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硬著頭皮走過去，「你不是走了嗎？」我無奈的問。

「我說過今天請你吃飯的！」他真不是普通的堅持。

翻翻白眼，我不想再和他爭執，搖搖手，「隨便你吧！我是沒力氣了！」說完，一步三搖的朝樓上走去。

跟著我，他也走上了來！

「我說，你這個人也——算了，我什麼也不說了！」看了他一臉堅定的表情，我真的不想和他廢話了。

「你就住這裡？」走進門，他環顧四周，「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我想我身體上的骨頭是真的散了，剛推開門，身體就對擺在客廳的沙發投降了，要是我再走一會兒，就一定要躺在地上了。

躺在沙發上，身體輕鬆了很多，我不禁幸福的發出了讚歎之聲。

「客人還站著，你這個主人就躺下了，好象有失待客之道吧！」不過，他說歸說，可是還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在我的房間了找來找去！

「隨便吧！誰要你是不速之客呢！」我氣若遊絲地說，「看看哪有地方你就坐哪好了！不過你在找什麼？」

「你這裡怎麼連個椅子都沒有？」

「我家徒四壁，所以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可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快走吧，你走了，我就可以洗澡，睡覺了！

「我說了要請你吃飯的！」他還是不停的重複著這個話！

我真的有哭的衝動，「你看我這個樣子還有吃飯的力氣？我只想睡覺！」

「你——」

「我求你不要說了。」我及時阻斷他要說的話，「隨你吧，要留下來，要走都隨你，我是要進屋子睡覺了！」艱難的由沙發上爬起來，蹣跚的走進屋子，「砰！」的一聲關上門！

肚子咕碌碌的叫著，翻了個身，好餓呀！

揉揉眼睛，我坐起身，用手隨便的爬爬頭髮，從床上下來，打開檯燈，鐘錶的時間指示是凌晨2點了。

「我還真的很能睡呀！」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怪不得這麼不舒服，原來我根本還穿著那身休閑衣，眼睛半睜半閉地我摸索著走到衣櫃，拿出睡衣，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輕鬆了很多，雖然我還想重新回到床上，可是我的肚子不住的抗議，嚴格的說我是被餓醒的！

不願意開燈，我就依靠窗外路燈射進來的光走到客廳，迷迷糊糊的我都不知道廚房在哪？摸著摸著，剛摸到沙發！沙發離廚房還有多遠？我心中暗暗盤算，索性我在沙發上趴一會，醒醒盹，再找吃的吧！

我剛坐下，一個沉悶的呻吟聲由我的身下傳來，我猛然間清醒過來，有鬼！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你醒了？」鬼從沙發上坐起來，甚至還和我說話？

我根本不敢出聲，甚至連呼吸都屏住。

鬼影站起身，走到牆角，伸手「啪！」打開燈。

「你，你怎麼在這？」我用手指指著眼前的人，「你，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家？」

果然是鬼，是個麻煩鬼！

「你說的，要留下還是要走隨我的！」我聳聳肩，攤攤手，以表明自己的無辜！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有鬼呢！」我皺眉，大聲的指責。

「為什麼不認為是小偷？」韓夜一邊疊著薄被，一邊問，「你真的以為是鬼？」

「你還說？我怎麼會遇見你？真是的！我跟你不熟吧？你頂多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吧！你多少也該避嫌吧，我是個女人耶，你就這麼，這麼留宿我家，你不感覺有問題嗎？」心中還存留著剛才的害怕，所以我一股腦的發泄到他身上。

彷彿看穿了我的心事，韓夜並沒有反駁，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出飯菜「你睡覺以後，我做的！怕你晚上會餓醒，我放在微波爐熱了，趕快吃吧！」

看著忙來忙去的韓夜，我有點愧疚，「對不起呀！韓夜，我剛才口氣不好，我是真的——」以為有鬼。

「好了好了，吃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真的嚇到了，對吧！」

我點點頭。

他走過來，用手輕輕撫摸我的後背，由上到下輕輕的安撫著，「沒事了，不用害怕，我在這裡陪你！」

過了好久，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聲音，我尷尬的笑笑。

「好了，快吃吧！」

酒足飯飽之後，睡意全無，索性我就和韓夜坐著聊天，當然，他在沙發上，而我坐在地上。

「喂！我說韓夜，到現在對你我只是知道你名字，你是做什麼的呀？」我難得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尤其是男人。

「我是搞軟體的！」

「你真的好厲害！」我的崇拜之情易於言表「對了，我是不是耽誤你休息了，明天你——」

「我剛回國，還沒有正式到公司上班，所以很閑！」

「很奇怪呀！」看看錶，我說到。

「什麼？」

「凌晨，你和我，坐在一間屋子裡，可我們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情侶，難道不奇怪？」

「你是說我損害了你的名譽？我要怎麼辦？補償？我娶你？」他似開玩笑似正經地說。

「我開玩笑的，什麼年代了，要是呆在一起就要你娶我，那我和別人上床又怎麼說？」

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真是該死！我胡說八道什麼呀！

「呵呵，你不要介意，我沒別的意思！」

「沒關係！」

不知所措的，我和他對坐著。

「你有男朋友？」他的聲音變得低啞，彷彿在壓抑什麼。

「沒有！」

「那——」他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我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就是不想有人提起以前的事情。

「時間太晚了，我要睡了，明天我還要上班！你也休息吧，委屈你在沙發上過夜了！」

「好，晚安！」

點了一根煙，韓夜沒有抽，只是把它放在手中夾著，坐在沙發上他閉著雙眼，冥想著。

直到煙蒂燒到他的手指，他才恍然的睜開眼睛，將煙彈開，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冷風吹進來，吹散了屋內一室的煙氣，可吹不散韓夜心中的惆悵……

小音，小音，韓夜心痛地在心底叫著這個名字……

名利場就是是非圈！雖然辦公室不是名利場，可依然是八卦集中的場所！

「司徒老師，你的男朋友可真帥，怪不得給你介紹你都不要，原來有那麼好的男朋友呀！」

今天的議題就是我的男朋友有多帥！

無聊，我沒有和她們解釋我和韓夜的關係，因為我深知越描越黑的道理，我只是微笑著聽著大家的討論，然而我心中卻盼望今天早日結束。

快下班的時候，接到媽媽的電話，要我回家吃飯，哼！吃飯是假，商量我的終身大事才是真。

雖然知道是紅門宴，可沒有辦法，還是要回去，可是即使他們給我介紹多少人也沒有意義，因為我是不會結婚的，當然這一點我沒有和他們說，因為時機還不到。

過了幾天清凈的日子，沒有韓夜，沒有藍雲，沒有爸媽的紅門宴，一切都像以前一樣清凈。

可是，好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手機的響聲徹底結束了我的安靜……

「我是韓夜！」還是一樣低沉的聲音。

「哦！有事？」

「藍雲回來了，你要不要見？」

「好呀！」

「還是上次的餐館，7點，可以嗎？」

「好！」

沉默了幾秒

「我去接你？」他緩緩的說。

「不用，我自己過去！」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

比起上次我見到藍雲時，她明顯的憔悴很多，眼中也更多了憂鬱。

「小雲，你還好吧？」我擔心的問。

拍了拍我的手，她給以回答。

有時我真的很懷疑，韓夜和藍雲到底是不是未婚夫妻，對於藍雲，韓夜甚至沒有絲毫的關心

「他怎麼樣？」身為未婚夫的他終於開口了，可內容卻風馬牛不相及。

「還好！」藍雲也只是籠統的答

「他還不打算離婚？」

藍雲苦笑了一下。

「你這又是何苦？」韓夜的臉上閃現一抹不忍。

「這是我選的，就如同你一樣！」藍雲若有所指。

側過身，藍雲對我說「我有點累了，你們聊吧！」

「藍雲——」

「你讓她去吧！」韓夜制止了要追上去的我。

「你們剛才都在說什麼？你不是她的未婚夫嗎？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她？」

喝著手中的咖啡，他沒有回答。

「你說話呀？」

「我們結婚吧！」他投下一顆炸彈。

「你說——什麼？」他不是糊塗了吧！

「你沒有聽錯，我說我們結婚吧！我和你」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神經！」我罵了一句「你的未婚妻剛剛還在這裡呀！轉眼你有和她的朋友說這個？」

「不要管我是誰的未婚夫，你只是要告訴我，單純的以我這個人來說，你可以和我結婚嗎？」他的眼中有著堅定的神情，我知道他沒有開玩笑。

喝了一口澄汁，我試圖要我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做了一個深呼吸，我認真的看著他。

「不可否認，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的確是個結婚的好對象！」

「那就好了！」

「但我不會和你結婚的！不管你和藍雲之間有什麼問題，不要扯上我！」我很少這樣嚴肅的和人講話「我對別人的東西沒有興趣！懂嗎？」

「其實，我和藍雲之間的婚約只是一場交易，我需要一個妻子，而她也需要一個盾牌，如此而已！」

「那你們可以繼續這種交易呀？為什麼終止？」我不解

韓夜沒有解釋，只是看著我

「呵呵，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我！」我懷疑的看著他，「我不認為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而且我也不相信這種事情的！」

「如果我說是呢！」

「別開玩笑了，以你這麼好的條件，什麼女人——」

「我對她們沒興趣！」他強硬的阻斷我的話。

「韓夜，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找上我？你是誰？」我有種感覺，自己被愚弄了，好象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我討厭這種被戲耍的感覺「不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之類的話，我有自知之明的！」

「哼！為什麼我不能愛你？」他的話似是而非，要我如墜五里夢中「我是誰？哼！我是誰？」他痛苦的反問著，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他自己。

我是韓夜呀！音，我是韓夜呀！心中不停的吶喊，可是他卻不能說出口

面對著他的欲言又止，我依然是沉默，可是在沉默中多了點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

「司徒音！你沒有男朋友，你不想結婚，可是你想過你的父母嗎？他們可以接受嗎？早晚會有一個男人的，你一定會和這個男人結婚吧！就算是為了你的父母，你也會和這個男人結婚的，對吧？與其這樣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生活，為什麼不選我呢？我說過，如果可以，我和任何人結婚都是一樣的！我需要一個妻子，而你也要一個丈夫，難道和我結婚不好嗎？」

一段慷慨的陳詞，我不由佩服他，因為他說的完全正確！

「這樣說來，你好像完全在為我考慮？」我譏諷的笑了「那你呢？你會有什麼好處？你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愛情？性？」

「別這麼尖銳，刻薄！我說過，這只是交易，你得到你要的，而我，自然也會得到我要的，至於是什麼，我現在不想說！」

「韓夜，你真的要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為什麼是我呢？以他的一切，什麼樣的女人不趨之若騖？

「你不用明白，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結婚？」

要不要？多麼簡單，三個字，卻是以婚姻為代價的付出。

「韓夜，我，我以前和別人在一起過，大學的時候，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兩年！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我不想隱瞞你！怎麼樣？這樣你還願意和我結婚嗎？」

久久之後，「我可以抽一支煙？」

「隨便！」

把煙放在嘴裡，剛要點，隨即又想到什麼。

「算了，你不喜歡煙味是吧！」他有意避開我曾經和另一個男人這個話題。

「你不介意？」

「不介意？怎麼能不介意呢！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還算男人？」

「所以？」我在等著他下邊的話。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吧！對吧，只是我一個人的了，對吧！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說，誰沒有過去呢，我也和女人發生過關係，我們——扯平了！」

「韓夜！」

「呃？」

「我不會愛上你的，我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我是說真的。」

「沒關係，這只是一場交易，無關愛情，不是嗎？」

「對，只是交易！」

微笑，是我唯一的回答。

不會愛上我，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是因為愛給你的傷痛太深了嗎？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我會放手，可是你說不會愛上任何人，那麼就由我來愛你吧！

小音，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你只要在我的身邊那樣就好，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

天知道，他有多想告訴小音，那不是什麼交易，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小音知道以前的事情。

如果你恨到一定要忘記韓夜這個人才可以，那麼就忘記我吧，可是從此以後，我會要你永遠記得我——你的丈夫，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