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寧靜
薄薄的信紙上就短短的幾個字,卻讓空曠的未央宮中陷入了沉寂之中。
「七月十五,東部諸城,會盟於暹羅」。短短十三個字,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未央宮殿之中的諸人,都知道這短短的十來字意味著什麼。
東部諸國會盟,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無外乎就是抵擋浮黎向東部的擴張,這將為易嵐還未準備好的東進計劃造成不可預料的變化。整個東進計劃耗費的物力和軍力都將大幅度的增加。
「東部諸國,呵呵,這後面會是誰呢?!」易嵐嘴角冷笑。
「自然是雷頓,他們想把東部諸國的連接在一起,在我們和他們中間構造一個緩衝地帶,他們好騰出手來全力對付北方的凱瑟斯公國。」張逸想也不想就回到。
「恩!」易嵐緊皺眉頭,對於這種說法不置可否,這是最可能的一種做法。
「不,恐怕不全是!」郭嘉面色溫和,手上還拿著一顆鮮脆欲滴的葡萄「要是僅僅使我們和雷頓之間的勢力統合在一起的話,張逸大人的話當然是對的。」
「但是,北部我們和凱瑟斯之間的城邦也參與了這一件事情,我們和凱瑟斯結盟,誰都有知道,沒有凱瑟斯人的首肯,那些夾在中間的小不點敢那樣做!」郭嘉一口吞下葡萄,不屑的說道。
「那群豺狼,剛剛簽完合約,就在背後玩陰的!」甄逸狠狠的唾了一口,滿臉的憤怒。
「看來是了,雷頓人是想減輕他們西部的壓力,凱瑟斯人卻是在為吞下了;雷頓之後的事情做準備,利益動人啊!」易嵐搖了搖頭。
「把陳湯將軍調到塔蘭城去吧,那裡需要他,把近衛騎兵給他帶去,有必要的話,就殺殺幾個小城市,堪堪凱瑟斯人是什麼反應!」易嵐慢條斯理的說道,似乎東部諸國的動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恩,還要要求陳湯將軍順便熟悉一下那裡,我們和凱瑟斯人早晚一戰,而且肯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郭嘉冷冷的說道,清秀的臉龐上帶著絲絲的猙獰。
「恩,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呃,是百戰百勝!」易嵐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麼,甄逸大人,你們商隊以後要多配武裝護衛了!」易嵐的手指頭開始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他思考事情的時候一向都是這樣的「張逸,往塔蘭和青龍兩城,調配足夠大軍三個月使用的糧草器械,動作要快。」
「恩,下面的事情,就只有看我們的將軍們了」看著下面默不作聲的三人,易嵐淡淡的笑著。
隨著易嵐的一紙調令,北部的塔蘭城的軍力瞬間激增至兩萬五千有於,一個城防軍團,一個近衛騎兵軍團,還有鐵血軍團的萬人隊,外加陳湯自己率領的飛鳳軍團。在周邊的諸國中,已經形成了龐大的威懾力,特別是領軍的將軍是擁有著『桑乾河屠夫』之名的陳湯的時候,這支軍隊在北疆的威脅力更是被無限的增加和誇大。
東部的青龍城,擁有著精銳的白馬義從,近衛步兵,上萬人的青龍城城防軍,還有足足四萬人的鐵血軍團駐紮在青龍城之後三十里作為後援。
浮黎城中,僅僅剩下萬人的城防軍和三千人的近衛軍。加之外界一直知道,精銳的玄武軍團和白衣軍團一直都是駐紮在三座城市之間的曠野上,整個浮黎的軍師配製,已然呈現了一個東重西低的模式,浮黎就像一個重量級的拳手從數米高台飛身而下,重重的揮拳擊打在混亂之地以西的勢力之中。
而位於距離青龍城最近的暹羅無疑是感受最深的勢力,每天都有成群的騎兵飛馳在距離暹羅不到城不到十里的曠野上,每一次這隻騎兵的出現,都向一座大山一樣,狠狠的壓制在暹羅城主的心頭,整個暹羅不過是一個比之愛倫還要弱小的城市,又如何承受邊緣數萬大軍帶來的壓力呢。
此時的暹羅城主卻是對諸國會盟的召開在這裡舉行,後悔不已。
這不過是賈詡的一種小手段而已,這就是簡單的疲兵之計,任何人都知道,這位高高瘦瘦,眼神陰鶩的大人是浮黎人派來吞併東部諸城的,但是,望著大草原上來去如飛的白馬義從,誰有會有信心跑出去和這些騎士打野戰,那不是找死么。
這是一隻無恥的,沒有騎士精神的騎士團,不,這些只會逃跑和騷擾的騎兵又如何擔的起騎士這種高貴的稱呼呢。
每當周邊各個城市的部隊,蜂擁而至,來到暹羅城市的時候,這一支騎兵就會在眨眼之間消失在天際,轉而在十幾個小時或者是更短的時間之內,出現在派出兵員的另一個城市的大門外,直到將這一個城市的城市嚇出滿身的冷汗來為止。
郭嘉曾經用了這麼一句話來評論混亂之地西部的局勢。
這裡是騎兵的天堂,是步兵的地獄。
混亂之地以西的城邦們都認同與這一句話,整個混亂之地以西,就是一望無際的高原和平原,地勢平坦,一望無際,最適合的就是騎兵。步兵在這裡,往往會被騎兵騷擾折磨死。但是大家卻無奈的接受著這一切。
這裡有一望無際的原野是沒有錯,但是,這裡卻也有令足夠令馬匹腹瀉不止,隨時死亡的致命毒草。
這裡是易嵐的騎兵們的天堂,那些陪同騎兵召喚而來的馬匹,根本就不會懼怕草原上的這種會導致腹瀉的慢性毒草。浮黎人幾乎可以在這片曠野上的任何地方放牧,只要他們原野。
不是沒有人想過在馬的嘴上套上套子,每一次馬匹餵食的時候在套下,這種辦法的確很有效,不過,其成本卻極為驚人,這就是為什麼愛倫人只養了五千輕騎的原因,而向暹羅這樣的城市,騎兵除了偵查之外,根本就無法大規模裝備。
夜色夜深,最後一隻騎兵緩緩通過青龍城的北大門,賈詡靜靜的站立在城樓上吹著冷風。
這已經是今天回來的最後一隻騎兵了,賈詡默默的思量著暹羅城市的防備,和對自己這一支騎兵的是否已經麻痹。
恩,是時候了,已經騷擾人家一個月了,賈詡默默的返回城樓,鋪紙研墨。
浮黎皇宮,清華閣,一處易嵐為了紀念少時的追求而命名的閣樓。
易嵐與張逸等一干文武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閣樓中,案几上滴著油脂的肉和滿是酒香的美酒,絲毫沒有引起屋中眾人的注意,整個大廳之中一片悵然。
張逸的脖子以上通紅,他沒有喝酒,也不會喝酒。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宦官,我也不喜歡,但是,以後我的宮中總不可能叫男人們伺候吧,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易嵐一臉委屈的說著自己的心事。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牽強,能夠進入皇宮的內侍,都是界塔或者牝台之中召喚出來的人,這些人對他極度忠誠,用這些人和用宦官的區別不大。這完全是一個男人的自私心態在作怪。
「這個,能出的了什麼事情,」孟希在下面小聲的嘀咕著,此時的他滿臉通紅,剛才卻是是喝的有點多了。
「什麼事情,要是,男人淫*亂宮闈,我是不是要作王八!」易嵐的氣不打一處來,赫然從案幾後站起來。這些人的確是忠臣,但是卻是不懂得變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召喚出來的宦官們也和他們一樣,根本就不敢有什麼二心。
「恩,」孟希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想起了廖愛,那個大秦沒有閹割乾淨的宦官。
「陛下息怒,孟將軍不是那個意思」關鍵時刻,甄逸整個商人出身的士族跳了出來。「其實大家也不反對陛下要用宦官,哪個帝王之家不用宦官。只是,諸朝的事情讓大家害怕而已。陛下要用就用,只要陛下不耽誤國事,不停信奸佞就好!」
「真的!諸卿不反對!」易嵐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
「不反對!」諸官搖搖頭,一張淫*亂宮闈的罪名放了下來,誰也不好明著反對,宦官就宦官吧,還不信我們這些能臣們鬥不過那些奸佞。
「呃,好,大家喝酒,哈哈」易嵐開心的笑著。魏忠賢似乎不錯,一身童子功卻是好,用來守衛後宮卻是不錯,東廠也好,可以用來檢查那些異族官員,不過這個不能交給魏忠賢,交給王承恩好了,這個唯一陪著崇禎皇帝死的老宦官,易嵐對他卻是有不小的好感。
「喝!」台下響起一片應和聲,要是他們知道易嵐準備把魏忠賢招出來,在叫王承恩弄個東廠,不知道這些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得到了心滿意足的結果的易嵐,滿眼歡心的和大臣們喝著酒,這個晚上,當真是來到這個世界來第一次喝醉,噹噹時地上堆起著的酒罈就有數十個。
皓月當空,正是極夜之時。
懶得跑回去的易嵐就在這清華閣待著。
揚手關上房門,盤膝落座的易嵐背後升起一陣水氣,片刻之後,清明再一次回到了易嵐的眼中。
「哎」易嵐低嘆著氣,他喜歡這些大臣們的正直和忠勇,卻害怕他們的嘮嘮叨叨。對於易嵐來說,召喚的人物的思想和品質上,蔡邕和張讓沒有任何的區別。這些人都是忠於他的,一切都以他自身的利益為目標的,但是,他難道能夠給大臣將軍們說,你們都是製造出來的么,難道能說,在我眼中,商紂和漢武沒有任何區別嗎。
不能,那樣說了,那些大臣們依舊是忠於他的,但是,每一個大臣在做事情的時候都會帶上自己的私心,上行下效,不外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