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子成賢弟不介意給我這個老哥演示一下這門火炮吧？！聽你這麼說我還沒有親眼見過它的威力呢！你可不要蒙咱呀！」王守仁摸著炮身，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那是，看我這腦子，都幹什麼去了！來人哪，給王大人操練一下咱們這麼大炮！」張勵緩過神來，大聲說道。

只見旁邊的幾個軍士聽到張勵的嚷嚷連忙趕過來，推炮的推炮，拿彈丸的拿彈丸，裝填的裝填，不一會就來到一座模擬的城牆旁，這座短小的城牆由磚石砌成，城垛、城門都跟現在的城牆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有一座小小的瓮城供軍士們演練攻城之用。

「子成，你們在這裡演練火炮？如果這城牆轟塌了可要費好大工夫才能起的來的！？這也太奢侈了！」王守仁心疼的說道。

「大人，這可是皇上的意思。按皇上的說法這是於實戰中見真章，現在軍隊里皇上給賜銀漲了俸，沒有幾塊料這滿城的軍士恐怕都得捲鋪蓋回家！」

張勵聽到王守仁的意思不以為然的說著，在他看來這群軍士在南京這塊繁華錦繡之地已經沒有戰力了，就是他這個跟著皇上每天鍛煉的書生都可以撩掉幾個兵丁。皇上自己省吃儉用空出的錢糧給他們這起子兩京駐軍加俸那是如天之任，這群人要是不好好練那就太不是東西了！

王守仁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知道這個文人是跟著皇上從龍入京的，身上的功夫也不是花拳繡腿，剛才的兵丁那個勤快勁兒肯定是讓他立威所形成的，也不多說。眼看著軍士們嫻熟的填葯點火，一陣轟隆的響聲后，前面百步開外的城牆已經在硝煙中裂開了幾道縫隙，磚頭不是從縫隙里掉出，景象慎人。

「這——這怎麼可能？！」

王守仁快步走上前去敲打著旁邊的磚牆，確認這座城牆是按照兵部規制建造的堅固城牆，然後再走到裂縫處拿起一塊搖搖欲墜的磚頭說道。

「剛才開炮的距離怎麼說也有一百一十步，我還以為是你故意為之，不像危及這個城牆所置，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它的射程在百步嗎？」

「大人，這門火炮確實在百步即可射中，但百步以外我可沒說不行。不過來之前張佐跟我說因它的鋼是皇上提供的資料，所以新東西不穩當，他一共鑄造了五門，現在只存三門，就是因為填葯的原因。您也知道皇上天資過人，非我輩可及，這黃色的火藥也是我皇所置無人知道其威力到底如何，這可不是下官之錯呀！」

王守仁盯著他地眼睛瞪了一會兒。轉頭看看城牆。說道：「那好。這兩門炮我要在二月份起航地時候帶著。現在就給皇上些奏摺去。你可要好好看著它們。如果它們要出了什麼事我可——」

「下官明白。」張勵笑眯眯地躬身應道。

王守仁也不含糊。就在都督府里將奏摺寫就封口。差人送往京師。辦完了他才想起還要給在南京地老友拜會一下問個禮什麼地。要不然可就太不講情面了。沒成想到楊廉府里地時候趙鑒他們幾個老友都在。

「哈哈。伯安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所以一早就處理完公事等你了。」

看到王守仁吃驚地表情。趙鑒開心地說道。

「幾位這是？」王守仁才不認為他們這是專程為自己而來。自己還不清楚自己地事兒？他地心學讓學術界一片嘈雜聲像。老城地人恨不得殺了自己。就如趙鑒一樣。雖老友尤是！現在連崔銑都來了。破天荒一遭呀！一定有事生。

「好了，幾位就不要這麼說了，來！伯安，先坐下，我們剛剛正在議論皇上寫的學策，不想你也到了，趙兄出言相戲耳。」

楊廉算是一個厚道人，出面解圍的來他坐在椅子上說道：

「現在天下皆知皇上重視教學，拿出自己的內帑，不惜自己宵衣旰食也為兩畿學府安上玻璃窗和鐘錶，不過皇上的幾部書實在讓我等有些顧慮，這些新論看似程朱之學，又提出新解，讓我等莫衷一是而惶恐不已。雖然你和我們學術爭論不休，但你到底是陛見過皇上的人，以你之見皇上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蠱惑才有此言論出來？」

楊廉語氣客客氣氣，但王守仁心中一陣，什麼叫受人蠱惑？這蠱惑聖上可是不輕的罪過，這要做實了可以使天下共殺之！

「各位多慮了，皇上在下隨僅見三面，但觀皇上是為己有主見的人，想必各位也從京中了解到皇上種種行徑，自登極以來行事天下稱頌而不驕，每日依舊聽朝理政、經筵不斷。兩廣地處偏僻地廣人稀，佛郎機化外之人而登6犯法，皇上處萬里之外尚且知其習性而備戰以守土安民，才有了年末全勝，凡此種種豈是旁人可以蠱惑的？！」

趙鑒聽到王守仁的話沉思不言，其他幾人也互顧不語，王守仁說的他們當然清楚，但他們看過從內閣老人們傳過了的幾部書後覺心底不安，因為幾部書立的立論都是前所未有而又言之有據的。

他們從正德十一月就相繼拿到了幾部書，讀了一年多，也找不出反駁理由。現在他們的學術立論有些動搖並開始傾向於皇上，又怕這是有人惡意蠱惑皇帝而造謠天下。王守仁的言詞鑿鑿讓其可以安心下來思索純粹了。

「唉！皇上雖然天資聰慧非比常人，但還是年輕，做事操切。伯安，你今年的位置有些不妙呀！」趙鑒第一個從學問中解脫出來，說道。

「趙老此話怎講？」

王守仁莫名其妙的說道。去年的事情已經完結，自己手裡握有三艘福船和數十艘小冬船戰船，今年又會有兩艘福船和一艘哨船，實力強勢，只要稍加訓練這些海邊的新募戰員就可一戰。

「你有所不知，去年數省大災，朝廷又免去去年三有其二的賦稅，今年的財政緊張已有定居，前幾日敬之來信，他要力請聖上削減重建海軍經費以彌補虧空。你亦知去年朝廷攤子鋪得有多大，聖上一定會准了敬之所奏，要不然明年朝廷恐怕連俸祿都不出來！現在的問題就是削減多少了。」

王守仁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看來新添戰艦就不用再想了，現在自己實力足以保衛東南海面，抵禦佛郎機人的進犯，朝廷一定會抹去那筆開支。唯一要力爭的就是今年的維護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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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想要重新更改一下這部書，努力讓它能好看，每天的更新就可能不保了，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