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度假村
雲飛開著凱龍在路上飛奔,確切地說,是自動駕駛儀開著凱龍飛奔,反正高公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提供最新章節閱讀>
他查閱著電腦里的信息,那是關於石田家族的,資料很不全而且亂七八糟的,真真假假的都有,公認的就是石田家族是個大財閥。唯一令她的似乎是一條新聞:宮本次長的女兒宮本理惠嫁給石田光夫的兒子井瀨准尉后,不肯改隨夫姓,誠子小姐憤怒之下將理惠保鏢擊成重傷,是謂「殺雞儆猴」。
雲飛咋咋舌頭,這個家族不簡單,一個小女孩敢跟政府高官的女兒較勁。在日本,縱容女兒學武的家庭不多。而且,媒體似乎對石田家族的情況了解得不多。
雲飛再次看了看住處來的預警日誌,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誠子雖然有些霸道但是也蠻可愛的,城府應該不深,警覺性也太差了點,喝得醉醺醺的亂闖別人卧室,還傻乎乎地跟電腦對話:你真啰嗦。
雲飛還真的截了幾張甜橙酣睡在床上的照片收藏。
正樂著呢,電話響了。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他遲疑了一下,接起電話:「哪位?」
「混蛋!不是說請我看電影嗎?」
「呃,你哪位啊?」
「你說我哪位!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昨天給你的號碼呢?丟了!」
完蛋了,是張紅櫻。還真把她給的紙條丟了。雲飛一拍腦袋!「嘿嘿,我故意的,逗你玩兒呢,其實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呢,看你會不會主動打給我呢。」
「在哪,我現在下班了,我來找你。」
雲飛探頭看了看路標:「濱海直道2o3公里處,估計你得開飛機來了。」
「算了,大中午的,沒心情去曬太陽。」電話掛了。
雲飛愣了一下,了個簡訊給張楚楠:你姐怎麼回事?
張楚楠回信:我姐不會再理你了她剛才跟甜橙pk了一下我姐她徹底死心了我要補個懶覺別騷擾我了
雲飛看著手機簡訊,心裡有些納悶了,張紅櫻去找誠子做什麼。
凱龍車拐下了高公路,停了下來。這兒的路電子地圖上沒標記。雲飛換成手動繼續開,七彎八繞的開了半天,到了一個海邊的度假村,那個度假村佔地面積挺大,但是沒什麼名氣。大門口也沒有什麼鮮艷的標誌,只是簡單地劃了幾個路線示意的箭頭。
開進去兩三公里,面前霍然開朗,一個大型的廣場,有花園有噴泉有雕像,熙熙攘攘的遊客。
雲飛把車開到一個廣場邊上的小停車場,那個停車場旁邊有一個舉著巨鉗的螃蟹雕像。他打了個電話給酒店,然後站在那裡等。
過了一會,有兩個身穿黃色短袖T桖的年輕人開著電瓶車過來了。雲飛把車鑰匙交給其中的一位,自己上了電瓶車。
電瓶車直接開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門口。
這個酒店是娜迦一族在6地上為數不多的產業之一,也是netdere11a親手開辦的產業。娜迦是奉行祭司制度的傳統社會,那些祭司牢牢地控制著軍隊、科學研究所和主要的經濟實體,他們掌握著心靈意境和預言術,也通曉如何利用海洋的力量來控制地球的氣候。然而,越來越多的娜迦在安逸的生活環境中「墮落」,到了netdere11a這一代祭司的嚴厲統治出現了鬆動跡象,很多年輕的娜迦都想「上岸」了,
雲飛有時候想,地球上的人類世界整天乒乒乓乓地沒完沒了地「打著玩兒」,哪天知道了在海洋里還有個鄰居一直虎視眈眈,不知會有何感想。
這個酒店,無論是外表還是內部裝飾,其實跟人類世界的酒店差不多,實際上也接待一些糊裡糊塗的地球客人。酒店有一座二十二層的主樓,還有些小型的別墅,主樓的個別樓層以及一些小別墅是僅對身份特殊的貴賓開放的。
他走進大門,熟門熟路地走到了旁邊的身份鑒別機那裡,出示了身份證件,鑒別機確認了他與方方的約會,提示他前往三號通道。
雲飛對這種繁雜的手續厭煩至極,卻又不得不遵從。當初,netdere11a跟他說打算上岸開些酒店,他就開玩笑地把科幻電影上面的一些東西講給netdere11a完全照搬了,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沒有答應雲飛的特權要求。雲飛對此忿忿不平,認了個姐姐,什麼好處都沒有。
雲飛到了三號通道,上了一輛電瓶車,直接去了方方所在的那棟樓。那幢樓的名字,叫做綠蔭坊,上下兩層樓一共4間套房。這裡也是netdere11a最喜歡來住的一幢小樓,當然也是最貴的一幢了。
雲飛並不急於進去,他站在門口呼吸著自由的風。
正午時分,秋日煦暖的陽光透過搞大的木柵欄,安靜地投射在草坪上。方方綠樹掩映下的一幢小別墅,紅磚綠瓦,門口站著一位身穿藍色上裝白色襯裙的女子,一顰一笑像極了netdere11a,可惜頭是琥珀色的。她是這棟小別墅的服務員,sara。
雲飛蹲下來,仔細地看著那草坪。
十歲以前,他跟地球上那些小孩子一樣,每天放了學就在學校後面的草地上打滾,春天和夏天的時候草地上綠油油的,他們那群小屁孩就在草地上摔跤翻跟頭,衣服被染得處處是斑駁的綠色。到了秋天,北方的草已經枯黃了,只剩下矮矮的草根。很多孩子喜歡在草地上放火,冬天的草地上或是蔓延不起來,於是草地被燒的到處都是一個個的黑窟窿。玩累了,他就在草地上仰天躺著,直到遠處升起炊煙,一群孩子才在大路上踩著拖拉機履帶壓出來的痕印回家吃飯。
現在想起來,那之後的再也沒有過那種愜意。偶爾也有過機會偷偷回到地球,去繁華的都市或蔥綠的田野走走,但已經是月星基地特勤哨兵的他,已經沒有了地球上溫暖的家,他已經習慣了用冷漠的眼神看待世間,——人世間在他冰冷的心裡,是那麼的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