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覺醒來，汪天虹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不自覺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張開眼就可以看到高洋睡在身邊，那種幸福感覺真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她愈來愈懂得享受與欣賞這幅賞心悅目的美男圖，即使是睡著的，他臉上那抹慵懶迷人的笑容仍然讓她一看，心跳就會不自覺的加快，她下意識的把視線移開，又看見他裸露的胸膛，羞人呀！

如果高洋以後能記得在睡前把衣服穿好，不要害她每次一雙眼都不知該往哪裡擺，那就更好了……

驀地，笑容一僵。

昨夜的記憶席捲而來，她知道男人為什麼會裸著胸膛，突然一股熱氣直冒上頭頂，汪天虹忍不住拿棉被遮住頭。

「早安，老婆。」

她的動作被一雙臂膀擋住，下一瞬間，整個人被喬了新姿勢，光溜溜的趴在男人的胸前。

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滿臉羞紅的女人。

「早安，老公。」汪天虹的一張臉可真是紅得都要爆炸了。

她不是真的那麼天真無知，她知道婚後她和高洋會有更多親密的接觸，雖然有心理準備兩人一起脫光光，可真正發生了，她仍然無法不臉紅心跳的面對他。

「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一手撫過她的背，一手玩弄著她的髮絲，他滿足道：「你終於肯陪我一起醒來。」

不會再像以前，總是想趁他未醒時溜走，害他醒來想要來個美人摟抱都得隨時提高警覺。

「當然呀！我身上沒有穿衣服。」她悶悶道。

這就是汪天虹乖乖躺在高洋懷中，一動也不敢動的原因，因為只要一動，她就會被看光光啦！

高洋笑了，沒有戴眼鏡的他，目光顯得更加的炯炯有神，閃著迷人的光輝，格外引人心跳加快。「我真是愛死了能擁著你的感覺。」

輕輕扳過她的身子，他的眼神顯得相當認真，「天虹，昨天晚上我沒弄痛你吧？」

見她不語，還表情怪異的盯著床沿，高洋向來的自信不禁有些動搖了。

要是讓自己的老婆不滿意，不但傷了丈夫的自尊心，往後的幸福日子可就遠了。「怎麼了？你不喜歡嗎？還是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他作勢想檢查她的身體。

「不是啦！」汪天虹著急的推開他的手，酡紅著臉道：「我沒有不舒服啦！只是在想，以後……你可不可以小力一點，慢一點脫人家的衣服。」

她比著散落在一地，有好幾顆鈕扣掉落四處的凌亂殘骸，「你看！你那麼用力，我的洋裝都被你扯壞了，我忘了帶針線出門，根本就不能補嘛！要是每晚毀掉一件，那我就沒衣服可以穿了。」

過了好半天，高洋終於耐不住胸口的笑意，大大的笑了出來。

幸好，老婆只是不滿意他脫衣服的速度，這個容易！

對著板起臉孔氣他笑開懷的女人，他故意擠眉弄眼道：「好，那以後我們就慢慢脫、慢慢來，老婆。」

不過他可不能保證，到時候忍不住的人會是誰，畢竟他那件扣子全被扯掉的襯衫，可是她的傑作。

受到熟人邀請，高洋選了一天，帶著汪天虹到史提夫的度假木屋去作客。

「真高興可以在夏威夷遇見你，高洋，我更高興的是知道你結婚了，新娘還這麼可愛、有趣。」大鬍子史提夫即使鬍子多到整個下巴都是，仍可看見他咧開的大嘴，可見他笑得有多開心。

「謝謝你的誇獎。」高洋當然明白對方指的可愛與有趣是什麼意思。

「就怕你的新娘會在我這裡覺得無聊，早知道我就該跟我太太多學學華語。」

就不會沒辦法跟高洋的妻子溝通，都怪自己懶！

「不要緊，我想她很容易自得其樂。」充滿溺愛的目光往一旁探頭探腦的小身影望去。

他一點也沒說錯，汪天虹此刻的注意力早已從他們呱呱的英語，轉向布置得相當有朝氣的小木屋，這裡有許多用木頭雕刻出來的小玩意，有小人、有動物、有娃娃、有天使，還有小蔬菜……好多好可愛的小飾品。

「這些全都是史提夫的太太親手雕刻出來的。」高洋在她身後解說。

「全部嗎？」好厲害。

「就是全部！他太太是新加坡人，在還沒嫁給史提夫前，就已經獲得不少雕刻師的頭銜，還被人稱為是亞洲最厲害的雕刻師傅之一，不過嫁給史提夫后，她就在島上開了間木雕店，專門賺觀光客的生意，成績似乎也不錯。」

眼神閃過欽佩的光芒，真是個好能幹又好厲害的女人喔！「那他太太人呢？」

來了一會兒都沒見到她。

「史提夫說，她去跟送酒的廠商討論新進啤酒的價錢，你知道他們開的是酒吧，最重要的就是酒了，但成本也很重要，所以需要去跟廠商討論價格等事。不過算算時間，她應該就快回來了。」

說人人到，門邊突然傳來一陣非常好聽的英文。

「哈啰，史提夫，我回來了。咦？客人已經來了呀！」

老實說，當汪天虹見到貝蒂時，心中是有一點點失望的——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一個外表相當強悍的女強人，沒想到出現眼前的卻是個個頭嬌小，看起來沒比她大多少的女人。

儘管如此，卻絲毫沒有降低汪天虹對她的尊敬與喜歡。

「你好，天虹，我叫貝蒂，歡迎來到我們家。」聽了丈夫的敘述，貝蒂對汪天虹用中文說道。

「你好，你還會說中文耶！」這讓汪天虹更加喜歡她了，因為她再也不需要去聽那些嘰哩咕嚕聽不懂的語言了。

「因為我是新加坡人，華語、英文和馬來語都有學，雖然只有英文最流利，但我的中文還是不錯的。」

會這麼多語言呀！汪天虹對貝蒂更加的崇拜了。

「天虹，你來幫我決定晚餐要吃什麼好不好？客廳就留給臭男人聊天，我昨天準備了不少食材，你來選、我來做。」

汪天虹點點頭，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廚房了。

貝蒂打開冰箱，拿出一袋袋、一盒盒準備當作晚餐的食物。「我昨天跑了市場，買了很多新鮮的肉和魚，你看看喜歡吃什麼，要牛排、烤雞、炸蝦、烤魚或是生魚片都行……」

「你準備了好多東西呢！」汪天虹看得目不暇給，她不禁懷疑，四個人、四個胃，要怎麼裝得下？

「這還算少了呢！如果史提夫邀請更多的朋友來，我起碼得跑個三、四趟市場，天都還沒亮就要出門了。」

「為什麼要這麼早出門？」

貝蒂蹲下身，在箱子里掏出兩顆包心菜，「太晚出門會趕不及回來替史提夫做早餐，這傢伙肚子一餓，就會在家裡鬼吼鬼叫，吵死人了！你不知道，他那種殺豬般的狂叫聲常會讓人誤以為我家發生了命案，有一次還嚇得鄰居跑去報警，真是丟死人了！」

汪天虹偷覦了一下外頭的大鬍子，嗯，那副如巨人般高大的塊頭要是生氣起來，真的會很駭人！「那可以叫史提夫一起陪你去買菜，那你就不用那麼早起來了。」

「可是我捨不得吵他起床。」貝蒂圍上圍裙，準備洗菜，「你知道他晚上要顧酒吧，常常下午四、五點出去，到凌晨才能回來，我怕他太辛苦，所以只要我店裡忙得過來，晚上我就會去酒吧幫忙，這樣他才可以早點收拾完回家，免得他在酒吧里跟著客人起鬨喝酒，發起瘋來，我的頭就痛了。」

喝酒能發什麼瘋？汪天虹不懂，她只知道又要買菜，又要工作，晚上還要去酒吧幫忙，一個人怎麼忙得來？「但是你不累嗎？」

「不會呀！」貝蒂回頭給了汪天虹一個微笑，「能為自己所愛的男人做點事，怎麼會辛苦？況且能分擔他的辛勞，幫到他的忙才是我最高興的事。」

分擔辛勞嗎？

汪天虹望著兩手空空的自己，她好像從來都沒替高洋分擔過辛勞，一直以來，反倒是高洋替她打理好一切。

這種很失敗的感覺相當糟糕，汪天虹突然想做些什麼來彌補此時一無是處的感覺。

「貝蒂，你需要我幫你切菜嗎？」起碼她在做菜這方面還算過關。

「有你的幫忙是最好的了，可是我廚房用的圍裙就只剩這一條能用，其他的不是綁帶鬆了，就是扣子掉了，沒辦法用……」

汪天虹的腦袋轉了轉，「沒關係，貝蒂，你有針線嗎？」

「有是有，只不過……」貝蒂躊躇道：「老實說，我不大會使用針線，所以很難修補得好。」

「沒關係，這交給我。」不到三分鐘，汪天虹就將一條綁帶鬆了的圍裙給修補好，穿戴在自己身上，就跟剛買回來的時候一樣，令貝蒂好佩服。

「你還會縫紉耶！好厲害喔！」貝蒂道出真心的讚美，天知道她最糟糕的就是縫紉了，光是縫個鈕扣都可以把線縫成死結一團。

「我厲害嗎？」汪天虹喃喃自語，再望向外頭正聊天聊得開心的男人們，苦笑了一下。

不！會縫紉有啥屁用，比起能替丈夫分擔辛勞的貝蒂，她一點都不厲害。

晚餐在兩個女人的合作下，一道道別具香味的東方美味出現了。

「哇噻！貝蒂，你的手藝怎麼變得這麼好了？」史提夫忍不住驚呼。

「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充其量我只是個助手，主菜都是天虹一個人做出來的。」她也很訝異，看似嬌柔的汪天虹居然有這麼棒的手藝。

她不過才在洗個菜，那頭洗好的菜就都已切好了；她這邊才開始切菜，那邊的湯頭都已開始煮了；更別說當她回過神來，雞都已清洗乾淨、灑上香料，準備放入烤箱了。

「哇！高洋，你真是太幸運了，娶到一個這麼會做飯的妻子。親愛的，你應該要多跟人家學學，這些料理真是棒透了。」

「不用你提，我也想學呀！」貝蒂扭過頭，用中文對汪天虹說：「天虹，等一下可不可以請你把這幾道菜的食譜寫給我？剛剛在廚房我本想叫你動作慢一點，讓我邊看邊記，但你可能是太忙了，所以沒聽見我喊你慢一點。」

中間有幾次，貝蒂都想叫住汪天虹，請教她是怎麼調配出這樣的醬汁，可是汪天虹都沒有回應她一次，只是逕自快速烹飪著食物。

「對不起，你有跟我說話嗎？」汪天虹一臉的慌張，知道是她的老毛病，可是在人家的廚房裡還這麼沒禮貌，根本就沒把女主人放在心裡，「對不起，我沒聽到你叫我……」

「真是抱歉，貝蒂，天虹常常一做起事來，就會忽略周邊的人。」高洋替手足無措的她接了話。

「一點都沒關係，其實我很欣賞她的專註力呢！」將汪天虹的慌張放在心底，貝蒂豎起大拇指，一點都沒有介意與不高興的模樣。

「親愛的，你們在說什麼？」史提夫有聽沒有懂。

「我們在說，快吃飯吧！」貝蒂塞了一隻雞腿到他的碗里，要他快點吃。

「我聽說你在島的另一端開了一間木雕店，我們有空可以去看看嗎？天虹很喜歡你的作品。」高洋將另外一隻雞腿給了自己的妻子，還幫她盛了湯。

「當然可以呀！天虹要是真的喜歡，自己挑幾個帶回去也行。」貝蒂繼續以中文回答。

「剛剛史提夫提到，有位大衛先生想請你回新加坡開個人展，如果有機會回去，不妨來台灣走走，換我們來招待你。」

「去台灣走走是一定的，但應該不是開個人展。」她取過紙巾替身邊的男人擦擦嘴，真是的，都這麼大個人，吃東西還啃得滿嘴都是，「若是回去開個展，鐵定一個半月是逃不掉的，但你看史提夫的模樣，我怎麼可能扔下他這麼久的時間回去新加坡？當初決定嫁給他，跟隨著他來到夏威夷，我就已經決定要放棄很多東西了。」

「我想，史提夫是真的很有福氣。」高洋衷心稱讚。

有一個為他犧牲這麼多的女人伴隨，簡直就是上輩子積來的福氣。

「什麼、什麼？你們又在說些什麼？」插嘴的史提夫因為一直聽見自己的名字，所以感到很好奇。

高洋用英文轉述了一遍。

「這是當然，能娶到這麼能幹的妻子，我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史提夫驕傲道。

即使聽不懂他的英語，汪天虹卻能從他臉上的表情得知，他有多麼喜愛貝蒂，因為貝蒂是這麼厲害、能幹又溫柔體貼的女人。

反觀自己，汪天虹咽下一口雞肉，卻吞不去口中的澀感——她有什麼地方值得高洋對她這麼好、這麼疼呢？

一頓飯吃完，再見識了人家的妻子有多賢慧后，高洋會不會開始覺得娶她其實並不是個聰明的決定呢？

「天虹、天虹。」

「嗯？」她茫然的抬頭，望向那好溫柔的聲音來源。

「這已經是骨頭了，沒有肉，別啃了。」高洋將她盤中那根被她一直咬來咬去的骨頭剔掉。

又不是小狗狗，啃什麼骨頭呢！

「天呀！天虹，你真是太可愛了，連啃只雞腿都能這麼專心。」貝蒂在一旁偷笑著。

汪天虹則是羞紅著臉，埋首在蝦子堆里，不敢抬頭。

她心中的困惑解決了嗎？當然沒有，只不過又有新的東西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今天的行程是去海底看魚群珊瑚礁，那麼是要穿著潛水裝下海看魚嗎？

錯！

有礙於妻子的安危，高洋決定改乘坐一艘潛水艇，潛入約一百尺的海底水域，帶她觀看海底的奇景、奇觀。

「我們不是自己潛水下去看魚喔？」從來沒搭過潛水艇的汪天虹，在興奮之餘，還是不免有點小失落。

「你想浮潛，我們明天可以去。」

不是沒將她的希望看在眼底，真的想要浮潛，高洋計劃要帶妻子到可愛島去，那裡有個較小的水池，對她而言也比較安全。

「真的嗎？」

「出發之前，我不是答應過你，不管你想看什麼、玩什麼，只要是安全的，我就一定會帶你去。」

高洋對她永遠都是這麼好，她是不是也該付出什麼來表達她的感謝呢？

一股衝動，汪天虹開心的自動上前親了高洋，然後紅著臉急急的退開。

她的主動讓高洋的龍心大悅，只是這點報答似乎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的手臂一勾，扯回想溜的女人，對準那張呼出聲的小嘴，直接索求他想要的報酬。

周邊傳來一陣陣的口哨聲——這裡是蜜月勝地，見著小倆口熱吻，多的是人幫忙祝賀，情人不好好的吻一吻才奇怪咧！

潛入海底，映入眼帘的凈是美不勝收的珊瑚群，甚至還可以看到海底沉船的殘骸，聽著高洋在一旁的翻譯解說，汪天虹則是不斷的發出驚呼聲。

傍晚，他們搭上來夏威夷必搭的愛之船，在船上享用豐盛美味的當地晚餐。餐后，高洋替她點了一杯夏威夷雞尾酒。

「好好喝喔！」她驚呼。

有點甜、有點酸，讓人忍不住想一口接一口。

「你喝慢一點，這畢竟是酒，小心醉了。」他提醒著，可惜高洋忘了注意，對於初次品嘗酒的汪天虹，這種甜酒絕對是一種誘惑的飲料。

她喝得極快，果然後勁也強！

也許是醉了，汪天虹拋下了以往的羞怯與膽小，隨著樂隊輕鬆愉快的旋律，她主動拉起高洋一起跳舞，跟著人群舞動起來，不時可以聽見她的歡笑聲。

她真的玩得好開心，但這份開心全是因為有高洋的陪伴與寵愛，這份甜蜜幸福的滋味真是無可言喻。

「好了、好了，別玩瘋了，過來休息一下。」高洋將笑開懷的妻子帶到觀景的甲板上，徐徐的清風吹拂過臉龐，此時的音樂轉為浪漫的旋律，搭配著岸邊建築物閃爍的燈火，就像在夢幻中似的。

腦袋瓜是慢慢清醒了，但汪天虹卻覺得眼前的高洋變得愈來愈好看，情不自禁的，她的小手攀上那好看的臉龐，扯掉了他的眼鏡，隨手一扔，整張臉跟著貼了上去。「老公，為什麼你的模樣愈看愈帥呢？」

高洋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八成還是醉的。

「第一次見到你，你是個好親切的大哥哥，有著一張看起來迷人和讓人安心的笑容，我當時想得好簡單，只要能每天見到你的笑容，我就很開心了。」

「這麼多年來，你的笑容一直都沒變過，可是我卻變了，我已經忘了什麼時候見到你，我這裡會開始發熱，」她拍拍自己的左胸，那裡是她的心，「然後每天見到你，都覺得你愈來愈好看，我愈來愈捨不得移開眼，我變得好喜歡和你在一起，這種就是藍藍愛高二哥的愛嗎？」她傻傻的笑了。

這是她的告白嗎？

不管她是真醉還假醉，高洋都難以忍耐胸口狂燒起來的愛火，作勢想吻上那個輕易引起他慾火的妻子。

可惜，根據愛情電影的發展，煞風景的意外總愛找上情侶。

「嘩啦」一聲，甲板另一頭傳來一陣盤子的碎裂聲。

兩人同時朝前方望去，原來是一名服務生在收盤子時，不小心打翻在客人腳邊，就見服務生慌亂的彎下身整理碎片。

「我相當抱歉，先生，我手上有太多的盤子，一時沒有平衡好，來不及避開先生，就撞上了。」

「你們這是什麼爛服務，撞了人還弄髒我的褲子，你要怎麼賠我一條褲子！」一臉醉醺醺的白人男子一見到服務生是個黑人，態度更是囂張，「嘖！怎麼這麼有名氣的船還會僱用這麼低下的黑人，難怪會亂七八糟，我一定會投訴你！」

女服務生更是慌張，不停的彎腰道歉，甚至跪在地上擦拭男人的褲管。

「我這條褲子少說也要上千元美金，你以為擦擦就沒事了嗎？」男人眼一眯，被蹲在前方的女性臀部給吸引，「沒想到你人瘦歸瘦，居然還挺有肉的……」

「先生！」屁股被人摸了一把的女服務生，臉上洋溢著害怕與慌張。

「叫什麼叫？我的褲子都被你弄髒了，摸一下你是在亂叫個什麼？」他作勢要把女人抓過來，再摸個幾把。

這頭欺負人的情景全被汪天虹和高洋目睹，她雖然聽不懂，但用看的就足夠了。

「女服務生又不是故意弄髒他的褲子，他為什麼要那麼生氣？還亂摸人家……」汪天虹看看四周，為大家的冷漠感到訝異，「而且居然都沒有人肯出面幫忙。」

對於這類的意外，很多人都是抱持著少惹事的心態，尤其是對方似乎是酒喝多了，不想惹麻煩的人紛紛繞過這兩人走進船艙內。

「大家是來度假的，加上這裡又不是自己的國家，而對方又是個黑人職員，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高洋解釋。

不能解釋是大家沒有同情心，通常這種酒醉客人騷擾服務生的事在船上可是層出不窮，等乘客一下船就會被解決，沒必要跟人發生爭執，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會惹上麻煩的。

「但是……」汪天虹緊揪著自己的手，她見到女服務生因為那隻咸豬手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高洋一嘆，他知道該如何做了。「天虹，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走向那對引人側目的男女主角面前，拍了拍男人的肩頭。

「做什麼？」

面對對方一點也不禮貌的回應，高洋按慣例先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先生，您沒看見這位女服務生一點也不願意被你抓住嗎？你這樣強押著她，好像有點為難人耶！」

白人的表情很臭，忿忿的放開不斷掙扎的女服務生，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大家都是同樣出來玩的，你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興緻？」真掃興！

高洋但笑不語，從皮夾抽出一張名片，在後頭用簽字筆寫上幾個名字和數字，然後轉向那個滿臉懼怕的女服務生。「小姐，這張是我的名片，雖然我本身不在這裡服務，但我有認識的兩、三位律師就在這裡任職，如果這位客人還是繼續騷擾你，你可以控告他騷擾的罪行！」

「若不知該怎麼做，那你就打名片後面的電話找這幾個律師，你把我的名片交給他們，他們一定會儘力為你討回公道；如果需要證人，就請他們聯絡我，有必要的話，我跟我老婆都會願意為你作證的。」

「先生，謝謝你。」直到此時，女服務員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恐懼也終於散去。

反倒是白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好，算你厲害，但是褲子的事我還是會投訴。」語畢，頭也不回的快速溜走，就怕他們會馬上打電話報警。

「你放心，我認為那位先生並不會真的去投訴你，所以你的工作還是可以保得住，你不用太過擔心，繼續去做你的工作吧！」

因為那傢伙一旦講出來，後面攤開的事將會很難看，礙於面子問題，他相信那個傢伙是不會容許出現難堪的消息。

「先生，我真的好感激你。」女服務生再三道謝，這才離去。

高洋回到甲板另一頭，將自己的處理方式從頭解釋一遍給汪天虹聽。

她除了崇拜老公好厲害之外，不免也產生了一點疑惑。「老公，你不是說少惹麻煩比較好，但為什麼又去幫那個女服務生？」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開心。

胸口一震，那股不斷湧現的感覺叫做感動，汪天虹此時此刻終於體悟到了。

「老公，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她明白，眼前的男人願意做任何只要是讓她開心或是她希望的事。

除了感動外，她也不禁開始思考，自己嫁給一個這麼處處為她著想的老公，那她要怎樣才能做到一個配得上他的好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