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全然信任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她必須說，感覺簡直是棒透了。

前天，她正式升格為高大哥的老婆，搬進高洋的住處；而高闊卻不知是什麼原因搬了出去，說是要留給他們兩人一個私人空間，當下包袱款款，瀟洒的搬到隔壁——也就是她原本的家去。

今天是她的蜜月之旅，坐在飛機上，汪天虹興奮得張大眼，不敢錯過窗外任何一絲風景，哪怕只是一朵雲，她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不是沒有出去玩過，以前在家人的保護下，她幾乎是在大家縝密的計劃下才能出遊，而且都是玩短程，不像這次，地點由她選，更甚者高大哥還答應等到了夏威夷，她想玩什麼都會帶她去玩。

「天虹，想要喝果汁，還是汽水？」

「果汁。」

高洋將空服人員送上的飲料遞到她面前，她很自然的說出口，「高大哥，謝謝。」

他聽了直皺眉——雖然兩人還沒夫妻之實，但已有夫妻之名，她那個大哥來大哥去的，聽來實在不順耳，想親親她都覺得是在欺負「妹妹」。「天虹，可不可以請你改口，別再叫我高大哥？」

那該叫什麼？汪天虹一臉的困擾，要改變一個人喚了十幾年的稱呼還真是很不容易。

「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是我老婆，那我是你的……」

「老公啰！」她很順口的接下去。

柔柔軟軟的嗓音，喚著這個稱呼顯得格外好聽。

「就是這個。」高洋滿意的點點頭，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聽見這個字眼。

「老公呀……」汪天虹紅著臉，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發覺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喚出口，她笑得甜甜道：「好，以後我就叫你老公。」

小巧的臉龐堆滿陽光般燦爛的笑意，這一刻，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令人眩目的光彩。

高洋屏息，視線幾乎無法從她那張誘人的臉龐上移開，在強大意志力的控制下，才沒在眾目睽睽下吻上她。

難以相信一直被他保護的溫室小魚苗，竟然茁壯得這麼快，懂得展露出女人的魅力來誘惑他。

明明手到擒來，他卻堅持要將小魚教導到懂得分辨什麼是男女間的喜愛之情后，才要享受這道美人魚大餐，看來他得儘快在這段蜜月之旅中多努力一點。

不然，他真的會憋死。

蔚藍的天空配上潔白的沙灘，碎花般的浪花一朵朵從湛藍的海洋上綻放；這裡到處有歡迎光臨夏威夷的字眼，只因這裡是熱鬧繁華的蜜月天堂。

面對美得這麼精緻的海灘，汪天虹恍若根本沒有時差困擾，直嚷著要去沙灘上曬太陽。

帶她出來自然是順著她的意，高洋一點也不介意被她拖著到處跑，所以一男一女在換上泳裝后，便在海邊玩了起來。

看著他人玩香蕉船，汪天虹要玩；看到別人騎水上摩托車，她要騎；看到有人在玩滑翔翼……對不起，這個就算了。

「為什麼不讓我玩那個？」汪天虹鼓起雙頰表達不滿，早先說好由她來決定玩什麼的。

「那個你不會操控。」見她還在嘟嘴，高洋寵溺的親了她一下，「你萬一沒操控好，掉到海里去，會很危險。我才剛結婚，不想馬上老婆就不見了。」

好吧！這個理由她接受。

很快的，汪天虹的注意力又被打斷，笑臉再度出現，「走，我們去玩那個！」

高洋順著她的方向一看，是排球。

沙灘排球可是男女都愛的一種運動，與其說是運動，還不如說是男人欣賞穿著泳衣的女人，在那邊又蹦又跳的展露身材；女人在那頭欣賞著男人結實的強健肌肉，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適合任何人的沙灘運動。

高洋很有耐心的教導汪天虹如何發球與接球，然後一對一的迷你球賽正式開打。

汪天虹常常接不到高洋的球，總是向對面的男人高喊對不起；而高洋依然臉上掛著微笑，一點也不在意汪天虹是不是老是失敗，他只要她玩得開心就好。

不過愈打不到就更要打到，汪天虹不信只是一顆球而已，她真的不靈活到連顆球都打不到，就在她試了不知多少次后，終於擊中了球。「耶！我接到球了！」

可惜，打中的球偏歪斜飛出去，落在一群亞洲面孔的人面前，一名女子撿起球送過來。

「嗨！介意我們跟你們一起玩排球嗎？」

一聽見是中文，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令汪天虹喜出望外道：「當然可以。」

高洋尊重她的決定，一群男女自動分好邊，汪天虹本想跟高洋同邊，不料兩女一男快速的卡位，四對四，她也不好意思叫人家跟自己換位置。

比賽開始——喝！哈！嘿！

咚！漏接！

再來，喝！哈！嘿！

咚！又漏接！

繼續，喝！哈！嘿！喝！哈！嘿……咚！

連續好幾次，球都是飛到某人位置，然後漏接，只見那名漏接的人再一次慌慌張張跑出去撿球。

「真是的，那個女的怎麼那麼笨！」

「反應慢死了，這樣怎麼玩排球！」

隱隱約約的抱怨聲，隨著撿球回來的人逐漸消失，球賽繼續開始。

喝！哈！嘿……咚！

又有人漏接！不過這次換了個人。

穿著深藍泳褲的男人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接不到這個球，羞惱之下，頭一轉，眼睛瞄到方才一直漏接的女人。「喂，球跑到那頭去了，你還不快去撿！」

「哦！」女人很聽話的跑去撿球。

男人一愣。「有沒有搞錯，那女人幹嘛這麼聽話？我說撿就跑去撿，真是白痴！」

「我說她真是個笨蛋才是！」

「這麼笨，乾脆之後漏接的球都叫她去撿好了，我們可以休息。」

「好呀、好呀！」

女人撿了球回來，臉上仍是笑盈盈的，看來似乎不知道這群人在她背後嘲笑她。

比賽繼續開始。

喝！嘿！哈……砰！

「哎喲！」有人被球打到了。

不一會兒，又有人傳出痛呼聲——「好痛！」

「哎呀！」

汪天虹張著雙困惑的眸子，望著周邊自己的戰友，竟然一個個都掛了彩——不是臉被砸中，就是手呀腿的，好倒楣喔！

她將視線移到對面不斷道歉，那個傷了人的兇手——是高洋！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回到飯店換衣服時，汪天虹立刻逼問。

「故意什麼？」高洋佯裝不懂。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故意把球打偏，順便打到別人身上，對不對？」想想高大哥的球技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打偏球？而且還是連續打偏這麼多次！「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那群人欠扁！

高洋當然沒有這麼回答，他只是簡單說明，「我的手稍微偏了一下，所以打歪了。」

「才不是呢！」汪天虹抬起臉，眼神堅定道：「是因為他們說我笨，所以你才故意讓球打偏，故意打到他們的，對吧？」

她雖然在場上「忙碌」的撿球，偶爾也是有一兩句的閑言閑語飄進她的耳中，雖然只聽見一點點，卻也知道大家是在嘲笑她笨。

然後那些恥笑她笨的人一個個都被球給砸到，而砸球的人又剛好是高洋，就算她真的很笨，也看得出來是高洋刻意做的。

「這點我承認。」高洋意外挑起眉，沒想到這個小腦袋瓜居然想得透。

「高大哥……哎呀！」臉頰突然讓人捏了一下，汪天虹立即改口，「好嘛、好嘛，一時忘記改口了嘛！」

懲罰的手這才饒過她的臉頰。

「老公，沒關係啦！我又不在意他們那樣講，我本來動作就慢半拍嘛！這是事實。」

見高洋的唇一抿，她趕緊又道：「真的，我不在意他們笑我，你也不要因為這樣而不開心好不好？」

她抓起高洋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邊——他剛剛掐得還挺痛的耶！

不過高洋保護她的心意卻讓她很感動啦！「我很高興你這麼在意我，但是你的做法不對，萬一那些人發現到你是故意把球打偏，如果他們生氣起來，也決定用球砸你該怎麼辦？」

這樣高洋豈不就會被打成豬頭了！

所以她決定好好的訓誡自己的老公一番，「以後千萬別再這樣突然動手修理人了，好不好？即使那個人說我很笨、很沒用，你也不要不開心。」他這樣護著她，同樣的，她也要保護他。

高洋輕輕點了頭，誰料，開口訓人的人很快自己就打破了守則。

夏威夷的夜晚，即使太陽已經下山，依然是熱力不減。

夜晚的酒吧更加顯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男女不論是當地居民或者是旅客，徜徉在熱力四射的沙灘上，盡情享受著這浪漫的一晚。

高洋帶著汪天虹走入一間叫做熱情棕櫚的酒吧，被安排在一處可以欣賞戶外景點的位子后，高洋替她去吧台前點了飲料。

汪天虹自然是瞪大了眼，好奇的張望周邊的外國人，就在她東張西望之時，突然看見熟悉的一群人。

有一句話叫做狹路相逢，正是他們的寫照！

海灘邊有這麼多間酒吧，偏偏兩邊人馬都選中同一家，這不是註定好了是什麼？

嬌小的東方女子佔據在一張空桌，一下子就讓人發現了。

「哈啰！汪天虹，我們又見面了。」來人笑眯眯的打招呼，眼珠子不由自主瞄了瞄還有幾張空椅的座位，她對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真沒想到這間酒吧居然有這麼多人潮，想找個位子都很難，汪天虹，反正你們的座位還這麼空，不介意我們跟你們同桌吧？」

汪天虹都還沒開口，這群人就很自動的一個個坐了下來。

「對了，你的朋友呢？」其中一名女子東張西望了好久，一直想找出下午那位帥哥的身影。

雖然帥哥的球技好爛，害她手臂上留了好大一個瘀青，但仍不減她對帥哥的好印象——如果這趟出遊，自己能釣到一個大帥哥，回去就可以好好跟人炫耀一番了。

汪天虹愣了愣，一會兒后才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去幫我點飲料了。」

「是喔！」女子眼神閃了閃，在座另外兩名女子會意，三人很有默契的一起站了起來。

「那我們先去點飲料了，阿茂、大頭，你們兩個就在這裡陪珊珊。」

三人離開后，其中一個男子，口氣微酸的開口，「買飲料是借口，我看她們根本就是藉機去釣男人。」

咦？汪天虹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離開座位的三個女人正站在吧台那邊，似乎圍著什麼人在聊天……

仔細一瞧，她們圍著的人不就是高洋嘛！

「那男人有什麼好？空有個頭和外表，沒看到他下午那場球打得有多爛，我的鼻子到現在都還沒消腫！」害他英俊的外表破了相，難怪吸引不了想追的妹妹。

「那傢伙搞不好也是個老油條，瞧他那副自以為是的高傲態度，根本就是在欲擒故縱，就這一招，把那三個女人迷得團團轉，整個下午一直都在誇他。」

「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在吃醋。」被留下的女子，口氣冷淡的說。

想追人卻追不到，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幾兩重、自己有沒有本事，就只會貶損別人，真是沒水準。

「有沒有搞錯？我們哪需要跟那個男人吃醋，他配嗎？我看他也不過就是會耍耍帥、釣馬子，不然怎會帶著這麼笨的女人。」意指坐在另一邊的笨蛋女。

「搞不好他還是個吃軟飯的傢伙，專騙女人的錢，尤其是那種笨女人，然後拿了錢再裝凱子，再去釣那些身材火辣的妹，等沒錢了，再去找下一個笨蛋下手。」

愈講愈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依我看，那男人一定是想乘機在這個度假勝地，多釣幾個有錢的女人，這樣他未來幾年就都不愁吃了。你看看他那副表情，明明就是看上曉華她們的美貌與金錢，不然怎會任她們那樣攀在身上都不甩開！」

講得口沫橫飛，似乎完全忘了他們口中的當事人還在這裡。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在別人的背後說壞話？」

被人一吼，兩個男人先是一愣，再回過頭看著一臉怒氣的汪天虹。

汪天虹頭一回如此的生氣與激動——別人愛怎麼說她，她都無所謂，但誰都不能說高洋的壞話！

「我們又沒說錯，你自己回頭看看，那幾個女人撲上去他都沒拒絕，她們一個胸部大、一個擁有一雙長腿，我看他可是享受得很，左摟右抱，你可別被他騙光了錢還不知道！」

汪天虹一看，高洋的左右兩邊的確各勾著一個女子——一個大胸脯，一個有著一雙修長的美腿，不過正確來講，是那兩個女人勾著他的臂膀，一起朝這頭走過來。

看在眼底，汪天虹的心裡的確有點不是滋味。

可是高洋的兩手各拿著裝得滿滿的飲料，就算有人拉扯他，他也沒辦法做太大的移動，這點汪天虹也明白。

所以，真的不要太在意才是。

座位上的無聊男人繼續對著靠近的男女冷嘲熱諷著，「你看那三個女人，明著說是去買酒，我都還沒看到酒杯，人就回來了……嘖，有什麼了不起，我就看這傢伙怎麼同時間應付四個女人！」

驀地，「嘩啦」一聲，一杯冷飲自男人的頭頂澆下！

媽的！凍死人了！「你這女人是神經病呀！」男人對著從他頭頂把飲料澆下來的女人吼叫著。

汪天虹把從高洋手中搶來並且倒乾淨的玻璃杯，「叩」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絲毫不畏懼對方的粗暴嗓音，她回嘴道：「誰教你還繼續毀謗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講的話真的好難聽，從小你媽媽都沒教你什麼是教養嗎？」

她真是氣極了，這兩個男人不停在背後說著高大哥的壞話，還說得好難聽，教她怎麼忍受？

「還有……」她將視線往後一瞪，跳到高洋身邊，左邊撥開大胸脯、右邊推開長腿女，自己勾上高洋的手臂，「麻煩你們離我老公遠一點，他已經結婚了，不適合你們！」

「老公？結婚！」三個女人不敢置信的尖叫。

這頭的喧嘩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加上又是說著異國語言，就連酒吧老闆也來關注。

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高洋！居然是你！」

幸好，高洋和老闆是認識的。

也因為這樣，老闆史提夫請了那幾位男女一人一杯酒後，這才平息了那場騷動。

「拜託，你別再笑了好不好？」從沙灘回來，身旁的男人就一直沒有停止笑聲。

第一次，汪天虹發覺高洋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討人厭。

「我很難不笑呀！難得見到你像潑婦一樣的動作，不知是誰昨天才說不可以隨便對人動手，那樣很不禮貌，可今天立刻犯規。」

「高洋！」

連名帶姓的叫，表示這小女人是真的生氣了，高洋知道自己再怎麼開心也得忍住笑意。「好，我盡量不再笑你了。」

汪天虹癟起嘴，惡狠狠的瞪他一眼，這才提出自己的困惑，「對了，為什麼高大哥認識老闆呢？」

「因為史提夫曾經到台灣來做了一年的交換學生，他跑去修了葡萄牙語，剛好那年我也修了那一科，所以我們就認識了，之後雖然他回美國，可我們還是有用信件聯絡，兩年前他還來台灣度過假。」

這次來到夏威夷，他也是有打算見見這個多年不見的朋友。

小頭顱點了點，原來是這樣。「不過他人也未免太好了一點，對於那群討厭的傢伙，居然還請他們喝飲料！」想到就令人氣憤。

「史提夫畢竟是在做生意，總不能教他得罪客人，這樣會影響到店裡的氣氛。」黑眸帶笑的凝視著只要一提及那群人，就鼓起腮幫子的老婆，「倒是你，天虹，你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居然一把搶走他手中的飲料，二話不說就往對方的頭頂澆下去。

說實話，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確是愣住了。

印象中，她唯一發過脾氣的一次是在他念書時——有一次他騎車出門，被一輛宿醉駕駛的車子給撞到，害他骨折送醫院。得到通知的汪天虹趕到醫院，氣到兩手擦腰在對方面前一直罵。

一個虎背熊腰的成年人被一個纖細嬌小的少女罵得滿頭包，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發火，卻也將她護著自己的表現全都看在眼底。

「誰教那兩個男人一直在你背後說你的壞話！」

「人家想說什麼就讓人說去，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呀！」汪天虹氣呼呼的走進敞開的電梯，電梯內的鏡子里清楚可見她此刻的表情有多難看，「你都不知道他們講得有多難聽，高大哥明明就不是那種騙女人的壞人，可他們偏偏說是你使壞，在勾引女人……」

「好了，天虹。」勾起那張逕自生氣的臉蛋，高洋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終於暫緩了她的怒火。

「我知道你生氣是為了我，也知道那群人很可惡，不過你都教訓過人家了，就不要再記仇了。」不然把自己氣壞，多劃不來。「你知道你生起氣來凶凶的，很醜喔！」

小臉突然一垮，汪天虹悶悶道：「是呀！都沒有那幾個女人漂亮嘛！」

劍眉一揚，似乎聽出了什麼端倪，高洋故意左右打量，「有嗎？哪裡有漂亮的女人，我怎麼沒看到？」

「你明知故問啦！」

他勾起那張表情不悅的臉蛋，掩飾住自己心花怒放的心情，「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這點我可是很冤枉，我當時根本沒有手去推開那幾個勾在我手臂上的陌生人。」

她當然知道當時的高洋是身不由己，但是那個場面實在很難讓她覺得舒坦。

「別忘記你才是我的老婆，我能抱、能擁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別人統統沒有資格！」他喜歡那一刻勇於推開其他女人，宣示她主權的汪天虹，那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我當然記得呀！」她盯著自己手上的結婚戒指，吐吐舌道：「我也知道你不會去抱、去摟其他女人，但我今天發現，不是你不想人家就不要，我就是很討厭看見別的人這樣纏著你嘛！」

所以她才會做出推人的動作，事後想想，還真不知道她當時是打哪來的勇氣咧！

「我可是很高興你今天的護夫舉動。」高洋銜嘴一笑。

「丟臉死了好不好？你還笑！」她嬌瞠著他。

男人的黑瞳在瞬間收縮了一下，之後便定定的望著她，他的目光深邃如謎，讓人猜不透。

小女人的佔有慾已經到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強烈，也許是時機到了，她心中的感情種子終於開花結果了。「天虹，你對高闊被多少人——我是指女人——抱著、摟著都沒意見，為什麼對我卻有？」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偷偷摸高二哥，但我沒感覺，可是對高大哥，我的心會覺得很難受。」老實講，汪天虹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回答什麼，誰教眼前高洋的笑容愈來愈醉人，害她的意識不清楚。

「所以你對高闊的喜歡和對我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啰？一個就是單純的喜歡而已，一個卻是喜歡到想要佔為己有，一想到要給別人心就會痛，是這樣嗎？」他的臉龐逐漸逼近，繼續蠱惑她，要她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高洋的問話慢慢的在汪天虹的心中發酵，原來她對高家兩兄弟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對高闊，就真的是哥哥而已；但對高洋……

卻是比親人還要高上許多層的喜歡，那種喜歡常讓她又開心、又難受，甚至已經喜歡到不能沒有他的地步。

汪天虹緩緩開口，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所以，我是真的可以把你佔為己有嗎？」

這樣的答案就夠了！

高洋深深的吻住她，果然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天虹，想不想要我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黝黑的眸中燃燒著火光。

明白自己對他的情感早已不再單純，小臉頓時變得彤紅一片，腦袋暈暈的點了點，她喜歡高洋吻她時的感覺，如果高洋成為她一個人的，她要，她當然要！

「叮」一聲，電梯打開。

下一秒，高洋已經把汪天虹給攔腰抱了起來。

「老公？」突然騰空，是誰都會嚇了一跳。抬頭所見，是一雙沉得嚇人，像是要把她給吞了似的黑眸，汪天虹難掩突然加速的心跳，緊緊揪著他胸前的上衣。

「天虹，把門打開。」高洋的嗓音帶了點沙啞，似乎再也隱藏不住自己的感情。

一種莫名的緊張心情令汪天虹快速從包包里拿出門卡，打開房門。

門開的那一瞬間，她的唇立刻遭人狂烈的吻著。

這一刻，他真的已等了很久，從現在開始，汪天虹是真的從人到心，都屬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