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綻露鋒芒

孫風喜歡劍，在警校時就對館藏的一把騎士劍垂涎欲滴。

歐洲中世紀雖然黑暗，但是這種黑暗和隨之而來的神秘氣息中也帶上了濃濃的華麗和浪漫。長矛和鎧甲、城堡和騎士，都是那個時代中最著名的象徵。雖則就戰爭藝術而言粗陋不堪，但那種浪漫的美感卻越了時間的界限，永遠地存留下來。

在人類的潛意識裡，劍是男性的一種象徵，因此很多神話傳說中，主角拿的都一定是劍；而現實世界里，從希臘和羅馬的時代開始，劍就作為士兵的標準配備而存在了。這種傳統延續到中世紀，也沒有什麼改變。歐洲的斧和矛雖然也有著諸多不同的型號，但基本是相同的東西，不比劍的家族，有著那麼多奇形怪狀的成員。歐洲的刀劍展在十六、十七世紀時達到頂峰；在這一段時期之內，除貴族平時佩用的裝飾劍以外，劍有不少的種類。

可我這是把什麼劍呢？

拿著手上的傢伙，孫風越看越不是個滋味。這劍的刃長7o到8o厘米，柄長2o到25厘米，輕、薄、長短適中，無論單手還是雙手都能方便使用，以切削，突刺為主要攻擊方式。

確實沒啥不好的……

他猛的想起：這種劍正是歐洲中世紀早期的長劍！

媽啊，難怪這劍的柄頭只有長橢圓的配重球，連一點起碼的裝飾都沒有！這傢伙也就是給一般的士兵配的武器，其破壞力太小，怎麼這坎特拉的騎士還砍得挺歡呢！

孫風急匆匆來在院長辦公室外。

「報告院長，我有一個提議！」

「是孫風啊，」院長頭痛的笑道，「你這阿米尼公主推薦的學員可真是出類拔萃，你進來吧！」

一進門，才現那個「魔鬼」撒甘多也坐在辦公室內。

孫風倒吸一口涼氣，走到院長面前一個立正。

「孫風，你又有什麼鬼把戲要顯擺？」

撒甘多先聲奪人。

「撒甘多將軍，」院長不悅道，「你我雖然都是搞軍事的，但這是騎士學院，我的學員有意見，是可以直接向我面呈的！」

「謝謝院長！」孫風開心道，「我來是希望對我們騎士的兵器有所改良。」

「哪種兵器？你可以具體說說你的看法。」

「劍！」孫風開門見山，「現在我們騎士的佩劍，根本不具備什麼殺傷力，這種劍，放在守衛王宮或者城池的士兵身上還差不多！」

「放肆！！」撒甘多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佩劍是誰制訂佩帶的？你又打了多少戰役？敢直接抨擊我們的兵器！」

「將軍，」院長慍怒道，「孫風只是提意見，這其中沒有什麼信仰…抑或褻瀆帝**制的動向，您是不是應該保持一下風度？」

轉頭看向孫風，院長和顏悅色鼓勵道：「孫風，你是我們尊貴的阿米尼公主所肯定的勇者。百年以來，我們人類的騎兵都是使用這種劍，現在你可以談談你的看法。」

「感謝院長！」孫風清清嗓子，「我雖然沒參與坎特拉的戰役，但我跟獸人交手過，他們的盔甲，可以說是直接針對騎士的劍而設置的……」

接著，孫風把獸人現在的盔甲的設計、平面的弧度、淺窩，整副盔甲的避力點、薄弱點……全盤分析了一下，仔細的對比衡量中，連方才暴跳如雷的撒甘多都竟然輕輕點了一下頭。

院長聽得眉飛色舞，起身饒著孫風來回走了幾回：「孫風，你在你們東方世界里，你也是一名戰士吧？」

警察，當然是戰士！

孫風用力點了一下頭。

「分析得頭頭是道，那我倒要聽聽，你對兵器有什麼改進的方案了。」撒甘多語氣柔和了不少，不過還是很刻薄。

孫風腦海里早有了一把十二世紀的蘇格蘭斬劍和闊劍，這兩種兵器，恰好針對獸人現在使用的盔甲！

斬劍是純粹的步兵劍。孫風設定這劍至少1.5米的長度，鈍圓的頭部，寬闊但薄的刃身，握把上方有一段無鋒的劍刃，這些方案都是為了「砍劈」而建立。在蘇格蘭人抵禦英格蘭人的戰鬥中，面對英格蘭整齊的長矛步兵陣容，擅長混戰中「一斬多」的斬劍揮出了它的威力。但是作為軍隊的裝備，它實在太過極端了；所以，除了對一些傭兵外，斬劍逐漸失去了價值。

但孫風認為此一時，彼一時，在當前的時段，步兵用斬劍對付獸人會非常有效。

而闊劍是有著典型英格蘭風味的武器。平行的劍刃，長橢圓的頭部，較寬厚的刃身和夠雙手使用的劍柄，是一種非常沒有特色的武器，但是無論是馬上、步戰、平時防身或水上戰鬥時都能揮出作用，在十一到十五世紀中一直是主流的個人武器。傳說中亞瑟王的削鋼聖劍艾克斯卡里巴（exca1iber）也是一把闊劍。

雖然其貌不揚，但孫風追求的是實質的效果。

這兩種兵器，是他反覆衡量后才制定上報。

「行啊孫風！」撒甘多冷笑道，「不但我們騎士，就連步兵的，你也一起設計了……」

「撒甘多將軍，」院長笑吟吟的提議道，「我覺得可以上報！」

「有這個必要嗎？兵器代表的是一種權威，是陛下的精神！這是領袖才能的體現，能說改就改嗎？」

「將軍，我覺得我們軍人，服從就是對領袖最好的尊重！如果一位將領一味對士兵…反覆強調王權與統治，我認為就不像一個軍人了！您就沒現在實戰中，我們的兵器確實很蒼白嗎？孫風的提議，我覺得對人類兵器是一次大改革，或許這次之後，人類的軍隊會有一個新的氣象，您覺得呢？」

儘管孫風一直認為院長像只「嗡嗡嗡」的蒼蠅，不過這會兒怎麼聽怎麼順耳，禁不住面泛微笑。

「他是一個東方人……」

「那我們各自保留意見吧！」院長回眸笑看孫風，「果然是有膽有識的勇者，孫風，你下去吧，你的提議我會上報，如果採納了，會有優厚的獎學金感謝你！」

哈哈，老子是一塊埋在土裡的金子，撒甘多，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孫風開心的瞅了一眼生悶氣的「魔鬼」教官，差點就吹出了口哨……

應米可和波里特的邀約，孫風晚飯沒吃，就直奔麒麟大街的薇薇餐廳。

這所高檔西餐廳屬於高檔消費，費用昂貴，但氣氛條件非常不錯。陳設裝潢也很有品位，孫風就是喜歡看餐廳正中央那隻黃金鑄就的飛馬，估計至少不下2oo公斤，不止一次的覬覦，讓他睡夢裡都笑醒了好幾回。

波里特是大款，這次在二樓包了一個貴賓間，一見孫風到來，歡喜的迎了上來。

「米可呢？」

孫風握著他的手四下看。

「還沒到，來來來，我叫了幾杯上好的葡萄酒……」一邊招呼孫風就座，一邊介紹，「看清楚咯，這可是聖歷7oo年的老酒了啊！哈哈，聖歷7oo年，足足一百個年頭，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老是讓人請客，自覺性很強的孫風心裡覺得憋得慌，寒磣的笑道：「嗨……這得要多少錢啊！」

「你小子不夠意思了！」米可不高興了，「再說這頓還不是我請……對了，聽說你又進院長的辦公室了，是不是又犯什麼事了？」

「你可別門縫裡瞧人！」孫風得意道，「告訴你，老子快有獎學金了！」

「哈哈……快說來聽聽！」

接著孫風把給院長提議改造騎士兵器的事兒，一古腦託了出來，包括魔鬼教官在旁冷嘲熱諷，都描繪得繪聲繪色。

「氣死那傢伙！你可真給咱們學員長臉，別怕，他若是太為難你的話，我就告訴我外公，出面處理一下！」

這小兒科還要你那公爵外公出面，豈不顯得我很沒面子了……

「別別別！」孫風趕緊阻止道，「這樣就沒意思了對不？一下一下的玩死他，不是更過癮？」

「那倒是！」波里特鬱悶道，「可一想到他讓你和米可在雨里淋了一晚，我心裡就氣！」

「那兩天正好上火，讓雨澆澆也好，哈哈！」

「對了，你找到女人了嗎？」波里特突然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把孫風問懵了。

「找誰？」孫風苦笑道，「騎士學院連老鼠都是公的，上哪找？」

「你沒看女騎士？」

孫風腦袋「嗡」的一聲，他還真不知道騎士院校還有巾幗英雄。

「這就對了，」波里特一拍手笑道，「我給你找了一個，是我魔法學院的同學，學風系魔法的，身材特棒……」

「停下停下！」孫風嚇得趕緊扔了酒杯，「你小子怎麼干這事，別說了！」

他沒忘記還有珠兒，還有手上那枚被施魔法而隱形的戒指……

「這事就我們幾人知道，沒事的……哎，你心裡是不是還惦記著阿米尼啊？」

見孫風皺起眉頭不說話，波里特打趣道。

「是朋友的話，你就別干這事，ok？」孫風站起身想開溜，「這酒太烈了，我醉了，頭都暈了！我得走了！」

「這人來了，你總得見一面吧？不然人家怎麼想？我怎麼處？」

「她怎麼想和你怎麼處不關我的事，反正女人我不考慮，記得，再這樣我翻臉了！」

孫風被糾纏得有點起火，板起了面孔。

「你要跟誰翻臉呀？」

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在身後響起，孫風立時打了一個寒顫！

「親愛的……914……」

轉過身來，阿米尼笑容可掬的步步走來！

沒了那漆黑的魔法長袍，阿米尼顯然悉心打扮了一番，儼然一位高貴典雅的公主，說不出的千嬌百媚，夾上那顆碩大的琥珀，照得孫風的心為之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