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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瓊女士要趕著離開,可我還是請她給我幾分鐘時間,我從莊園里找來了新鮮的葡萄希望她能捎帶回去讓利給大家分享,瓊女士很樂意接受了我的請求,當然我也好奇地向她打聽:「瓊女士,取消行動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嗎?」「是的,我們三位都是第一次遇到。可事情並不是一件壞事,對不對?」「瓊女士,我還又一件很奇怪的事,在安息區里我可能是遇到了那位我親自收集全息的議長先生,他似乎還活著。」「據我所知議長先生有幾位兄弟,他們的外貌很是相近。徐,請相信我們的基地並不總是會出錯。你的朋友會很快康復,餘下的假期你需要好好地享受。」「謝謝你,瓊女士。」是啊,現在沒有什麼可以比健健康康的嘉和我一起享受假期更重要的事情了。

當我回到嘉的「雞蛋殼」旁邊山先生早已來到,他問我說:「你的朋友們走了?」「是啊,他們總是很忙,每一回都來去匆匆。」「他們喜歡你摘下的葡萄嗎?」「我相信他們會很喜歡,謝謝你的慷慨,山先生。」「徐,你看起來很高興。」山先生留意到了我表情輕鬆。「我覺得嘉要醒過來了。」「情況看來是好轉了,可今天里她不可能蘇醒。」「我敢打賭,嘉願意早點醒來。」「你想跟我打賭,你拿什麼當賭注呢?」山先生似乎對打賭有點興趣。「這樣吧,以星際標準時間今天晚上12點正為界限,嘉在之前醒來了是我贏;我的賭注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卻想不到可以拿出什麼當賭注。「要是你贏了,我送你一藤葡萄;你輸了,就要在我的莊園里幹活一個月。」「我的假期剩下不到一個月了。」「你可以在下一個假期過來。」「好啊,我答應。」我就和山先生擊掌為證。

黃昏的時候山先生已經離開,而我還在「雞蛋殼」旁邊呆著,這時幾個醫生護士大步趕了進來,我連忙問:「怎麼啦?」「儀器出現異常。」他們打開了嘉的「雞蛋殼」,我早就擠在他們中間,「雞蛋殼」的裡面嘉已經張大著眼睛,她給了大家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我想出去。」

不到幾分鐘山先生就領著幾個兒子和隨從過來了,看見嘉已經躺在了病房裡他既驚訝又擔心,「爸爸,是我自己想出來。」「不要緊,這表明你的身體好轉了。」山先生和嘉只說了幾句后嘉又選擇了入睡休息,離開病房前山先生問晚上我是否回去我的客房,我搖頭表示還留下來,山先生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我,才說:「明早上去挑一藤你喜歡的葡萄吧。」「其實我並不需要葡萄,而且我也不會照顧它。」「葡萄還是照原來的樣子種養,可它屬於你了,年輕人,你會喜歡上葡萄。」說著山先生就轉身走開。

中午是大家午休的時間,這天也是弻休假的日子,在客房裡我不禁想著去醫院裡呆在嘉的身邊也要比一個人留在房間里強。想了就行動,我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裡。由於嘉的病情剛剛好轉,所以山先生並不允許太多的親屬朋友來探望,不過山先生設立的條例對我並不管用,而且他也沒有要我遵守的意思。嘉的窗開著,不幾下我就順著下層的窗戶爬了上去,正要躍身跳進病房裡,可眼前看見的一幕讓我驚奇:一個背向我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把嘉抱在了懷裡。毫不猶豫我就跳了進去,我很想看清楚這個訪客是誰。聽到我落地的聲音,訪客轉頭望向了我,那是一張年輕女性的臉,她向我發問:「你是徐?」「是的,你好。」我覺得自己並不認識她。嘉已經坐正了身體,「徐,她是我的媽媽。」她看起來太年輕了,倒像是嘉的姐姐。「你看來有點疑惑,年輕人。」「你和嘉的樣子不像。」山先生的兒女們不是像父親的模樣就是像他們各自的母親,而面前的嘉卻不怎麼像父母。「這就是嘉的選擇,挑出了父母樣貌中的優點,還把原來的缺點修改美化成了她自己的特點,你不是為了這個而爬窗跳進來的嗎?」看見我似懂不懂的樣子她突然就笑了起來:「忘記了你失去了對往事的記憶。徐,你原來計劃了這個下午有什麼活動?」「我只想來和嘉說說話,阿姨。」「請叫我庫女士吧。現在加上了我不會讓你覺得掃興吧?」「沒有。嘉其實很想你,她為你失蹤的事情很擔心。」「我知道,失蹤只是一個借口,其實我很忙,這個事情往後我再慢慢說,現在我想知道的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嘉怎麼受傷這麼嚴重?」「是維生系統又突然不運作了,加上幾塊小石頭砸中了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嘉把事情說得盡量的輕描淡寫,這時候她的表情我根本沒有見過,完全是一個一邊要隱瞞壞事一邊又想仗著挨了壞事而受寵的孩子模樣。「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就不請而來?我能夠感到了你嚴重受傷,這足夠說明了問題;對上一次我有這樣的感覺是你奶奶去世,你該知道她和我關係有多好,你外公去世的那天我也感到了,還有很多這樣的例子,讓我有這樣的感覺的他們都沒有活下來,除了你,嘉!你明白事情多嚴重了嗎?」「我知道。我也為自己擔心過,剛回來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地擔心著,可,可現在我不是好過來了。」她倆的對話讓我延續了一個疑問:究竟是誰給她們發出了信息。

庫女士已經留在病房裡一個多小時了,嘉一直就讓她坐在身邊,開始的時候還對我的存在有點顧忌,後來也不管我了,只讓庫女士像我剛來時看見那樣抱著她,她們說著悄悄話的時候我也不閑著——我躺在地板上睡著了。

「徐?」聽到庫女士的叫喚我醒來了,「徐,可以送我回我母親的家裡嗎?」「沒有問題。」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往嘉的病床上看了看,這回輪到她睡著了。「三分鐘后請你在陽台上等著。」「陽台上?」「是啊,可以很方便的。」當庫女士輕鬆地跨過陽台走進飛豚號后說:「你的駕駛技術很不錯。」「其實是飛豚號的性能還好才對,有時候它還喜歡掛在旗杆上呢。」「原來是你,把飛豚號掛在了蘇女士的旗杆上,我在花邊新聞上看過了。」「要是你不大願意和山先生見面,我可以負責接送你的來回。」「我的山先生見過面了,其實只要我踏足這個星球他都會知道,這裡是他的地方啊。」「怪不得弻說山先生下午就匆忙出去了,原來是和你見面,當時大家還奇怪著他怎麼沒有回家吃晚飯呢。」我隨意說話的時候庫女士有了一種我不明白的奇怪的表情,等了一會她才問我:「徐,你多大了?」「我不知道,不過我的好朋友利先生說我的樣子像二十五六歲上下。」「你們,我說的是嘉和你,怎麼都是孩子一樣,你還老要睡在嘉的地板上。」不時賴在嘉在大隊的宿舍里,或者就睡在她的小客廳的地板上,這是我和嘉都習慣了的事情,我不明白怎麼就和孩子氣扯上了關係。「我和嘉是好朋友啊,而且大隊里也是大家不分彼此互助互愛的。」「我真後悔把嘉扔在了學校里自己就走開了,讓她一點常識都沒有學好。」聽了庫女士的話我以為她生氣了,可她的樣子卻並不懊惱。

回到病房的時候嘉還睡著,於是我就在窗邊開始找樓下花園裡有著什麼小動物走過。「徐。」是嘉的聲音。「怎麼啦?」「你怎麼不讓我起來,看,我媽媽又走了!」「放心,她只是去了她媽媽的家裡,小女孩。」「說不定她一會又走了。」「沒有,她還在那裡。」「你怎麼知道?」「我按著你的意思把定位鈕放在了她的身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好些天了,在飛豚號聊天時候說的。想不起來不要緊,醫生說你會有一點失憶,往後會好起來。」嘉半信半疑地看著我,「要是你真的那麼做了,我們晚上就偷偷去找她,可不能讓醫生知道了。」「好啊。」

飛豚號按著接收到的定位點降落到一座兩層高的普通樓房旁,下來后我就問嘉:「知道是什麼地方嗎?」嘉卻搖頭,她往四周看了一會才說:「這裡離葡萄園很近。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嘉問我。我說:「我先爬上去看看。」門就在這時候打開了,「進來吧,孩子,你媽媽說你們到了。」穿著正式禮服的山先生站在了我們面前。「對不起,爸爸。」嘉是嚇壞了,說不出什麼來,也不敢動。「嘉,進來。」是庫女士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嘉這才戰戰兢兢地和我一起進了房子。這時庫女士從房子深處走了出來,她已經挽起了髮髻換上了一套華麗的禮裙,嘉盯著她看了很久才說:「媽媽,你很美。」「往後你也可以一樣,可今天我們趕時間。」說著她把那顆定位鈕遞給了我,「徐,其實我知道你的小把戲,不過我要借用你們的小飛豚就讓你們跟著來了。嘉,你的房間在二樓,明早上還要回醫院,知道嗎?」「知道了。」我和嘉奇怪地看著山先生和庫女士挽著手走上了飛豚號,飛豚號立刻高速飛離了,只剩下兩個被糊弄的傢伙。

「我想去散步。」「病人需要多休息,明天下午我們才去吧。」見我不同意,嘉來只好到了二樓的房間,我也跟著她走。雖然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很不了解,可嘉並沒有和我要談論的意思。「嘉,你那個會發出聲音的短桿是什麼來的?」「短笛子,一種樂器,偶爾中我發現鼠人們對短笛子聲音很注意,所以我就用來和他們聯繫。」「除了聽到你的笛子聲,他們還能聽明白你的話語嗎?嘉,我不了解他們,他們也害怕我。」「要是他們真的害怕就不會接過你的食物了,他們能知道你的友好。我也不肯定他們是否能了解我的話。」「其實他們比我們更懂得應付下區的壞天氣,我們要受傷,他們卻沒有,在這方面他們還可以成為我們的老師。」「徐,躺在小飛豚休息室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有一團暖洋洋的氣團包裹著我,讓我不那麼難受,你有這樣的感覺嗎?」我當時確實這樣的想著,可嘉怎麼能感受到呢。「我有的。」「那時候你一直握著我的手,謝謝你,徐。」「我們平常不是經常握手嗎,有什麼特別呢?」說著我還一樣在地板上躺了下來,「嘉,跟我說一下葡萄,我有一藤葡萄了。」

「你看,就愛睡在地板上。」「只是過程緩慢。」「就有點擔憂。」「放心,體溫很正常。」聲音低碎,並沒有要嚴重打擾我睡眠的意思。「可衣服也不對勁。」「不過是幾件衣服罷了。」聲音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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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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