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終於結束了!徐夢惟癱坐在地上,緩緩地放鬆緊握的雙拳,茫然地看著手掌上深深的指甲印。她從來不知道傷害自己最愛的人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看到斐德瑞痛苦的神情,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但是只要她的犧牲能換取斐德瑞的幸福,那一切都值得了。
徐夢惟緩緩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被單,她輕撫著被單上的落紅,今晨,是她和斐德瑞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做愛,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接納斐德瑞以外的任何男人了。也許,也將面對一生的孤寂,也許她可能已經懷了斐德瑞的孩子,但是無論如何,她永遠也不會後悔。
現在,她是不能留在王宮或是斐德瑞在伊勒的宅邸了,如果她不能遠離斐德瑞,那她一切的努力可能都會白費。聽說她的產業——斯多洛是一個風景非常優美的好地方,也許在這剩下不到五個月的日子中,躲在斯多洛是一個好主意。
對,就這麼辦吧!徐夢惟將被單收好,拉了拉喚人鈴,吩咐僕人送些熱水過來。梳洗過後,她就去見國王,要求回到她在斯多洛的產業。
挾著滿腔的怒火,斐德瑞回到他在王宮裡固定的住所——日屋,在這裡,他一向能找到他在別處沒有的寧靜。但是當他面對著清一色黑白系列裝潢的房間時,內心卻更感到焦慮與不安。他的腦海中一直縈繞著徐夢惟拒絕他的那一幕。該死!他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侮辱,夢惟堅決地拒絕,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她買來的男妓。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無法忘記她,更無法恨她。
氣沖沖地走到柜子旁,斐德瑞拿起裡面的酒,仰頭就喝了一大口。當灼熱的酒精穿過他的喉嚨,燃燒整個胸膛和胃部,他才苦澀地發現,自己已經打破了絕不喝酒的誓言。
斐德瑞苦笑著又喝了一口酒,這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是第一次給女人甩了,喝點酒解解悶也是應該的。
他抱著酒瓶,狼狽地走到床邊躺了下來,他又想起昨晚的點點滴滴,夢惟的熱情,讓他體積會到人生的至樂,但是隨後而來的打擊,卻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承受的。他灌下一大口酒,想消除那突如其來的心痛,夢惟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傷透丁他的心,五年來,他第一次對別人放開自己的感情,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如此殘酷的拒絕。
看著快空的酒瓶,斐德瑞將它隨便往地上一丟,又走到柜子旁再拿出一瓶酒,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痛,希望在他醒過來以後,能有足夠的勇氣及決心,面對失去了夢惟而註定孤寂的人生。
「斐德瑞,斐德瑞,你起床了嗎?」艾琳和喬伊輕敲著斐德瑞的門,叫喚著斐德瑞。他們今天還算空閑,所以打算邀請斐德瑞和徐夢惟逛逛伊勒,因此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來敲斐德瑞的門。
「誰呀?」斐德瑞粗暴的聲音從房時傳出。
艾琳和喬伊從來沒有聽過斐德瑞用這種粗暴的聲音說話,艾琳小心地回答說:「斐德瑞,是我,艾琳,你還好嗎?」
「我很好,不要來煩我!」
喬伊和艾琳擔心地看著房門,心裡明白一定發生什麼事了,否則斐德瑞是不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
「喬伊,我們進去看看吧!」艾琳試著打開房門,太好了,竟然沒有鎖。
打開房門,一股撲鼻的酒味迎面而來,喬伊皺皺眉頭,想起五年前斐德瑞發誓再也不喝酒的事。斐德瑞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能讓他放棄自己的誓言?看到坐在窗邊,如同黑色剪影的斐德瑞,喬伊悄悄地接近他,只見他滿面的沉思,憔悴的神情卻掩不住湛藍雙眼中的痛苦及憤怒。
「我的天!」喬伊看到斐德瑞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失聲驚叫,「斐德瑞,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出去!」斐德瑞憤怒地瞪著喬伊,「我不是叫你不要來煩我嗎?」
無視斐德瑞的憤怒,喬伊拉了張椅子坐在斐德瑞的身邊,然後用眼神示意艾琳拉開窗帘。
刺目的陽光頓時灑滿整個房間,斐德瑞用手遮住陽光,憤怒地說:「喬伊,你幹什麼?」
「斐德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家人死去的那一個月,我還沒有看過你這種狼狽的樣子。」
「你不用管,快出去,讓我靜一靜!」
「不行!斐德瑞,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這樣子是解決不了任何事的。」
「你……」斐德瑞看到喬伊強硬的態度,知道他是不會讓步的,便瞪著喬伊說:「好!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夢惟為了她的自由,拒絕了我的求婚,我正在哀悼我逝去的愛情。」
「什麼?不可能的!夢惟愛你呀!她怎麼可能拒絕你呢?」艾琳震驚地說。
「哼!愛我?她把我的愛及承諾,當著我的面像不值錢的垃圾一樣丟還給我,你還說她愛我?「不可能的!在船上的時候,我明明親耳聽到夢惟說她愛你,她還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痛苦不堪,怎麼可能會拒絕你呢?」
斐德瑞聽到艾琳的話,彷彿從無限的黑暗中看到一線曙光,充滿希冀地問。「什麼?艾琳,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怎麼能騙你?斐德瑞,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夢惟有她的苦衷,所以才不能接受你的愛,如果她真不愛你,她就不會冒著危險為你除去屠夫,也不會冒犯國王只為了替你辯護。斐德瑞,如果你真的愛夢惟,就不應該這麼輕易地放棄夢惟,你更要好好地把一切事情解釋清楚,爭取她的愛才是。」
「我……我原本以為夢惟對我沒有絲毫的愛意,所以才會自暴自棄,可是,要是夢惟真的愛我,那她一定是費了極大的苦心才說出那些絕斷的話,恐怕她已經下決心要離開我了,要她透露她的苦衷可能不是那麼容易。」
「斐德瑞,這種喪氣話不應該人你的口中說出來,你一向是最堅強的,為了你一輩子的幸福,你應該要好好地找夢惟說清楚才對。」喬伊替斐德瑞打氣。
「喬伊,艾琳,謝謝你們。」對!夢惟是他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愛上的女人,他不該這樣輕易相信夢惟表現出來的假象,像夢惟那樣的女人,如果她不愛他,就不會和他發生關係,不管夢惟有什麼關係、夢惟有什麼苦衷,他一定要和她一起解決,他不能也不願再回到以前那種寒冷而孤寂的日子。
「不用謝了,朋友是幹什麼的,而且我和艾琳當初也是靠你的幫忙才有今天的。」喬伊很高興斐德瑞總算想通了,總算沒有白浪費他和艾琳的口舌。
「斐德瑞,等一下你好好地梳洗一番,睡個覺,等有精神了再找夢惟談,希望你們能談個好的結果。」艾琳不知道夢惟有什麼苦衷,但是她相信,只要斐德瑞有心,他一定能和夢惟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徐夢惟梳洗完結以後,就匆匆趕到馬洛國王最可能在的場所——大廳。
她一進大廳,果然看到馬洛國王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報紙。徐夢惟走過去,向馬洛國王行了個禮,「國王,對不起,打擾您了,我有點事想找您談一談。」
馬洛國王收起報紙,笑著說:「喔!夢惟,是你呀!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呢!你的臉色不太好,為什麼不多休息一會呢?」
搖搖頭,徐夢惟在國王對面的沙發坐下說:「我已經休息夠了,謝謝您的關心國王,我想早點離開宮廷,到我的新領地斯多洛看看。」
「等不地及看你的領地了嗎?也好,反正社交季也快過了,等下一個社交季你再來也不遲,你想什麼時候回去呢?」
「愈快愈好。」
「好吧!我還有一些讓渡的文件要辦,大概明天就可以處理好,你就再等一天吧!對了,你應該不太了解怎麼管理一個領地,我打算請斐德瑞陪你去斯多洛,幫你清理帳目和視察領地,這樣總比你平空摸索好。」
「什麼?」徐夢惟聽了馬洛國王的話以後嚇壞了,她和斐德瑞經過今天早上的事以後早已水火不容,要是馬洛國王命令他幫助她管理斯多洛,斐德瑞一定會非常不高興。而且,她也沒把握能不能再面對斐德瑞,甚至和他共同在斯多洛莊園生活。
「國王,不行……」徐夢惟絞盡腦汁希望能找到一個好理由回絕馬洛國王的「好意」,「這……斐德瑞也好久沒回到特蘭斯了,他一定有很多事要辦,怎麼能陪我呢?而且他自己也有杜南莊園要管……」
「夢惟!」馬洛國王打斷徐夢惟的話,「那些事情可以延後的,而且斐德瑞把你當他的親人看待,幫你這點小忙,他是不會介意的。」
今晨以前,斐德瑞是不會介意幫她的,但是現在……
「國王,這是行不通的,斐德瑞他……」
「夢惟,你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其實我是希望你和斐德瑞能多相處一段時間,自從他的家人去世后,他就像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可是你出現了以後,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人氣,也不再那麼冷淡。夢惟,你是唯一能讓斐德瑞改變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斐德瑞冷酷無情的樣子了。」
徐夢惟默默的苦笑著,可憐的馬洛國王對她是抱著這麼大的期望,可是,她今早做的事已經讓斐德瑞變回那個冷漠的人,搞不好她還使他更封閉自己,但是……「國王,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也許斐德瑞不願意呢!」
「不會的,就算他為了公事不陪你,我也會命令他陪你的。這件事就這麼說完了,我還有事要處理,我先回書房去了。」
見馬洛國王如此堅定,徐夢惟知道這件事沒有轉圓的餘地了,只好恭謹地站起身,恭送國王離開。
馬洛國王離開后,徐夢惟疲備地坐回沙發,抱著頭,苦惱地想著解決這件事的方法,她真的不能和斐德瑞長斯同處一個屋檐下,姑且不論斐德瑞的憤怒對她的影響,她實在無法在長時間面對斐德瑞的同時,還能隱藏對他的愛意。唯今之計,只有設法說服輩德瑞,讓他嚴拒國王的提議,現在斐德瑞應該也不想長時間和她相處吧!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徐夢惟忐忑不安地走到斐德瑞的房門,輕輕敲了敲門,沒人回答。她動了動門把,門沒鎖,斐德瑞大概出去了,徐夢惟猶豫了一下,決定到他的房裡留張字條。
輕手輕腳地進入斐德瑞的房間,她好奇地四處張望,發現這個房間全是用不同的黑色和白色組成,雖然顏色很單調,但是卻絲毫不會給人冷清的感覺。尤其是那張在房間中央的大床,四周圍著白色的紗帳,隨著窗外判定為的微風飄呀飄的,真想不到斐德瑞的房間竟然會有這麼女性化的東西。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床邊,想看清楚這張床的結構,卻突然發現床上睡了一個人,天呀!是斐德瑞,他不是出去了,而是在睡覺。
徐夢惟憐惜地看著斐德瑞憔悴而昏睡的面容,這和他今晨天真無邪的睡容有多大的不同呀!想到自己就是把斐德瑞折磨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她就忍不住想哭,可是哭又有什麼用呢?唯有趕快離開斐德瑞,才能讓時間沖淡一切。
當他看到徐夢惟充滿憐惜和愛意的神情時,終於相信徐夢惟是愛他的。也只有在她不設防的時候,他才能窺得她的真心。斐德瑞終於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方法,他一定要逼徐夢惟承認她自己的感情,等她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之後,她才有可能願意吐露她不能愛他的苦衷。
輕輕拿起被斐德瑞踢到一旁的被單,徐夢惟正想替他蓋上的時候,斐德瑞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她拉到床上,然後一個翻身,把她整個人壓進床墊里。
被斐德瑞的重量壓得順不過氣來,徐夢惟掙扎地呼吸,痛苦地說:「斐德瑞,讓我起來,我不能呼吸了。」
斐德瑞稍稍抬起身子,但仍然用四肢困著徐夢惟,「夢惟,你來我房間幹什麼?想偷東西嗎?」
他的語調平淡得好像只是在向她道早安,徐夢惟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斐德瑞,只得急切地搜尋斐德瑞的表情和眼神,好找出應付這個場面的方法。
徐夢惟望進斐德瑞變深的眸子,只有在斐德瑞動情或發怒時,他的眼睛才會變成這種顏色,但是除了深深的慾望和情意,她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痛苦和憤怒,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在短短的數小時內,斐德瑞就可以消除對她的恨意?「斐德瑞,我……」
「夢惟,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替我蓋被子?經過今早以後,我還以為你不會再關心我了,更遑論我的健康了。」
「我……」
「還有,你為什麼要用那種憐惜的眼光看著我?就算我醉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對不對?」
「你……你喝酒了?」徐夢惟小聲問,她真的不敢相信,堅守了五年的誓言,斐德瑞竟然會為了她打破。
「對!我為了你打破了我遵守五年的誓言,反正我是第一次被女人給甩了,喝點酒也無可厚非。」
「斐德瑞……我……我很抱歉。」徐夢惟閉起眼睛,抵抗自己的痛苦,她不知道斐德瑞竟然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但是,她不能再流露更多的感情,否則她的犧牲都白費了。
斐德瑞用手捧住她蒼白的臉頰,他知道夢惟很痛苦,但是他這樣逼她是不得已的,他不能讓她斷送了他們兩個的幸福。
「夢惟,看著我,看著我!」
被迫睜開眼睛看著斐德瑞,徐夢惟的棕色眸子盛滿了痛苦與無奈。
「夢惟,你愛我,對不對?對不對?!」
徐夢惟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她愛斐德瑞,但是她不能吐露自己的心意,可是,要她說她不愛斐德瑞,在這種情形下,她又怎麼說得出口?於是,徐夢惟又再度閉上眼睛,用沉默來對抗斐德瑞的逼問,希望斐德瑞最後會因為不耐煩而放掉她。
她的反應早在斐德瑞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料到徐夢惟會用消沉的沉默來對抗他的逼問,但是他好不容易才困住徐夢惟,他才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斐德瑞開始輕吻徐夢惟的唇,雙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一開始,徐夢惟只是陶醉在斐德瑞的愛撫中,但是當斐德瑞開始解開她的衣服時,她突然恢復理智,猛烈地掙扎,「斐德瑞,不要這樣,放開我!」
斐德瑞根本不理會徐夢惟的掙扎,只是運用形體上的優勢,壓得她動彈不得。
「斐德瑞,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做愛。」違心之論,其實徐夢惟何嘗不想和斐德瑞做愛,但是,她不能讓斐德瑞有任何幻想,她一定得讓斐德瑞完全死心。
「喔!你不想要我嗎?」斐德瑞懶懶地輕撫過徐夢惟每個敏感的角落,雖然她並不情願,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看,你雖然在言語上拒絕了我,可是你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斐德瑞……」徐夢惟想反駁他的話,但是斐德瑞用一個深深的吻堵住她的嘴,讓她再也無法說下去。
慢條斯理地解開徐夢惟的衣服,斐德瑞的動作是那麼輕柔,他每解開一顆扣子,徐夢惟的慾火就被挑起一分,到最後她根本忘了掙扎,完全沉浸在斐德瑞挑起的情慾世界中。
滿意地看著徐夢惟充滿慾望的面容,斐德瑞知道徐夢惟已經完全被他喚起了,現在他所要顧慮的只是他是否有足夠的耐力折磨徐夢惟,直到她說出心中的話為止。
將徐夢惟的衣服全部脫掉,斐德瑞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美麗的肌膚,然後親吻著徐夢惟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徐夢惟在斐德瑞純熟的技術下不斷地顫抖、呻吟,她抓著斐德瑞的頭髮說:「斐德瑞,求求你,求求你……」
移到徐夢惟的上方,斐德瑞抓住她的手說:「夢惟,告訴我,你要什麼?」
「我要你,斐德瑞,我要你!」
「說,你愛我,說!」
雖然被情慾沖昏了頭,但是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徐夢惟一聽到斐德瑞的命令,就知道他這樣折磨她的目的。
「斐德瑞,我不能,我不能!」
「為什麼?夢惟,為什麼?」
「我不能愛你,我不能……」
斐德瑞空出一隻手解開褲子,然後猛然進入徐夢惟,徐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斐德瑞,求求你……」
咬著牙,斐德瑞拚命控制快要不聽使喚的身體,「說,夢惟,只要你說你愛我,馬上滿足你!」
「我……我……我不能,我不能……」
斐德瑞輕輕動了一下,不能向斐德瑞吐露愛意,不能斐德瑞雖然執意要得到徐夢惟的回答,但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他緊緊抱住徐夢惟的身軀猛然地律動,直到他們達到光與熱的顛峰。
一切恢復平靜后,斐德瑞輕輕離開徐夢惟,他的視線迎上她指控的眼神,「夢惟,為什麼我這樣逼你,你都不願說出我想聽的話?」「因為那是謊言,謊言!」
「那是謊言嗎?你是不是怕一旦你說了,我就不放你走了?」
「斐德瑞,就算我說了又怎麼樣?脅迫下的謊言是不能當真的。」
「你為什麼寧願受我的折磨也不願說謊?」
「我……我……因為我不願受你脅迫,你竟然用這種手段逼我說出這種近於承諾的話,我才不願讓你得逞。」
其實徐夢惟又何嘗不願對他承諾?只是他們之間的障礙太多了,為什麼她做了那麼多的犧牲,斐德瑞仍然不死心?「夢惟,夢惟,你到底有什麼苦衷?你不是對艾琳說過你愛我嗎?我不相信你的愛會這麼快就變質了。」
「艾琳跟你說過我愛你?」難怪在她演了一出讓斐德瑞傷透了心的戲以後,斐德瑞仍然要她,原來……這下無論她再怎麼演戲,斐德瑞都不會再受騙了。而她也演不出任何傷害斐德瑞的戲了。
「夢惟,告訴我吧!天大的難題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的。」
斐德瑞溫柔的要求,讓她無法再堅持下去,但是她的苦衷卻是人力無法解決的呀!難道,她該考慮是不是要留在這個年代,和她的家人朋友永別,只為了和斐德瑞長相廝守?「斐德瑞,讓我好好地想一想吧!我……」
「好吧!這樣吧!我過兩天陪你到斯多洛,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直到你願意告訴我你的苦衷,或……決定嫁給我。」
「這……好吧!」斐德瑞的提議正好和國王的命令相符,她也不想再反對了。
「夢惟,我愛你,無論你有什麼苦衷,我都會愛你,至死不渝。」斐德瑞很高興夢惟接受了他的提議,他輕摟著她,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說出他的誓言,再過不久,只要夢惟想通了,他們就可以白頭皆老,共度一生。
大衛·林區,前偉柏子爵帶著滿意及殘酷的微笑看著他剛完成的陷阱。這個陷阱一定可以讓該死的斐德瑞死無葬身之地,而他和斐德瑞所有的仇恨,也將在此解決。
自從他在十五年前認識斐德瑞以後,他就深深地嫉妒斐德瑞。他嫉妒斐德瑞顯赫的家世,英俊的臉孔,天生的文采,以及一切的一切。斐德瑞的光芒將他完全遮掩,只要有斐德瑞在的一天,他,大衛·林區,就將永遠沒有出頭的一天。
所以在五年前,他唆使屠夫殺了斐德瑞全家,但是他用計把斐德瑞灌醉,使他幸免於難。他要斐德瑞痛苦、內疚一輩子。而且要讓斐德瑞知道,這件事是他大衛·林區乾的,但是又沒有證據抓他。他要斐德瑞知道自己的仇人近在咫尺,但是卻不能抓自己的仇人,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他一定要折磨斐德瑞一輩子,直到他惟悴、屈辱地死亡!
但是這個完美的計劃卻被該死的夢惟·徐破壞了!這個小鬼不但殺死了屠夫,還讓斐德瑞在屠夫的船上查出他的罪證,害他失去所有的一切,若不是他逃得快,搞不好連性命都沒了。
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失去了優勢,但是仍可以查出他們兩個的去向。他們今天就要出發去斯多洛,所以他在到斯多洛的主要幹道上設下這陷阱,今天一定要讓斐德瑞和夢惟,徐死得很慘、很慘。
馬車平穩地前進著,那輕柔的晃動,就好像搖籃一樣,平靜地催促著寶寶入睡。
徐夢惟這兩天一直睡不好,她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處理自己和斐德瑞的事,但是經過兩天的思考,她分析過所有的利弊得失,但卻仍然沒有結果。
疲憊不堪的徐夢惟,終於忍不住打起瞌睡,可是在不甚寬敞的空間中,怎麼睡都不舒服。最後,她在模模糊糊中,找到一個寬厚溫暖的枕頭,滿足地入睡。
斐德瑞溫柔地看著偎進他懷裡的徐夢惟,在睡夢中,她毫不猶豫、信任地投進他的懷中,如果她清醒的時候也能這樣信任他,也許今天他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夢惟,夢惟呀!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接受我呢?夢斐德瑞無奈地想。「無論你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會再放棄你了。因為沒有你的日子,即使只有一天,我都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