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焦太極的日子可謂是過得春風得意，唯一的缺點是不能去擺地攤。這算是她和孟乾坤的罩門，只要她稍稍提起「擺攤」這兩個字，他就會橫眉豎眼，不給她好臉色看，害她連和負責幫她裁製T恤的工廠聯絡都不敢，真的是好心酸。

她的工作依然很忙，徐納真那邊雖然還沒給她好消息，但她手上的case仍舊是一大堆，包括李大衛留下來的case，簡直可以讓她忙到明年，問題是她都已經這麼忙了，還是一直想去擺攤，甚至想到吃不下飯。

「你幹嘛坐立不安？」她和孟乾坤兩個人一起去吃義大利面，面挺好吃，但她的腳同時也不斷發癢，隔壁商家有人在喊T恤一件一百塊，聽得她好感動，好想流淚。

「沒有，眼睛被洋蔥嗆到，有點難過。」啊！就是這種聲音，她已經多久沒有好好大吼一場了？她都不記得了。

「洋蔥？」孟乾坤好奇地拿起叉子撥弄了一下她盤子里的義大利面，沒有找到任何一根洋蔥。

「我沒看見你的面裡面有洋蔥。」反倒是他的有一大堆。

「你盤子裡頭的洋蔥都跑我這裡來了，讓我好感動。」嗚……她想去擺地攤啦！求求他不要再禁止她，讓她自由。

「神經！」孟乾坤受不了地冷哼，彷彿也聽見隔壁傳來的叫喊聲，警告道。

「你不要想再去擺攤，聽見了沒有？」被他知道，他一定將她大卸八塊，定斬不饒。

「聽見了。」她一臉委屈，不明白自己幹嘛愛上他這個魔頭，簡直是有被虐待。

彼此彼此啦！

孟乾坤也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她這種怪卡，明明有好工作，薪水也不賴，卻成天想著要拋頭露臉，她才是教人難以理解。

「叮叮叮叮……」

局長好久不見的奪命連環。又出現，孟乾坤不想接，但局長也死不放棄，他只好接電話。

「局長。」每次都挑他吃飯的時間打電話，存心讓他吃不下飯！

「……」

局長在電話那頭噼哩啪啦不知吠了些什麼，就看見孟乾坤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說；「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然後立刻切斷電話。

「發生了什麼事？」以往只要聽見局長打電話來，焦太極就皺眉，但最近她卻巴不得局長天天找他，好讓她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個傻瓜翻牆到隔壁鄰居家偷東西，結果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卡在鐵窗的縫隙之中，局長叫我過去處理。」真是，最近怎麼都是這些無聊的小案件，都沒有更刺激一點的案子。

「卡在鐵窗縫隙？」焦太極聽得眼睛都亮起來，這個傻瓜來得正是時候。

「那應該要花不少時間處理嘍！你趕快過去。」她要打電話跟小郭陪罪，她不該放他鴿子。

「嗯，在消防隊將那個傻瓜從鐵窗拯救出來之前，我有義務看守他。」順便嘲笑他，孟乾坤惡劣地想。

「我以你為榮。」從她眼裡散發出來的光芒，足以照亮全世界，孟乾坤見狀不禁挑眉，不記得自己何時這麼偉大。

「我警告你別作怪，在家裡乖乖的待著。」他總覺得她過度興奮的樣子很詭異，懷疑她又想搞鬼。

「我還有一大堆工作，不在家裡待著，能去哪裡？」她努力裝可憐，孟乾坤想想也有道理，她的工作確實做不完。

「那我先走了，你記得買單。」不要每次吃完飯都忘記付帳，還要人家拿著帳單到警局跟他要錢，丟臉。

「小氣鬼，吃你幾頓又怎麼樣，幹嘛這麼計較？」她是忘記付錢，但她也請過好幾次客，扯平。

孟乾坤一邊吹口哨，一邊帶著笑意離去。焦太極假裝繼續低頭吃東西，一看見他走遠，立刻放下叉子拿出手機，打給她的合作廠商。

「小郭！」她才聽見對方的聲音，就感動得快要死掉，她已經好久沒見到這個死小孩了，好想念他。

「太極姐！」小郭才想念她，他快餓死了。「這些日子你都跑到哪裡去？我打你家的電話也找不到你，打手機給你也沒人接，問其它擺攤的朋友也說沒看見人，我還以為你從這個地球上失蹤了，差點要去報警！」結果她還比他有元氣，一點也不公平。

「別這樣，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比較特殊嘛，並不是故意要鬧失蹤。」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小郭，跟他說好了要給他訂單，卻因為種種原因而黃牛，他一定恨死她了。

「我恨你。」果然。「你知道我快餓死了嗎？你已經三個月沒給我任何一張訂單，要教我怎麼生活？嗚……」

「別哭，小郭。」她最怕男人哭。「你總有其它客戶吧！」別要她一個人承擔責任……

「有啊！但是他們都不像你賣得這麼好，而且帶來的設計圖俗到斃，一點創意也沒有。」他簡直下不了手。

「小郭，要記得你是在賣成衣，不是在搞創作，不要把舞台那一套搬到現實生活來，會吃虧的。」

「但是我認為T恤也是一種藝術品，它也是一個很好的表演舞台，太極姐你一定也這麼想吧？」

小郭問焦太極，她很想點頭卻點不了頭，T恤和舞台設計還是有點小差別，但她想他聽不進去她的話，乾脆放棄勸小郭。

「我畫了幾張設計圖，你要不要看一下？」不過他雖然理想性高又有點歇斯底里，卻是個極佳的裁縫兼打版師，總能做出她要的樣式。

「有新圖？！」小郭聞言尖叫。「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像樣一點的設計圖，你趕快帶過來！」

「我馬上過去。」開玩笑，她比他還急。誰曉得那個笨賊還能撐多久，非得加快腳步才行。

焦太極二話不說，拿起車鑰匙立刻衝出餐廳，差點又忘了付帳。

為了躲避孟乾坤那雙利眼，她將設計圖放在後車廂的箱子里，省得被他看見追問。

所幸，小郭開設的家庭式工廠就距離餐廳不遠，她只需要開幾分鐘的車子就可以到達他那裡，停車反倒比較有問題。

「違規停車，不管了！」怎麼也找不到停車位，焦太極只好將車子停靠紅線，乞求上蒼不要讓她遇見拖吊大隊。

「小郭！」她抱著設計圖跑進家庭工廠，跟負責人來個大擁抱，對方也很高興見到她，他們就像姐妹。

「設計圖呢？」小郭一見到焦太極就急著要看圖，她趕緊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心血一股腦兒地倒給小郭，只見小郭眼睛一亮。

「太極姐，這是你所畫過最棒的設計圖勒！」有點兒激烈，有點兒扭曲，又有點兒甜美，她最近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多彩多姿。

「你也是這麼想？」焦太極超得意的。

「嗯。」小郭點點頭，愛死這幾張設計圖，一定很好賣。

「這次你打算訂多少件？」兩百還是五百？

「呃，各五十件好了。」焦太極支吾。「最近我交了一個當警察的男朋友，如果太囂張，他會生氣。」

「你交了一個當警察的男朋友？！」小郭聞言瞪大眼睛。「那你們不就是羅密歐與茱麗葉？啊，好唯美！」

小郭之前不愧是搞舞台劇的，什麼東西都能跟舞台劇扯上邊，連警察取締違法攤販，也能聯想在一起，不得下佩眼他。

「沒有那麼浪漫，但也差不多了。」也許他們也該搞兩把劍來決鬥，看誰比較高竿。

「好好哦，我也想有個男朋友。」小郭是個gay，一生最大的志願就是找個能夠跟他分享夢想的好男人，可惜還沒找到。

「總有一天你會有的。」她要記得把男朋友藏好，萬一讓小郭看見阿坤，恐怕會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超愛他那一型的男人。

「唉，但願。」小郭嘆氣，總覺得好羨慕她。「對了，太極姐！你什麼時候要這批貨？三天後給你好嗎？」

這次訂的量少，只要加把勁，兩天就能完成。

「才三天你趕得出來嗎？」焦太極懷疑地看著小郭。二個禮拜后再給我也沒關係，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小郭跳腳。「我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從你手裡拿到半毛錢，你也讓我賺點零用錢嘛！」

以前每隔兩、三天就來拿一次貨，訂單一不就是三、五百件，現在只有五十件，還要給他拖一個星期，乾脆叫他去喝西北風算了。

「好啦好啦，三天就三天。」幹嘛這麼氣呀，她比他更想賺錢。

「好，那你三天以後來拿貨，先講好，這次你要給我現金哦！」以彌補他破碎的心靈。

「知道了。」就曉得壓榨她，她破碎的生意誰來補？況且她還要躲警察。

唔，說起警察，她現在就住在一個警察的家裡，想偷偷出去賺點外快都不行。

「我先走了，車子停在紅線，說不定已經不見。」被吊走。

「記得三天後來拿貨！」小郭不放心，追在焦太極後面頻頻提醒她，煩都煩死。

「三天後能不能出都不知道。凈曉得煩我。」一想封盂乾坤那雙科卧。焦太極就心煩，他的眼睛超利的，跟X光一樣。

焦太極有點後悔來找小郭，聽他啰哩啰唆。

「車子沒被吊走，真定運。」這大概是今晚唯一的好事，希望永遠都能這麼幸運。

「去哪裡啦？」

問題是，衰神跟著她的時間永遠比幸運女神還要長，她才剛摸到門把，孟乾坤就已經雙手抱胸在家等她，害她不得不扯謊。

「我去吃消夜。」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那個笨小偷呢？已經從鐵窗的縫隙中掙脫出來啦？

「消夜？」孟乾坤低頭看錶。「現在才幾點鐘，你吃什麼消夜？」恐怕是有鬼吧！

「我晚餐沒吃飽嘛！」她辯解。「只有那一點點面怎麼夠我吃？你也知道我食量大啊！」

這倒是，她的食量確實挺驚人的，又吃不胖，羨煞一堆拚命減肥的女人。

「你沒騙我？」話雖如此，他還是不太相信她的說詞，一再追問。

「沒騙你。」他真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連想說謊都不容易。

「那最好。」孟乾坤點頭。「要是被我發現你說謊，你就死定了。」

孟乾坤陰狠狠地撂話，焦太極哼哼啊啊的應答；心想等你能抓得到我再說吧！

光會說大話。

三天後，她趁著外出拜訪客戶的時間到小郭那裡取貨，他早做好T恤，就等她來拿。

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雙方都乾脆得很。

「太極姐，你什麼時候也帶你的男朋友給我瞧瞧嘛！我好想見他。」小郭幫忙她把T恤搬上車的時候，還吵著要見孟乾坤，嚇出焦太極一身冷汗，連忙開車狼狽離去。

回到辦公室，她盤算著該怎麼把這批貨銷出去，正想破頭之際，她的親密愛人又來電話，搞得她更加頭大。

「喂？」

「今天晚上別等我，局裡有事，可能要搞到三更半夜才會回去，你自己先睡。」

結果他不是打來破壞她的腦瓤胞，而是來傳遞福音。他居然告訴她他有事要晚歸，這不等欣是要她放鞭炮慶祝嗎？

「好吧！你去忙，我不會等你。」她儘可能表示可惜，儘可能表現出哀怨，只是當她一掛斷電話，立刻高舉雙手大喊。

「萬歲！」終於可以去擺地攤了。

焦太極的興奮不言可喻，她才在煩惱該怎麼消耗那些T恤，天使就來報佳音，看來今晚又可以大賺一筆。

為了趕時效、拼業績，她決定下班后就直接去擺攤，儘可能在一天內將所有T恤。

由於實在太久沒有出來擺攤，她今天喊得特別帶勁，聲量特別大，力氣特別驚人。

「一件一百，要買要快！最新款式的T恤一件一百，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趕快來買！」

幽靈古堡重出江湖，且帶來最新、最in的貨色，不多久，她的攤子前面便擠滿人，大家都來搶購T恤。

「哇靠，又是違法擺攤。」孟乾坤才剛從警局出來，還沒摸到車門，就被局長叫到這裡來取締攤販；心情自然不會太好。

最近忙得半死，他和焦太極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做愛，本來火氣就很大，現在再加上這些違規攤販，他不發火都不行。

「一件一百！最新款式的T恤一件一百，趕快來買！」

偏偏地攤老闆聲音又跟他的女朋友很像，這更加深了他的怒氣，好想趕快回家跟她做愛。

「小姐，此處不能擺攤，你已經違反『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第八十二條第十款，罰金兩千四——」

孟乾坤本想草草開單，早早走人。沒想到他今天晚上開出去的第一張罰單，竟是給自己的女朋友，瞬間愣住。

「太極姐，這是你要我緊急補送來的T恤，總共一百件，你算一下——」

同樣地，焦太極也沒想到，今天晚上第一個來找麻煩的條子，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好不凄美。

「太極姐——」

「小郭，幫我照顧攤子！」既然被逮到，焦太極二話下說先跑再說，小郭急得在後面大喊。

「你跑了，那這些T恤怎麼辦……」他又不會叫賣……

「把它們當成廢棄物處理掉！」孟乾坤惡狠狠地撂話，跟著提起辟去追焦太極，小郭只能傻傻的看著他的背影大叫。

「他就是我欣賞的男人！」等等他呀！

小郭也想跟在孟乾坤的後頭跑，但焦太極的吩咐他又不敢不遵從，只得含淚收攤。

另一方面，孟乾坤使盡了吃奶的力終於追到焦太極，擰住她的耳朵，把她狠狠罵了一頓。

「你居然背著我出來擺攤，你死定了！」他早警告過她不能對他說謊，結果她不但說謊，還出來擺地攤，他非好好修理她不可。

「我又不是你的籠中鳥，為什麼什麼都要聽你的？你是我的誰，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你說啊！」

「我是你的誰你最清楚，幹嘛故意問我？你根本是找碴！」

兩人從街頭罵到街尾，又從上車罵到下車，直到進門還在罵，兩人都無意投降。

「我告訴你，只要是我的女人都要聽我的話。我叫你不能擺攤，就是不能擺攤！。」

「誰理你啊，你這隻自大的沙豬！以前我是讓你，現在我決定豁出去，你要是有膽開我的單子，我就跟你翻臉！」

「翻臉就翻臉，我還怕你——」

「Ken！」

兩人正吵得火熱，沙發那端不期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呼叫孟乾坤。

孟乾坤和焦太極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只看見一位長相艷麗的金髮妞從沙發站起來，對著他們微笑。

焦太極正想問對方是誰，金髮妞的動作居然比她還快，一下子就跑到他們面前，抱住孟乾坤。

「我好想念你，Ken。」

並且當著焦太極的面，親吻孟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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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念你，Ken。」

隨著金髮妞突如其來的親吻，時間好像停格了，停在一個焦太極掌握不到的世界。

「你幹什麼……」焦太極在一旁尖叫，不敢相信居然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情，這個不曉得打哪來的金髮臭女人，居然在她的面前親吻她的男雕友。

孟乾坤彷彿聽見了焦太極的尖叫才猛然清醒，不客氣地推開金髮妞，火大地看著對方。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撬開他的門鎖，擅自闖進他家。

「因為人家想念你，就來了嘛！」金髮妞噘高嘴，完全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

「有誰可以好心告訴我，這個突然出現的瘋女人是誰嗎？」焦太極火冒三丈地看著孟乾坤，要求他解釋。

「我是Ken的女朋友，你又是誰？」金髮妞的國語講得不錯，沒有一般外國人有的特殊口音，感覺像受過訓練。

「你是他的女朋友引」焦太極目光炯然地瞪著孟乾坤，似乎想殺了他，搞得他很煩。

「你別鬧了，Emily。」還嫌他的麻煩不夠多嗎？「你跟我是過去式，現在你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Brain怎麼了？他也來了嗎？」

「誰是Brain？」有哪個人可以幫幫忙，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完全聽不懂？

「我最好的朋友。」孟乾坤僵硬地答道。「Emily是我在美國時期的女朋友，不過她後來愛上我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後來在一起。」

「天啊！」焦太極聞言瞪大眼睛。「這樣你還敢過來找阿坤，簡直是不要臉。」

「我來跟Ken死灰復燃，關你什麼事？你這個醜女人。」金髮妞也不服輸，卯起來跟焦太極吵，吵得孟乾坤更加頭痛。

「都給我閉嘴！」不要吵了。「讓我弄清楚怎麼回事，你們都給我安靜。」

「我要住下來。」金髮妞根本不理會孟乾坤的命令，存心激怒焦太極。

「你這個女人！」

「閉嘴，太極。」孟乾坤已經受夠了爭吵，今天真是有夠累的。

「Emily，我不可能讓你在這裡過夜，太極不會同意。」他表明了焦太極現在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讓Emily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們同居？」Emily瞪大眼睛，怎麼都無法相信。

「怕了厚？」焦太極得意洋洋地同金髮妞做鬼臉，反過來激怒她。

「我怕什麼？」臭女人。「不管Ken怎麼說，我都要住下來。」氣死她，哼！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阿坤都說下給你住了，你還硬要留下來，厚臉皮！」死金髮妖貓。

焦太極啐道。

「房於是Ken的，又不是你的，你得意什麼？」金髮妞兇悍不下焦太極，硬是跟她杠上。

「房子也不是你的，阿坤說不行，就是不行，你還是滾吧！」別想混水摸魚，以為這樣就能過關。

「你這個醜女人！」

「你這隻金髮妖貓！」

「好了，統統安靜！」

孟乾坤終於忍不住發飆，兩個女人立刻安靜下來。

「Emily，拿好你的行李，我帶你去住飯店。」這是他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再過分他就要殺人了。

「我不想住飯店。」Emily下死心，還在拗。

「去拿行李。」他由不得她任性。「至於太極，你則是先睡覺，等我送Emily去飯店以後立刻回來。」

「我也要去——」

「上、床、睡、覺！」他已到達忍耐的邊緣，誰再激怒他，誰就倒霉。

「好嘛！」焦太極就算不放心，也只能相信他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他臨走前撂狠話，說明了他沒忘記今天她偷偷去擺攤的事，但她不擔心，她比較擔心他會不會跟Emily上床。

「Byebye。」Emily可得意了，以為自己已經戰勝焦太極，但事實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老實說，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Emily剛坐上孟乾坤的休旅車，孟乾坤就眉頭深鎖地拷問Emily來台灣的目的，Emily只得陪笑。

「剛剛不是就說了嗎？我來跟你舊情復燃。」Emily言辭閃爍地跟他打哈哈，只見他一臉嚴肅。

「你再不說實話，我馬上送你到機場。」原機遣回。

「我……」Emily咬緊下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其實是來請求你幫忙搭救Brain的，他被剛果的叛軍綁架了，現在生死未卜。」

「Brian被綁架？」孟乾坤聞言臉色大變，變得跟Emily一樣蒼白。

「嗯，就在一個星期以前。」Emily快哭出來。「我實在是想不到辦法了，才會厚著臉皮來求你。你也知道，我有多愛Brain。如果他有什麼意外，我也活不下去……」

說到最後，Emily失聲痛哭，完全釋觸出蹙悄。

「總部沒想辦法營救Brain嗎？」他相信一定有，只是沒找對方法。

「當然有想辦法。」Emily證實。「但是總部懂得非洲方言的人不多，就算找得到懂得非洲話的人，也無法打叢林戰，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希望你能夠幫忙救回Brian。」

她知道這個要求很自私，畢竟他已經不再是S.O.F的一份子，況且此行危機重重，很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但為了她的愛人，就算是讓她下跪求他，她都願意，只要他肯答應營救Brain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這麼做，畢竟是我先背叛你的，但你能不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去救Brain？」

他們過去是戰友，是夥伴。他們曾經出生入死，一起搭檔拯救世界，也曾經一起站在世界的盡頭大聲嘶吼，是一輩子的朋友。

「請你不要計較過去，救救Brain好不好？」Emily苦苦哀求孟乾坤，只求他大發慈悲，答應救她的愛人。

「過去的事我早就忘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太極。」就像Emily說的，他應該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搭救Brain問題是他要怎麼說服焦太極讓他去，這才教他頭痛。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孟乾坤，孟乾坤點頭。

「我答應你營救Brain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孟乾坤果斷的決定讓Emily再次失聲痛哭。

「謝謝你，Ken，謝謝你……」Brain有救了，她的愛人有救了，太好了……

Emily終於能夠放鬆，卻換做孟乾坤傷腦筋。

該怎麼告訴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