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害相權取其輕,她若是想活著走出這座宮廷,就得冷睜下來,和他把話說清楚。
「你查了我的事?」她放棄掙紮,氣悶的眼著他。
「你聰明謹慎,膽子又大,本王自然好奇。」他加深笑意,接著故意將話鋒一轉。「你且說說,你是怎麽猜出太醫就是嫌犯的?」
她又瞪了他一眼,才回答:「那些人用毒控制我,卻不擔心我在宮裡毒發會讓事蹟敗露,我就猜到宮裡的太醫絕對涉有重嫌,只要太醫胡亂編派個病症,便能瞞天過海。」
「聰明。」他忍不住讚賞。
她不理他。繼續道:「此外能夠憑空捏造我的身分,將我從祥和殿讓到紫陽殿,祥和殿管事的太監恐怕也有嫌疑。」
「不錯。」他又低笑,欣喜她的推斷總是能與他一致。
「我入宮三個多月,你卻始終安然無恙,那些人多少也發現自己走鍺了棋,倘若他們沒派人將我除掉,必定會再利用視對付你。」她若有所思的繼續道:「所以你特競獨寵於我,好讓他們以為有機可乘。」
「念念念!那些蟲子最大的不幸,便是利用你來剋死本王,誰曉得你非但不是煞星,還聰明過人。」他再次仰頭大笑,接著竟碎不及防的在她臉頰印上一吻。
她驀地一僵,險些就要伸手賞他巴掌,她一本正經的和他談正事,他卻接二連三猛吃她的豆腐?!到底是將她當作什麽了!
「請你自重。」眯著眼,她幾乎是一字一字咬著牙說。
他邪氣挑眉,黑眸里始終燃著兩簇炙焰的慾火,只是夜色昏暗她沒發現。
「美人在懷,本王沒有假戲真做你就該慶幸,如今本王只嘗點嫩豆啟,你卻還如此計較,那接下來……」他故意不將話給說完,只是屈著食指指節自她帶傷的紅唇,一路摩掌到她性感的鎖骨上。
她垂直抽氣,忙不迭阻止他的大掌繼續下移。「你!你又想做什麽?」她全身戒備地問。
他扯開邪笑。「別擔心,在那摺蟲子沒有被完全剷除前,本王暫且還不會對你出手。」
什麽?!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鈴星不禁再次全身僵硬,一順心也莫名撲通撲通的加快加劇!
她以為他收她當貼身宮女。處處寵愛她,全是為了權宜之計,難道——難道一
「君無戲言,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女人,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他對上她怔愣的麗眸,不禁笑得更邪肆了,右乎雖然被她捉住,他卻用左手繼續享受她窈窕誘人的曲線。「何況你的清白全毀在本王的手中,本王自然會負責到底。」
「我不需要你負責!」
趁著他不注意,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井自他熾熱有力的懷抱進向床尾,不料他卻從容捉住她的腳踝,讓她跌趴在柔軟的床榻上,長發因此四散。
她緊張轉身,誰知下一瞬間,他卻無聲無息甸旬到她的身上,將她囚困在他的身下。
「這事可容不得你拒絕。」他版低身子,對她露出笑容,渾身散發出猛獸才有的危險氣息。
她屏著呼吸,連忙將小手抵在彼此之間,想籍此阻擋他的僅略,不料他不過單用一隻手掌,便將她的雙手扣到頭頂上。
他意布意近,豹俊的臉龐也意俯意近,近到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噴拂在她臉上的氣息有多燙人,他眼裡閃爍的光芒又有多危險。
「身為一國之君,你不能知法犯法,強搶民女!」她急忙義正辭嚴的抗議,卻無法阻止自己呼吸變得急促,而就是這小小的破綻,泄漏出她的慌亂讓他發現她壓根幾不如表而那般冷靜。
「本王連謀朝篡位部敢做,還有什麽不敢做的?」他放肆低笑,須臾間,便將彼此的距離拉到最近。
她倒抽一口氣,連忙閉上眼睛別過臉,但還是無法阻止他的唇落到她的臉上。
剎那,她輕輕一個頗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頗栗灼熱。
那感覺就像是有許多的星火在彼此間進射,小小星火雖然灼疼了她,卻也刺激了她,讓她體內專屬於女性的那份纖細,為了他而蘇醒。
在這個夜深人醉的夜裡,在她香甜睡了整整一日後,她的感官知覺都早已變得敏銳。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有某種難以言喻的力最系在他們彼此間,她意是想逃,那股力量意是會將她拉回到他的身邊,而他的吻竟意外的溫柔,與他而道的行徑完全不同。
他只是輕輕的、柔柔的吻著她的臉,用熾燙的薄唇摩竿她的肌膚,憐惜她每一道敏感的輕欲。
他吻過她的頰,舔過她的耳,拂過她的眼,蹭過她的鼻,用無數個輕柔的吻燙紅了她的小臉,勾引她為他而沈醉,而她也真的因此忘了掙紮,就這麽沈漫在他的溫柔里,故至為他發燙喘息。
這是他第三次輕薄她,然而比起先前的輕挑、掠奪,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更讓她不知所措,明明他的親吻就像是蝴蝶羽冀輕輕拍拂,可每當他烙下一個吻,她的心便會垂垂震動。
看著她迷茫輕頗的模樣,軒轅禘勾起嘴角,呼吸卻也是不穩,不禁貪戀的又多吻了她好一會幾,才剋制的撐起身軀,沒讓胯下那洶湧的欲-望因此失控。
眼前還不是時候,她的身子還虛弱著,他絕不能傷了她。
他深深呼吸,接著迅速翻身躺到她的身側,將她重新攬進自己的懷裡。
「還疼嗎?」他沙啞地問,粗糙指腹輕輕摩掌著她受傷的下唇,目光比先前還要更加炯亮贊人,那全是無法好解的渴望。
顧忌著她唇上的傷,他才沒有狠狠的吻了她,只是少了她嘴裡的香甜蜜汁,和她生澀的丁香小舌。果然還是無法讓他滿足。
經他這一問,她才如夢初醒的睜開眼,臉上儘是羞窘和不知所措。
噢!她做了什麽?她競然放任他為所欲為,甚至沈浸在他的勾引里?
她狠狠抽氣,幾乎羞得無地自容,不禁迅速推開他的胸膛,轉身背對他,只是她氤氳朦朧的水眸,還有那如秋楓艷紅的小臉,卻還是透過黑暗映人了他的眼帘,讓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控制的欲-望,差點就要亂竄。
該死,他簡直就是自作自受,原本只是想解個饞,沒想到卻是玩火自焚。
「明早,本王會傳喚那兩隻蟲子來替你問診,他們想做什麽,你就讓他們做什麽,我們以不變應萬變。」不得已,他只好將話題轉到正事上,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沈默著,沒有任何動作,好一會幾後才發出聲音。
「我明白。」她的聲音就像蚊納振翅,語氣里有掩飾不了的心悅。
「本王還不能解了你體內的毒。」他繼續道。
「等到引君入瓮再解也不遲。」她也不失望他的無情。畢競戲要演得好,有些事情確實是急不得的。
感受到她話里的冷靜堅強,他不禁勾起嘴角,伸手再次摟上她的腰,將她摟抱得更緊。「本王對你保證,絕對會護住你的命。」
她不語,也沒有掙紮,只是忽然全身任硬,因為她突然感覺到,有某種巨大的堅挺正抵在她的臀上,而那東西應該——
轟!
小臉瞬間一片灼熱,就連她的身子也跟著灼燙,她慌張的揪緊衣襟,本能就想逃離他的懷抱,可小腳才有動作,她又連忙停下。
不,不行,方才她才失敗過一次,若是再被他捉住,他不曉得又會對她做出什麽「壞事」,何況她要是逃走了,不就等同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知道,我要睡了。」她匆匆說道,最後只能佯裝若無其事的合眼入睡。
他忍不住低笑,知道她的小臉此刻鐵定是紅透了,卻難得的沒有繼續戲弄她。
他確實該適可而止,否則最後苦的只會是他自己。
嘆了口氣,他只好也閉上眼,抱著慌張的她,咬緊牙關等待欲-望退去。
為了找出鈴星頭疼的根源,半個月前,邱太醫和張太醫便奉命日日到紫陽殿為她診脈,卻不曉得軒轅禘早己派人暗中監視著,將他們的一舉一動悉數掌握。
因此當兩人私下威脅鈴星,要她對軒轅禘下毒時,更在第一時間就傳到軒轅禘的耳里。
只是兩人雖然迫不及待要他死,行事還是十分小心,從來沒有將毒藥直接交給鈴星,愚蠢的留下證據,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捧有毒藥的茶水,擱在約定的地方。再讓她獨自去取。
頭一次,鈴星因為表現得太過「慌張」,途中競不小心將茶水給灑了一地,氣得兩人破口大駡,翌日,兩人卻還是得恭恭敬敬的為她診脈去。
第二次,鈴星總算是將茶水順利的端到御書房,可偏偏軒轅禘卻查到一名朝臣怠忽職守,一怒之下競將茶水砒到了地上,兩人的心血再次付諸流水。
第三次,鈴星只好換個地方,把茶水端到軒轅禘的寢宮,將茶水加入桌上的瓷壺裡,誰知稍晚宮女們在打掃寢宮時,一名冒失的宮女卻將瓷壺給打翻了。
三次下毒。三次都失敗,兩人氣到火日三丈,其他六人自然也氣得不輕。
眼看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軒轅楠卻三番兩次的逃過死劫,教人如何不心浮氣躁?
只是比起腳口的那把火,邱太醫和張太醫卻還得額外承受軒轅禘的怒火。
畢競半個月過去了,他們非但沒有將鈴星的頭疼給泊好,反倒讓她的狀況變得意來意嚴重,以往兩到三日才會發作一次的頭疼,如今不到兩日就會發作一次。
每回鈴星一鬧頭疼,軒轅禘便會大發雷霆。兩人唯恐腦袋不保,只好在止疼的湯藥里偷偷加上些許的解藥,好將發作的間隔拉長,以藉此挽回軒轅禘對他們的信任。
只是這種做法是換湯不換藥,總有一日軒轅諦會對他們失去耐性,一旦換了其他太醫來為鈴星診治,那麽她中毒的事必定再也城不住。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軒轅禘在位五年,他們也如屐薄冰了五年,眼看只差那麽一點就能讓他命喪黃泉,偏偏事情卻始終不順遂,因此他們勢必得當機立斷,作出個選擇。
一是放棄眼前的計畫,想個法子讓鈴星儘速消失,他日再想辦法。
二是捉住眼前的機會,讓鈴星再冒險一次,來個一舉定江山。
可無論是哪一項選擇,都不是他們兩人所能決定。
這事,得再好好的討論才行。
這一日,兩人前腳才走出紫陽殿,孫童後腳便迅速領了名太監來到軒轅禘的寢宮外,他命令該名太監在外頭候著,接著才快步走進寢宮。
他自花廳一路走入內室,才一抬眼,就見到鈴星躺在床榻上,整個人既羸弱又蒼白,顯然又經歷了一場折磨,軒轅禘則是坐在床邊,一臉陰鬱的看著她,一雙大掌始終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他斂眉用身,連忙放輕腳步,就怕驚擾了軒轅楠。
每回鈴星姑娘毒發,皇上便會出手點住她的穴進,好讓她少受點折磨,只是儘管如此,皇上的心情卻還是一日比一日差。
畢競半個月來,皇上只能狠心讓鈴星姑娘反段忍受毒發之苦。卻始終無法替她解毒,每回看到鈴星姑娘疼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皇上的臉色就會變得陰鷺,全身上下更會發出懾人的怒火,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那幫蟲子若是再不剷除,皇上不知要忍到什麽時候。
「回稟皇上,人帶來了。」他壓低嗓音,小心冀月的出聲。
「快把人帶進來。」軒轅禘動也不動,只是低聲說道,嗓音比平時還要來得低沈肅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