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晶鞋③

城中的報紙都在談論著夏君平再娶妻的事。

熱鬧非凡。

我沒有想見沉安的衝動。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可以坦然地面對任何人，除卻他之外。

他從上面的地方應該知道了我身在何處，應該知道了。

他也沒有找來，估摸和我想的一樣，再見不如不見。

「西生，在想什麼？」夏君平過來坐在我邊上。

我說：「我在想，事情為什麼不是按預先的展？總給人無措感。」

「你在想他嗎？」

「誰？」

「那個與你一起去巴勒莫的男子。我看過照片，他十分英俊。我真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如此英俊的男人，讓我自嘆不如。」

我笑：「更難得的是他還是個善良的人，善良到……像個孩子……」

他問我：「你愛他吧？」

我問：「愛是什麼？與他永遠在一起？人生不可能永遠像度假一樣沒有煩惱，回來照樣柴米油鹽嗑磕碰碰。君平，沒有完美的生活的。得到一些便要失去一些，我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他擁過我：「你這個傳奇的女子。」

「傳奇？」

他笑著拿出報紙，上面赫然寫著「傳奇女子過西生的背後」。我大笑：「竟也成傳奇了。」

「我來問問你，介不介意？介意的話我就讓他們別刊登了。」

他給我很多民主。

我說：「君平，你是不是在背後經常做這種事？」

他站起來，從抽屜里拿出一捆報紙，「經常每星期來一份，那些記者不知疲倦。」

我愣了：「每星期？」

「不然你以為呢？他們要嗷頭的。」

我翻閱了下好多已經結了灰塵，寫著一些連我跟君平都忘了的往事。

「看看。」他展示著，「無須自己動手別人把我們的事集成故事。這麼厚一沓。」

唉……別人呢不知疲倦，殊不知我早已經累了。只想停下來好好休息，關於所謂名聲傳奇，不過是外人眼中的。我是我，別人誰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