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晶鞋②

我可以一走了之，結束這些紛擾。

但，我沒有。

平拿出一隻絲絨盒子，裡面的戒指光芒熠熠，「西生，我鄭重地對你說，請你嫁與我夏君平。」

他此刻不像是呼風喚雨的夏君平，他的臉上帶著期盼，而期盼來自於我。

「君平……」

「我等著你的回答……」

我看著他，心底那很輕很輕的嘆息也忘了嘆：「我答應你。」

戒指骨碌套進了我的無名指，從此我有名有份。

我不再只是過西生，而改為夏過西生。

沒有再回酒店，徑直進去夏家大門。

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事情得突然，君平卻像是胸有成竹，有條不紊處理著婚事。

我勸阻他：「你太太過世沒多久，不要太過招搖。」

他笑：「我現在才知道，人年紀大了反而更為自己考慮得多。她死了，我儘力做好一切包括傷心。現在，也該我為自己做些事了。」

我問：「家寶家智呢？」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答得坦然。

恩，他是個字字有理的人。

在這個家，我似乎還能感覺到姜雅繪的氣息，她單獨的書房裡，還擺著她的照片，雍容。我靜視她，她看著我，最後心生怕意，掉頭離開。

我沒有見到夏家智，而家寶對於我的存在熟視無睹，不怒不喜。讓我有點意外。

倒是賀正文與我說話：「西生，你看看你一回來多風光。」

我駭笑，說不上來的味道。

他看著我神態，知道幾分：「人吶，只希望生活越來越好，斷然不會再去把以前悱人的記憶再拿出來享受。尤其是你我二人，太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多麼重要了。」

「正文，原來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我半嘲諷道。

他有些尷尬：「總之還是要恭喜你晉陞為夏太太。」

「你說這話的意味有點像古代的深宮女人終於坐上正宮娘娘的位置。」

「誰說不是呢？現實生活里難道不像後宮那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