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晶鞋①

一個星期畢竟是很快就過去了。沉安又恢復隱形人的身份回去復職。

我也回去了。

依舊住在酒店。

何去何從，我自己要考慮清楚。

沉安不能帶給我一輩子，這我知道。我不想和他分開，但是因為身份特殊，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畢竟少數。

跟一個看不見的人談情說愛，太累。

我像是想起什麼，下了樓，去坐巴士。

我問自己，過西生，如果就這樣下去，你就會過這樣的日子。以前不是沒有過過，現在還能忍受嗎？

跟喜歡的隱形人戀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後坐巴士上班。好嗎？願意嗎？

我吃得起這個苦的吧？

我把心一橫，跳上了一輛車。

裡面沒有任何乘客，只有司機一人。

我有些驚訝，張望了下，看見君平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張了張嘴巴：「是你？」

他就坐在座位上：「我在想你是不是要換其他一輛巴士，準備從後面走了呢。」

我看了看四周，真的，周邊都停了數輛車，彷彿是為我而準備。

「那些巴士……」

他說：「我等著你坐上其中任何一輛車。」

「為什麼？」

「等你。」

我的喉嚨一陣酸澀。

他是做什麼？套好了一切讓我無從適應，卻是那麼自然，彷彿他就是上帝。對，夏君平是很多人的上帝。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很擔心你的去向？」他拉我到他身邊坐下。

我低偶：「我去了巴勒莫。」

「看到了。我沒有去過那個城市，原來很漂亮。」

他知道。那他也一定知道我身邊有個沉安了。

車子往海邊開去。

我問：「這是去哪裡？」

他但笑不語。

我看見邊上布滿了豪宅，這像是他的家附近。

「來，西生。」他拉我去海邊，坐下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

他像變魔術一樣從背後拿出兩隻鞋，為我穿上：「一隻是水晶鞋，一隻是卡地亞的鑽石做的鞋子，兩隻都穿在你身上。就看你喜歡哪只了。」

我不能言語，感覺腳上踏的都是鈔票，「君平，你何必……」

「噓！」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間，「不要說我浪費，我願意。告訴我，喜歡嗎？」

這兩隻鞋子能讓我過活兩輩子，能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