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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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不再鬧了，破空走了過去，對那二當家道：「你們的刀法、陣形是跟誰學的？」。

那二當家從地上爬起來，憨厚的說道：「師父┅┅教┅┅我┅┅們的。怎┅┅么┅┅了？」說完還看了看不遠處的大當家的，摸了摸肚子，心裡還惦記著剛才的兔腿。回味起剛才的肉味，嘴裡的口水又連續吞咽了數次。

「沒什麼。」對於傻頭傻腦他的回答破空有點不相信，又向不遠處的大當家確認道：「他說的是真的？」

由於剛才吃了破空給他們的食物，此時大當家的對破空也沒在有什麼敵視的情緒，肯定的點了點頭。

見大當家的也確認了，破空這才相信。隨後又向他們詢問了身強力壯的他們為什麼會出來打劫。

經過從兩人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十二個大漢都是岳州府當地的人士，都生活在巴陵縣附近的洞庭湖沿岸的王家村。大當家的叫王威，而二當家的叫王猛，其他的十個大漢也姓王。他們十二人從出生就生活在王家村。村裡的人平時都靠著打漁為生，雖然這幾年官府不斷徵稅，但村子里的人還勉強過得去。

至於他們村子的由來，從他們父母及祖輩的口中也有些了解。在四十多年前，他們十二人的祖輩三人都是親兄弟關係，都生活在北方。由於當時北方盜匪四處作亂，許多村子都遭到洗劫，不少人都死在盜匪手上。為了避免家破人亡，他們的祖輩將家裡土地等一些不方便攜帶的東西全都出售給別人。隨後便拖家帶子的一路從北方南下，來到巴陵城附近的洞庭湖邊，也就是他們現在生活的地方，由於緊鄰著洞庭湖，便購了地建了房，重新開始生活，隨後便形成了王家村。

如今他們的家人已經在王家村生活了四十年了。整個村子從開始搬來的三戶，已經變成了十三戶人家。其中除了他們十二家，還有一家是一個叫徐光的武師。至於姓徐的武師並不是一開始就生活在王家村。

十六年前，不知什麼原因，身受重傷的徐光昏迷在王家村前。后被大當家王威的父親路過看見，出於好心便將其救回家。等徐光醒來后，靜靜的在王家村將傷養好，隨後便一直都生活在王家村，再也沒有離開過。

由於他的身手敏捷，傷好之後，時常四處打獵，生活過得還可以。並且每次打回的獵物都會分一些給村裡的其他人家，使得村裡每一戶人家都比較喜歡他，都默認了他是王家村的一員。

而且由於這些年來，朝廷四處打戰，一些當官的又加緊收集民脂民膏，使得各地盜匪橫行更加嚴重，就連岳州府也不例外。光大大小小的盜匪就有兩三百多支。而且大的有上千人，小的也有數十人。這些盜匪除了一些有實力的能夠打劫過往的商人外，其它人數不多，又沒有槍支，實力弱小的只得洗掠一些小村莊。而王家村總共加起來才十三戶人家，老老少少總共才四五十餘人，便成了那些小股盜匪掠奪目標。到如今王家村已經遭受四十餘次盜匪的搶劫。不過由於每次搶劫的盜匪的人數都不是很多，最多的一次也只有四五十人，並且手裡都沒有火槍，只是拿著大刀與木棍什麼的。便被徐光帶領著村裡的男子給擊退，使得王家村這些年來並不像其它遭受過掠奪的村莊一樣，生活不下去。而他們之前拿著的大刀，便是用來抵擋盜匪，村裡專門購買的。因此在村裡的人這麼多年來也越的尊敬徐光。不管什麼事，只要能夠幫忙的，就會主動幫徐光。

而為了報答受傷期間別人對自己的恩惠，以及能夠防禦一些人數比較多的盜匪，幾年前徐光便向村裡的其他人提出，想教授村裡年青的人一些防身武藝。后得到所有人的同意。

而那時只有十多歲的王威他們這些村裡年紀最小的十二人就被選中，拜徐光為師，跟著他練武。但生來就沒有什麼練武天賦的他們，勤練了三四年的時間，還是只能夠馬馬虎虎的運用一些簡單的招式。徐光見他們這樣，也失了耐心，最後只好交了他們一些簡單實用的招式給他們，以及之前他們用的那個陣形，讓他們自己去練去。以後也不再向以前那樣嚴厲的教管他們，任他們自己練習，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檢驗他們的武功。

王威他們在沒有了徐光的嚴管后，本來生性就很懶散，隨後勤練武功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功夫進展的也更加緩慢。到如今，已經練了七八年的他們，本身就遺傳了北方人強壯的體格，這幾年的練習除了使得他們的力量是普通人的三四倍外，在武技上一如從前，再也沒有絲毫進步。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強大，破空與他們交手時才覺得有些麻煩，才了一些功夫擊敗他們。

而在一個月前，巴陵縣城裡有個姓曹的富豪，不知從那裡聽聞到他們師父徐光的功夫很是了得，便吩咐下人到王家村打聽下。如果是真的，就將他帶回來，當自家的護院。而他們的師父以前也從村民的口中也聽說過一些曹姓富豪欺男霸女的惡跡，什麼也沒說就拒絕了。隨後那富豪又讓人請了三次，可是每次都被拒絕了。惱羞成怒的富豪便指使下人栽贓嫁禍給武師，故意將一塊玉佩遺落在徐光的家的角落裡。緊接著沒一會，那個富豪便帶著官府的衙役來，就將徐光捉拿，認準了是他偷了自家的東西。而他們的師父這些年來，除了到山裡打獵外，根本就沒出過王家村，更別說進城了。而那些衙役收了好處后，一句話也沒問，不分清紅皂白就將徐光抓走了，並關進大牢里。

為了將徐光救出來，村裡的人四處奔走求情，幾乎將村裡每戶人家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都光了，才得到那富豪一句話，要他們在一個月之內湊集三千兩銀子，他才會當這件事情沒生過。不然就等著收屍。

可是就算村裡所有人砸鍋賣鐵將所有家當都賣了，也湊不到三千兩銀子。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從小就跟在徐光身旁練武的他們，雖然以前練武時徐光對他們很嚴厲，吃過很多的苦。但每次在他們一練完武后，徐光都會將打到的獵物全都拿出來，煮給他們吃。由於徐光自己沒有後人，他們也知道徐光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不論他們現在長大了，對他們還是像以前那麼好。一有打到什麼獵物便會分給他們。因此在知道村裡湊集不到三千兩銀子后，他們商量好后，偷偷的帶了些乾糧從家裡跑了出來，學著別人樣子，按年齡大小排名，到這裡打劫。希望能夠湊集到三千兩銀子，將自己的師父贖出來。只不過他們一連在這個地方呆了三天，也沒成功打劫過一次。

破空五人正仔細的聽著他們慢慢將緣由道來，正在他們聽得正起勁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正由遠至近的迅靠近。

聽到馬蹄聲后，破空十多人撇過頭來，往來時的路上看。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夥三十餘人身穿清一色的深黑色的服飾，騎著大馬從外面急疾而來。

巴陵縣地處一湖（洞庭湖）、兩原（江漢平原、洞庭湖平原）、三省（湖南、湖北、江西）、四水（湘江、資江、沅水、澧水）的多元交匯點上，是長江中游僅次於武昌的又一個「金十字架」，構成了「承東聯西」「南北貫通」的便捷交通網。是連接長江沿岸各省及湘江沿岸地區的重要交通要道，交通運輸條件十分優越，素有「湘北門戶」之稱，歷史上是兵家必爭之地。

由於地處交通要地，所以這裡經常有往返的商隊經過巴陵縣，而這些商隊的到來，也就吸引了那些以打劫生活的盜匪們。因此使得巴陵縣成為湖廣省境內盜匪活動的主要區域之一，整個巴陵縣就有上百支盜匪專門在其附近地區打劫來往的行商之人。

其實商人們也不想經過這裡，但是不走這裡的話，就要繞路，那樣就要增加成本，而本來就不多的利潤，也會大大降低，甚至連置買貨物的本錢也賺不回來。而為了生存，有些中型的商隊都會請一些有實力的鏢局保護商隊到目的地，而那些大型的商隊往往會自己組建一些隊伍。商人本就是會精打細算、會過日子的人，在他們的計算中，請人保護或者自己保護要比繞路來得合算。

當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商隊也會鋌而走險不請任何人護送自己過去，認為自己的運氣沒有那麼倒霉遇會到盜匪。而這種的商隊往往是盜匪最希望遇到的，因為他們可以毫不費力的將其擒住，劫其財物。遇到盜亦有道的將繞其性命，遇到窮凶極惡的就人財兩失！

對於這種特況，官府不是不想管，而是沒法管。這些盜匪往往來如風去無影，一得手就立刻消失在茫茫群山之間。如果對方比較扎手，也會立刻撤走。而每次朝廷派軍隊到深山野林里去圍剿，都會遭到已經非常熟悉地形的盜匪們的伏擊。不但耗錢而且又費力，到最後卻什麼也得不到。因此數次圍剿都失敗后，以後每任巴陵縣知縣都不再上報朝廷，請求派兵圍剿，任盜匪肆意劫掠。只要自己的任期一滿，就立刻拍拍**走人。因此巴陵縣便成為盜匪們活動的理想地點。

而在巴陵縣周圍數百支盜匪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就要數黑風盜匪。由於打劫時，全都身穿黑色的衣服，都用黑布圍著臉，騎著快馬，行動時來去如風。因此被人稱為黑風盜匪。

黑風盜匪是由何氏三兄弟何斌、何烈及何魁在十多年前因朝廷不停的徵稅而生活不下去，便領著村裡三十餘人干起了這無本的買賣。為了避免讓人認出是自己一行人做的，其手段非常殘忍，往往在其打劫后一個活口都不留。黑風盜匪一出來就聲名大噪，其凶名遠播。

不過就算他們再怎麼掩飾自己的身份，最後還是被人知道。並且這些消失立刻傳到那些被其搶劫過的商人耳里。在得知有關黑風盜匪相關消息后，以前被其打劫過的商人們，便迅組織人手找上門來，對何氏三兄弟進行血腥報復。

由於對方人多勢眾，而且都有組織有計劃的，同時帶了四五百人過來。而何氏三兄弟就算加上村裡所有的男子也不過一百餘人，雙方實力懸殊。最後不論他們如何拚命抵擋，還是被對方打進村裡。好在何氏三兄弟及時的帶著十多個手下衝出了對方的包圍，僥倖存活下來。不過村裡的其他人，不論男女老少都被憤怒而來的商人們命令其手下全部活活燒死，一個活人也沒有留下。

隨後的幾年裡，何氏三兄弟也算有點本事，沒過多久帶著倖存下來的手下，在短短的兩年的時間裡，又展了起來，手下的弟兄也激增在兩百多人，槍支也有數十把。眼見手中的實力已經足夠報復當年血洗整個村莊的商人們。何氏三兄弟便開始帶領著手下四處報復當年凡是參與進去的人。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先後有四家參與過的商人全家都被滅殺，四百餘人死在他們的手下。而其餘還未遭到報復而活著的商人，也整日提著心吊著膽，擔心何氏三兄弟忽然報復他們。最後不得不通過其他人聯繫上何氏三兄弟，以大部分的家產才換回了全家人的性命。

經過商談，何氏三兄弟從那些商人手中獲得的錢財就有一百餘萬兩。通過用獲得的巨額的資金購買槍支彈藥，何氏三兄弟快的將手下的弟兄全都配置了一把長槍。一瞬間就使得黑風盜匪的實力大增，而以後的每一次劫掠，再也沒有失手過。

而如今經過十多年的不斷壯大，何氏兄弟三人帶領的黑風盜匪，已經展到有六百多號弟兄。雖然其人數與那些人數上千的大的盜匪比起來並不是很多，但關鍵是六百多號人每人手上都至少有一把長槍，並且個個都是身手利害使得一手好槍法的人物。在湖廣省及至整個南方數省的盜匪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而作為黑風盜匪的三當家的何魁，本來昨天按著自家大哥的吩咐，帶著三十餘名手下，將這一個月來劫來的貨物，按照以往雙方交易的地點，與那人商量了一下價錢，在獲得十三餘萬兩的銀票后，就打算帶著眾手下進城樂一樂的。但沒想到剛進城沒多久，手下的人就告訴他，城裡有一宗價值五十餘萬兩的貨物正準備南下。

就算黑風盜匪有六百多號兄弟，但一個月滿打滿算搶劫來的貨物也不過價值十餘萬兩，有時運氣好的時候，也可以達到二十餘萬兩。一宗價值五十餘萬兩的貨物，如果真的被搶到手，就算價格被壓低五六萬兩，但還相當於他們兩三個月的收穫。在得知這個情況后，何魁毫不猶豫的立刻帶著手下出城，往山寨趕。

由於干他們這一行的，往往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喪命。之前他兄弟三人也已經嘗到了教訓，就是因為有一次打劫后，回去的路上被人跟蹤了，所以才會讓人知道了底細。通過那次血的教訓后，何氏兄弟三人都時刻保持著謹慎。因此在回山寨的路上，何魁都非常謹慎小心，一點也不敢疏忽，不時命令手下注意四周的情況。

當騎馬在大道上急疾了五六里路，一路上也沒現什麼特殊的情況。看到不遠處的小路時，一行人自覺的放慢了度，仔細的觀察了下身前身後的情況，見兩方都沒有人，才快騎馬進入。可沒想到，進入小路還沒多久，拐了個彎就看見前方有十多個人圍在一起，交談著。

何魁用力的扯住韁繩，止住坐騎繼續奔疾過去。在他身後的手下們，也緊跟著緊緊勒住馬匹。

騎馬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何魁，皺眉看著離自己有五十米距離左右的破空他們，在現破空手上刀，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見其上面的寶石也有些份量，應該可以買個萬把兩。嘴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沒想到還會有肥肉親自送上門來。也不說其它的，開口就對手下命令道：「一個不留，將他們全殺了。」

他身後的所有手下聽后，對於這樣的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年來光是死在他們手上的人，加起來至少也有四五百人了，因此也沒有任何質疑的聲音，立即行動。

除了何魁外，其他的人反手準備將背上在身後的長槍取下來射殺破空他們。

見對方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動了殺心，本來以為是一場誤會，還想向對方解釋一下的，但見對方已經開始取槍，王威當即心道不好，立刻叫道：「他們想用槍殺死我們，快向樹林里跑，不然來不及了。」他的話剛落，對方就已經將長槍從背後取下，開始填充彈藥。由於這裡的路況比較寬，完全可以同時通行四五十人也不成問題。那三十餘人一進來，就一字排開，面對著破空他們。

破空聽到王威的話后，這才知道那些人手中奇怪的東西是槍。見對方一句話也不說，就對自己一行人動了殺心。

雖然自己與四女有通訊器保護，根本不怕。但王威他們十二人卻不像自己，如果真的被擊中，不死即傷。心裡非常憤怒，已經起了殺心。

王威向著樹林跑了幾步，回頭看了看，見破空他們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著急的說道：「你們在幹什麼，快跑啊！他們手中有槍，如果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其他的正逃跑的漢子，聽到王威的話后，一邊跑一邊回過頭來，滿眼擔憂的看著破空他們。他們與破空本來就沒有什麼恩怨，打劫他只不過是為了湊錢贖回自己的師父。雖然破空將他們的武器吹斷，但破空又沒有傷害到他們的身體，並且還是自己一行人想要打劫他才造成的。而且破空還不計前嫌將食物送給他們。因此對破空已經有些好感。

見王威他們都回過頭來看著自己五人，破空也沒有回話。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四女說道：「什麼也別問，你們四人快轉過頭去。」說完也沒有注意四女是不是已經轉過頭去，便運用能力，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三十餘根細如絲的針，上面布滿了倒勾，並且每一根針都在高的旋轉。隨後破空右手緊握，在身體順時針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后，緊握的右手向著對方甩去。當右手完全伸直后，忽然張開，假裝象是在射暗器一樣。緊接著破空身前那三十餘根高旋轉的細針，立刻向著對方的三十餘人射去。僅眨眼的功夫，那些寒光就飛到對方每一個人的頭前。而此時黑風盜匪剛好填充好彈藥，正準備持槍射擊時，都被高旋轉的細針準確的射入了大腦里，然後一臉痛苦的從馬上跌落下來，四肢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而轉過頭來的大漢們，見破空身體旋轉了一周，手一伸對方就全部都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全都像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了。王威他們十二個人有點不放心，又跑了幾步，見那些人還沒有起來，停下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繼續跑進樹林里躲著，還是過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