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莫倚傾國貌，嫁娶個，有情郎。

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李隆基好時光

「爹！如果女兒不能自己選擇夫君，那女兒的下半輩子怎麼會幸福呢？」一名個頭嬌小、貌似仙女的姑娘正嘟著小嘴撒嬌。

「哪有女孩家自己找夫婿的！要是傳出去，我們封家的面子往哪放？」封中毅怒斥著。他發覺自己似乎過分寵溺女兒了。

「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面子重要？」封妮妮一臉不服地反駁父親。

「難道你以為爹會隨便找個人，讓你嫁給他？」封中毅氣得吹鬍子瞪眼。

「女兒知道爹不會這樣的，可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綁在一起真的很痛苦……」封妮妮一臉委屈。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再說雖然爹不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不過好歹也是位王爺，你要是嫁得不好，我們封家更是別想翻身了！」封中毅語氣和緩了許多。

「原來您為了自己就不顧女兒的幸福！」抓到父親的語病，封妮妮趕緊把握機會為自己爭取自主權。

「你們父女倆別為這件事成天爭個不停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兩個人就吵得面紅耳赤……妮妮，你也真是的，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兒，你這個樣子，就算你喜歡人家，我看人家也不敢娶你啊！現在你回房去好好反省反省。」封夫人李婉兒插話道，打斷父女倆的爭執。

封中毅看著女兒嘟著小嘴，不情不願地回到閨房，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太寵她了！從小就什麼都順著她，現在也怪不了別人！」

「其實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妮妮希望能找到自己中意的郎君也沒有錯。與其嫁入侯門而不快樂，我寧願她一直留在我們身邊。」李婉兒當年連生了兩個兒子，直到第三胎才生了妮妮這個女兒。她對女兒沒有太多寄望，只求女兒能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我也希望她能幸福，但是你也知道，因為妹妹進宮后沒能替皇上生下一男半女，連帶著我們都只能窩在這個小小的恆縣……要是我們能夠替妮妮找門好親事，妹妹在宮裡也不至於人單勢薄。」封中毅想到被皇上冷落的妹妹，希望能借著攀上好親家改善妹妹的處境。

「我們兩個兒子在事業上都有不錯的發展，你又何必執著呢？」李婉兒並不認同丈夫的想法。

「唉……女兒是你生的，我不管了！」封中毅拿女兒沒辦法，乾脆將問題丟給妻子解決。

李婉兒覺得自己身為母親，是應該要跟女兒好好溝通溝通。否則女兒連人家的面都沒見過就一口拒絕，就算對方條件真的不錯，也會就這麼錯失良緣。

她來到女兒的閨房，見女兒還是嘟著小嘴。「妮妮，娘有些話要和你說。」

「娘，您不會也要我趕緊嫁出去吧？」妮妮挨在母親身旁撒嬌。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就算要挑夫君，也要見過面再做決定吧？」她看著妮妮漂亮的小臉。比哥哥們足足小了十歲的她，受盡全家人的寵愛，雖然不至於到脾氣驕縱的地步，但太有主見對一個女兒家也不是好事。

「我知道了啦！娘，您今天看起來精神挺好，不如我陪您到外面走走，或是去廟裡上香？」妮妮機靈地將話題轉開。她對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實在沒興趣。她從小就羨慕著父母兩情廂悅的婚姻，所以她也要找到自己心儀的男人，才會考慮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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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改變妮妮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宮裡的差官送來了一封信，原來是封中毅入宮多年的妹妹希望能與大哥聚聚，順便見一見十幾年來見不到三次面的侄兒女。想到妹妹這些年一個人在後宮，雖然錦衣玉食，但心裡卻是很孤獨的，封中毅立刻決定要帶女兒去看看妹妹。至於兩個在外經商的兒子，只好等下次再說了。

「你爹要帶我們去看你姑姑！」李婉兒對女兒說出這個消息。她不知道妮妮還記不記得這位姑姑，畢竟離上一次見面已經好幾年了。

「真的？那我們就要上京城了！」妮妮很興奮，因為她從來沒離開過恆縣，之前都是姑姑出宮來看他們。

「妮妮，這是你第一次進宮，皇宮戒備森嚴，規矩又繁瑣，你可別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隨便！」李婉兒警告著頑皮的女兒。

「娘放心，我又不是野蠻的女子，當然懂得進退。」妮妮講得頭頭是道。

不過李婉兒聽在耳里，卻還是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