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安德辛過來靠在車門前:「一個人如此享受不是太不客氣了點?」
我回神:「你怎麼會來這裡?跟蹤?」
「巧合。」
我微笑。
「如果夏太太認為是搭訕,我也無可厚非。男的總要吃虧些。」安德辛半開玩笑說。
如此輕佻的男人我自問在工作夥伴或朋友中都沒有見過。
「那麼你現在打算幹嘛?」我看著他靠在我的車窗前面,「我可是打算走了。」
「這麼快就走?」安德辛問。
我不置可否。
他看看錶:「約了夏先生吃晚飯?」
我避諱:「抱歉,我真的該走了。」動引擎。
「夏太太。」他窮追不捨,「你果真愛夏先生嗎?」
我怒斥他:「你是誰?問我這樣愚昧的問題?」馳車急忙離開。
我穿梭在城市裡,忽然想起沉安和平安起來。
沉安,你在哪裡?哪怕不能見到你這個隱形人,與你說說話也是好的。
現在算來,我已經徹底失去沉安的消息好久了。
平安呢?我也好久沒有看見他了。不知道她和女朋友是否處的好。
電話響起,我拿起來,是夏家打來的。
「太太!」女傭輕聲問,「你在哪裡?」
聽聲音我料定君平就坐在邊上。
「我在外邊。」
「吃晚飯的時間到了。」女傭試探,「太太回來吃嗎?」
「不了。」我淡淡說道,「約了友人商談一個病人案例,晚些再回去。」
匆匆掛下電話,才想起,我已經好久沒有和師兄老孫相聚了,便打電話到他辦公室:「今夜不用泡洋妞?」
他伸懶腰:「料定今夜會有美女找來。」
這個傢伙!
我邀請他:「出來喝一杯?」
「有夫之婦的邀請可是破天荒的!」老孫連連應允。
他穿著工作服出來,領結有些歪了,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
「老孫,我幫你叫了威士忌。」
他坐下來:「身上的這件白色香奈兒裙子真漂亮。」
「謝謝。」
他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你還是白天工作穿黑色卡其褲黑色襯衫,晚上白色裙子嗎?」
我靠在沙背上:「現在沒有工作,每天都是白裙子。」
「嗬!」他羨慕道,「還是你們女人好,不想做了便找個有錢人嫁了,相夫教子。哪像我,天天面對失魂落魄的病人,沒完沒了。」
「嘻嘻。」我揶揄起來,「去找以前醫學院的高材生,據說他是整容方面的高手,將你變性,出來又是一個美女!」
「你!」他氣結。
我在沙里咯咯作笑。
「西生,你彷彿有心事。」他顯現開口。
我皺眉:「老孫,我不是你的病人。不要每次與我見面了就來這麼一句。我都不敢和你見面了。」
他放下酒杯:「西生,以前讀心理學的時候,你是教授的採訪對象。」
「他經常給我做稀奇古怪的題目。」
「你很有反抗意識,做得毫不含糊。原因是你將那些題目早已暗記心中。說起你那記性。」
「過目不忘!」兩人異口同聲。
「西生,你還年輕,想開點。」
我甩開他的手:「走走走,不要說得像得道高僧。」
「你這個人。」他無奈,連皺起眉頭都殺死一片人。
我扯開話題:「你不去做電影明星太可惜了。」
他頓時神采奕奕:「我坐飛機的時候幾次碰到導演,都說我可以做明星。廢話,我是堂堂心理學醫生,演戲的心理活動自然毫不含糊。」
「你個自戀狂。」
老孫哈哈大笑:「相貌的男人也該有點點出息,不然真被你們女人看輕了。」
我鄙夷他。
說實話和老孫見面,每次都會開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