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節 UFO巨坑

張胖子一行趕到小鎮，匆匆跟幾位華源的特工見了面，就把他們分派出去了。那些特工的確是來旅遊的，隨身就背個旅行包，五個人組個小隊遊玩去了。西北此刻正是春寒料峭，特工們的穿著打扮卻比老外還花哨，左看看右瞧瞧買點東西侃侃價，順便監視一下附近武警部隊的動靜。當地的居民對他們一點都不反感，畢竟是內地的遊客，總比那些鬼鬼祟祟的大鬍子印度人看著順眼。

張胖子連早飯都省了，扔下poLo車，換了一輛悍馬直接奔著沙漠去了。

偶爾沿途也會下來照照相合個影，不知不覺地他們就「迷路」了，越走越遠。

這是一個光怪6離的世界。作為「管家」的張胖子，看著咔嚓咔嚓忙於照相的「中年夫婦」和那個冒牌「侄女」以及「寵物犬」，不禁冒出了個這麼念頭。

他娘的。張胖子狠狠地咬一大口作為早餐的巧克力，將包裝紙隨手往車外扔去，卻被飛雨攔住了。「給我好嗎？不要亂丟。」

張胖子撓撓腦袋：「抱歉抱歉。」然後乖乖地將廢紙遞給飛雨。他一路上已經被飛雨和顏悅色地教訓很多回了，甚至樓蘭古國的覆滅她也能扯到環境保護上面去。張胖子想，祭司們真可惡，盡裝逼。飛雨看看他的眼睛，笑笑不言語。

歐娜仔細地看著前面的沙堆，小心地開車繞著走。張胖子挺佩服她，竟然沒陷進沙坑裡面去。即使探戈能看見沙子底下的陷阱，要找出條路來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也難怪，歐娜太象人類了，張胖子根本沒覺察出來她是個機器人。

探戈認真地蹲坐在副駕駛座上，遇有危險就叫兩聲提醒歐娜。忽然，他直立起來前爪搭在駕駛台上。張胖子看看坐標儀，貌似快到了。

歐娜停了車，帶著探戈下去找了一圈，喊起來：「胖叔！來看看。」張胖子拿著坐標儀走過去，踩踩沙坑：「是這裡。扒開。」探戈爪子扒了兩下，一頭鑽了下去。

「電子機械狗？天！」張胖子心裡開始罵娘，雲飛這小子藏私！

一會兒，探戈鑽上來，嗚嗚叫了幾句。歐娜說：「胖叔你讓開。」張胖子不解其意，只好退到車旁。塵煙和飛雨下了車，塵煙說：「歐娜別挖太深。」歐娜說：「恩，探戈說差不多二十米。」

兩位祭司各自支了把大傘，飛雨遞給張胖子一把傘，張胖子看看他們再看看天氣，莫名其妙。太陽又不大，打什麼傘？他拒絕了。

歐娜稍微後退幾步，右臂舉起來，轟，一個光球射出去將面前的沙堆打了個大坑。

沙子嘩啦啦地飛上天，又嘩啦啦地落下來，打在祭司的傘上和張胖子和歐娜、探戈的身上。歐娜和探戈抖抖身子將沙土抖了下去，祭司們受了傘，看看滿身沙土目瞪口呆的張胖子，嘆口氣說：「唉，團隊配合不夠默契。」

張胖子呆了呆，下巴上的肥肉抖了抖，鼻子上的沙子滑到大張的嘴巴里，他醒悟過來，將外衣脫掉靴子扔掉，瘋狂地在沙地上蹦著，試圖將沙子抖乾淨。

「我靠，歐娜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我又被騙了！」

歐娜不理他的叫罵，走到大坑中間隨手扒拉幾下，露出中間的一塊石碑，蹲下來疑惑地看著。塵煙走過去端詳著。

那是一塊八十公分高的石碑，上面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莫某科學考察隊意外現此處，予以紀念，云云。估計是由於風沙不斷累積，將這裡埋沒了。

「人類總是搞些虛無意義的東西，動不動來個紀念碑啊政績塔啊什麼的。」塵煙直搖頭，對歐娜說：「周圍半徑三百米，深度八百米，搜索一遍。」歐娜點點頭，要探戈繼續找，她自己回到張胖子身邊幫他清理身上的沙子――抓著張胖子搖晃。那天上午，張胖子差點被她抖落的骨頭都散架了。

探戈花了將近兩個小時，一無所獲。

幾個「人」失望地坐在了地上，似乎張胖子當年的考察隊工作的非常徹底，什麼東西都沒留下。

歐娜通過探戈聯絡Boss彙報情況。

雲飛他們此時仍然在公路上慢悠悠地開著車。在一條幹涸的小渠邊，雲飛把車開下了公路，停在渠邊上。

netdere11a去了橋底的涵洞小解，宇文龍檢查車輛，雲飛則準備吃喝。

雲飛把一個罐頭放在支架上，把罐頭的底部起火裝置拉了拉，點著火，看著罐頭裡的食物慢慢煮著。友善的狗忽然汪汪的叫了起來。「netdere11a，接下通訊！」雲飛喊了起來，繼續去弄第二份午餐。

netdere11a回來了，看看手錶，中午一點左右。她上了車，戴上墨鏡，拿了個筆記本出來，友善的狗坐在她身邊。

視頻傳了過來，宇文龍檢查完車輛，從雲飛手裡接過一個煮好的罐頭拿調羹舀著吃，也帶著墨鏡站在車窗旁看筆記本電腦。他看了看屏幕叫了起來：「哇，好大的坑。」netdere11a笑笑：「歐娜的傑作，以後你家蓋樓房打地基可以找她幫忙挖坑。」

雲飛走過來拿了瓶果汁，拿手絹把外面抹乾凈了，打開蓋插根吸管遞給netdere11a：「最後一瓶了啊，鬱悶，我和龍哥盡吃乾的一整天沒喝水。」回去又端了罐頭自己吃。

netdere11a吱溜吸兩口果汁，說：「跟我想的差不多，那地方早就被搬空了的。」雲飛看看天上的雲彩，說：「要起風了，春風。」

netdere11a說：「不用你提醒啊，不要以為只有你知道西北的風很大。」然後她問宇文龍：「那地方是不是常年只刮西北風？」

「你問張總。」雲文龍回答。

在得到張胖子的確認后，netdere11a想了一想，在電腦上畫了個圖，問張胖子：「胖叔，你看當初的幾樣裝備是不是這樣散落在沙堆里的？軍服離表面比較近在這個位置，然後武器在這裡，機甲在這個地方。」

視頻裡面的張胖子點了點頭，大致位置沒錯，幾樣裝備呈一個扇形擺放在不同深度的沙子里。

netdere11a說：「那就是了，探戈說四周沒有現稀有金屬的顆粒，這些東西不是被飛船運輸過來的。這些都是隨身物品，應該是戰士自己走過來的，另外我估計那些裝備，一開始並不在這裡被丟棄，而是沙丘在慢慢移動，把東西推到了不同的地方。歐娜，你帶著探戈往西北方向搜一下，可以走遠一點。給探戈換個鼻子！」

說完了，netdere11a合上電腦，午間小憩。

這時候，公路上有一輛卡車開了過去，雲飛帶著墨鏡看了看跟宇文龍相視而笑。這輛車他們不認得，可是車裡的人他們認得，――那兩個人今天開著不同的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好幾趟了。

「是龍翔的嗎？」雲飛問。

「不是，估計是軍隊的。也可能是北京派來的國安。龍翔不會對我們感興趣的，他們負責特殊人物和靈異事件比較感興趣，你呢身上沒有霸王之氣，車裡的那位又不夠**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狐狸精。他們不會有興趣的。」

netdere11a把車窗搖下來：「說誰呢？注意點兒！」宇文龍聳聳肩膀。

那輛開過去的卡車裡面，一位軍官正在彙報。

a16基地裡面，6一鳴很奇怪：他們幾個走走停停的，幹什麼呢？宇文龍那小子怎麼會有空旅遊？他是聽人彙報說張胖子的機甲製作突然有了進展，估計跟雲飛有關。他也問過雷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雷虎說雲飛知道他的底細不讓他參與那些事情，不過雷虎說雲飛的姐姐曾經找過張胖子談話。而且雷虎暗示說，如果6將軍跟雲飛搞好關係，會對a16的研究大有好處。

6一鳴也算是個老狐狸，他說是雲飛要你跟我這麼說的吧。雷虎嘿嘿笑著不說話。

6一鳴猜測張胖子一定有事情瞞著他，張胖子這個人嘴很緊，沒把握的事情他絕不會提前透露一星半點兒。這回突然玩起消失來了一定是有什麼天大的好處「勾」著他了。所以6一鳴倍加感興趣了：你張胖子有好處竟然不肯給我分一點兒？我就挖挖看，我挖著了先把肉吃了你就光喝湯吧。

於是，他就盯著宇文龍和雲飛了，這張胖子如今不就指望著這兩個人嗎？

可是跟了這幾天，不僅沒見著張胖子的影兒，也沒見他們通過話，

張胖子沒逮著，可是把張老虎張承志驚動了。在烏魯木齊，張承志直接打電話給他：你搞你的科研啊，派人盯梢雲飛幹什麼？又不專業，把雲飛嚇走了！

6一鳴可不敢跟張老虎頂牛，他好歹也算個軍人，做事情喜歡正大光明，跟張老虎鬥？難。6一鳴只好笑笑：張局長啊，雲飛可是個大好青年啊，你可別抓錯了人。

好人？好人能逼得我女婿自殺，逼得我女兒快要瘋？我遲早得抓到他的把柄，你等著瞧吧。張承志說。

6一鳴真替雲飛捏一把汗。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固執，出了什麼事情都喜歡在別人身上找問題。

也許，應該說服軍隊那些老傢伙，讓他們對華源對張胖子對雲飛多多重視，6一鳴相信張胖子不會看錯人，相信雲飛能在關鍵時候幫華夏一個大忙。

雲飛不知道他的背後有那麼多勢力在較勁，他更關心自己身邊人的安危。

越野車重新上了路，雲飛開著車，宇文龍坐在前排，警惕地盯著路邊和過往的車輛，netdere11a已經重新打開了電腦，在跟歐娜通訊。

netdere11a的手在微微顫抖，歐娜和探戈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她實在忍不住了：「雲飛，來看看。」

雲飛在路邊停車，示意宇文龍繼續開車。宇文龍看了看四周，乾脆又把車開下了公路。

雲飛坐在後面來，輕輕摟著她的肩膀：「怎麼了？」netdere11a指指屏幕。原來歐娜在西北方向約三公里的地方現了另外的一些東西，其中有一個記事用的電子筆記，上面標記了一個坐標。他們又向東搜素了大約五公里，有了新的現。

屏幕上顯示的，那是一個巨大的坑。那裡已經是沙漠邊緣，沙土混合的區域，歐娜很暴力地炸開了一個巨坑。探戈啟動了飛行裝置沿著巨坑邊緣飛了一圈，再向下飛去。那是一個直徑兩百米深約三百米的圓錐形巨坑，張胖子等人正蹲在深坑的底部察看，裡面赫然是一個黑黝黝的園殼。

「那是什麼？」宇文龍也湊過來看。「一艘小型圓盤形飛碟，直徑大概十米左右。」歐娜把艙門位置的金屬塗層刮開，裡面露出了天旋聯隊的標誌。雲飛摸了一下臉，怒喝：「還愣著幹什麼？歐娜趕緊重新埋上！坑就算了，都到表面去站崗！歐娜把飛碟表面覆蓋沙土，埋好！」

然後雲飛跳下車，問宇文龍：「龍哥，拿支煙！別裝了，我知道你兜里有。」

宇文龍趕緊掏出來：「國產的。」「恩！」雲飛接過去。

netdere11a走過來，從宇文龍手裡搶過打火機，給雲飛點煙。雲飛吸了兩口，嘴唇有些哆嗦，鎮靜了一下，說：「我說我大哥這些年在找什麼呢。」扭頭跟netdere11a說：「你叫塵煙他們別聲張，這事兒掉腦袋的，晚上先悄悄拖走，拖到海底去。也別跟方方聯繫，我先想想，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netdere11a笑笑，抬頭看看說：「恩，我派了兩艘飛船就在頭頂上待命呢。」雲飛把抽了半截的煙掐了，瞪她兩眼：「你一直瞞著我，我拿你當姐姐，你卻利用我啊。」

友善的狗汪汪叫了起來，三個人重新回到車上。

歐娜在屏幕里抬頭看著天上。「把探戈的信號切過來！」雲飛布著指令，netdere11a坐在旁邊微微笑。

探戈的信號直接切換了過來，原來雲層上方出現了一架高空偵察機，雲飛把信號拉近點，宇文龍笑了說：「印度阿三的，膽子不小啊，敢越界。」

「打掉他！姥姥的，敢窺探老子的**。」雲飛怒了，飛船還在坑裡呢，――歐娜埋起來費勁些。

歐娜吃了一驚，攻擊人類的飛機，這是違背娜迦的原則的，她猶豫地說：「我的射程不夠。」

雲飛把netdere11a抱在懷裡，哄她：「來我們玩個遊戲，你看看，我不知道你們的飛碟怎麼聯絡的，你來幫個忙。你輸個命令給自己的飛碟。」netdere11a的手被他握著，乖乖地聽話輸了些命令。雲飛接著說：「先呢，要飛碟把偵察機拖到這個位置，恩對對，就是拖回阿三的控制區域去，然後個電子干擾信號，你看，嘩，他們的飛機出故障了，咚的一下掉在地上。不錯不錯，哎，印度阿三的飛機經常出故障，製造技術需要改進啊。」

雲飛搖搖頭：「這飛機真爛。」雲文龍「嗯嗯」直點頭：「估計這種型號的飛機得停飛三個月了，好好檢查。」

雲飛繼續說：「歐娜別愣著，趕緊幹活！別埋太深啊，晚上你還得扒出來！加班費你找Boss要。」

半夜的時候，雲飛在通訊裝置里親自看著，幾艘巨蟹飛船用大鰲鉗子將天旋飛碟牢牢卡住帶走了，然後一堆娜迦士兵將坑重新填好，他才鬆了口氣。netdere11a早就睡覺去了，有些事情讓當過兵的男人去做比較讓人放心，反正歐娜和兩個祭司也樂於聽雲少的教訓，她是能偷懶就偷懶了。

netdere11a對這次的行動很滿意，可是雲飛心裡卻有了更大的疑惑：機器人軍士長和火雲甲的主人到哪裡去了？

方圓花了幾年時間要找的，恐怕不僅僅是這艘飛船。以方圓的能耐，他又怎麼會找不到那麼大一艘飛船？他一定是在找一些更重要的東西，打算東西找齊了一起帶走。那麼，他到底要找什麼呢？

這件事情也許只是個開端。雲飛覺得，他已經深深地陷進了那個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