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經雲雨，下體傳來的不適感要我不得不放慢步伐，顯得有點步履蹣跚，不知道別的人做愛以後也是這種感覺嗎？哼！我苦笑出來！

此時，手機的鈴聲又再度的響起，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來電，無奈的按下通話鍵！

「喂！」我的聲音毫無力氣。

「你在哪？」對方焦急的問。

「街上！」

「今天你上午沒有課吧！」那頭的聲音開始遲疑。

「是！」

「那你過來我這，我有事情和你說！」

「哦！」

我剛要掛掉手機，對方又說到「注意安全！」

「知道了！」

站在公寓的門口，我按下了門鈴，一會兒裡面隱約著傳來倉促的腳步聲，門開了！他看了我一眼，「進來！」

我不大情願的跟在他身後，順手把門帶上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哥！」我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

「昨天！」他的聲音有點沉悶！

「哦！」我應聲著，口有點渴，打算站起來倒水，可下體的疼痛要我不禁抽通了一聲！

他看了我一眼，遞過一杯水。

「謝謝！」

「小音，你不感覺你應該和我說點什麼嗎？」他也端著一杯水，手指不停的摩挲著杯體。

「說什麼？」我不停的搖晃著水杯，不在意的回答。

「你昨天沒在宿舍是嗎？」

「對！」

「去哪兒了？」他厲聲問到。

「朋友家！」

「朋友家？你有什麼朋友是我不知道的？」他站起身，走到我身邊，伸手撥開我襯衣的領子，上面的印記清晰可見「這是什麼？你說，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你會不清楚嗎？難道你沒有把這個留在女人身上過？」終於我把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反問著。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可是你，你怎麼——」沉吟了一會「小音，你怎麼跑去和男人鬼混，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說我怎麼和你父母交代？」

「鬼混？我和男人在一起是鬼混？那你呢？你算什麼，你和那些女人再一起又怎麼說？」

我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和他吼了起來！

「我是男人！」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男人可以？女人就不行？」

「你——」對我的話，他為之氣結，既而，他嘆了口氣「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的照顧你的責任！」

「照顧？責任？哼！你說這話真的是很好笑！」聽到他這樣說，沉積在我內心中積壓了兩年之久的怨憤終於爆發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地方，任由什麼都不會的我像個白痴似的四處亂撞，這叫照顧？當我一個人彷徨害怕，思念親人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床上風流快活，你不是寧願和女人廝混也不願到學校來看看我嗎？這又叫做責任嗎？」我咆哮著，終於說出了藏在我內心的話！

「我只是想要你可以自立，可以獨立的生活。」他顯的很疲憊。

「我知道！」把自己的想法喊出來之後反而舒暢很多，「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很埋怨你，可是後來我認了！我可以理解你的苦心，真的！你看我現在不是過的很好嗎？說到底，我還應該感激你的，哥，要不是你和我爸媽說，在這個城市裡還有你可以照顧我，他們也不會同意要我來這裡讀書，不論怎樣，能到這裡也多虧了你！」我沖他微微笑了笑。

「對不起，我以為你可以，可是我忘了你有多麼脆弱，一開始我應該多關心你的，而不是把你一個人——」

看著他懊惱的神情，我也後悔，我不應該那麼說的。

「哥，我沒事的，真的！反正都過去了，我現在真的很好」我推了推他，盡量要自己顯得愉快些。

「你還叫我哥？我真的很慚愧，如果我多關心你一點，你昨天——」

我打斷他的話「哥，你說我應該長大了，所以這個也是成長的過程不是嗎？」

從他驚噩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他知道我不是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小妹妹了。

「小，小音——」

「哥，就算不是昨天的那個人，也會有其他男人的不是嗎？反正早晚會有那麼一個男人的！」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真的變了很多！」

「好像是吧！」

沉寂了片刻——

「我有點不舒服，可以在你這裡睡一會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看我還是給你放些熱水，洗個澡你也許會舒服一些！」他說時，臉有點紅，可能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對我說這個吧！轉身，他走進浴室。

「小光哥！」

「什麼？」

「謝謝你！」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傻瓜！」

「司徒，這幾天你的那個學弟怎麼也沒有找你呀？」宿舍里，幾個無聊的女人圍繞過來。

放下手中的書，「別人不也沒有來找我嗎？」

「呵呵。司徒，你也是的，把她推倒在桌角，磕的很重！」

「自找的！怨不得誰！」從床上下來，揚揚手中的飯卡，「你們吃飯去嗎？不去，我就走了！」

「當然去了」

聽著其他三個人嘀咕，我依然自己吃著飯，我一向是討厭吃飯說話！

「我現在才知道，千萬不要在背後說人，看，說誰誰到呀！」其中一個室友說。

「各位好！」

聽到這個嬉皮笑臉的聲音，我握筷子的手不禁瑟縮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吃著！

「Mark，你朋友嗎？」旁邊的女生問到。

「對呀！我給你介紹。」他用手指指我「這位是我以前和現在的學姐，她很照顧我的，這幾位是她的同學！」

女孩子揚起笑臉，「嗨，你好，我是Mark的女朋友，謝謝你對他的關照！」

我點點頭，以示禮貌。

「小衣，你先走，我還有話和學姐說，一會我找你！」

「好呀！」

「學姐，今天晚上有事嗎？要是沒有的話，你可以來找我嗎？」他大聲的問。

「有事！」

「那這可怎麼辦？」他顯的很為難。

「喂，你找司徒有什麼事情？」旁邊的室友摻和進來，大家一臉的曖昧。

「我要還學姐東西，學姐不來，我怎麼還？」他仍然振振有辭。

「東西？」我有什麼東西在他那裡？我不解的看著他。

方青狀似神秘的的趴在我耳邊，灼熱的氣息撲在我耳中。

「是一件黑色蕾絲的性感內衣，好象是你那天丟在我那的，怎麼樣今晚你來不來？」

說完直起身，笑眯眯的看我。

我咬咬牙「好，今晚我找你！」

「好，那我就等你嘍，學姐！」

「你們這麼親密，說什麼悄悄話呀？」大家湊過來

「沒什麼！吃飯吧」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敲開了方青的房門。

「你來了！」他倚在門上看我。

「東西還我！」站在門口，我開口。

「進來吧！」看我站在那裡不動，他又涼涼的開口「進來東西給你，否則——我親自把它送到你的宿舍，怎麼樣？」

我瞪了他一眼，跨進大門。

「坐呀！這麼客氣幹什麼？」

「東西還我！」

「不要，要是給你了，你就不會來找我吧，你可是真無情呀！這幾天我一直等你的電話，可你都沒有找我！」他靠在牆上，挑逗的看著我。

看著他的樣子，我轉身要走，他的樣子要我感到自己像個待宰的獵物。

果然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他是沒有打算放過我。

方青抓住我的胳膊，一旋身把我帶到懷中，從後面摟住我的身體，頭在我的發間廝磨。

「這幾天你都不想我嗎？」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掙扎。

「不要，我就要這樣抱著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難道你都不寂寞嗎？」

「你不怕給你女朋友知道你在這裡抱著其他的女人？」我威脅道。

「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是我的女朋友。你要不要？」

「混蛋！」

「對，我是混蛋，是敗類！那你還不是和我這個混蛋上床？留下來，今天留下來！」

「為什麼？」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我，事情不是那麼單純。

「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我喜歡你，有個人也跟我說過，可是是誰？

我無力思考什麼，因為我以沉醉在方青帶給我的激情之中。

彈指一揮間，兩年的時間就這麼的過去了。

披著被子，我坐在地上，看著窗外的景緻，夜色真的很迷人，另人沉醉。

這些年我到底都在做什麼呢？四年的時間，只能用荒唐二字來形容！

四年前，任誰和我說，我會和男人同居，我都不會相信，可是現在呢？兩年，我和方青在這個屋檐下生活了兩年！

這兩年除了上課，聽父母的電話，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方青做愛，可是我並沒有愛上他！

對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很多人都說，女人一定會愛上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為什麼我沒有呢？

除了第一次，我是在他的身邊醒來，以後幾乎很少我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做愛之後，我都不願意在他的身邊睡下，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著外邊的景色！

無可否認，方青是個好情人，他帶給我身體上極大的快感，可是我的頭腦中卻空白一片，心也依舊是一片的蒼黃。

也許分手的時候到了吧，我有點厭倦現在的生活了——

「想什麼呢？」他從後面圈住我

「沒什麼！」

「睡覺吧！好嗎？」他又開始哄我。

「方青！」

「為什麼你總是連名帶姓的叫我？難道你都不會溫柔點嗎？」今天他看起來有點急噪。

「我們分手吧！」我平靜的說。

「分手？你說什麼呢？」他的表情有些猙獰

「只是一場遊戲不是嗎？時間到了，遊戲也該結束了！」

「我們的關係只是遊戲？你這麼想的？」

「難道不是嗎？你一開始接近我的目的不是這樣的嗎？」我從來不說，但不意味著我不知道。

「你，你——」他睜大了眼睛，盯著我，好像從來沒認識過我。

「我不是傻瓜！」

他搔搔頭，「哼！原來你——那你為什麼還跟我一起？」

「因為我太寂寞了！」拉拉身上的被子，我將身體蜷縮起來「太寂寞了！」

他蹲在我身邊「所以我不知不覺的成了你排遣寂寞的工具？」

我沒有應聲，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站起身，「算了，反正我以前也只是想逗逗你，沒有什麼好意，咱們扯平了！」

「為什麼要選我？」這點我始終不懂，以他的條件不應該屈就我的。

「什麼意思？」他佯裝不知。

「為什麼要——算了，我不問了！」

因為你是韓夜喜歡的人。

話，藏在心裡，方青沒有說出口。

我從地上起來，「我有點困了，先進去了！」

「音——」

「呃？」我沒有回頭。

感受著他的手臂從後面輕摟著我的腰，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今晚，你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嗎？我保證什麼也不做，就算是臨別的紀念好嗎？」

「好！」

方青認為自己錯了，一開始他就不應該這樣做，他以為司徒音是在意的，會在意自己獻出的第一次，所以他千方百計的接近她，可是他錯的離譜！

音，韓夜就那麼重要嗎？就算是他不在這裡，就算是你忘記了他，就算是我得到你的身體又怎麼樣？你的心，你的心——依然是空的。

在那個位置，只有韓夜吧！無論我方青做什麼也都比不上韓夜！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甚至在夜晚都不願意和我同床而眠，如果是韓夜，就不一樣了吧！

但至少我擁有你了，雖然只是身體。

但這樣也就夠了——

我擁有過你——司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