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了一個好長好美的夢，從甜蜜的夢境中醒來，林如楓懵懂的小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等到她看清眼前正凝視著她的那雙銀色眸子時，才冷不防地記起之前的所有事。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你真的來了英國，從我的手上偷走了禁忌之星？」她有些困惑地問出聲，低啞的嗓音中有一絲嬌憨的味道。

「會有人的夢境那麼真實嗎？」暗夜輕蹙起眉，將面前的柔嫩小手捧起，輕輕握了一下提醒她他是真的存在。

「現在你開心了吧，偷走我就要到手的禁忌之星，就可以假裝我沒有完成你的要求，挑戰不了神偷門，你的如意算盤打得還真好呢。」她輕皺小鼻子抱怨，看到暗夜薄唇邊那抹淡然，她不禁為之臉紅。

原來他是真的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出任務還躲避了危險，那麼之前兩人的那一吻也是真的嘍！

「禁忌之星是你發現的，我只不過是從你的手上拿過來而已，和你親手交給我是一樣的。」暗夜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撫弄著她的發，那發間甜美的香氣和柔軟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

「那這麼說，禁忌之星是我拿到的，我完成任務了，對吧？」猛然從床上爬起身跪在暗夜的面前，如楓發亮的一張小臉上滿是欣喜。

「我說過只要你拿到禁忌之星，就可以得到整個神偷門上下的信任。這三件東西都是我們神偷門的護法刑昊提出來的，也是至尊神偷令的下一個目標。你拿到了就可以隨意進出神偷門，也等於公開自己的本事，他們再也不會因你挑戰我們而為難你。」

暗夜細心地為她解釋，他知道，現在這個小丫頭最感興趣的是什麼。

不過，刑昊這個名字一躍出口，暗夜的銀眸還是緊跟著深沉起來，凝起一抹沒有被如楓注意到的深思。

「刑昊？」如楓輕蹙起眉，腦海中不自主地閃過一抹危險。

這個名字她好像很熟悉，可是感覺卻十分的不自在，跟暗夜給她的安全感完全不同。

「你也不記得他了嗎？」暗夜低問，仔細觀察著如楓的表情。

她不記得刑昊了，她受傷前見到的最後一人，也是當他聽到神偷門被襲時急忙趕來，卻在他還未走到如楓跟前時當他的面救下如楓的那個人。

「我應該記得他嗎？」搖搖頭，忽略掉心中的那抹不安和危險，如楓笑亮一雙水眸，仰高小臉盯著暗夜看。

「現在我只想記起你，我總覺得你好熟悉好熟悉，而且忘記你是一件非常不應該的事情，只要一想到我忘記了你，我就會覺得心悶悶痛痛的，很不安。」

「也許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暗夜沉聲安慰，目光卻因為如楓的困惑而變得溫柔無比。

「我曾經是你很重要的人嗎？為什麼再見到你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呢？而且你對我的感覺也很熟悉，你一定很難過吧？因為我不記得你了。」如楓嘟起小嘴點點頭，小手爬上他的手臂，搖晃著安慰他。

「很重要的人？或許說，你是我今生今世最想珍惜的人吧！」第一次，暗夜的嘴邊扯開一個淺然的笑意，他充滿男性味道的臉讓如楓看得痴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她將心中的話說出口，卻忍不住微微臉紅。「雖然幾個姐夫長得也都很好看，各有各的風格特色，可是我就是很喜歡你，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像你這樣的長相都是最帥的。」她怯怯地低下頭吐吐小舌。

奇怪，她怎麼對他說這些呢，好丟臉唷！

「你這樣子是想要誘惑我嗎？」暗夜的眸中閃過一抹灼熱的光芒，他盤腿坐在床上，將她圈進他掌控中的小小天地。

心中忍不住一次次的悸動，話到嘴邊卻成了調侃。「你臉紅心跳的羞怯模樣，讓我不得不努力想象，聞名世界的小神偷在失敗了兩次之後，想要色誘我佔領我的神偷門，嗯？」他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清他眼中的熱情，因她的話而怦然心動的心情。

她砰的一聲利落地跳下床，站在床邊雙手插腰不甘示弱地對暗夜道。

「下一步要做什麼你說便是了，用不著四處兜圈子，本小姐要成為神偷界的主人的願望是不會變的，而且我不相信就這麼輕易的我就完成了你的要求，我在聽，你說好了，要讓我再去偷什麼。」

我要讓你來偷我的心！

暗夜在心中回了一句，帶著淡淡愉悅的表情下床，站在她的小身子前面，誘惑地回應。

「我們現在身在英國，接下來我會告訴你要做什麼，得到我的賞識，讓我願意為你放棄神偷門門主的位子換你來坐。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我要去法國一趟，如果你願意不放棄繼續努力，就大著膽子跟我去吧。」

「去法國做什麼？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如楓瞪大眼，不明所以地問。

她本來還想趁來英國的空檔去二姐夫的古堡玩玩呢，免得二姐說自己過她家門而不入，免不了又要挨二姐的一頓狠揍。

「夏天，普羅旺斯的熏衣草一定開得正美，我要去熏衣草田賞花，你願不願意賞臉跟我一塊去呢？」熏衣草，是他記憶中最熟悉的味道。

「熏衣草田？！」驚喜和興奮躍上如楓的小臉，她快要樂得跳腳，抓住暗夜的黑色衣袖，她的眸子中閃動著無比喜悅的光芒。「熏衣草，普羅旺斯的熏衣草田，你說你要帶我去普羅旺斯看熏衣草田？！」

「嗯哼。」感動放在暗夜的心底。

熏衣草，原來一身紫色的如楓一如往常並沒有忘記。

她的夢想是擁有一整片的熏衣草田，她只是忘記了許那個願望時，在她身邊的人而已。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去法國吧，快走快走吧！」

她俏笑著拉住暗夜的手臂，兩個人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裝，很快地離開英國，前往那夢想中的浪漫之都。

「哇，好棒、好美、好香啊。」

置身在一整片齊腰的熏衣草中，如楓的心情豁然開朗地放鬆。

她雀躍地跳出暗夜一路護送著她的手臂，丟下背後的包包，整個人連蹦帶跳地跑進那一片紫色的芬芳中，像鳥兒一樣展開雙臂，迎著香氣四溢的風兒，輕鬆自在地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那最愛的味道。

看到她滿足的笑臉和驚喜的眸子，暗夜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心中的夢想也跟著實現了。

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她的快樂就也是他的快樂。

「暗夜，你知道嗎，我的夢想就是要擁有這樣一整片的熏衣草田，每年都到這裡來過暑假，洗熏衣草浴、喝熏衣草茶、白天在熏衣草田裡奔跑玩樂、晚上就睡在田邊的小屋裡，享受著涼爽的夏風和花香。哇，只要一想到，我就覺得好棒啊。」

她背過手將臉轉向他的方向，嬌笑著告訴他她的願望。

「你從來沒有見過熏衣草田嗎？」暗夜走近她，從她的黑髮上取下一小片紫色的花瓣，握在手心，就像是握住了她的喜悅般，讓他的嘴角也跟著愉悅起來。

「哼，說到這個我就生氣，我是很喜歡熏衣草田沒錯，可是這幾年我竟然忙到根本沒有時間跑來這裡。普羅旺斯的熏衣草田都是我的夢想，雖然之間在日本富良野也見過這種草田，可是根本沒有辦法相這裡比啊！」

如楓長嘆一聲，俏麗的面容帶著驚喜和滿足，沉浸在柔和清爽的氣息中，顯得格外清新生動。

「暗夜，你好棒，你竟然知道這裡有一整片無邊無際的熏衣草田，真厲害，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這麼漂亮，也很少想到要來這裡休閑。哇，你好會生活，你真的好厲害，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喜悅讓如楓的心情好得可以飛上天，她朝著暗夜燦笑的小臉上滿是對他崇拜和敬愛。

讓暗夜的心也跟著她笑起來，飛舞起來，他不再綳著臉，像是在回憶最美好的過去，幽幽地講給她聽。

「發現這裡是一個很意外的經歷，大概六年前，我來這邊找東西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這塊地的競拍。當時的賣家說，這片田地沒有別的特色，唯一與眾不同之處，就是它可以長出最漂亮最柔美的熏衣草，於是我就把它買了下來。」

暗夜的銀眸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一層迷離的光澤。

他買下它，請人精心培育，為的就是希望在這個時候能長出最美最好的熏衣草，送給他心愛的天使。

聽了他的話，如楓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樂得跳腳。「一般人是不會想到的呢！一塊地只種花，有什麼意思。可是暗夜你就不一樣，你真的很懂得生活，很改得享受呢！」

哇哈哈，置身這一整片花海中，她的心都忍不住想要笑起來。

再一轉頭，她的目光在接觸到田邊的一幢小小的木屋，和木屋旁高高的鞦韆時，如楓驚喜地摀住張大的嘴巴，回頭不敢置信地對上暗夜深情的注視。

「小屋？鞦韆？也是你的？！」

如楓成分期待地問，像是響應她的好心情一般，暗夜毫無猶豫地點頭，聽見她啊的驚叫一聲，快速地朝著那木屋前的鞦韆飛奔而去。

「太棒了太棒了，熏衣草田邊的木屋、小水溝、鞦韆！天吶！暗夜，你真是個天才。你都知道，你竟然都知道。這就是我心中所想所思的人間仙境啊！這就是天堂，你是天堂的主人！暗夜，你好偉大！」

她盪在鞦韆上，轉頭對趕上來護在她身後的暗夜露出仰望的崇拜。

「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暗夜，你完成了我的夢想，這是我的夢想啊，是我的夢想呢！」

她一遍一遍地重複著自己的好心情，將鞦韆盪得高高的，興奮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從她的耳邊呼呼吹過，欣喜得像在天上飛。

「我也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暗夜學著用她的調子，不自覺訴說著愛戀。

一千個喜歡一萬個喜歡放進心底，都不比一個愛字來得強烈。

銀色的眸子中漸漸地籠罩著一層霧氣，暗夜伸出手按在她的小手上，一下下輕輕地從旁推著她的鞦韆。

聽著如楓銀鈴般喜悅的笑聲，看到她花朵般綻放的笑臉，他的心底一片柔軟，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夢想，終於實現了。

那是她的，也是他的，他們共同的夢想，現在終於實現了。

等待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告訴自己，此刻有了她，他的心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停靠的家。

直到瘋夠了玩夠了，了這才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路的盡頭是一座小小的教堂，教堂的門敞開著，歡迎這一對男女的光臨。

「熏衣草田包圍著的教堂，我真的不敢相信，就好像美麗的童話故事，夢境真實地出現在我的眼前。」如楓感動地眼眶泛淚，這一天的時間，她的心受到了太多的震撼，他給她帶來了太多難言的欣喜。

走到神像的面前，靜靜地雙手合十，她在暗夜一直沉默卻關愛的注視下，許下一個長長久久的願望。

「今天是我夢想實現的日子，你這個為我實現夢想的人就在我的身邊，所以今天許下的願望一定會實現。」如楓轉頭，將喜悅的眸子對上面前的男人。

「你許了一個什麼樣的願望，能告訴我嗎？」暗夜的聲音低啞而深沉，他的眼中滿是對她的痴情與愛戀。

如楓的笑帶給他最深的感動，幸福充滿他的每個細胞，讓他第一次快樂得想尖叫。

「真的要說嗎？萬一說出來就不靈了那怎麼辦？」

「沒關係，上帝已經聽到了你的願望，祂一定會幫你實現的。」即便上帝聽不到她的願望，他也會竭盡全力幫她實現。

「要是這樣的話，上帝一定會原諒我將和祂的秘密告訴你，因為你也是我信任的人，也是可以幫且我完成夢想實現心愿的人。」

如楓招招手，示意暗夜把耳朵靠過來，到她滿意的高度，才俯在他的耳邊悄聲說道。

「我跟上帝說，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要祂不用再為了我的願望而煩惱，請祂將本來答應我的願望給你，給幫我實現願望的你。這樣你的願望就會實現，所以現在你快點跟祂許一個願望吧，祂一定會答應你的。」

她嬌滴滴的聲音回蕩在教堂里，那語調中的真誠和可愛讓暗夜的心一陣發燙。

「祂答應你了嗎？要完成我的願望？」他低聲問，再也不受控制地上前擁緊她的小身子。

她還是她啊，她還是他的天使，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身邊的他，要極力帶給他感動和幸福。

這樣單純而善良的她，他又如何能忘得掉，如何拒絕得了？

「祂當然答應啦。」如楓躲在他的懷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我現在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所以我也要你跟我一樣幸福。我跟上帝說好了，如果祂答應的話就默認，如果祂不答應就出聲否認。結果你聽，沒有否認的聲音吶，上帝答應了，你快點許一個心愿吧，快啊。」

她在一旁催促著，讓暗夜學著她的樣子雙手合十。

他低下頭，虔誠地許了一個在心中封存了許久的願望。

「可以了。」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這個嬌小可愛，正笑得甜蜜的可人兒。

這一刻他的心，已是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暗夜的願望好短唷！如果換做是我，一定許下一大堆的願望，一定讓上帝全部答應才行，要懂得把握機會嘛！」如楓聽他不到一分鐘便許完了願望，有些不滿地怪他沒有好好把握機會。

暗夜失笑，從心底發出最真誠自然的淺笑聲，摟緊她的細腰。「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今天會對上帝說什麼？」他想知道，她的心底還藏著怎樣的小秘密。

「嗯。」如楓先是歪著頭想了一會，才在他的呵護下慢吞吞地走出小教堂，邊笑邊道：「我會跟上帝說，我要快點想起過去的記憶，還有永遠不要忘記現在，還要幫你實現願望，希望你永遠都平安快樂，年年帶我來看熏衣草。」說到這她跳腳嬌笑出聲。「還要讓祂助我統一神偷界。」

「你那麼想統一神偷界？」暗夜細心地替她擦去額上的薄汗問道。

「當然啦，這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工作。我是最棒的，從來沒有見過身手比我更厲害的人，所以我當然要昭告世界，我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神偷嘍！」

咦？

如楓歪頭，彷彿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停下腳步，詭異地盯著暗夜看了老半天。

「做什麼這麼看我，我知道自己是神偷門的門主，可是你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吧。」第一次，暗夜的臉上出現困惑不解，被她看得很不自在。

「我問你。」如楓開始逼供。「你的招式功夫怎麼都跟我一樣呢？你怎麼知道我在偷東西的時候要做什麼，又為什麼會有和我一樣的神偷戒指？」

如楓說完，還不忘抓過他的大手，仔仔細細地研究他的右手中指那無論花色或質地結構部和她小手上一樣的戒指。

「你是林煒天的女兒，我是他唯一的弟子，有一樣的戒指並不奇怪啊。」終於弄清楚她的疑惑什麼，暗夜乾脆攤開手讓她看個清楚明白。

「你騙人，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爹地說過，他的嫡傳戒指有兩枚呢？我只知道我有一枚萬能無敵厲害的神偷戒指，從來都不曾聽說過這戒指是一對的。」如楓撇撇小嘴，打算追究到底。

「你的記憶中又有多少是與我有關的呢？」

忍不住問出聲，暗夜的眸子在那一剎那變得黯然無光。「對我這個人你都不曾記住，一切有關於我的事，你忘了也在情理之中。」

他心痛，戒指本來是一對，命運卻將他們無情的分開。

整整五年的時間，每當他收到從台灣林家傳過來有關她的消息，他都在撫摸著這枚戒指，叫著她的名字，就像是她還在他的身邊一樣。

這麼多年，她曾經送給他的東西，他一樣也沒有丟掉，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這些變成了他想念的憑證，見證著他的每一次心痛，每一聲呼喚。

「對，對不起。」如楓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幾乎不敢響應暗夜那失望至極的眼神，她的心好痛好痛，每次看到他這樣，她都會難過異常。

腦海中不停掠過一些模糊閃過的人影，她想記起，卻始終抓不住。

「過來。」暗夜伸出手臂，他的懷抱渴望著有她的體溫來溫暖。

「暗夜。」輕喚他的名字，如楓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

她能感覺到，他的關愛是那麼強烈，他的失望是這樣無奈，他心中的傷心卻又是真實的存在。

「永遠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再離開我，楓兒，答應我，我再也受不了你離開我身邊一次了。那樣我會死的，我會在你忘記我的前一天就死去的。」摟緊懷中人兒的細腰，暗夜將臉埋進如楓的頸窩，她歸來的欣喜和感動幾乎讓他落淚。

「我不會的，我再也不會忘記你了，暗夜，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會留在你身邊，我會想起你的，我發誓。」

眼眶含淚，如楓回摟住他，胸口被一陣緊似一陣的甜蜜和苦澀燒痛著。

她的呼吸變得灼熱，某個被遺忘的角落正微微蘇醒，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心中那份悸動。

「要怎樣才能讓我相信，你真的回到我的懷抱里了嗎？多少次我都忍著不讓自己去找你，我怕你會問我，我是稚？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你，哪怕是遠遠地看你一眼，看到你的笑容，知道你過得很好，就不敢再往前一步。」暗夜長嘆了口氣，在如楓的耳邊道出輕柔的話語。

「我在做夢嗎？夢到你又回到我的懷抱里了，夢到我終於帶你來到熏衣草田，夢到我幫你實現願望，看到你的笑容了嗎？這是夢嗎，楓兒？如果是夢，請你永遠不要叫醒我。如果不是夢，那麼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肯定，你是真的真的回來了呢？」

見他捧起她的臉，淚早已濕潤了面前的嬌顏。

彷彿在遙遠的記憶中，如楓也聽過有人這樣輕柔地呼喚，喚她回來，回到他的身邊。

「我回來了，不管過去是怎樣，我都重新回來你身邊，雖然我不刻過去發生的事，但是從這一刻起我願意重新回到你的懷抱。」如楓的淚眼凝視著他最深情的銀眸，她的語調是難得的溫柔嬌媚。

「這雙眼睛，是我最熟悉的眼睛，你的頭髮也不會讓我覺得陌生，對你，我有種再熟悉不過的感覺，我知道，我一定是記得你的，即便我的人不記得你了，我的心也一定是記得你的。」她將小臉埋入他的懷中，感受著那份安全的氣息。

怎麼辦？

她的心因他的存在而跳得狂烈，只要一看到他眼中難言的熱情她的呼吸就會變得急促，他的碰觸和呵護是那麼的溫柔，讓她的大腦一次又一次的停擺當機。

她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她知道，還沒有等她弄明白，還沒有讓她有時間準備接受或是阻止，她的心，已然整顆都向他偏去了。

「楓兒。」

彷彿要將她的小身子揉進他的骨血一般，暗夜俯下頭，激動地吻住面前誘人的朱唇，再也不受控制地盡情叫著那渴望已久的名字。

嚶嚀一聲，如楓的臉被燦爛的陽光渲染得更為灼熱，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攬住暗夜的頸項，大膽地回吻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夏季的陽光燦爛而灼熱，風中的熏衣草盈動著帶著淡然奇特的香氣，教堂前的男人和女人盡情地擁吻著，美麗得像是一幅動人的風景畫。

不管將來會怎樣，不問永遠有多遠。

命運再次奇迹般的選擇了輪迴，他們在這一刻得以重新擁有彼此。

幸福，或許已不再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