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奈裁員
因為有個文件不知道放在那裡了,我就到檔案室去問。誰知道,我一進檔案室,那個女孩子一下子慌張起來,嘴裡也結巴起來了,「天總,你怎麼來了?」
我找到文件往回走,她還是顯得很緊張。
我問,「你怎麼啦?」
她說,「天總,我害怕。」
我問,「你怕什麼?」
她期期艾艾地說,「昨天工程部的小李就是因為夏總突然間到了他辦公室然後被開掉的,你剛才來我以為。。。。。。」
我鼻子一酸,有點想哭。
唐立過來,說建築公司工程部那邊有個新來的大學生李文詩要辭職。
我問,「為什麼?」
他說,「還不是太累?那邊因為是政府工程,工期緊天天加班,而且加班費很少,所以,他覺得沒前途。」
「這樣對公司沒信心的要辭職就辭職吧。」我心裡有些煩。這些新畢業大學生怎麼都改不了眼高手低的毛病?想當初唐立怎麼上來的?還不是因為他整天兢兢業業?在公司任何成績沒有,就天天想著待遇,這怎麼能行?
「可是,他提出,能立刻走。按規定要一個月之後才能走。」唐立道。
「讓他馬上就辦手續,現在環境這麼差,看他能折騰出什麼道道來。」我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雨,心情就像雨中抖的樹葉。
我認識這個李文詩,只是他畢業沒多久,還沒學到什麼東西,他就這樣一無所長,一無所有地走了。
我現在很為他的未來擔心,我知道,他家裡在農村,父母為了供他上學弄得債台高築。只是他過於眼高手低,甚至不想在我這裡過渡一下就走了。他出去能找到好工作嗎?會不會像我剛來深圳的時候挨餓呢?
我現在感到很疲憊,我開始想辦法融資,可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應對,失望收隊。
這個冬天持續時間之長,之殘酷,似乎要過所有人的想象。
政府也很關心這次金融危機對企業的影響,貿工局和勞動局都來電話了,仔細詢問了金融危機對企業的具體影響,還做了登記。看得出來,每個人都很焦急,可如此嚴重的全球性災難,又豈是焦急能概括的?!
我現在不敢看報紙上的新聞,因為不斷傳來倒閉,破產的消息,我們的企業還活著,慶幸的是,我們有一個廢寢忘食的團隊,有一班頭腦清醒的管理。連續幾個月,我們的企業一直在埋頭苦幹。沒多少人離開,也沒也少人抱怨。儘管如此,但是還是有些同事,他們希望和企業一起,挺過這個難熬的冬天。在這人情冷漠的社會裡,員工的心情,讓我想起了一位演員感人的告白:「無論前面是什麼,無論我們能不能活著挺過去,我都不會鬆開你的手,永遠不拋棄,也永遠不會放棄。」
張小瑩她們現在可是真的不顧一切了,可是現在,價格戰打的如火如荼,許多企業不是為了盈利,只求把房子賣掉,換回現金,這在無形中又給越來越多的房地產企業製造了更大的危機,惡性的價格競爭打破了市場本來應該有的平衡,而深陷其中的我們,也需要從這樣的氛圍裡面,開闢出一條自己的路子,目標只有一個:出貨,熬過去!
樓市步入冬天,過冬就成了不可迴避的話題。從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救市聲四起。誠然,救市對於寒冬里的開商無異於雪中送炭,但我們都明白,炭火取暖,身前是溫暖的,身後則在身前炭火的對比下更加的寒冷。如何全面禦寒,還要靠開商自己。
仔細想來,無論是樓盤停工、延遲開盤,還是退出市場,似乎和許多動物過冬方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不失為一種過冬的方法。快入冬時,松鼠會把找好的食物分散挖洞埋起來,到了冬天,在樹洞里睡大覺。更誇張的是,它們的腮里可以放進十八顆榛子,塞滿了再睡。作為開商呢,在樓市冬天來臨的時候,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待天氣轉暖,重新開工,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
可是,我這裡不行,王兆瑜安排的那個修路的工程不能停。天都市那個外環的工程也不能停。我怎麼才能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呢?
當「土地不再是爺」,就把爺送出去;當捂盤不能帶來利益,就直接把價格降到老百姓能買得起的地步,快回籠資金;開源節流、壓縮開支、裁員降薪等等,都不失為過冬的方法。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過冬的方式有很多種,關鍵要看哪一種更適合自己。
我召開全體高管參加的會議,提出高管降薪的問題。先就是我自己,零薪酬。其他人怎樣請大家拿出意見。我們的高管實際上是都有管理股份的,雖然每人只有百分之二,但是,還是比薪酬本身拿得多。
我的建議一提出,大家都沉默了,畢竟高管降薪對各自的生活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
過了一會兒,是我沒想到的葛正紅先言,她說,「高年薪不該拿,但一元年薪甚至零年薪也非解決高管年薪問題的長久之策,無論採用何種薪酬體系,堅持公司治理、與業績掛鉤才是解決問題的真正核心。」
「就是,就是」,這段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議論紛紛。
房地產公司工程總監黃敬瀾道,「葛總監說的對,主動降薪,以強化危機意識和憂患意識,決心與企業和員工團結奮進,共克時艱。再冷的冬天只要我們緊緊地靠在一起,就會有溫暖!」
從天都特地趕回來的楊再田問,「那中層管理人員和底層員工怎麼辦?」
夏思雲道,「我們有個建議,高管降薪百分之五十,中層管理人員降百分之二十,底層員工降百分之五。個別的高級技術人員和薪酬比較高的管理人員也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