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頭靠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反抗的由他抱著自己,並讓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放在銀灰色皮質沙發上。
「好香喔!」深吸口氣,美味沁脾讓原本飢腸轆轆的辛舞兒更餓。
「來先喝湯。」他舀匙熱湯吹吹后,手扶著她的肩喂。
張開嘴,熱湯入口稍稍的減緩她的飢餓感也溫暖她的身子。
喂喝幾口湯后,他接著喂吃菜。
「你也一起吃!」吃口小白菜后。
「你先吃完我再吃。」
之後他夾塊清蒸吳郭魚準備喂她。
「不要,人家要你也一起吃嘛!如果你不吃我也不吃。」那麼好吃的東西只有一個人享受實在太可惜。
「乖,你先把這個吃了。」他柔語輕哄。
「你先答應我再吃。」相當堅持的。
「好,吃。乖,把嘴張開。」
吃下魚后,辛舞兒拿過他手中的筷子本想夾菜給他,卻不小心把自己手上和桌上的筷子都弄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杭羽冽輕撫堆滿歉意的俏顏。「別介意,沒什麼大不的,叫人再拿雙筷子上來就行。」
微噘小嘴,「我覺得自己好笨喔!」
頃刻后,傭人送來筷子。
揮手示意傭人離開后,杭羽冽將視線落回辛舞兒的臉上。「舞兒我沒怪你,別自責。」
「好笨喔,連筷子都拿不好。」把頭壓得好低。
「不笨,只是身體不舒服;你應該很少拿筷子吧?」他沒有伸手去抬起的臉,因為他知道等會兒定會抬頭。
結果如他所預想,她真的仰首與他四目相對。
原本要說的話卡在喉嚨,因為看傻。
「好美的眼睛喔!」
「很喜歡對不對?」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嗯,喜歡。」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她喜歡阿姨、喜歡姨丈、喜歡佩兒、喜歡跳舞、喜歡熊熊也喜歡他。
聞言。杭羽冽會心笑。
「你笑起來好好看喔!」感染他的喜悅也甜甜的笑。
「你也是。」他希望能輩子擁有的笑容。
「謝謝。」他不是第一個稱讚的人,卻是第一個讓打從心底高興的人。
「飯菜快涼,咱們快吃吧!」語落,他夾塊豬肉。
「不吃。怕胖。」
「乖,聽話。太瘦,不吃不行。」
搖搖頭,指著小白菜。「吃那個。」
「先把這個吃了。」他拿下她的手把筷子伸到她的面前。
「不要嘛!」眼泛淚光樣子楚楚可憐。
「不吃就不把我的頭髮給你。」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堅持己見非要吃不可。
「不行啦,你答應過人家的。」
「你吃就給。」
考慮會兒決定吃,反正到時候如果真的胖再想辦法減肥就是。
滿意笑后,他邊喂邊自己吃。
待兩人都吃飽之後,杭羽冽命人來將餐具收走。
「謝謝。」辛舞兒心滿意足的笑道。
莞爾搖頭,杭羽冽再次攔腰將抱起。
「為什麼又抱?」吃飽不是嗎?
「睡覺。」他淡笑回應。
「我嗎?不行,吃飽就睡會變豬的,我想到外面走走,好不好?」
「不可以的,身體還沒康復不能亂動。」
打斷她的話,他眼神溫柔語氣霸道的:「沒有可是。」
她委屈的抿起小嘴。
他極其輕柔的將放在床上,坐在的她旁邊他撥開散落前額的髮絲。「舞兒乖,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聽話,等康復之後要到哪兒我都陪。」
「那你陪我聊。」她喜歡他的聲音想多聽他話。
「可是你的身子……」他不忍心讓她太操勞。
「拜託嘛,如果真的累,一定會告訴你的,求求你和我聊嘛!」
他擰起俊眉左右為難。
「求求你啦,要不我發誓,如果我累還不休息就……」
擔心她會說出不吉利的話,他趕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好,我陪你聊就是,千萬別亂話。」他雖然不相信什麼發毒誓,可聽起來還是怪不舒服的,尤其發誓的人又是她。
「好,你叫杭羽冽對不對?那幾歲?在做什麼?哪裡人?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喜歡什麼東西?有什麼興趣?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像在做身家調查似的拉拉雜雜的問一堆。
「二十七歲,鎖情帝國的總裁,中法混血兒,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興趣或食物。」他面帶微笑為解答。
「鎖情帝國?不就是我讀的學校的幕後集團嗎?」
「嗯,不過辦鎖情藝術學院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同伴。」
「我記得,聽同學說過創辦們學校的人好像叫喬嫙韻,是很有名的豎笛演奏家。我看過她的表演,你和她很要好嗎?我一直很欣賞靈雲的笛聲,覺得她的笛聲很舒服很有魅力。」
「我們是青梅竹馬,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他相信靈雲一定會很喜歡她。
「真的嗎?謝謝。」開心的在他的臉上親一下。
輕撫留下吻痕的地方,他愈看愈可愛也愈來愈想得到她。
「對了,答應要讓我打電話回家的,可以現在打嗎?」
他拿起話筒按號碼,接通后才轉給她。
「喂,阿姨嗎?」從她的聲音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很想阿姨家人。
「舞兒?是舞兒嗎?」電話彼端的人是的阿姨潔西·辛普森。
「嗯。阿姨你們好嗎?」她的眼淚已盈滿雙眸。
「太好了,你真的平安無事。」當辛普森家得知辛舞兒遇到船難、下落不明時嚇得心臟差停。
「阿姨,對不起,害你們擔心。」內疚的淌下淚來。
見狀,杭羽冽心疼不已,用手指為拭去淚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救你的那位先生現在在旁邊嗎?」潔西覺得必須再跟杭羽冽說聲謝謝。
「在,等下喔!」
辛舞兒將話筒拿給杭羽冽邊擦眼淚邊:「阿姨要和你說話。」
「乖,別哭。」柔語安撫后,他接過話筒。
「我是杭羽冽。」
「杭先生,你好,我是舞兒的阿姨,謝謝你救舞兒,真的很謝謝。」
「別客氣,小事件。」他不會白白的救,他要用她的一生來報答他。
「請問你住哪兒?我想過去看看舞兒。」雖然知道舞兒平安活著,但沒看到本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舞兒的身體康復后,我自然會陪她一起回倫敦。」換言之他並不打算讓潔西到島上來。
「可是……」
打斷潔西的話,杭羽冽不容再有所意見的說:「辛普森太太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舞兒的。」
「那就麻煩你了。」聽出他的不滿,潔西相當識時務的。
「我會的,再見。」不等對方回應,杭羽冽話一完便掛上電話。
停止哭泣,辛舞兒好奇的問:「阿姨跟你是說什麼?」
「要我好好照顧你。」杭羽冽邊扶她躺下邊回答她的問題。
「等等。我還不想睡覺,我還想跟你聊。」拉住他的手,想要坐起身。
「好,不過你得躺著。你的身體太虛弱還是躺下來好。」
她嘟起嘴嬌聲抗議:「不要啦,人家會變成豬的。」
「舞兒。還想不想跳舞?」他突然的問。
「當然想!耶?你怎麼知道我在跳舞?」要自小習舞的她不再跳舞簡直比登還難;對她而言舞蹈已是生命的部分。
「那就好好調養身子,如果你身體沒有康復,要怎麼跳舞?現在的你別說跳舞就連走路都有困難。」
「知道,會乖乖聽話,好好休養的。」為了可以繼續跳舞她決定當個聽話的乖寶寶、好病人。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你的腦子裡有血塊,我有個醫生朋友他會來替你動手術。」他剛才打電話給冷焰就是為了她的病情。
「動手術?那是不是要把頭髮剪掉?」辛舞兒心急如焚的問。
「可能要。」他想他定會很捨不得她的頭髮。
「不要,不要剪,非動手術不可嗎?」她又急得哭。
他不舍的用面紙擦去她的淚珠。「如果不動手術,就必須打針而你不是很怕打針嗎?」
「沒關係,打針。」寧可受皮痛也不要剪頭髮。
「士桓說他之後就會到島上來,要動手術還是要打針,等他看過你的情形后再說。」他不是醫生不能貿然答應。
「拜託啦,我真的不想剪頭髮,真的不想嘛!」辛舞兒哽咽要求。「乖,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要剪頭髮的。」其實他同樣也很喜歡她的頭髮。
「不要、不要,不管怎樣都不要剪啦!」坐起身輕捶他寬厚的肩膀,她蒼白的粉頰因激動而染上些許紅暈。
「舞兒乖,別這樣,冷靜。」擒住她柔腕,他不是不高興她動手而是擔心她傷身子。
「我會乖乖休養,乖乖打針,不要剪頭髮嘛!」五年前有個美髮師不小心把她的頭髮剪得太短,害她整整難過三個多月,現在好不容易把頭髮留么長,真的很捨不得剪。
「好,不剪、不剪。」他實在不忍心再拒絕。
「真的?你沒騙我?」好怕他會反悔。
「真的。」大掌滑過細發,杭羽冽保證道。
心不再憂愁,她甜甜笑後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舞兒,你答應別離開。」自他將救上岸的那刻起就註定是他的,而且永遠是他的。
「什麼意思?」辛舞兒抬起頭眼中凈是疑惑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答應。」
「等我身體康復后就必須回去學校念書,要怎麼不離開?」
「我不管,你只要點頭就是。」他眼神霸道口氣又有些沖。
以為他在發脾氣,她委屈的輕咬下唇淚隨之滾落。
心疼辛舞兒的淚水,杭羽冽悍戾的眼神放柔許多,不再只有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