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現在告訴你答案,你也不會聽進去,也許還會離我更遠。」他會一步步得到她的心,此刻時機不對,他不該衝動。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余若夏被他的話弄迷糊了。
「以後你會懂的,到時候我就會告訴你。」他勾起唇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沈莫!」她非常厭惡這種主導權在他手上的感覺!
這個話題該結束了。他看牆上的時鐘一眼,率先拉開椅子坐下。「時間不早了,坐下來吃早餐吧。」
她的心浮氣躁對照他的從容不迫,只讓她更加惱火。
「什麼都不告訴我,卻要我聽你的?哪有這種事。」余若夏不想理會他的話,直接轉身欲離開。
「你去哪兒?」沈莫盯著她的背影,低聲問。
「換衣服出門上班!」余若夏哼了一聲,正要跨步離去,又聽見他的聲音響起。
「吃完早餐再去。」
那命令式的口吻惹毛了她,她倔強地回話,「不吃!」
沈莫從椅子上站起身,趕在她離開之前拉住她的手臂,緩下冷硬的口吻道:「你的血糖低,必須吃點東西。」
昨晚她喝得爛醉如泥,現在又賭氣不吃早餐,身子會受不了,到時候不止她受苦,他也會擔心。
聽著他關懷的語氣,一向吃軟不吃硬的余若夏怒意稍減。「我……肚子餓會自己買來吃。」
「你一忙起來哪會在乎餓不餓?」當他是第一天認識她嗎?早餐時間一過,即使餓了,她也會硬撐到午餐時間。
余若夏受不了他像老媽子般嘮叨,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彆扭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會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你真啰唆。」
沈莫眯起眼,忽然笑了。
「是啊,像你這種頑固的壞脾氣,對你說太多也沒用。」只是敷衍他罷了。他握住她手臂的大手忽然用力一扯,將她拉到他面前。
余若夏仍一臉錯愕時,沈莫已將她攔腰抱起。
「沈莫,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她奮力地在他懷中掙扎,動手捶打他結實的胸膛。
他凝視她布滿怒意的小臉,無視她的抗議,徑自道:「是要我抱著你吃,還是自己坐在位子上乖乖吃?」
「我說了,兩個都不要!」余若夏拔高語調,拒絕選擇。
聞言,沈莫只是緩緩地勾起唇角,「原來是想要我親手喂你吃?」
「沈莫!」她怒喊道。他越來越離譜了,簡直是惡霸!
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逃離他的懷抱,她實在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你最清楚我的個性,我絕對說到做到。」他一邊說,一邊抱著她走向餐桌。
余若夏杏眼圓睜,氣呼呼地說:「你真卑劣,我根本抵不過你的力氣!」
「喝醉了就能,想喝酒?」沈莫挑起眉,語帶戲謔。
「你可真會嘲笑別人。」她冷哼一聲。這個男人果然是惡魔!
沈莫聳聳肩,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樣。「不想喝的話,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你只能聽我的話。」
她太清楚沈莫的性格,絕對會親手喂她吃!余若夏一想到將上演如此肉麻的畫面,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我會吃早餐,你快點放我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下次再找報仇的機會。
「一開始就乖乖聽話,也不需要浪費這麼多時間。」每次都要他「強來」,她不累嗎?
余若夏真想一拳揍扁這張欠揍的笑臉。
「到底是誰擅自來到別人家裡,還不顧主人的意願,硬是做早餐逼迫人家吃?」
他強硬的態度讓她無法抗拒,真是氣人。
「那就得先問那位主人為什麼喝醉酒還哭著吵要見我。」沈莫將她放下來,輕描淡寫地反撃。
「我……」余若夏瞪大眼眸,頓時啞口無言。
是,一切都是她喝醉酒的錯!她只能懊悔的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
「吐司烤好了。」沈莫將吐司放在她的餐盤上,微笑著說。
「謝、謝!」余若夏用力地啃著熱騰騰的吐司,沒好氣地道。
「不客氣。」
【第四章】
「啊,頭痛死了,好難受……」余若夏隨意挑了張椅子坐下,趴在桌上哀號。
喝太多酒的下場就是宿醉頭痛欲裂,她忍耐了許久,身子終究還是受不了,偷偷來到休息室休息。
她十分慶幸此時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人,若被其他人見到身為經理的她因宿醉而偷懶,她的面子可掛不住。
唉,她真遜……
這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她立即接聽,勉強打起精神。「你好,我是余若夏。」
手機那端傳來關懷的話語,「你的身體不舒服嗎?聲音聽起來不對勁。」
「是蔓蔓啊……宿醉啦!」一聽見是好友來電,余若夏立刻變得懶洋洋的,「班上到一半,實在受不了,就溜到休息室來。」
「不舒服就請假回家休息呀!」田蔓蔓嘆了口氣。那時非要狂喝個不停,現在知道難過了?真是不乖的女人。
「哪有人因為宿醉請假?而且我還是經理,太不象話了。」余若夏確實懷念溫暖的被窩。
「那這樣哀號就象話了?」
余若夏蹙起眉,真不懂田蔓蔓打電話來的目的。「我已經夠難受,你還吐我槽,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啊?」
「誰要你每次都不聽勸。」現在因為喝太多酒身子難過而抱怨,已經來不及。
「哼,你是想取笑宿醉的人才特地打電話來?」余若夏不高興地撅起唇。
若田蔓蔓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她絕對立刻結束通話。
田蔓蔓失笑,聽出她惱怒的口吻,不疾不徐地說:「我可沒這麼閑。」
「那你有什麼事?」
「昨晚是沈莫送你回家,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們之間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聽見她提起沈莫,余若夏昏沉的腦子馬上清醒,神情顯得不自在。
「我、我跟他會發生什麼事?他送我回家后就走了呀!」她一邊扯謊一邊回想著兩人在床上抱在一起的情景,渾身發燙。
一直以來都是沈莫照料喝醉了的她,有幾次他也留宿她家,但不曾和她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昨夜那種失控的情況是第一次……他說,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對昨夜的事一點記憶都沒有,除了相信他的說法,別無選擇。
可是,為何她總覺得不對勁呢?余若夏不禁嘆氣。
每一次喝了酒,隔天醒來后她都會懊悔自己的記性,偏偏學不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照料她的男人是沈莫。
雖然她將沈莫當成對手看待,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可以信賴的男人。
她記不得兩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但記得夜裡依稀聽見沈莫溫柔的安撫她的嗓音,以及她在他身上尋找到的安全感。
不止這一次,每次酒醉后醒來時看見沈莫,她都會捫心自問,他對她的意義究竟為何。
她很清楚,她不止將他當成對手,還有其他難以解釋的情感,但她害怕面對真相,是以逃避至今。
「真的?」
聽見好友的疑問,余若夏收回思緒,冷靜下來后才回答,「廢話,要不然呢?」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尚未達成之前,不需要多想其他的事!
「嗯?」揚起尾音,田蔓蔓明顯不相信她的說法。
余若夏深吸口氣,「你是好奇什麼?」
「我只是覺得沈莫挺偉大的。」
聞言,余若夏不禁拔高語調,「他偉大?」
「每一次都隨傳隨到,還得負責送酒鬼回家,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確實很偉大啊!」況且若夏對他的態度還這麼惡劣!田蔓蔓好佩服沈莫的包容心。
余若夏翻了一下白眼,對於好友的吐槽感到無力。
「是,和他相較,我就是專門惹麻煩的人物。」她自暴自棄地承認,抬手撫著發疼的額頭。
「我可沒有這麼說。」
「你想讚美那傢伙就去騷擾他,他會很樂意聽你講。」余若夏啐了一聲,「那傢伙一大早就找我麻煩,跟你一樣,我看你們乾脆成立「anti余若夏聯盟」算了。」
田蔓蔓突然笑了出來,「聽見你這麼說,我總算放心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