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我要下去走走。」累其實只是藉口,她要的是能夠離開他的視線、他的懷抱他的一切的一切。
「不行,你受傷了。」他清楚的讀出她眼裡的不安分。
「你真的不讓我下去?」辛舞兒特意壓下聲音,她的怒火似有復燃的意味。
「等你傷好,你要跳、要跑我都答應,現在乖乖聽話。」杭羽冽柔語安撫,他不怕她生氣卻捨不得她太累。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走。」一語雙關的。
他敏感的聽出她的話中話。「你要活動等屈斌看過你的傷之後再作決定;你要離開,一輩子都別想。」
人會讀心術嗎?還是她的心思太容易被看透?
看瞠目結舌的辛舞兒一眼后。杭羽冽轉身對站在旁的管家:「何伯,打電話叫屈斌到我房間來。」
「是,羽冽少爺。」
何伯話甫落,杭羽冽已抱著辛舞兒離開飯廳。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啦!」她將思緒自驚訝中拉回,掙扎喊道。
「安靜,你再不安靜,我們就到餐桌上做愛。」停下腳步,他厲聲恐嚇。
威脅的話一出,她果然馬上靜下來,可心裡卻非常的不爽。
見她聽話,他重新邁開步伐,越過長廊走上樓梯。
回到房間后,杭羽冽極其溫柔的將辛舞兒抱坐好。
「休息下,醫生馬上就到。」他坐在床邊輕撫略顯蒼白的芙頰。
他的溫柔讓她一時忘了抗拒呆愣好一會兒;等她回過神房間里又多兩個不認識的人。
「屈斌,舞兒又傷了和上次同樣的地方,你快替她看看。」
點頭回應杭羽冽之後,屈斌命令隨行的護士拆掉辛舞兒頭上的紗布。
他們用中文交談,辛舞兒一個字也聽不懂,但當護士替她拆紗布,醫生替她檢查,護士再幫她重新包紮的過程中她都相當合作,一點反抗也沒有。
「怎麼樣?」杭羽冽憂慮急問。
「外傷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等線拆了再休息幾天應該就會沒事;至於內傷方面,已經事先和倫敦那邊做過初步了解。是可能傷腦部的記憶區塊。如果杭少爺同意,我想替辛小姐做一次腦部斷層掃瞄。」
「好,你們先下去準備。」
屈斌和護士離開,辛舞兒隨即擰眉問道:「喂,你們剛剛到底在些什麼?」
「叫冽。」不知是刻意還是不小心營造出的距離感,讓他感到既氣憤又無奈。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啦?」因為聽不懂他們的話她感到十分不安。
他用英文將自己和屈斌過的話翻譯給她知道。
「我傷過和上次一樣的地方?」什麼跟什麼,她怎麼印象都沒有,定是在胡八道;還有醫生什麼,腦部記憶區塊那又是什麼?聽得一頭霧水,她的表情比不清楚他們的對話之前還要茫然。
「你的問題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現在要先帶你去做腦部斷層掃瞄。」話畢,他把她抱下床,沒給她任何說不的機會,抱著她來到別墅地下樓的醫療室。
「準備好沒?」杭羽冽語氣淡漠的問。
護士替辛舞兒戴上具有抗菌效果的白色帽子后:「請杭少爺把……」
不等護士說完,杭羽冽便將辛舞兒抱到張淺灰色的床上。
環顧四周辛舞兒並沒有害怕,只是很納悶,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來過里;不只這兒就連房間、飯廳、走廊、樓梯也一樣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辛小姐,您等會兒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躺著就好。」護士微笑交代。
「好。」辛舞兒含糊的應聲,因為一直在想這間房子究竟和她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做好最後的儀器調整工作,屈斌便開始替辛舞兒檢查。
一會兒連接腦部斷層掃瞄器器的電腦熒幕上出現腦部透視圖。
「杭少爺,辛小姐的記憶區塊受到嚴重撞擊,除非奇迹出現,否則要恢復過去記憶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沒等杭羽冽問,屈斌便自動自發的將檢查結果說出來。
杭羽冽沒有說話,表情益發沉重。
在護士的幫忙下坐起身,也很關心自己病情的辛舞兒在脫下帽子后問:「醫生,請問是怎麼回事?」
屈斌沒有直接回答辛舞兒,而是看向杭羽冽。
「告訴她。」
得到杭羽冽的首肯,屈斌將檢查結果重複次給辛舞兒聽。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失憶?那是在電視或電影上才有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不……她不相信。
「這是事實,你不相信也不行。」如果可以,他比更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場夢。
「一定是你們聯合起來騙我,我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還知道……還知道什麼?」想不起來除名字以外的腦子一片空白。
辛舞兒拚命的想記起除自己名字以外的人、事、物,過於用力的關係促使的頭隱隱作痛冷汗緩緩自額間冒出。
「舞兒怎麼了?」見狀,杭羽冽趕緊抱住心急關切。
「好奇怪,我想不起來,為什麼想不起來?我是辛舞兒,還有……想不起來……」語未竟便昏厥在他懷裡。
「舞兒、舞兒!」他憂心急喚她的名字。
離開電腦前,屈斌拿著支小電筒走向杭羽冽他們。「杭少爺,我要替辛小姐看看,麻煩您把她扶好。」
杭羽冽眉頭深鎖,換個抱辛舞兒的姿勢以便屈斌為她看診。
「要不要緊?」
「不要緊,辛小姐應該等會兒就會醒來。」
屈斌的回答讓杭羽冽放心不少。
「杭少爺,請問您要替辛小姐做恢復記憶的治療嗎?」
沒有回答,杭羽冽只是冷冷的瞥屈斌一眼,便抱著辛舞兒離開醫療室。
分針走兩圈多,現在是下午兩十五分。
銀白羽絨大床上身穿純白綿質睡衣的辛舞兒在掙紮好會兒后睜開迷濛的雙眼,比平常稍稍黯淡的綠眸寫滿疑惑。
「頭還痛嗎?」出言關心的是寸步不離陪在身旁的杭羽冽。
搖搖頭拉住他的手臂:「我要起來。」
杭羽冽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
「喂,你叫什麼名字?」
「杭羽冽。口渴不渴?」
微愣下輕輕的頭。
溫和莞爾他替倒水並親自喂喝。
「謝謝。」她出自禮貌的道謝。
「還要不要?」不管是失憶還是個性變了,他對的好仍如往常。
「不要。問你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嗎?」她已經有那麼丁點的相信自己失憶的事。
「不只認識們還很相愛。」倘若只有認識,他的心又豈會那麼的痛,痛到自己幾乎快要無法忍受。
「相愛?可是現在真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放手吧,留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身邊不是也很難受嗎?」不想自己受折磨也不願他痛苦,她認為離開是最好的方法。
「放你走才會痛苦才會後悔;現在你對我沒感覺沒關係,我會讓你再對我有感覺讓你再愛上我的。」因為愛因為註定是他的所以不管面臨多大的挫折,他也絕不輕言放棄。
她被氣到無話可。
「認命吧,除非我死否則永遠都別想離開。」他狂傲、霸道、不容抗拒他的眼神、口吻在在透露出他對她的執著。
她氣憤的重哼聲後背對著他躺下。
是日,杭羽冽帶著在島上住一個多星期的辛舞兒來到海邊。
「舞兒還記得這裡嗎?」他輕擁的腰柔聲問道。
【第八章】
「拜託,跟你說多少次,不要老愛抱人家嘛!」
她亟欲拉開他的手,他卻摟得更緊。
「回答我的問題,你還記得這裡嗎?」他問過她記不記得別墅、記不記得他給她吹的頭髮,問她好多的答案都是否定的。這裡是島上他唯沒有問過的地方,若她再搖頭他就決定放棄——放棄要她回復記憶。
「先放開我才說。」不知是害怕還是羞怯,她不愛他靠得太近可他卻老愛黏著她。
他一天到晚陪在她身邊,說是方便照顧她捨不得離開她,依她看來他是在監視她怕她亂來。
「再不回答我就要吻你。」這是讓她乖乖聽話的最佳方法。
「你又來?可惡!」雖然很不爽,可她每次都鬥不過他,每次都得照他說的做。
左右上下張望,她看看頭頂蔚藍的天、眼前遼闊的海、腳下遍地的沙跟在別墅一樣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卻不想承認。
「怎麼樣?有印象嗎?」
「沒有。」
「那好,我知道了。」雖然很殘忍但既然過去了那就算了吧。他要給她更多、更新、更美好的未來。
「你想通了。要放我離開?」她高興到連眼底都是笑意,可心裡卻……
眉心深鎖,杭羽冽極不悅的欺上她的唇。
毫無預警的舉動嚇著她了,待她回過神想要反抗時他已將舌頭探進她的嘴裡,不容抗拒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這是懲罰?愛戀?不管為什麼,他就是想要吻她。溫柔、激情?他要她感覺並接受他;接受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佔有、他的愛他的一切的一切。
不知糾纏了多久,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怎麼可以樣?」她氣喘吁吁地嗔道,柔頰染紅。
他溫柔地輕拍她的背,口氣霸道的說:「以後不許有任何想離開我的念頭,也不許說任何要離開的話,否則會把綁在床上。」
呼吸回復正常,她仰首睜著圓滾滾的大眼怒瞪著他。
「再告訴你一件事,以後不許再用種眼神看我,除非你想一天到晚和我待在床上,渴望我好好的要你、愛你。」他輕撫微泛紅暈的嬌俏臉蛋,他的藍眸、俊秀的眉宇、冷酷的薄唇全都盈滿懾人心魂的邪佞。
「你!」他的話、他的眼神讓她的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
她如此可愛的模樣惹得他朗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