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七情六慾③

「西生，快回來吧。看夏君平那麼重視你，回來在他身邊，包準你能東山再起。」賀正文在那邊苦口婆心。

我不響。

他又說：「你難道一輩子跟那個小青年遊山玩水？省省吧，他是做什麼？一副沒經歷世事的模樣！樣子好能當飯吃？自以為磅著個過西生要大財似的！」他在那邊喋喋不休。

我道：「你不要再嘰里呱啦了。正文，我自己的事我心中有數。」

他太息一聲：「全當我多事。」

我笑罵他一句：「是挺多事的。」

放下電話，我走出洗手間。看看沉安，他安靜地坐在窗邊。

我逶迤過去。

他擁著我：「西生，你說有一輩子的幸福快樂那該多好？你我還有別人一直都在追尋著，結果總是帶點失望的。」

我刮他的鼻子：「什麼時候你也變得憂愁起來了？」

他訕笑。

我知道他的心裡是害怕擔憂的。怕一星期過得那麼快，怕我們下次面對面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沉安，有時候有現在已經很好了。」

「是嗎？」他獃獃地笑笑，「可是人總是貪心的，得到了一些便希望能得到更多！」

原來不止人，連隱形人也是這樣的。

「西生。」他吻我的頭，「我真怕會失去你。」

我凄哀：「沉安，其實是我失去你才是。我並不能把握你的存在，給我彷徨感。」

他默默思量。

我囁嚅：「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如果給你機會讓你我在一起，你願意嗎？」

我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立刻答覆他。

他自顧自說：「我會努力賺錢養活你，不讓你受委屈。我們會有一個家，兒女成雙……」

我打斷他：「你不要無中生由。」

他終於住嘴：「那麼你告訴我，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我……」我該怎麼回答？我自己心中並沒有答案，怎麼做這個問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