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局促不安的下了計程車,蜻柔拉著自己的裙子,害怕風吹起時會飛揚起來,暴露出沒有穿底褲的下半身。
這是嚴銷殘忍的要求,而她只能順從。
她還沒按門鈴,大門就自動開了。
蜻柔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般走進去,走路的姿勢極不自然。
偌大的客廳內沒有半個人,顯然嚴銷已支開了所有下人。地板是由義大利大理石鋪成的,有股冰冷的氣息,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突然,一個聲音透過通訊器在大廳內響起,她嚇了一跳。
「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樣也能嚇著你?」聲音帶著嘲謔。
他能看得見她!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上樓來,我在右手邊的主卧室里。」然後他就沒再說話了。
蜻柔緩步上樓,找到了主卧房。
嚴銷正躺在床上,穿著乳白色的浴袍,看著手上的卷宗。
「我……我來了。」她忐忑不安的道。
他慵懶的看她。「我交代你的事,你有乖乖照做嗎?」
「有……」她雙手不安地絞弄著。
「講大聲點,不要畏畏縮縮的!」他低吼。
「哦,有。」為了挽救克力的公司,她什麼都可以忍耐。
嚴銷翻過身趴著。「我看卷宗看累了,替我按摩。快點,不要慢吞吞的!」背對著她,就不會見到她可憐兮兮的表情,這樣他胸口就不會怪怪的了。
蜻柔爬上床,跪坐在他的身側,輕輕的按摩著。
他又有意見了。「你的力量只有這樣嗎?我記得你上次打我時可是很痛的。」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全力以赴。
這樣的撫觸令他心猿意馬,他向來自豪的自制力,一遇上了她,全部消失無蹤。
這令他懊惱,忍不住將所有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左邊一點,你沒力了嗎?」他側著臉,明白她手酸了,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細嫩的柔荑。
她像觸電一般,急著要縮回。
「急什麼?我不能摸你嗎?」他口氣很不好。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虎口上輕撫,面無表情。
蜻柔有些害怕,可又有些喜悅……哦,她太不知羞了,竟漸漸喜歡上他的觸摸……
「你的手真丑!我認識的女人都塗著美麗的指甲油,不像你的,醜死了!」他口是心非,她的手在他心中是最美的。「好了,繼續按摩吧。」他才不是因為顧慮到她手酸,才會中途停下來。
他並沒有忘記,在她的心中,可是把他定位成冷血無情、不折不扣的大惡魔!
她一邊按一邊拉著裙子,深怕曝光。
「幹嗎停停頓頓的?你手酸嗎?真是沒用!」他低罵,旋即發現還有別的原因。「你一直拉裙子做什麼!」「因為……」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心生一計,決定不再折磨自己。「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不再那麼麻煩。」
她喉嚨一緊,驚恐的看著他。
「哈哈!你是怕我要求你脫下來是不是?」他洋洋得意的笑著。「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你放心,我想的不是這個。」
她鬆了口氣,雙手緊揪裙子的力道才稍稍放輕。
「不過,我要你坐上我的背,兩腿開開的坐上來。」他命令。
「要我坐上去?」她反應不過來,獃獃的重複他的話。
「你不肯?」
「不……只是,這……不太好吧。」羞死人了!
他充耳不聞。「我叫你坐就坐,你要反抗是不是!」不過是小小的要求,這樣她也做不到?「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她咬著牙,緩緩地移動身子。
「不要慢吞吞的!」他不耐地喊。「要把兩腿張開,我不是叫你側坐!」
「我真的沒辦法……」她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我只不過叫你坐上來,你都做不到了,看來我們的『合作』計劃無法取得共識。你不想做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不必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他下逐客令。「走!」
「我不回去,我……我坐就是了,你不要趕我走。」她羞赧地張開了腿,跨坐在他背上。
他沉著聲音。「現在用捶的就好。」
「那你會舒服嗎」她怕自己做得不好。
「叫你用捶的就用捶的,意見那麼多!」他吼道。
他痛恨自己剋制不住想佔有她的念頭,就像一頭野獸,只會傷害她!
「對……對不起。」她囁嚅地道。
「什麼?」
「我又惹你不高興了。」
「你不用因為辛克力而對我道歉,我知道你是個自尊心和情慾都很強烈的女人。」他迅速的回過頭,果然見到她的臉蛋火紅。
「你胡說!我……我才不是那樣!」臉更紅了。
「你騙不過我的。辛克力讓你守身如玉根本就是錯的,你極度渴忘男人碰你!」他偏偏要說,而且越說越大聲。
她用力的捶了他幾下,算是泄她心頭之恨。
居然來陰的!
他回頭與她互瞪,然後把臉埋入枕頭中,忽然很想笑。這才是真正的她!
「哼!那幾下根本無關痛癢。」
聞言,她更加用力的捶,最好把他捶成內傷!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我知道你很狂野,只有我能滿足你!我清楚你每一個敏感的地方,吻你的耳朵會顫抖,會意亂情迷……」
他故意邪惡的動了下背部,讓她產生滑動摩擦。
她跳了起來!
嚴銷捉住想逃下床的她。「是你先挑釁我的!」
惡人先告狀!
「我沒有!」她急得面紅耳赤。
嚴銷輕哼。「如果你不是心虛,為什麼要那麼用力捶我?」
「因為你說得太過分了,」
「是嗎?不是因為辛克力。」提到辛克力,他的心情就盪到谷底。
「你不可理喻!」只有他會這麼傷害她。
「那你看著我,大聲反駁我的話啊!」他很有把握,心知她根本做不到。
「你……你齷齪!」她氣得口不擇言。
「說得好。」他眼中閃過一道邪惡的光芒。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悄悄往後縮。「我要回去了。」
當然沒那麼簡單!
他扯住她的手。「我叫你來,可不是只要你捶背這麼簡單,你若不承認方才的『討論內容』,那我們就用身體力行來證明。」
「你放開我!」她怕跟他單獨在一起,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淪陷其中。
「你又在反抗我了。」他冷冷的道。
看著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嚴銷,她害怕地不斷捶打著他。
「放開我!放開我!」
「無論你怎麼掙扎,我都不會放開的。」他把她壓在床上,固定住她的四肢。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已經努力迎合你的要求了,你還想怎樣?」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他單刀直入。
「什麼?」她張大杏眼。
「在一起的意思你不懂嗎?就是像上次我們在飯店房間那樣。假如你忘了,現在就可以重溫記憶。」「我不要!」
「你有資格拒絕嗎?」他殘酷的說。
她面容蒼白,使出渾身的力氣,膝蓋向上一頂,卻被他閃開了。
他低下頭,惡狠狠的瞪住她。
「它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你!」
「你放開我!願意陪你的女人多得是,為何一定要逼我?」
「我就只要你一個!」
出其不意的,她往他的手臂用力一咬,直到一股血腥味傳來,她才鬆口。
看著自己被咬傷的手,他神色陰霾。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咬我?!」他暴跳如雷。
「我不是故意的,要是你肯放了我,我也不會咬你了!」她乘機由他的右臂下鑽出。
「沖著你這些話,我今天若是沒要了你,我就不叫嚴銷!」他拿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一按,古色古香、雕刻華麗的紅檜木房門立刻關起。
她奔了過去,發現門上鎖了。
「你還有別的女人……」她舔舔唇,十分害怕!他嚴峻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你逃不出去了,既然你要玩,我就奉陪到底!」他拉開浴袍的系帶,露出古銅色的胸肌,以及……
她倒抽了一口氣,別開眼不敢看。
「你不要過來!」她跑向另一邊。
「欲擒故縱的確能增添樂趣,想不到你還懂得這個道理。」
「住口!」他好可惡,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沒有地方可躲,那她躲入浴室好了,她才剛轉身,浴室的門就在他的遙控下關了起來。
「嚴銷!」她慌得快喘不過氣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要自己走過來,還是要我過去抓你?」語帶威脅。
「我不選,讓我走!」
「啊哈,協商破裂!」語畢,他如豹一般朝她撲去。
她才跑了幾步,就被他由身後抱住。
「不……」她逃不掉了!
「小東西,你在顫抖,這是為了什麼呢?」
「嚴銷,不要,我不想……」
「小東西,你把我惹惱了,你知不知道?」
他捉住她扭動的雙手,用浴袍的系帶綁住。
「這是你自找的!」
「不要這樣……」她喘著氣。
「我偏要這樣。」他舔吻著她的耳朵。
「不要!」她扭動著想躲開他。
「對了,我忘記吻這張令我又愛又恨的櫻桃小嘴了。」他握住她的下巴,專制的吻著她的唇。
突地,一陣清亮的門鈴樂聲響起,嚴銷蹙眉。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在這時候來按門鈴……
「嚴總裁,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把資料全都帶齊了。」是辛克力,他的聲音從牆上的對講機傳出來。蜻柔瞬間完全清醒過來,原來嚴銷叫她來這是有目的的!
「你……好可惡!」她剛剛肯定是瘋了,才會覺得他溫柔。「你竟然故意把克力找來,存心羞辱我,讓我痛不欲生!」
「你以為是我叫他來的?」
「不用裝蒜了,你分明就是故意要讓我難堪!」她捂住臉,感覺羞愧極了!
「既然你認定是我做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他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
「你做什麼?」她又驚又怒,卻又不敢大聲說話,怕辛克力會聽見。
「你可以大聲一點,如果不怕你未婚夫知道的話。」他欺近她的臉。
「嚴總裁,你在嗎?」門外的辛克力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聲音,卻不是很清楚。
「不!」她低聲喘息。
「好好配合,我就幫你保守住這個秘密。」
「嚴總裁,你不想見我嗎?」辛克力還厚著臉皮賴在外頭不走。
嚴銷簡直想把他大卸八塊,竟敢來破壞他的好事!
蜻柔的手緊捏著床單,她真的成了放蕩的女人了,她為此深深地感到傷心。
「喊我的名字,蜻柔!」
「你小聲點,我求你……」她低聲下氣,被他吃得死死的。
「那你喊『銷』,快!」
「銷,銷……」她服從地輕喚。
而外頭的辛克力還不放棄,他確定對講機有聲音傳來,那是火熱的喘息!
「嚴先生,我是很有誠心來拜訪你的,我看得出來你對蜻柔有意思,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把她讓給你,我還沒碰過她,她是個迷人的處子。」
該死!嚴銷大發雷霆的按掉對講機。
就在這時,蜻柔將臉埋入棉被,他伸手一探,感覺手背傳來一陣溫熱的濕立息。
他強迫她抬起臉來,果然見她淚眼婆娑。
該死的,她哭了!
他心中霎時升起無限柔情,環抱住她,吻著她苦澀的眼淚。
「哭什麼呢,真丑!」
「你不會懂的,你走開!」她好傷心、好難過,縱使早已心知肚明,辛克力對她是虛情假意,可聽到剛剛他無情的言語,仍令她傷心欲絕。
「不要再哭了,這沒什麼好傷心的。」他命令,讓她早點看清辛克力的真面目也好。
「我連哭也不可以嗎?你放開我!」
她難道不知道他會心疼嗎?
不久,她累得沉沉睡去,渾然不知他看著她眼角的淚痕,了無睡意。
辛克力是個在她面前說一套、背後做一套的男人!
若不是那天親耳聽見他所說的那些話,蜻柔真的不敢相信,對她百般體貼的他,竟然……全都是虛偽的。
「柔柔,我一下班就急著想見你,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沒有你了。」辛克力還以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他下了那麼多工夫,單純的蜻柔一定會被他感動,聽命於他。
「柔柔,那個……」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蜻柔早料到他會說什麼。
「你去找過嚴銷,向他賠罪了嗎?」言歸正傳,還是他的公司比較重要。
「嗯,不過他會不會接受,我就不知道了。」強壓下內心的厭惡,她巧妙的回答。為此,她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那他看你的眼神是怎樣?是否跟你說了什麼?」
「很平常啊。」她簡單的回答,想起了嚴銷,心頭一陣悸動。「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好像要將你生吞活剝似的,我擔心他對你存有不良企圖……」他蓄意挑撥離間。
蜻柔忽然覺得辛克力是個徹底的失敗者,他的事業遇上了瓶頸,他不反省自己為何失敗,反而只會怨天尤人,妒嫉比他飛黃騰達的人。
他根本比不上嚴銷!
「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她神情有些不自在。
「我是怕你受騙,嚴銷身邊的女人之多,是出了名的。」他假惺惺地說著。「你要多防著他一點,
我怕他會對你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
「你想太多了,你的公司能不能得到這次的合作機會,主要還是得靠你自己努力。」該防的人是表裡不一的他才對吧!其實他巴不得她出賣身體,換取他和嚴銷合作的機會。
蜻柔早已看透了他,但卻不怪他,反而可憐起他來。
「這個我知道,只是希望你小心防範,嚴銷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告訴你,前天我帶齊資料去按他家門鈴,我可以確定屋內有人,可是……」辛克力略顯遲疑。
「可是什麼?」蜻柔僵住了。
「雖然我是厚著臉皮自己找上門,但是他也不能那樣對待我啊!故意不應門,還讓我聽見那種聲音
……我可以確定,他那時正在和女人在一起!」辛克力氣憤難當。
他自己找上門?那她不就誤會了嚴銷……
「那女人的叫聲真……」
見蜻柔臉色不對,他趕緊打住。
「對不起啊,柔柔,我不該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她!
在門口送辛克力離去后,蜻柔正要進家門,卻忽然被人凌空抱起。她認得這副溫暖的懷抱,是嚴銷!下一秒,她就被塞入他的跑車內。
「我看見你送辛克力出來。」
「你總是用這麼野蠻的方式對待我!」她低聲埋怨,語氣有些嬌憨。「我要下車。」
嚴銷二話不說,立刻發動車子。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說我要下車,放我下去!」她拍著窗戶。
「車門我已經鎖上了,你別想下車!」
「你只會用這種方法強迫我!」她惱了。
「因為只有這種方法最有用。」他瞥了她一眼。「辛克力常常去你家?」
「他即將成為我的未婚夫,自然常到我家走動。」他這樣拖著她上車,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到時一定閑話滿天飛!
他眉一挑。「你又想惹怒我?」
「我不想跟你多說,我要回家!」但他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她說了也是白說。
「你忘了我說過,我找你出來,你就得出來嗎?」他拿兩人的約定來壓她。
蜻柔垂下頭,她……很害怕跟他在一起。
她怕自己的心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淪陷……她發覺,近來她心中常常盤旋著一個模糊的影子,仔細瞧,那個人赫然是他,
她不再排斥他的觸摸、他的氣息,甚至渴望他的溫暖包圍著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
「說話,我要聽你說話!」
他停下車子,抬起她的臉。
「我不曉得要說什麼。」她嗓音虛軟。
「你這兩天有沒有想我?」他語氣出現難得一見的溫柔。
「沒有。」她答得飛快。
「是這樣啊!」他用大拇指撫著她小巧的下頜。「我可是常常想起你。」
「你想的是我的身體吧!」她落寞的說。
「口氣這麼酸?」他輕笑。「你的身體還會不舒服嗎?」他盯著她,直到她害羞地臉紅起來。
「我健康得很。」托他的福。
「我不是指那個。」他的手滑向她的下腹。「我是指這裡。我擔心你,所以特地來找你。」
一股甜蜜竄上心頭,教她控制不住地想綻放微笑。
可是她忍住了,故作漠然地拉開他的手,淡道:「我很好,你不要乘機上下其手!」
他的觸摸,會讓她記起那一天的瘋狂。
「隨你怎麼說。」他聳肩,早已習慣她把他當成敵人的態度了。
「你來多久了?」她居然沒發現。
「在辛克力進你家之前就來了。」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他到底來找你做什麼?」
她很訝異他會一再追問,好像他很在意她似的……
「他來找我聊聊。」
「就這樣?那他為什麼待那麼久?我還看見他親你的臉頰!」他語氣激昂。
「這不關你的事!」她沒必要一一向他解釋吧?
「你要反抗我?」
「你根本不尊重我!」她抗議。
「尊重?」她被別的男人親了,還要叫他尊重她?他冷笑。「你得跟我交代清楚,不然今晚我們就在車內過夜。」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決定權在你。」他氣定神閑。
看來她不實話實說,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怕我吃虧,要我防著你,還有那天……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我。」她的叫聲真的很放蕩嗎?
記得那時她根本無法思考,在他的帶領下,她彷彿飄上了天……
想到這兒,她滿臉緋紅。
「你在想那天的事?」他逼近她。「辛克力的警告為時已晚,是他將你推向我懷裡的。」
她凝望著他的俊臉,心跳怦然。
「我們還做過更親密的事,我吻過你的小嘴,還有——」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她語帶請求。
「當然可以。」他的目光投向她的唇。
她捂住自己的嘴。「這裡是車上,你不要亂來!」
「不過是索個吻罷了,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他想要擷取她的芬芳美好。
「騙人,你一定會沒完沒了!」她早就學乖了。
他的笑容加深。「你越來越了解我了,嗯?」
突然,他坐直身子,由駕駛座左側拿出一本食譜塞給她。
她翻了幾頁。「你給我這本食譜有什麼用意嗎?」
「拿回去看。下次我叫你到我家時,你要大顯身手,親自為我下廚。」
她沒有聽錯吧?
「我只會煮一些簡單的菜,這種高難度的菜色,我根本不會做。」
「我不管,就這麼決定了。」
「可是我……」
蜻柔沒再說下去,因為她很清楚,她的抗議根本無效,只能乖乖照著他的話做。
接下來的幾天,蜻柔像是要赴大學聯考的高中生,死命的K那本食譜,內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食譜上的圖樣引人垂涎,就不知她做出來會如何?
唉,她欠缺臨場經驗又沒信心,結果鐵定是慘不忍睹。
驀地,手機響起,嚇了她一跳,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才剛接起,手機那端的人就搶先開口——
「是我,那本食譜你看過了嗎?」是嚴銷。
「嗯……」她有些緊張。「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你問了一個蠢問題。」他不會派人去查嗎?
「哦。」她真可憐,這樣也被罵。
「現在馬上過來我家,二十分鐘后,我要見到你,一秒也不準遲到,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他交代完,立刻切斷通話。
什麼跟什麼嘛!蜻柔瞪著手機。
雖然萬般不情願,她也只能乖乖照辦。
正當她要出門時,嚴銷又來電了——
「記得要穿上次那件裙子。」
他對那件裙子情有獨鍾嗎?她乾脆送給他好了!
只可惜,她沒機會說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她邊換衣服邊嘀咕。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忽然要求我來這兒,會造成我多大的困擾?」蜻柔埋怨,害她每次都要拿娜娜當擋箭牌。
「進來吧!」他仔細的打量她,像是十分滿意她的打扮。「書看完了嗎?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你煮飯。」他指指丟在地上的襯衫。「還有洗衣服。」
他把她當成傭人了?!
「反正家裡不常開伙,我就把煮飯的傭人辭退了。不過,當我心血來潮想在家吃飯時,你就得過來伺候我。」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她不依的叫道。
「我還沒跟辛克力簽合約,你最好乖一點。」
太過分了!
他擺明要欺負她到底。
「快去廚房做菜吧,別忘了做我最愛的宮保雞丁,我肚子餓死了。」他徑自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悠閑地拿起報紙翻看著。
蜻柔有股氣不曉得要往哪發,悶悶地走向廚房。
嚴銷拿開報紙,盯著她的背影。
他如果不辭退煮飯的傭人,又怎麼會有理由叫她過來?
至於扔在地上的襯衫,是他由柜子內拿出來的,全都是乾乾淨淨的,她洗起來不會太費力。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常常見到她了。
他忍不住心情愉悅的吹著口哨。
經過了一個小時,四菜一湯總算出爐了。
「宮保雞丁呢?」他張望了下。
「那道菜……我忘了怎麼煮。」
「你要是不想做,可以直接告訴我!」他不高興了。
「我是真的忘了怎麼做。」而且,他不是說他肚子很餓嗎?為了趕時間,她只好簡單地做了幾樣菜。
「算了!」他將碗遞過去。「幫我盛飯。」
蜻柔委屈地幫他盛了一碗飯,放到他面前。
「你也坐下一起吃。」
「我在家吃過了。」
「我叫你坐下來一起吃!」他口氣有些不耐。
「可是我……」她真的吃不下。
「我怕你對我心懷怨恨,故意在菜裡頭下毒,你不坐下來吃,就表示你心虛。」
蜻柔氣呼呼的坐下。「你要是怕,就不要叫我煮!」他的話很傷人。
「吃飯吧。」他結束了這場唇槍舌劍。
嚴銷也幫她盛了一大碗飯,又替她夾了好多菜。
「你該多吃些,你身上沒有什麼肉。」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使她受寵若驚。
「我說過,我已經在家吃過了。」
「你要把這碗飯吃完,才能離開飯桌。」
「你這是強人所難!」她食量原本就小,更何況她已經吃過晚餐了,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
「下次我要檢查你身上是不是有長肉,我可不想和一個瘦成皮包骨的女人上床。」他惡毒地說。
「這是我自己的事!」她感到哭笑不得。他究竟是關心她,還是在羞辱她?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你可是我的女人!」
她用力的放下碗。「我真的吃不下那麼多,你可不可以講講理?你不是說你肚子很餓,可我看你自己都沒吃。」
她疑惑的大眼,令嚴銷心中一凜,他才不想太早讓她知道他心中其實還有她。
他要先報復,等他滿意了之後,再好好的愛她。
嚴銷咀嚼著。「那本食譜可是我精挑細選的,你有按照食譜去做嗎?」
「嗯,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做,所以味道可能不是太好。」她不忍地望著他緊繃的表情。真的很難吃嗎?「那我不就成了白老鼠?」事實上,他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地就吃完了一碗飯。
「要是真的那麼難吃,那就不要勉強了,我拿去廚房倒掉。」
「你是故意要我背負浪費食物的罪名嗎?」他壓住要站起身的她。「你快吃你的,不要管我!」
他有必要這麼大聲嗎?
她像個小媳婦般,委屈地癟了癟嘴。
嚴銷忽然伸出手,揉揉她的頭。
「還不快吃,還是要我喂你?」
「不用、不用了!」她趕緊扒了幾口飯。
「這條魚煎得有點焦,青菜又太咸,真是有夠難吃的!」他一邊吃一邊抱怨。
他毫不留情的批評,讓蜻柔有些傷心。她偷偷觀察他,或許他是太餓了吧,所以才會飢不擇食,吃得那麼快。
很快地,四菜一湯全下了他的肚。
「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嗎?」他不悅的看著她婉內的飯菜,只少了一點點。
「我的肚子已經裝不下了。」他就行行好,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不要再逼她了。
「這些菜那麼難吃,我都吃光光了,你說吃不下,是不是借口啊?」他擺出一副要跟她算賬的態勢。
「你很不講理耶!」不過,他說那些菜難吃,卻還是把它們統統解決掉,說真的,她感到很窩心。
「下次來要做好吃一點,你有沒有用心做,我都吃得出來。說實話,你剛剛是不是邊做邊在心裡偷罵我?」
「沒有。」就算有,她也不敢承認。
「要不然怎麼會做得那麼難吃?」
她垮下肩,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見她灰心喪志,他突然不想再打擊她了。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那這碗飯呢?」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碗。
「吃不下就別吃了。」他故意裝出兇巴巴的口氣,不希望讓她看出自己的心軟。
「那我把餐桌收一收,等一下再去洗衣服。」
「不用了,這些都不用你做了。」他悶悶的說,有些氣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快就對她心軟?
但是,她若不快樂,他又覺得自己罪該萬死,真是矛盾!
「我……還是收拾一下好了……」她不習慣他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你是欠罵嗎?」
盯著嚴銷有些不自在的臉龐,他……似乎不再那麼遙不可及了。
她心裡暖烘烘的,忽然發現,原來他是個面噁心善的人。
「在傻笑什麼?」
嚴銷一頭霧水,直到她抽了張衛生紙遞給他,指指他嘴角的飯粒,他才會意過來。
「我要你幫我。」
她認真的靠向他,他一拉,她便跌入他的雙臂中,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不是用衛生紙,我要你用唇幫我舔去。」
「我雖然好欺負,但是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喔!」只是,她的警告顯然不具任何作用。
「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當然要乖乖聽我的話。」他說得理直氣壯。「快,還猶豫什麼?」
「這樣欺負我,你很有快感嗎?」她嘟起嘴。
「對,沒錯。」
「那太不公平了。」蜻柔喃喃自語。「我受夠了,我要反撲!」
「怎麼反撲?」他很感興趣。
她主動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我要吻得你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意亂情迷。」就像他吻她時一樣。「這些全是你自找的!」她學著他的口氣說話。
「這個我喜歡。」他笑了出來。
「你接招吧!」她印上他的唇。
這個笨拙的吻,令他忍俊不禁。
最後誰是贏家?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