑道。

他長得碩長英挺、俊逸非凡，年方二十五，是藍易宇的弟弟兼保鏢，擁有不凡的身手，不過那雙桃花眼一看就知道是名花花公子。

「他會來才怪，天要下紅雨了吧?"舒凌凌壓根兒沒抱希望，有哪次他不是派手下來尋回她?從不親自出馬，沒誠意，哼。「我只是遺憾，為什麼來接我的不是慕陽?」

韓慕陽，與藍御風同齡，是藍御風的好友，同樣也是藍易宇的保鏢。一樣外表俊帥，不過和藍御風是不同類型，女人緣雖好，卻不花心——舒凌凌向東方蓉介紹的就是他。

「哇咧，還挑啊?」藍御風哇哇大叫。

「我可是百忙中抽空來的耶，看我多麼、重視大嫂!」太不給他面子了吧!「慕陽那小子還沒我勤勞呢!」

「少來，明明就是把工作丟給他，自己撿輕鬆的，好逸惡勞的小子!」她翻白眼。

「才沒有，我真的是抽空來的阿」他真委屈。

突然，一聲噗哧，東方蓉忍不住笑了出來，引來藍御風的注意。這才發現舒宅中除了他大嫂及該跟著哥哥稱為大舅子的人之外，尚有一名美女在場。

他有些懊惱啊，怎麼會放過這麼美麗的女人呢?

這是擁有獵愛聖手之名的他所不可能會犯的錯誤。

「這位美人是誰?"他雙眼發亮地上前。

「覺得你好面熟，是在哪兒見過呢?我想想……啊!對了，是在夢中，這不就是我的夢中情人嗎?」沒待對方同意，他模仿上流的紳士溫柔地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印上一吻。「我們終於在現實中相會了……」

結果當然是沒吻到——東方蓉抽回手，舒駘輊擋身。

東方蓉突然一陣雞皮疙瘩竄過，手就這麼下意識地一抽，讓他撲了個空。

這手背親親吻吻的方式，對她來說是習以為常，但不知為何，自從讓獃子哥碰觸之後，她就愈來愈討厭被其他男人摸到，感覺很噁心哪!

她是覺得他很有趣，不過這油嘴滑舌她可不愛。

至於一旁的舒駘輊則是起了防備心，捍衛地擋身護在愛人身前。

雖然他向來對這個風流的小叔藍御風采取不接近也不遠離的姿態，但現在他覬覦著他的愛人，還能不存有戒心嗎?才不會讓他的冰心被搶走!

藍御風愕了愕，但仍保持紳士風度一笑。「沒關係，情人害羞我能諒解。」

「拜託，你這說詞可以改變一下嗎?老是那一0一套!」舒凌凌搖頭，這色魔!難怪她寧願被女人包圍著的慕陽來，也不要這枚招惹女人的花心大蘿蔔。

「臭小子，這是我哥的同居人，梁冰心；冰心妹妹，這是我老公的弟弟，藍御風。」為沒見過面的兩人各自介紹。

她就是故意要說得很曖昧，不讓藍御風有機可乘!肥水不落外人田，冰心可是她哥哥的耶!要幫當然也要幫自家兄長，不過……冰心方才的舉止真令她激賞，大快人心啊!

這風流男該讓他碰碰壁才行，老把肉麻當有趣，真噁心。

但顯然花心男絲毫不受被拒絕影響，臉皮厚到足以媲美城牆，繼續他的噁心。

「什麼?這麼美麗的人居然已經死會了，誒!」藍御風惋惜。「沒關係：既是夢中情人，那隻好繼續在夢中相會……冰心妹今晚十二點，記得來我夢中。」

未待東方蓉回答，舒凌凌已經在一旁乾吐了起來。

「我說嫂子，你吃壞肚子嗎?要不要替你去藥局一趙?」藍御風突然呀了聲，邪惡一笑。「還是，又有了?太好了，夢夢有伴了．大哥一定也很高興……」

「停.」舒凌凌阻止他亂想，沒好氣地。「再亂掰小心把你的嘴封起來。」

「凌姊是要你別再肉麻了啦!」東方蓉幫腔。她也很想吐。

藍御風驚訝美人的開口。「這才不叫肉麻，這是甜言蜜語呢」他嘻皮笑臉。

美人肯理會他，最令他高興，管她是不是死會。

死會可以活標啊!

「甜言蜜語是要說給情人聽才適合，情人以外都稱之為噁心」

「贊成冰心妹妹的話!我說御風，你再繼續噁心巴拉，女孩子會不敢接近!」

藍御風張口無言。他噁心?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凌姊，你有所不知，噁心是花花公子對付女人的唯一絕招．要他不再噁心，大概比登天還難吧?」東方蓉搖頭嘆息。

「說得也是，那會要了他的命呢!好歹也是我小叔，到底該怎麼幫他改善這幼稚的行為?這話沒一點緊張，倒是有落井下石之味，眸中甚至閃著躍躍欲試的邪惡光芒。

「我看，」東方蓉故意頓了頓。「不如就把他的嘴巴用針線縫起來吧!免得污染女人的耳朵。」她邪笑。

「好主意!我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外科醫師，一定可以縫得看不出痕迹。」

「那還等什麼?記得要跟他說，留一點縫讓水進得去就好了」

哇哩咧，這兩個女人好狠啊!招招不留情。

「哈哈!有趣有趣!」藍御風大笑，拍了拍舒貽輊的背。「冰心妹妹是嫂子第二代，不錯不錯，記得把握。」不受他外表的誘惑，並且坦率表現自己，這樣的女人很少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舒貽輊苦笑。

很有趣的女人，可惜不屬於他，欺!藍御風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為什麼總是這樣呢?愛情真教人失望……

「嫂子，回家吧!大哥說他知錯了!」藍御風神色一整，變得正經了許多，說出目的。

「哼，才怪，叫別人來接根本一點誠意都沒有!」舒凌凌才不相信。

「嫂子你有所不知，大哥不是不來，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眼神黯淡。

「怎麼了?」她皺眉。

「大哥以前的對手來尋仇，不小心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

話未說完，舒凌凌急得粗魯地一把揪住藍御風的衣領。

「什麼?!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不好好保護你大哥?!」她大叫。

要說她對藍易宇沒感情，沒人會相信。

「嫂子，這樣好難過，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此較好說話?」藍御風苦笑。

他是來帶走人的，可不是來讓人勒脖子。

要不是怕勒昏他沒人問，舒凌凌只好暫時鬆了手，不過仍是焦急地催促著他。

「究竟怎麼了，你快說!」插腰瞪視著。

「有我們的保護，大哥當然沒什麼事，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不礙事的!不過慕陽受的傷較重，在醫院療養……別瞪我，我也受了傷啊，不過是小傷。」他覡出方才一直藏著而包著紗布的右手，有些靦腆。「你也知道，慕陽總是搶先……」

話還沒說完，就被急驚風的舒凌凌拖著走了。

「反正你現在帶我去醫院就是了，別再講其他五四三的!」她不由分說地拉著藍御風，邊對後頭交代。「小輊，記得加把勁；冰心妹妹，改天再跟你敘舊。」

連讓藍御風和大家道別的時間都沒有，就硬把他給拉走了!

仿若一陣風，風走不留任何痕迹。

那隻麻煩精終於走了!舒駘輊鬆了一口氣。

每一次的結局都是這樣，見怪不怪了!

「你妹婿會沒事吧?」東方蓉不自覺地拉著舒貽輊的手，焦急一問。「要不要跟去看看?'』她也有些擔心，不希望凌姊沒了丈夫。

「既然御風都這樣說了，那就表示沒事的，你放心好了!」他安撫她。「這是凌凌該做的，我們不要去湊熱鬧。」

「哦，好吧!希望沒事。」她只好放棄。

不過注意力還在外人身上的東方蓉，沒注意到手還牽著舒貽輊的。

當然，舒貽輊是有知覺的，他心裡又驚又喜，暗自緊握著。

由她的行為舉止看來，他一直以為她是很OPEN的，再說，像那種見面親手或親嘴，國外很常見不是嗎?她都在國外被「薰陶」二年，怎可能沒有一點改變?

可她剛剛卻打掉愛慕者的手?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因為她討厭那種肌膚接觸嗎?但現在竟又不拒絕他的觸摸?

還是因為他對她而言是特別的?才會任他牽著她的手?

這樣一想，讓舒駘輊心中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她喜歡他吧?他一直都這樣想。都這樣懷抱著希望……

才以為兩人的關係更進展一步了，再加點油應該就能「水到渠成」，沒料到此時卻發生了件大事，讓某人氣到快吐血，不給那位引發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好臉色看。

氣，從頭到尾只有這一個字。

舒貽輊從來沒那麼生氣過，不，他簡直就快氣瘋了!

他從沒見過這麼有勇無謀的人，遇到搶案見義勇為，攙扶勞倒的受害者不說，居然還笨笨地加入緝捕的行列追歹徒去

這……這根本就是氣死他了!

氣到讓他一聽到她的名字差點口不擇言，更甚失控做出摔電話的暴力舉動。

而這一切的反常舉止全是為了她，他的「冰心」!

「獃子哥，剛才的電話是找誰的啊?

坐在沙發上，看著蹲在地上打算替她手腳擦藥的舒駘輊，東方蓉疑惑地一問。

當然，舒貽輊的臉色不好看顯而易見，不過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怎麼可能就此被嚇退?頂多只是不解其中的原因而已，因此她不畏懼他的臭臉，大膽詢問。

「打錯的。」舒貽輊手沒停地從醫藥箱拿出鑷子和消毒棉花，一點也沒任何愧疚隨口扯道。

是嗎?她怎麼覺得他在接電話的同時，好像有用凌厲的眼光掃了她一眼。

大概是她想太多了吧!

「獃子哥，你吃壞肚子，肚子痛是不是?」

她了悟地「哦」了聲，猜想著他臉色發青的原因。

「不是。」咬牙再咬牙，仍舊沉著一張臉，手沒停地將棉花沾上消毒的藥水。

「那你是為了要煮玉米濃湯需要的蛋，被我砸光了而生氣嗎?」繼續問道。

突然吃膩了便當的他們，心血來潮地打算自己來烹煮午餐——當然是舒貽輊動手——卻沒想到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一名歹徒搶劫路人的皮包，而那盒鮮雞蛋就這麼被愛打抱不平的她，給全數拿來砸壞人用了，所以他才會那麼生氣吧!

更於只想懲罰壞蛋的東方蓉，自是沒料到那一臉錯愕的歹徒，會突然怒急攻心地亮了把水果刀，並同時氣憤地把目標轉向她!當場讓她嚇了一跳!

雖然結果是被及時趕到的巡邏員警上前制止住，但卻讓她在拉扯間全身挂彩，外加放在口袋的手機給摔了出來，報銷也!

心疼是心疼，但也沒辦法。

誰教她擔心冰心那邊會有什麼突髮狀況，怕她無法應付，才會一直將手機帶在身上，沒想到卻這麼倒楣地成了犧牲品?可惜啊可惜!，

誒!虧東方蓉還找了藉口，說這是朋友借放在她這邊的手機，才瞞過舒貽輊生氣的眼神，要不然她還真怕他比牛更頑固的個性——會不斷詢問為何這兩年來從沒回來過，也不曾跟他聯絡，甚至不願給他手機號碼?

天知道是冰心又不是她，真無辜!』

她並不知道冰心那兒也老為東方蓉的「素行不良」氣惱，害得冰心每做一件事都被貼上壞小孩的標籤!看來兩邊都一咩，得承受彼此造成的無妄之災。

不過這一來，又讓她更加懷疑，究竟冰心對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煩哪!。

「閉嘴。」青筋微微冒起，他頭也不抬地繼續為她的傷口消毒：』

只是眼光一接觸到兩手肘和右小腿上，那大大小小因跌倒而造成的擦傷，還有被歹徒不長眼的水果刀所劃破的傷口，他就心疼不舍，更加懊悔為什麼自己不多學些防身功夫，最起碼可以替她擋著，而不是被嚇得愣在一旁!

他從來沒有那麼害怕失去一個人過!而她，竟讓他初嘗了這滋味。

但他寧願不要!那種椎心的苦，是比自己受傷還要再痛上好幾百倍!甚至讓他在瞥見那歹徒揚起手上的刀欲揮下的同時，差點嚇得停止了心跳!

回想起那一幕他仍心有餘悸。

「好痛哦!」沒防備地喊出聲，凍方蓉被那刺痛感逼出了一滴淚。「獃子哥，就算你真的很生氣，也不要把氣出在人家的傷口上嘛!好痛哦!」

她的驚呼讓舒貽輊驀地回了神，驚覺自己居然在太氣憤之下力道不覺加深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連忙對她的傷口吹氣，盼望能止住疼痛。「不痛、不痛……貽輊哥是氣自己沒辦法保護你，才會讓你受那麼多的傷!」他懊悔地說著。

他氣自己啊!超級沒用!

原來是這樣，東方蓉心裡霎時甜滋滋，痛楚早消退了一半。

「獃子哥，我也有錯啦!我不該不聽你的勸阻硬要上前，才會惹怒歹徒。」

她不知道這是她第一次肯為自己的錯道歉，只因為不想再見到他擔心的眼神。

愕了下，似是有感於她真誠的懺悔，他這才展露了笑容。

『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如此!」他不願再承受第二次了!

「YEs，sir!」儼然童子軍般將右手指併攏放在眉側，並綻出了笑容。

那甜膩誘人的絕美笑靨，以及嬌俏可人的容顏讓他一時看呆了，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不得不承認，相較於以往那個總是恭敬有禮、無時無刻像是有點距離的冰心，他好像更喜歡這個愛調皮搗蛋、處處讓他擔心的「冰心」。

為什麼?

讓他越來越不想要她恢復記憶，想就這樣繼續下去。

門鈴聲響起，讓窩在客廳看電視的東方蓉疑惑。

「來了!」正中午時刻，有誰會來?「原來是王媽媽。」她笑。

「我可以進來嗎?」王媽媽溫和地詢問。

「歡迎啊，不過王媽媽，獃子哥他剛去買中餐了!」為了讓她多休息，並擔心還未好的傷口牽動扯裂而流血，他自告奮勇出門，留她一個人在家，但也叮囑她要小心。

「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等到小輊走了才來問你。」王媽媽賊笑。

東方蓉覺得王媽媽怪怪的，但仍開門讓她進來，這一進來才知道她手上拿了東西。

「冰心啊，你的傷好一點了沒?王媽媽帶了些豬腳麵線來給你壓壓驚。」捧了碗豬腳麵線，王媽媽熱絡地說著：「快趁熱吃，別客氣!」

「好多了，謝謝王媽媽!」她甜笑，招呼她坐在沙發上。

東方蓉見義勇為的舉止，被欽佩的員警「免費」廣播給這一帶的鄉里。

「說真的，冰心，王媽媽看你一向柔柔弱弱的，怎麼有那勇氣去對付兇惡的歹徒呢?要是王媽媽，嚇都嚇死了!」王媽媽拍拍胸口。

「沒什麼啦!這是應該做的!』東方蓉笑了笑，低頭吃著麵線：真好吃。

她曾跟她二哥學過一點防身功夫，教訓人綽綽有餘，只是好像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以致於手腳變遲鈍了些，要不然，最愛才不是員警收尾呢!可惜啊!

「真的很厲害，王媽媽不騙你!」

「沒有啦!」

「有啦，真的超厲害的，連我兒子都比不上呢!」

「王媽媽再捧我我會不好意思耶!」

「冰心你太謙虛了!現在的人，路見不平只會拔腿就跑，哪會出手相助呢?，

「呃，王媽媽，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東方蓉索性不吃面看著她。

王媽媽一陣心虛。「怎麼，我表現得太明顯了是嗎?」

東方蓉都不敢跟她說，打從她自防盜眼看到她那詭異的笑意，就猜到了!

「不管明不明顯，我們又不是外人，不必那麼客氣。」

「好吧，王媽媽直說了!」但仍有些臉紅。「你和小輊……有沒有……」

「有什麼?』

「哎喲，就是有沒有做那件事呀!」

「哪件事?」

「就是生孩子那檔事。」她害羞。「別看王媽媽那麼多歲了，也會臉紅的」

那次的記憶瞬間回到腦中，轟地，頭上好像正冒著煙。

「沒有啦!王媽媽別亂說!」東方蓉的臉爆紅。

沒有？可是，上次我看到的不是那樣耶!」賊賊一笑。

「那是有原因的……反正就不是王媽媽想的那樣啦!」東方蓉連連否認。

「不然哪還有怎樣?男人跟女人疊在一起玩疊疊樂嗎?」壞壞一笑。

這就跟「蓋棉被純聊天」一樣意思嘛!

「真的沒有啦!王媽媽不要亂說，會壞了人家的名譽的!」東方蓉跺腳。

都是那枚獃頭鵝害的，氣死人了啦!

什麼嘛!王媽媽突然興緻缺缺。「我以為小輊開竅了，沒想到還是那麼閉俗!現在都嘛流行先上了再說，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好沒用哦，小輊!

「才不呢!沒有愛情基礎，純粹發泄生理的關係不會長久。」東方蓉不贊同。

在她的認知里，為性而愛與為愛而性，是不一樣的。

「說得也對啦!現在的小孩，私生活一團亂，真是讓人感嘆哪!」王媽媽更加喜歡這個特別的女孩子了!「小輊對你的感覺，大家有目共睹，那，你覺得小輊怎麼樣?」

打聽一下也好，好把消息泄漏給想知道的人，嘿嘿!

「您們別老是追問我對他的感覺啦!我真的不知道!」東方蓉再跺腳。

厚，好不容易忘記這個了，王媽媽卻又提出來?討厭啦!

「是討厭，還是不知道?」王媽媽追問。

「討厭我就不會繼續待下來了!」東方蓉哼了聲，她根本不會屈就自己。

哎呀呀，那這麼說，小輊有希望了?!王媽媽興奮莫名。不過，這小丫頭又這麼說……

她是覺得這丫頭對小輊有意思，但畢竟是旁觀人，感覺沒當事者來得深刻。

「冰心啊，王媽媽也不想逼你啦!小輊是王媽媽從小看到大的，他的乖巧我都知道，不過，就像你說的，如果你還不知道自己對小輊的感覺，或者是你覺得自己對小輊有特別的感覺，但還沒到愛情的境地，那麼不妨先留住這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漸漸培養並慢慢明白自己的感情，要不然，萬一他被別的女孩子搶走了，你就欲哭無淚了呢!」

她看多了，很多男女就是這樣，她不希望到時造成兩方的遺憾。

只能說，對於愛情不是每個人都開悟得早。

咦，是這樣嗎?東方蓉好像從沒想到這裡耶!

不過，這麼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厚!東方蓉紛亂的心這才定了下來。

她覺得她應該先將冰心對舒貽輊的感覺拋開，別一味地將獃子哥往外推，若好巧不巧正好被其他女人接收，不就麻煩了?!

反正到時詢問冰心就知道了，不必在那邊猜來猜去的，庸人自擾。

再說，萬一冰心跟她二哥不來電的話，那麼，至少還有這個獃子啊!

這次的交換身份，是她提議的，冰心只是無辜的受害者，因為她的調皮，讓冰心這麼遷就，已經很不對了，她不該再去破壞別人的感情!那是罪大惡極的事!

沒錯，她必須為了冰心而暫時拋開自己的感覺。

至於她的心……算了，痛就讓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