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是熱情而且口才伶俐的人。他和你一樣好奇心強,而且勇於探索新鮮事物。你會發現,他是上天為你量身打造的另一半。
蘇青蓮獃獃地瞪著書上這幾行字。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這本星象書是很準的啊,可是為什麼會突然鬧出這麼大一個謬誤?
再看下面的一行小字——
兩情相悅指數:5天長地久指數,5哈,開什麼玩笑?
兩情相悅?天長地久?
這和她與梅森有什麼關係?
把書扔開,蘇青蓮提醒自己若有時間,一定要寫信給這本書的作者,好好批評他不負責任的胡編亂造。
電話響起,她順手接起來,「喂,你好,我是蘇青蓮。」
蘇青荷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死青蓮!悠哉游哉地去了英國這麼久,你不準備回來啦?」
蘇青蓮笑著翹起腿,「我有工作,脫不開身。」
「工作?你哪兒來的工作?你就知道四處遊山玩水。你若要工作,就立刻爬回來幫老爸公司的忙!別光折騰我一個人!」
蘇青蓮慢條斯理地說:「我在經營公司方面可沒有你在行,讓我去幫忙說不定會毀了公司,我不想做千古罪人。我現在做的也是正經事,沒時間陪你閑磨牙,你有事就快說。」
「我這個月底要去倫敦,你幫我訂間房間。」
蘇青蓮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我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秘書了?」
蘇青荷不耐煩地說:「少廢話,要是等我到了倫敦,看不到你和準備好的房問,小心我可不饒你!」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結束電話,她探頭問工作室外面的威利:「威利,你知不知道倫敦哪間飯店比較好?」
威利想了想,「梅森家的飯店就不錯,在全歐洲都很有名。」
「梅森家還開飯店?」蘇青蓮一直不太了解梅森的出身,不過看他頤指氣使的樣子也能猜出幾分,若非是豪門公子,養不出他那種傲氣和……貴氣。
威利笑了,好像在笑她的孤陋寡聞,「瓊斯家族的飯店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很多國際知名人物在走訪歐洲的時候,都指名要住在瓊斯飯店的。你不知道嗎?」
蘇青蓮聳聳肩,她從不注意這些八卦消息,「能不能把飯店的預訂電話給我?另外,有沒有折扣可以打?」
蘇青蓮剛問完,威利便遞過一張名片,他笑道:「還要什麼折扣,你就說是梅森公子要訂個房間,經理一定會把總統套房免費留給你用。」
「也不用那麼誇張吧。」總統套房?要是蘇青荷一來就發現被安排進總統套房住,非嚇一跳不可,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啊。
「這有什麼?梅森在全世界巡演的時候都是住總統套房的。」
「我只需要一間普通套房就可以了。總統套房太大,我怕我的朋友住不習慣。」蘇青蓮邊說著邊撥了飯店電話。
蘇青蓮再來看望梅森的時候,他的身體又好了不少,醫生允許他可以在樓層內做簡單的活動。梅森就常在護士的協助下,扶著牆慢慢進行體力恢復訓練。
今天蘇青蓮看到他時,扶著他的不是護士,而是梅森的奶奶,也就是瓊斯老太太。
瓊斯老太太一如既往,打扮得很花俏,她扶著梅森的肩膀,半拉半抱著讓他練習走路,不停的鼓勵:「梅森你真是太棒了!你恢復得好極了!你一定能成功的!」
瓊斯老太太的聲音高亢而極富感染力,蘇青蓮距離很遠就聽到了。看著他們祖孫兩人相互依靠的身影,她忽然覺得很感動。
這些日子裡她和瓊斯老太太已經認識,對於這位開朗樂觀的老太太,她非常欣賞,而瓊斯老太太對她也很熱情。見她走來,老遠就打招呼:「蘇!你也來啦!」
梅森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大概是走得有些快,一時間沒站穩,他的身體向前一栽,差點摔倒,正巧蘇青蓮走到跟前,急忙跑上兩步,梅森的身體就壓在她的肩上。
「唔……看樣子你這一個月在醫院裡胖了不少。」蘇青蓮小聲埋怨,「記得當初你受傷的時候都沒這麼重。」沒想到他這麼重,她幾乎被壓倒在地,梅森瞪了她一下,「不許在背後說老闆的壞話。」
蘇青蓮笑道:「我沒在背後說啊,我這不是當著你的面說嗎?況且你也知道你的體重就是你的形象,我是在提醒你,出院后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減肥。」
瓊斯老太太聽著兩個人的鬥嘴,笑著捏了捏梅森的臉,「胖了嗎?沒有吧?我還覺得他瘦了不少呢。梅森,回頭我給你做點你最愛吃的。你想吃什麼?」
「魷魚卷。」梅森很認真的報出菜名。
「湯呢?要什麼湯?主食吃什麼?麵包還是披薩?」瓊斯老太太順手從護士站拿了紙和筆,準備記錄。
蘇青蓮急忙攔住,「瓊斯老太太,醫院有專門的營養師會照料好他的,請你放心。況且現在他的身體還比較虛弱,有些東西是禁吃的。」
「可我就想吃奶奶的魷魚卷。」梅森像是故意發脾氣,拉著瓊斯老太太不鬆手。
瓊斯老太太心疼不已,「好,那我去問過醫生,如果醫生說你可以吃,我就立刻回家給你做。」
好不容易送走了瓊斯老太太,蘇青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梅森又忍不住笑出聲,「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
「難道你在你的父母面前沒有撒嬌過嗎?」梅森反駁道,同時對她伸出一隻手。
「幹嘛?」蘇青蓮眨眨眼。
「扶我回房間,我累了,走不回去。」不知道他是真的累了,還是故意耍賴報復,反正他的眼睛盯著蘇青蓮,胳膊就固執地定在半空中。
蘇青蓮只得走過去,將他的胳膊繞過自己的脖子,搭在右肩上。梅森身體的重量一下子壓過來,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再加上身形修長清瘦,原本不算太重,但梅森好像很用力地將大半個身體都靠在蘇青蓮的身上,壓得她幾乎邁不開步子。
「你是不是成心想壓死我?」蘇青蓮掙扎著抗議,她比他矮了將近二十公分,他的壓力不亞於一座山。
梅森笑出聲來,胳膊一用力,反將她拉起來,蘇青蓮肩頭一松,兩個人終於可以一起向前走。他們走得很慢,怕牽動梅森的傷口,蘇青蓮慢慢和他聊著天:「錄音室的工作完成了七八成,BBC有個節目想找你上,你看呢?」
「等我出院吧,現在不想見外人。」
梅森忽然用中文說:「蘇,能不能在沒有人的時候用中文和我說話?」
「為什麼?」青蓮不解。
梅森沉默了一下,「沒什麼。你若是不同意就算了。」
蘇青蓮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你的中文是和誰學的?說得還挺不錯。比我在大學時遇到的一些自小生活在美國的華人同學說得還好。」
「我母親。」他吐出三個字,多解釋了一句:「她是華人。」
「哦,難怪。但我好像沒見你母親來看過你。她不住在歐洲?」
梅森慢吞吞地說:「她不住在這個地球上了。」
呃……「對不起。」
「沒什麼,其實就算她活著也不會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和我爸爸離婚了,我是在爺爺家長大的。」
說到梅森的父母,蘇青蓮這才想起,不僅是他的母親,他的父親她也從沒見到過,但她不知道還該不該問關於他父親的去向。
梅森看出她的心事,主動回答:「我父親也去世了。」
「啊?」
「死於先天性心臟病。」他的口氣依舊很淡,兩位最親的人去世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很沉重的事情,他只是笑笑指指自己的心臟,「還好我的心臟還算健康。我爺爺堅決反對我玩搖滾樂團,他雖然很兇,但其實是擔心我也會遺傳父親的病。」
他?先天性心臟病?蘇青蓮的鼻子有些酸,她抱緊梅森的身體,用力擁抱了他一下,堅定的說:「不會,你一定會很健康的。」
梅森搭在她肩頭的手指似乎顫抖了一下,此時他們已經走到房門前,梅森先一步放開手站到門裡,然後突然回頭,低下身在蘇青蓮的臉頰上印上輕輕的一吻。
「謝謝。」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幾許惆悵,飄過蘇青蓮的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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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蓮來到瓊斯飯店大廳時,蘇青荷還沒有到,鄭君偉從沙發中站起來迎接她。
鄭君偉是美國聖瑪麗亞服飾集團的少東,因為負責公司的海外營銷工作,所以這兩年常駐歐洲,也是蘇青荷的追求者之一。鄭蘇兩家一直很看好他們的結合,但蘇青荷對鄭君偉一直是不冷不熱的,讓人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
蘇青蓮笑著和他打招呼:「嗨,沒想到你會比我先到。青荷看到你這麼忠心,應該很高興。」
「要讓她的眼睛注意到我,是件很難的事情。」鄭君偉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青荷現在只把她身邊的人分成兩種:一種是可以幫她賺錢,一種是擋著她的路,要除掉的。」
蘇青蓮哈哈笑道:「那你就是前者,而我就是後者了。」
蘇青蓮坐下來,「這次來倫敦主要是為了見青荷?」
「差不多吧,當然也有幾件公事要處理。」鄭君偉看看手錶,「飛機半個小時前就到了,這裡距離機場不遠,她怎麼還沒過來?」
此時,飯店外有輛計程車在大門前停下。有位穿著時尚亮麗的女孩從車內走出,但不知為什麼她的表情帶著一抹鬱悶,連服務人員在旁邊為她開門似乎都沒有注意,她獨自走到計程車的後車尾,從車箱里取出了兩個沉重的行李箱。
服務人員幫她提起一個行李箱,另一個差點砸倒在她的腳背上,她俯身要去拉箱子把手,早有人提前一步幫她扶正了箱子。她回頭,看到一位碧眼帥哥正對她微笑,帥哥的身後還停著一輛豪華林肯。
「蘇?怎麼自己提這麼重的行李?你要去旅行?」帥哥主動開口,好像和她很熟悉似地。
少女愣了一下,還是回答:「不,是來工作。」
「在這裡工作?難道要在這裡找靈感嗎?」帥哥笑意更深,「早一天通知我的話,我還可以叫人先把鋼琴給你準備好。」
「什麼?」那女孩美眸眨了幾下,突然也笑了:「我想你大概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帥哥不解,正巧飯店大門開了,一男一女從裡面走出來,往他們走來,「姐……怎麼才到?懷特經理沒接到你嗎?」
蘇青蓮剛說完,就瞪著那名帥哥叫出來:「梅森?你怎麼會在這裡?誰同意你出院?」
梅森也正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兩位相貌極其相似的女孩,他指著身邊的人問蘇青蓮:「她是你的孿生姐姐?」
「是。她來倫敦工作,我幫她在這家飯店訂了房間。」蘇青蓮急急扶住梅森的胳膊,「你從醫院跑出來醫生知不道?」
梅森點頭,「我有點事必須上公司一趟,醫生批准我十個小時的自由時間,晚上還要回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身旁的蘇青荷,「我從來不相信世上可以有絕對相像的兩個人。」
「現在相信了?」蘇青蓮扮了個鬼臉,「我們出生只差半個小時而已。」
梅森搖搖頭:「乍看你們真的很像,仔細一看,你姐姐比你漂亮許多。」
蘇青蓮的拳頭打在梅森的肩膀上,「在我姐姐面前還是給我留幾分面子吧。」
蘇青荷好奇地在旁發問:「青蓮,這是你朋友?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她悄悄用中文對蘇青蓮說:「長得挺帥的,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蘇青蓮有些尷尬的咳嗽,想提醒她梅森能聽懂中文的事情,尤其是發現梅森此時的表情實在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關係,有啊,他是我老闆,我在他那裡打工,如此而已。」
鄭君偉看到梅森顯得異常興奮,湊上前和梅森握手,「瓊斯先生,幸會,幸會。」
梅森和鄭君偉的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忽然改用法文問蘇青蓮:「這男人和你什麼關係?」
蘇青蓮神秘地笑笑:「無可奉告。」
梅森不由得蹙起眉頭,轉身獨自走進飯店。
聽聞孫少爺駕臨,飯店經理急忙趕來迎接。梅森用手指了指蘇青荷,對經理吩咐:「這位小姐在飯店人住期間的費用全免。」然後說:「把會客室給我打開,我一會兒要見個客人。」
他走出去幾步,回頭對蘇青蓮命令:「蘇,你也來。」
蘇青荷拍拍蘇青蓮的肩膀,「總算你這陣子沒白混,找到這麼好的一個老闆。不過你剛才說了什麼惹到他,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鄭君偉也很奇怪,「你們剛才是不是提到我什麼了?」他和蘇青荷一樣不太懂法文,只是看梅森的眼神像在指他。
蘇青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給兩人聽,她只是覺得很好笑,梅森離開時的樣子,就好像個人男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故意負氣。
其實她也沒做錯啊,看得出來梅森對鄭君偉這種人沒有任何興趣,那又何必關心她與鄭君偉的關係如何,看他的表情口氣,倒好像是在……吃醋?
不會吧?
蘇青蓮小心翼翼地推開會客室的房門,梅森正走到茶几旁倒水。他現在還行動不便,整個動作僵硬而不協調。眼看那滾燙的熱水似乎隨時都會灑在他微顫的手背上,蘇青蓮忙走過去,「小心點,還是我來吧。」
梅森不理她,轉身帶著杯子拉開張椅子就坐了下來,然後默默低頭看著桌上攤開的一本雜誌。
蘇青蓮坐在他身邊,胳膊肘撐著桌子,盯著他的臉看。
「你在生氣?」她悄悄問。
「沒有。」他迅速地回答,但是表情明顯泄露了他的心事。
蘇青蓮笑問:「真沒生氣?那為什麼突然變得一句話都不說,還皺著眉頭?」
梅森突然盯著她,「蘇,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蘇青蓮認真地想了想,「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梅森追問:「不算好朋友嗎?」
蘇青蓮又想了一下,「應該算是吧。」
梅森的雙手一拍桌子,「什麼叫應該算是?」
蘇青蓮無奈地說:「在我的字典里,老闆和朋友是不能劃上等號的,不過如果你堅持要個答案,我可以說我願意把你當作朋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梅森終於要到自己要的答案,於是他正色問:「既然是朋友,是不是就該坦誠以對?」
蘇青蓮眼睛轉了轉,笑道:「你在怪我剛才沒正面回答你的問題嗎?因為我覺得那實在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你如果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男人是鄭君偉,美國聖瑪麗亞服飾集團的少東,負責他們家企業在歐洲的海外市場,鄭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梅森繼續盯著她,「還有呢?」
「還有?你是問他和我的私人關係?」
「嗯。」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目前他在追求我姐姐,所以他也是很有可能成為我姐夫的人。怎麼樣,滿意了嗎?」
其實不用別的話,看梅森終於舒展的眉心,蘇青蓮就知道答案了。
蘇青蓮呼出一口氣,「你實在不值得為這件事發脾吧?」
「如果以前不認識,的確沒必要。」梅森又恢復了那魅惑人的笑容,「但現在不一樣,你是我的員工,我理當關心你的交友情況。」
蘇青蓮沒好氣地說:「老闆,你不覺得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嗎?好像我們的合約中沒有這條,除非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在合約中多加了什麼附加條件。」
梅森推開桌子上的茶杯,空出整個雙臂伸展的空間,將蘇青蓮猛地拉進自己的懷裡,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蘇青蓮吃驚地深吸口氣,抗議聲還沒出口,就又被他的熱吻奪去所有氣。
「現在,這件事是不是可以算作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了呢?」
梅森微笑著問,從那雙藍眼中透射出的電流火光,一下子將蘇青蓮擊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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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要儘快離開倫敦。」蘇青蓮懊惱地說,手裡亂攪著一杯已經涼透了的咖啡。
「為什麼?」蘇青荷打著哈欠,她工作一天已經很累了,實在沒力氣聽妹妹說話,現在就想爬回房間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蘇青蓮嘆口氣:「你是知道的,我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被束縛。」
「嗯,為了自由,你連身分地位、錢財房產、老爸老媽都可以拋棄掉。」蘇青荷在睡眼朦朧的狀態下依然不忘奚落她。
「但是現在有人嚴重威脅了我的自由,我必須儘快逃離這裡。」蘇青蓮喃喃說,又忍不住自問:「但現在是他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我這麼逃跑是不是有些落井下石?」
「誰?你要為誰逃跑?」蘇青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蘇青蓮也有被人追著逃亡天涯的一天?
「一個男人,一個突然要佔領我生活的男人,很可怕的男人。」蘇青蓮一想到梅森今天在會客室的那個吻,就覺得不寒而慄。這個男人從什麼時候打起她的主意?虧她還一直被他那副受傷的柔弱樣子騙倒,拚命為他工作,全然沒注意到他的「陰謀詭計」。
終於,她下定決心,「算了,反正該錄製的鋼琴部分我已經錄製好了,現在走也不算太違背道義,大不了違約賠錢吧。」
蘇青荷聽得一頭霧水,最後一句話倒是聽懂了。「你要和人打官司?」
「不算是打官司,就是辭職而已。」蘇青蓮抓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請問最近一班飛巴西的飛機是什麼時候?幾點?好,我要訂一張機票,我的名字是……」
看著妹妹雷厲風行的策劃著「逃跑行動」,蘇青荷越來越糊塗,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逼得她這麼頭疼?一直以來都是她讓周圍人頭疼啊。突然間,一雙藍眼睛躍人腦海,會是那個人嗎?那個叫什麼瓊斯的帥哥?
她拍了拍蘇青蓮的手背,「鎮定,我給你兩個建議吧,如果你要躲開一個人,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第一種方法:和我回公司,公司里有大量的事情值得你去做。」
「這點免談。」蘇青蓮斷然拒絕,「有沒有別的提議?」
「有,那就是我這次來倫敦順便帶給你的一個消息。雖然上次你拒絕了美國愛樂樂團的邀請,不過他們的音樂總監似乎很欣賞你,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他願意和你再度合作。」
蘇青蓮眼睛一亮,美國愛樂樂團?這倒是個很好的逃避方法。美國和英國遠隔重洋,有千里之遙。一瞬間,她彷彿又聞到了自由空氣的味道。
「oK,就去美國。」蘇青蓮翻出電話簿,找到樂團總監的電話,一通電話打過去,很快就搞定了初步的合作計劃。然後她毫不耽擱,改訂飛往美國的機票。
三個小時后,蘇青蓮便坐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當她坐在窗旁向外面的雲海凝望時,那澄藍的天空色忽然讓她的心底升起一種眷戀不舍的酸澀。
梅森若知道她的逃跑會有什麼反應呢?她還真是不敢想。但若任梅森對她多加溫柔的引誘,她只怕她真會把持不住,而忘情投入。她不要被任何人禁錮,不要……
所以,梅森,對不起了,忘了我吧。
她默默念著,飛機的轟鳴聲吞沒了她的聲音。只有那片雲海。那片澄藍,一如既往的對她執著相對,彷彿不曾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