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著思念的人現在就在眼前，季少恩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心情。

一方面，心喜他終於回來了；一方面，只隔兩年，紀亞青整個人感覺上卻已更加成熟了許多。原先還帶著些許稚氣，如今已出落成大方的少年了。

沒有自己相伴的這兩年，他是否過得比較好？「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通知我去接你？」

抬起手想為他抹去臉頰上的淚痕，最後又作罷，垂在腿上握緊雙拳。

「下午，我怕你不想見到我……所以才想自己回來。」

紀亞青發覺季少恩的動作，心中又是一陣酸澀。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再緊緊抱住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坐離自己那麼遠，還忍心見自己難過不理。

「少恩哥，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挪近一個位置坐近，手包覆在他握起的拳頭上。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我沒有生氣，別亂想，看到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視線落在二人疊覆的手上，季少恩對於紀亞青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禁又輕蹙起眉，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情感並沒有因為兩年的分離而減退一分，任何碰觸都足以擾亂他臨時才築造的鎮定。

季少恩最後還是拉開他的手：「這次回來是放假嗎？還回不回去？」

「不回去了，這次我會一直留在少恩哥身邊。這兩年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回家，可是我一定要把學業完成，現在我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這裡！」

紀亞青不理會季少恩的阻止，就靠上前緊緊摟住他頸項，臉頰貼在肩上。

「你這兩年過得好嗎？」季少恩要自己別會錯意，他的想念終究是和自己想的不同的。

疼惜的撫著削尖的臉蛋，先前稚氣的圓潤臉龐，如今已揉合了成熟與青澀，雙眸的神情也沉穩了許多，沒能參與到他這這段時間的成長，心中不禁感惆帳。

「不好，一點都不好！」

紀亞青激動的緊抓著季少恩的衣襟，這些日子來的苦澀全部忍不住爆發。

「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每次都只能要南宮哥按下擴音才能讓心中的難過稍微平復一點。我知道全是我不好，不該任性自私的說走就走，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

「你長大了是有權力決定自己想要的人生。」季少恩將人稍微推離懷中一些。」

「少恩哥……」

「都過去的事就別再說了，累了嗎？才剛回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少恩哥！」面對於他的一再逃避，紀亞青既傷心又生氣，突然摟著季少恩，額抵著他的額，鼻尖碰著鼻尖。「少恩哥，我們難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嗎？」

季少恩再度被紀亞青無預警的動作惹的幾乎就要失控，吹拂在自己臉龐上的熱氣撩得他直喘氣，壓抑已久得思念與情感，令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移到懷中人兒的腰后和腦後緊緊扣住，現在只想將他再往前帶一點點，只要一點點，然後狠狠吻住這誘人的粉唇。

「小青，你先坐好我們再談。」

對於三番兩次的拒絕和隔在二人間的生疏感，紀亞青忍不住拉高了聲音。

「為什麼又要推開我？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他話還沒說完，不悅地再次一把用力摟過季少恩地頸項。

然而，這次紀亞青力道過猛，四片唇瓣不小心緊緊相貼在一起。

這突然的意外讓兩個人瞬間愣住，完全無法思考，沒有人再開口，也沒有人先退開，周圍充滿著令他們尷尬的氣氛。

最後還是季少恩先回過神冷靜下來，抱起紀亞青讓他坐在一旁。

「我去準備晚餐。」

怦、怦、怦！紀亞青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的心為什麼跳得這麼快？他抬手壓上心口，想讓它別再這麼狂跳個不停。

雖然上次為了讓自己閉嘴，所以季少恩吻了他。在去紐約前二人交談那次季少恩也吻了他，但都不曾有過剛才那種酥酥又麻麻的感覺，而且人好像有點要飄起來的感覺。

「少恩哥的唇好軟喔。」紀亞青紼紅雙頰，臉上不自覺泛著甜柔的笑容。他為自己竟然想再吻一次的念頭感到害羞，整個人縮在沙發上打滾，臉紅不已。

而躲進廚房的季少恩，也仍未脫離方才電光石火交會的悸動。

探手撫上留在自己唇瓣的餘溫，還清楚記得紀亞青唇上甘甜的味道。

雖然只是個意外，但感覺卻是加此的美好，甚至比那次失控吻了他的感覺還好，讓他剛剛差點就忍不住含吻上那誘人甜美的軟唇，季少恩低咒一聲，為自己想再吻他一次的念頭感覺羞愧，怎麼能對他有邪念？小青是這麼的信任他，他也說過要試著只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二人皆收起不平靜的心，彷彿剛剛的小插曲不曾發生過般的用著晚餐，享受久違的歡樂時光。

晚上，紀亞青沐浴完后，拿著自己的枕頭來敲季少恩的房門。

季少恩看著他慢慢地走進來，有規矩的把門關好后，接著走到自己身邊。

抱緊胸前的枕頭，紀亞青一臉想說又不敢開口的表情。「可以陪我聊聊天嗎？」

好想多聽聽季少恩的聲音，想要把二年來的時光全補回來。

「過來吧。」都是自己不好，才會讓他在外頭受苦。

紀亞青開心地綻開笑容，鑽進被子里，窩在這能令他安心的人身旁，二人珍惜的相偎在一起，聊著這段時間來彼此的生活。

聊了段時間后，紀亞青問出一直梗在心裡頭最想知道，卻連南宮也不要肯多談的事情。「少恩哥，聽南宮哥說你已經離開掣雲堂了，什麼時候的事？少君哥和乾爹怎麼會答應？」

之間季少恩二道英眉微攏，很快又恢復原本的表情，尖瑞的回答：「你離開后一陣子。」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都沒告訴我？」紀亞青極為驚訝的睜圓雙眼。

告訴他，然後呢？讓他為自己特地從紐約趕回來？還是知道自己的計劃后他就會改變心意不離開了？！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季少恩所樂見的，他所要的是紀亞青心甘情願下的決定。

「少恩哥……」

眼前夾帶著淡淡憂愁的笑容讓紀亞青難過，知道自己真的傷他太重、太重了。用帶著歉意的黑溜雙眸，深望進他眼裡。

「你有沒有受傷？少君哥和乾爹有沒有為難你？」

「沒什麼，只不過打了一架而已。」

見那張小臉因自己的話而緊緊揪在一塊，他伸手揉了揉他的柔軟細發。

「我真的沒事了，別擔心。」

紀亞青知道事實肯定不是如他所說「只不過打一架而已」這麼簡單。

掣雲堂的堂規他多少也知道一點，以季少恩的身分和實力，他們絕對不可能輕易放他離開。可以想見那場架他打得有多辛苦，而最後那一刀……紀亞青突然伸手朝季少恩胸前探去，準備拉開他衣襟，可惜都還沒碰到睡衣就被一把扣住。

「你該回房睡覺了。」

紀亞青搖搖頭，雙眼還是停佇在他襟口處，像是想望穿過去一樣。

「乖，先去睡覺，我也累了，有話明天再說。」季少恩鬆開握住的手，壓下心頭因失去的溫度而突然湧上的空虛與不舍。

枕頭都拿過來了豈有被趕回去的道理，他才沒那麼好打發呢！紀亞青吸了吸鼻子，當初的任性離開，讓他們之間的情誼改變了，以往少恩哥對他沒有秘密，沒有保留，會跟他剝心暢談的歡樂時光已經不復見。沒關係，自己造成的傷害，就由自己來彌補，他一定要讓他們再回到從前的親密！紀亞青閉上眼一會兒再睜開后，不給季少恩開口拒絕的機會就往他溫暖的胸膛鑽去，像以前般摟著他的腰，還挪了個舒服的位置。

季少恩沒轍的笑著搖了搖頭。「只有今晚，睡吧，晚安。」輕柔地來回撫著紀亞青的背脊。

熟悉地安穩氣息令紀亞青完全放鬆，加上長途飛行的勞累，不一會兒，沉重的雙眼已經慢慢合上，唇邊帶著甜甜笑意，安穩地逐漸沉睡。

半夜，紀亞青突然睜開了雙眼，見身旁人像是睡著后，伸出手拉開他的睡袍一看——果然左胸前有一道被利刃划傷的粉紅色疤痕。

紀亞青震驚地緊咬住下唇，印下深深的齒印，眼眶立即溢滿淚水，顧不得是否會弄醒已入睡的人，忍不住趴在季少恩陶前，不斷喃喃自責。

「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麼他那段時間沒有陪在他身邊？這段時間來少恩哥是怎麼過的？是用什麼心情睡在自己的床上等著自己回來？少恩哥以前就跟他說過要給他一個安穩、平靜的生活，不再讓他時時想起小時候的惡夢……自己怎能如此自私無情，以為離開他身邊就可以找到夢想，卻只是傷害了他，也苦了自己。

沒有他，自己怎麼可能會快樂，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少恩哥給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天根本不可能躺在這裡，而他還任意妄為的傷害了最疼愛自己的人。

「少恩哥，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是他隱藏得太好，還是自己忽略了？為什麼多年來會沒發現疼愛自己的少恩哥竟對自己懷有另一種情感？若非少恩哥那天雙眼不小心流露出壓抑的情感，紀亞青根本不敢相信。

這兩年來在紐約不是沒人跟他告白過，可是他心中所挂念的始終只有一人。

他會不會省悟得太慢了，還來得及嗎？少恩哥對自己的情感變了沒有？其實早在更早之前撞上季少恩時，他們就已經緊緊牽扯在一起了。對他的依賴、二人之間的牽絆，甚至已經比愛情、親情都還要深厚了。

「少恩哥，對不起……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保證！」

紀亞青收攏雙臂，牢牢地圍抱住不鬆手，像是怕季少恩會消失般。

緩緩張開眼，季少恩緊皺雙眉沉默地看向上方。

他根本沒有睡，心情複雜的看著自己懷中熟睡的紀亞青一整夜，卻沒想到他注視的人兒會突然醒來，於是他趕緊閉上眼假裝入睡，結果卻……看來今晚，是真的要徹夜無眠了。

清早，柔和的陽光灑進米白色的房間內，被打擾的貪睡人兒無意識地翻身，把臉埋進一旁，摟過身邊的人，蹭了幾下后又沉沉入睡。

又來了！一夜無眠的季少恩無奈的低低嘆息。

昨夜紀亞青趴在他胸膛上哭累后就睡著了，他馬上輕手輕腳地把人從身上抱離，讓他睡在旁邊的位置，可是不一會兒，他又會自動黏過來。

無論重複幾次，紀亞青身上像是裝了感應器，只要一離開溫暖的身體便會下意識地偎近，最後季少恩也只好由著他了。

從他長大后就沒再同睡過了，只是沒想到紀亞青的睡姿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而且還似乎愈來愈沒分寸？尤其現在——睡昏頭的紀亞青整個人已經半壓在季少恩身上，手臂環過他胸前，露出睡衣下白皙修長的腿與他交纏，還不經意地跨覆在他已經抬頭的危險地帶上，粉頰更是埋進他敏感的頸窩。

一股強烈的慾望瞬間從季少恩的下腹竄上，像是即將衝出柵欄的野獸，就快要無法保持冷靜。

季少恩趁還有理智時馬上下床，在紀亞青快轉醒前輕撫著他背脊哄著。

「沒事，你再睡一會兒。」

見紀亞青小臉磨蹭了幾下后又再度甜甜笑著睡著，他隨即快步進入浴室冷卻了半晌，季少恩習慣性地裸著身子步出浴室，來到衣櫃前拿出一套鐵灰色筆挺西裝，正要換上時才想起紀亞青睡在房裡。

他立即轉過頭看向床上，幸好人還睡得很沉。

季少恩迅速換上衣服，留了張字條在床頭櫃后準備離開房間。

腳步停在門前，難捨的回過頭望向躺在床上的紀亞青，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走回床沿坐下，極盡柔情地撫摸那粉嫩的臉頰。

「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昨晚說了些什麼？又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季少恩緩緩低下頭，忍不住覆上近在眼前的誘人小嘴，甘美的味道令他忘情的嘗了又嘗，最後在失控前踩住煞車，離開房間。

就在房門關上的同時，紀亞青紅著臉睜開雙眸。

少恩哥竟然又吻了他，還是一個佔有慾十足，極為甜膩的吻。

而且……他……他剛剛看到了少恩哥的裸體了！在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時他就已經醒了，只是懶得動就賴在床上，從季少恩出浴室后的每一幕他都沒有錯過，直到他回頭時才趕忙閉上眼。

少恩哥有的他也都有，而且以前也不是沒看過，但為何他剛剛竟然看得目不轉睛，還全身發熱？心口甚至到了現在還依舊怦怦狂跳個不停，加上方才那個吻，紀亞青只覺得全身熱得像是快要著火。

不想了。

紀亞青拉起棉被蒙住頭打算再睡一會兒，聞著被子上季少恩留下的氣息，和自己相同的淡淡清香，忽然間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身體愈來愈燥熱，嚇得他一腳踢開被子，將空調開到最強，躺了好半天才起床梳洗。

看了季少恩要他準時吃飯的宇條，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暖意，感動的將他特地為自己準備的早餐，一口口細嚼慢咽全吃光光。

叮咚——突來的門鈴聲劃破了此刻的寧靜。

看向出現在螢幕里的人，紀亞青不悅的皺起秀眉，這女人來做什麼？原本不想開門，但對方像是已知道屋內有人似的，再一次按下電鈴，不達目的不罷休，他只好打開門。

「終於肯出來見人了？」

湘晴態度高傲的睨向紀亞青，彷彿早己預枓開門的人會是他。

昨天紀亞青一抵達機場她就收到消息，她就是特地來會會他的。

從加入掣雲堂，在季少恩帶領的情報網下多久，她就愛了季少恩多久。

原以為紀亞青離開能讓季少恩眼中不再只有他一人，她也打算用這段時間攻進季少恩心中，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季少恩卻為了這臭小鬼脫離掣雲堂，甚至因為他的離去而失魂落魄！紀亞青既然離開了，又為何要回來？讓她更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有事嗎？少恩哥不在。」紀亞青雙臂環在胸前，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別以為他不曉得她來做什麼。想要從他身邊把他的人搶走？門都沒有！「我當然知道少恩不在，我是特地來看你這隻野貓的，居然捨得回來了？」湘晴繞過紀亞青，逕自往屋裡走去。

她都還沒來過季少恩家呢，無論怎麼明示、暗示，他就是不讓她來。

對於這個屬於季少恩和自己的私人領域被擅自闖入，紀亞青不悅地沉下臉，忍下趕她出去的衝動跟在她後頭。

「我們的事不勞你關心。」紀亞青特意強調我們二字，沒想到這麼久了她對季少恩還不死心。「倒是你，怎麼，只敢挑在少恩哥不在的時候特意上門來示威，怕被少恩哥知道。」

「你！」被戳到痛處，湘晴瞪向他，哼了一聲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準再前進一步！」

紀亞青拿過桌上的拆信刀朝前方筆直射過去，刀鋒沒入長毛地毯內，離湘晴的高跟鞋僅有一公分不到的距離，成功阻攔下她欲往卧室走去的步伐。而突然被嚇到的湘晴，不敢置信的望向看似柔柔順順的紀亞青，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有此舉動！「我可不像你們受過特別訓練，你若再不經同意亂走動，下次可能就會不小心傷到你，例如……划花了你的臉。」

紀亞青揚起個和所說出的話極不相符的可愛笑容，眼眸中警告意味濃厚，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時間也令湘晴怔忡住。

如果沒有兩下子，他是不可能出手如此準確，只離自己的腳一公分不到……「好啊你這小鬼，出去一趟回來膽子倒是變大了不少。」竟敢對她做出如此挑釁的舉動，想她在堂里大家還會喊她一聲晴姐。

「有話快說，沒事就請離開，我很忙。」他還有行李要整理，可沒時間聽她說廢話。

「你別太得意，你根本不適合少恩，前堂主是不會認同你們的，看著好了。」

「認不認同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你廢話說完了，大門在那邊。」紀亞青說完，彈琴多年的修長手指慢慢指向門口方向。

湘晴對於紀亞青不把她放在眼裡的下逐客令甚為氣結，原本漂亮的臉蛋此刻全擰了起來。

「少恩有沒有看過你這樣子？你平時在他面前只會裝得像小可憐，看來大家都被你騙了。呵，不知道少恩知道你還有這一面，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的威脅紀亞青並不擔心，依舊從容應對。

「在少恩哥面前的我一直是最真的我，至於現在，對什麼樣的人，就該有什麼樣的處理方式，我相信少恩哥能理解的，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死小鬼！「不要以為有少恩疼你就這麼囂張，看我撕爛你這張嘴！」湘晴伸出長長的指甲就要往他細緻的臉上抓去——

「你最好別動我。」紀亞青動也沒動，含笑說著，眼中卻夾帶著嚴厲又冷峻的警告。「你就這樣離開，我還可以當作你沒來過，但你如果在我身上留下傷痕，你應該很明白會有什麼後果，少恩哥可是會非常生氣呢。」

剎那間，湘晴被他身上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勢而再次怔愣住，雖然紀亞青臉上帶著淡柔笑意，卻完全未傳進眼底……到底也是在掣雲堂長大的，她竟然小看他了。

她哼了一聲，甩門而去，只留下一句話：「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看她終於離開，紀亞青立即收起笑容，將剛才不愉快的小插曲全拋在腦後。

回到房間，把行李內一件件物品都歸回原位后，接著取出行李箱里最後的東西，一個精美包裝的小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看著裡頭躺著和自己身上相同的鏈子，想起那天老闆說的話。

「對鏈嗎？好想看少恩哥戴上的樣子啊。」

傻傻笑了好一會兒后，這才抱起音樂比賽贏得的幾個獎盃到客廳那個季少恩特地為他所準備的展示櫃擺放好。

鈴——鈴——順手接過電話，那頭傳來的熟悉嗓音令紀亞青想起早上發生的事，還有那個讓人沉醉的吻，不自覺暈紅臉，雙頰發燙。

「還在睡嗎？」

「已經醒了，正在整理行李。」

「字條有看到嗎？」

「有，早餐也吃了。」好好吃的早餐，和以前的味道都一樣，好懷念呢。

紀亞青臉上不自覺又泛上甜甜笑容。

「嗯，如果沒什麼事就不要亂跑。我今天會早點下班回去接你，子風他們說要帶你去吃飯。」

「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后，紀亞青臉上依日洋溢著笑容，雖然季少恩沒多說什麼，但聽他的語氣就是能知道他還是很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