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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剛起來伸展一下手腳門就被敲響了,是年輕的傭人來詢問我需要什麼樣的早餐,我很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起來了,「你們怎麼可以知道我要進早餐了?」我直接問送早餐進來房間的人。「先生,客房裡有合適的儀器讓我們能更好地照顧客人的需要,請放心,你的私人事務不會受到打擾。」「嘉起來了嗎?」「對不起,這個我不大清楚,女士們的事情我們不方便過問。」他們不告訴我不要緊,我已經想著像昨晚那樣跳上去找她。

走到客房前面的小花園裡我抬頭去找嘉的房間,光亮之下我有了點意外,高台上的那些房間都是一式一樣的,我可不容易找出嘉的房間。「先生,在你之前可沒有人嘗試過從客房這裡隨意走到女士們的房間去。」「為什麼?」「紳士不會輕易去打擾女士們。」頓了頓他又說:「可是,先生,私下我們倒覺得你很有趣。」我還在琢磨著哪一個是嘉的房間,他的話我可沒有多留意。「不要想著還爬上去了,嘉很快會下來的啊。」「謝謝你的建議。」覺得他的話也對,回頭來看了看他年輕的樣子我就問:「你認識嘉很久了吧?」「是的,當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認識她了。」看見我吃驚的樣子他就解釋說:「我是她其中的一個哥哥,昨晚的晚宴上我就坐在你的背後。」「抱歉,我還以為你是一位僱工呢。」「你沒有弄錯,現在我就是我父親山先生的僱工,我為他工作,他付給我酬勞。」看見我不解他繼續說:「我們從小接受自食其力的教育,在我結束接受教育的日子后我就去請求父親僱用我,有了一定的儲蓄后我就外出旅行,花光了錢以後我就回來工作。」「不錯的主意。既然你喜歡外游,那麼下區的那些高山你一定都去過了。」「那倒是沒有,下區不大歡迎我們去參觀,你們最好也不要去了。」「哦,我都忘記了請教你的名字。」「我是弼,山先生的A到Z里的N。」「弻,什麼是山先生的A到Z?」「山先生有二十六個存活下來的子女,十七個兒子九個女兒,明白了嗎?」弻的風趣讓我覺得合得來,他還進一步來告訴我:「不過只有N到Z才適合當你的朋友。」「哪A到M怎麼呢?」「他們忙著跟在山先生後面,沒空跟你玩到一塊去。」「弻,待會和我們一起去爬山吧。」「我今天要工作呢,奇怪,嘉怎麼會答應陪你去下區爬山呢,山先生可不喜歡我們過去,他認為那邊的氣候太惡劣了。」「放心,我們會早去早回。弻,嘉是什麼字母?」「S。」

「S,早上好!」「這個弻,還愛說這個。」「我可喜歡和他說話,我認為他是你最有趣的哥哥。」「是啊,他是這樣的。」「嘉,弻說北區的氣候很差,要是你不願意,我們可以往其他地方去,或者我們去看電影。」「我要去的,要去探望一下老朋友,他們多數時候留在北區里。」「這這些是給他們的禮物?」我指著嘉帶上來的一大堆說。「可以這麼說,是為他們準備的一點食物,我覺得他們比較喜歡這個。」「那我們出發吧。」飛豚號按著指令啟動了飛行,在莊園的上空一掠而過。

在山腳下嘉讓我幫著把大堆的食物搬下了飛豚號,環視四周,儘是遍地砂石的無盡荒蕪。「嘉,你的朋友怎麼可以在這裡住下去?」「我也一直這麼想,可他們就是生活在這裡,外婆說他們是鼠人,早已經遊離了正常的人類活動,只能活在這樣的區域。」嘉憂傷地說。「怎麼可以這樣呢,就算他們生活在有著地熱的地下房子里也不對,地面上完全沒有相關的生活環境,他們怎麼可以生活!嘉,或者我們可以嘗試去找公益機構來幫忙。」「徐,事情不是那樣的,他們並不是普通的流浪者,他們沒有合法的身份,所以不會得到機構的幫助;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很多人給他們伸出過援手,甚至曾經勸動過他們來到上區里住進民房裡,可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們就爭先恐後地逃離了新家園,從此也不再輕易接受大家的建議,他們越來越躲著我們,就算那天來到外婆的果園裡吃果子他們也不願意和我接觸了。」「不會是因為看見我這個陌生人吧?」嘉沒有回答我,可她的表情部分確認了我的答案。「我明白了。」按著嘉的指示我在一個背風的大岩石下放下了帶來的食物,嘉要在那裡等著他們出現,而我按著嘉的意思不去打擾他們,開著飛豚號到真正的安息區里去了。

雖說已經成為生命執行官了,可我竟然想不起是否來過這個園區里。當人的生走到盡頭時他的全息就被執行員收集去,藏在收集器里的全息是這個曾經的生命的全部精神能量所在,全息會被送到我暫時不知所在的遠方,而收取全息后的就僅剩下一副有機集合體了,經過所有的相關的悼念儀式后就要送來安息區這裡回歸土地里。安息區的中央是五座巍峨高聳的古典式宮殿,大概就是安息區的運行中心。宮殿外的信息牆很搶眼地提示不允許進入,雖然想著是否可以用執行官的身份進去參觀,可馬上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生命執行基地可不是公開的機構。

回到飛豚號里就開始在四周瞎轉,觀景屏幕中的景象馬上吸引了我,這是一座我從沒有見過的高山,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山,坐在飛豚號里從旁邊的群山飛過來,面前是一座突兀孤獨的高峰,要不是趕緊讓飛豚號連忙爬升好幾個高度肯定要撞在山腰裡了。鋪滿白雪的頂峰距離維生系統的底層雲膜就幾百米的高度。這樣子才能叫做山峰,和中心星球上那些小山丘無法相比。讓飛豚號降落在山腰一個平緩的地面上,我想著就是就是往山峰上爬去。在基地發獃的日子裡我曾經看過一本攀爬高山的書,當然那是指攀爬幾十個星系以外遙遠的故鄉的高山,現在我想起了幾個可用的技巧。迂迴在寬闊寂靜的山腰裡,突然一陣飛船飛行的輕微響動聲干擾了我,我往聲音來處張望,那是一輛大型的飛船,它馬上要在在山腳降落。我想著大概又是一批逝者的遺體運來了。

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還遠沒有到達那些雪線上的山峰,這時我又想起了嘉,她竟然半天里也沒有跟我聯繫,有了點挂念,我希望馬上就能回到她的身邊了。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立刻往回走,幸虧下山比上山要省力氣,我回到飛豚號里時還不至於氣喘吁吁。飛豚號沒有張揚地從安息區高高飛過,我只是採用了隱形模式繞著邊上低飛,飛豚號有著隱形飛行模式是利私底下告訴我的,畢竟是屬於基地的飛船,必須有這項功能。幾個人就在飛船底下走過,他們的模樣在觀景屏幕中一閃而過,是他!

那位讓人尊敬的議長先生,我第一個點對點收集了全息的逝者!當我讓飛豚號回頭來看清楚時腦袋裡滿是疑團,讓觀景屏幕一直跟蹤著他,儘管他長長了鬍子更換了服飾,可我越來越肯定他就是已經「去世」的議長先生,我要弄清楚這是怎麼的一回事。糟糕,聯繫器這時候也竟然來了任務:死亡者:山·嘉,女性;死亡時間:星際標準時15:37;收集時間:15:38;地點:向北星球坐標1896,741,5273,31;下面的是關於嘉的一些情況,我不願意再往下看了,他們竟然安排了嘉的死亡,還安排我來收集嘉的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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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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