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妍兩手在胸前交叉,鬼頭鬼腦的表情讓在門口把關的娟兒和瑾兒十分緊張。
她們這未來的夫人自從回鷹堡后,每天不玩一些花樣來嚇嚇她們,似乎覺得日子太沉悶了,瞧瞧她兩眼在她們身上轉來轉去,不知道今天又要玩什麼遊戲了。
娟兒實在受不了再被嚇一次,委屈地道:「夫人,你再怎麼逼我們也沒用,規矩就是規矩。在成婚前半個月,新郎、新娘不得見面,這是先人留下來的規矩,必須遵從,即使是堡主也一樣。」
「這是誰訂下來的鬼規矩?我看訂的人八成沒嘗過所謂的相思之苦。」
「她沒想到回來后,兩人相處沒幾天,他就忙著國事,一整天能見面的時間數都數得出來;然後就是這鬼規矩,他竟然真的連來見她一面都沒有,只會命令娟兒和瑾兒-天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房門外更是每三步就安排一個士兵,就算關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也沒那麼嚴,簡直把她當囚犯看待嘛!瑾兒開口安慰道:「夫人,你就再忍耐點,後天就是夫人跟堡主大婚的日子。到時候,夫人自然可以每天見到堡主了,也不差這兩天嘛!「小妍不怪她們,她們沒嘗過愛情滋味,當然不了解箇中滋味。
她好懷念銀鷹那令人又愛又恨的笑容,以及那老不正經的耳語。
身邊沒有他,日子變得好漫長、好空虛喔!「我一秒都等不下去了,何況,你們不會希望有個發了瘋的堡主夫人吧?」娟兒和瑾兒彼此用眼神詢問對方,結果,她們還是決定聽堡主的話,她們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堡主的命令。
「請夫人原諒,奴婢不能讓夫人踏出房門一步。」
她們異口同聲地道。
小妍嘆口大氣,放棄地道:「算了,我也知道你們很為難,我不會再逼你們了。」
「謝謝夫人。」
她們大大地鬆了口氣。
「唉!那你們總可以告訴我,堡主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吧?丈夫的行蹤,做妻子的總該知道。不然,萬一堡主另結新歡,而我這元配夫人到時被打入冷宮,不是太不划算了嗎?」她支著下巴,一副怨婦狀,倒真裝得有幾分像。
瑾兒不疑有詐,便將搜集到的情報向小妍報告:「奴婢剛去膳房時遇到伺候堡主的小六子,他說堡主今天都待在鷹園,因為這兩天有人送了一隻珍貴的白頭鷹來,堡主高興極了,一整天都待在裡面。」
好啊!她連一隻老鷹都不如,他有空去看他的寶貝,卻連撥出點時間來探視她都沒有,真是太氣人了I「堡主過得倒挺悠哉的,看來,我得自己找找樂於了--啊!那不是宇文將軍嗎?」她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窗口大喊。
果然,她們一聽到「宇文將軍「四個字,就朝小妍指的方向跑去:「在哪裡?夫人,宇文將軍在哪裡?」原來小妍早就知道字文騫在堡內有無數的仰慕者,因為他是僅次於銀鷹的最佳夫婿人選。
既然銀鷹快變成死會了,他當然升格為量佳男主角。
未婚的姑娘都急欲想獲得他的青睞,可惜,他被留在斧關暫代皋鵬的職位。
所以,一聽到他回來的消息,眾仰慕者沒有不欣喜若狂的。
「你們沒看到嗎?他正朝這邊走來耶!」小妍提著裙擺,眼見調虎離山之計得逞,她還不跑嗎?只見她衝出門,可比擬「飛毛腿」的速度,看來,她是「逃」出技巧了,站崗的土兵一個個驚叫,伸長手要去抓她,她左閃、右閃,不幸被抓到,她就大喊:「你敢碰我,我要堡主剁了你的手!」那人便會趕緊放手,以致她又平安無事地溜走了,真沒見過這麼賴皮的人。
「哈……區區幾個士兵就想攔我?哼!非去找他算賬不可……糟了!煞不住車了……這下慘了……」樂極生悲的下場是--她整個跌進了鯉魚池!幸好池子只有半個人高,不然,以這種百米賽跑的衝力,準會摔得鼻青臉腫。
「夫人!夫人!」池邊,娟兒、瑾兒可被她嚇得直打哆嗦。
完了,夫人若有個不測,她們這兩條小命也得跟著去陪葬了,「你們站在這邊幹什麼?!快去救夫人啊!」她們朝愣在一旁的士兵們大叫。
「不用了。」
身後冒出被喧鬧聲引來的銀鷹,他不用猜也猜得出是誰的傑作,「讓她在水裡多待一會兒。」
娟兒和瑾兒趕緊站到一邊,靜待接下來的場面。
「嘩啦!」小妍從池子里鑽出來,開心地大笑,「哇!我抓到一條好大的魚喔!算你太不幸了,我的晚餐就是你了。」
銀鷹仔細一瞧她手上抱的魚。
老天!那可是價值連城的金線鯉魚耶!她居然要把它烤來吃?真是敗給她了。
「夫人,如果你真的把它烤來吃,它可是會恨你一輩子的。」
小妍這才注意到他:「你終於出現了!怎麼不陪你那些寶貝呢?反正我也很會自得其樂,有投有你都無妨。」
「我怕我再不出來,鷹堡的人都被你嚇死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不是太沒意思了嗎?」他每天都接到抱怨她存心搗蛋的報告,一會兒是膳房的廚子說她老要吃一些聽都沒聽過的菜,害得他絞盡腦汁去變一道出來;一會兒說要學刺繡,結果把一整塊上好的緞子剪得亂七八糟,教人看得心都疼死了;甚至有人還大膽建議銀鷹解除婚約,另娶適合做堡主夫人的姑娘。
銀鷹了解小妍的個性,知道她做這些事只是在抗議罷了,並不是真心的。
「人家只是想你而已,你都不來看看人家。」
她像個小可憐似的扁嘴道。
銀鷹取來披風:「我這不暈來了嗎?為了你,我連祖先的規矩都不從了,你夠威風了吧?上來吧!我的小美人魚。」
他伸出手要拉她上來。
小妍將魚放回池子里,將手遞給他:「你剛才說魚會恨我一輩子,為什麼?」
他把披風披在她肩上,挑開她貼在頰上的濕發:「你要是知道那條魚值多少錢,就不會想吃它了,如果它被當成一頓晚膳吃了,它會覺得被侮辱了,那你說它會不會恨你?」
「好吧!算我有眼不識泰山好了,下次再抓到它的時候,我跟它道歉就是了……哎喲!好痛,幹嘛敲人家的頭?」她撫了撫額頭抱怨。
「你下次敢再跳下去,我就再關你個三天三夜。」
「不跳就不跳,用不著威脅我嘛!那是小人的行徑……」銀鷹臉色陰沉地瞪著她:「你嘀咕什麼?大聲一點!」小妍笑得有些誇張:「沒事,我在說你英明神武、威震八方,今生能嫁給你,實在是我的福氣。」
他又敲了她一記:「甜言蜜語對我沒用,後天就要成親了,你最好安分點。你要是敢再惹出什麼事,休怪為夫的對你不客氣。」
「好啦!我還會惹出什麼事?人家第一次逃婚時,根本還不認識你,逃也是理所當然的;第二次逃婚也不能怪我,我是被人打昏了丟到山裡,又不是我自願的;而現在離成親的日子只剩下兩天,難不成我還會逃第三次婚嗎?我可沒有那種本領,而且,也沒有理由。」
「你的意思是,有理由的話,就照逃不誤嗎?」他抓住她的語病。
「人家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那麼緊張幹嘛!真要有理由,也得是天大的理由才行。不過,我保證後天你一定能娶到新娘子。」
「我不只要娶到,而且非娶到不可!我的夫人,再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准你逃婚,懂了嗎?」他在她耳邊吼道。
她挖挖耳朵:「聽到了啦!那麼大聲,人家又不聾上」
「送夫人回房更衣。「
他向婢女們下完指令,口氣和緩地朝小妍道:「乖乖的,晚膳時我再過來陪你用膳。」
小妍氣鼓鼓地朝他的背影撈了個她自認最丑的鬼臉。
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堡內每個人都忙得團團轉,只有她這個準新娘子閑得直打呵欠。
「夫人,該回房休息了,明天會很忙的。」
娟兒見時候已不早了,頻頻催她進房。
小妍無聊地欣賞著月色:「成親一點都沒想象中有趣,乏味極了!」
「那是堡主疼夫人,不願讓夫人操勞費心,夫人應該高興才對!」瑾兒欽羨地道。
她才不想做個空頭夫人,徒有個頭銜,卻連行使的權利都沒有,她非得找個機會跟銀鷹說說不可。
「是啊!我好高興,高興得快哭了。」
瑾兒和娟兒不禁迷惑地望著她,怎麼她臉上一點也看不出高興的樣子?
「我要進屋睡了,走吧!」她決定放她們一馬,不想把自己情緒的起伏用來折騰她們。
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小妍已經習慣見到那些站哨的土兵,只是,今晚他們似乎不怕她。
平時一見她就怕得直發抖,連腰上的劍都快抖掉了,現在他們卻一個個站得挺直,兩眼直視前方,當真盡忠職守。
小妍先跨進房內,娟兒、瑾兒隨後跟進。
「夫……人……救……」走在最後的瑾兒發出求救聲。
她回過身,一旁的娟兒張口便要尖叫,小妍蒙住她的嘴,阻止她叫出聲。
一直躲在門邊的黑衣人,一劍抵在瑾兒喉間,嗓音帶著奇特的音調,森冷地道:「別出聲,否則我殺了她!」
「你想做什麼?你若在鷹堡行兇,是絕對逃不掉的。」
小妍上下打量他,心中不禁替他惋惜。
這黑衣人有一張斯文俊逸的臉孔,只是左眼刻意戴著一副黑色眼罩,讓人不敢多瞧他一眼,一頭黑髮直泄而下,如果銀鷹是屬於光明,那他就該屬於黑暗。
「我不會殺你們的,不過,如果你們出聲,我可就不敢保證不會動手了。」
「我保證不大叫,你先放了她再說。」
黑衣人收回劍,瑾兒哭得奔向小妍,三人縮成一團。
他又跨前一步,問道:「你就是銀鷹的未婚妻,黃金城的小妍姑娘,雲霏公主的侍女?」
「你……怎麼知道?」天啊!她怎麼問這種蠢問題?明眼人一看也猜得到,「你找我做什麼?」他再次確認沒找錯人,便從懷中取了樣東西給她:「你看了就明白了。」
小妍一接過那東西,不禁驚叫一聲,等她攤開絲帕后,更加肯定那是屬於雲霏公主所有的。
「公主在哪裡?是你抓了她,是不是?」
黑衣人只道:「她要見你。」
「她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有投有受傷?你們有沒有欺負她?我警告你,你們膽敢碰我家公主一根寒毛的話,黃金城和鷹堡的人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像連珠炮似的滔滔不絕,好不容易有了公主的下落,當然要問清楚。
「你很聒噪,你知道嗎?」黑衣人沒啥表情地瞅著她,有點後悔接了這趟工作。
小妍一生氣,膽子也大了,叉著腰,指著他的鼻子道:「而你則是個吝嗇鬼,話多說一個字會死嗎?還不快說出公主的下落!」
「她在狼王的皇宮裡,目前是沒事,但以後就不知道了。」
他說話最大的毛病就是總說得十分簡單,不管別人到底明不明白。
「什麼?!公主被狼王抓了!怎麼會這麼倒霉呢?公主,早知道你就不要逃婚了嘛!現在可好,逃婚逃到大野狼的窩裡去了。」
她急得直跺腳,又指向他的鼻子,「喂!獨眼龍--」
「不要叫我'獨眼龍'!「他惡狠狠地對她咬牙道。
「這稱呼滿配你的嘛!好、好,別生氣,不叫就不叫。你快帶我去見我家公主!公主有難,我怎麼可以不去助她一臂之力。所謂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雖然現在少一個,不過,聊勝於無,湊合湊合著用也差不多--」
黑衣人慶幸自己只用單眼,不然,若雙眼合起來,殺人的威力可更驚人,包括讓她知道「長舌」的下場。
「你說夠了嗎?我沒那麼多閑工夫等你,我可是技時間計酬的。」
「真的?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老天!「你到底走不走?」他終於忍不住咆哮了。
「走,當然走。」
這人風度真差!娟兒和瑾兒各扯她一邊的袖子,慌忙道:「夫人,不行呀!明天就是你和堡主成親的日子,你跟他走的話,明天堡主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夫人,你不能走啊!」小妍搔搔頭,這倒也是該考慮的。
一邊是如同手足的公主,一邊是自己的夫婿,哪一邊比較重,哪一邊又比較輕呢?論情義,公主待她如親姐妹,城主夫人又待她恩重如山,她可不能忘本,所以,只好委屈銀鷹了。
「你們兩個就跟堡主說,我去救人,救了人很快就回來,叫他別生氣,等我回來自會好好跟他賠罪。」
「不行呀!夫人,萬萬不可--啊!」她們話沒說完,就被黑衣人各點了睡穴。
「她們沒事吧!」小妍怕她們睡姿不雅,特地幫她們挪了較舒服些的姿勢。
黑衣人捉住她的手腕朝外走:「明天一早她們自然就會清醒,走吧!」
外面的士兵仍然保持不動,她終於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你這功夫叫什麼?好厲害喔!有時間教我,好不好?」她這如意算盤可打得精了,學了這門功夫,以後就不怕再有人來看守她,她照樣可以來去自如。
「閉嘴行不行?」他扭頭過來再度咆哮。
小妍閉上嘴巴,等他施展絕頂輕功飛躍城牆時,她又忘了閉嘴,一堆的疑問像氣泡一樣不斷地冒出來……「小妍,真的是你?!」一名身著華服的清麗佳人一見到她,不由得高興地輕呼。
「公主,我的好公主,小妍可想死你了!」她給了雲霏公主一個大大的擁抱,在私底下,她們可投什麼主僕之分。
雲霏公主擰著絲帕拭著淚:「我也想你啊!都怪我不好,我萬萬沒想到父王竟然會做出這種事,讓你代替我嫁給銀鷹,是我對不起你!」
「呃?公主,你誤會了。」
「你不用替我父王辯解,你我就像親姐妹一般,我怎能讓你嫁給那大壞蛋呢?所以,我就逼著白狼非把你救出來不可!今天見到你平安無事,我太高興了。」
小妍這下可糊塗了:「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被狼王抓來的嗎?我還千里迢迢地趕來救你,怎麼反而變成你救我?」
「你在說什麼?傲龍沒跟你說嗎?我一聽說你被迫要嫁給銀鷹,我可是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包括連夜逃婚,才逼得白狼答應我請他去救你的。」
「他什麼都沒說啊!那個死獨眼龍!」原來這一切全是他太節省用字的關係,結果才搞成現在的局面。
雲霏公主輕笑道:「你可別叫他'獨眼龍',他很忌諱的。」
「公主,你究竟和狼王是怎麼回事?你跟他是--」她此時才注意到她的穿著打撈,可是得有非比尋常的身份才能穿得起這精緻的衣裳,再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難道--「不會吧!公主,怎麼可能?」
「唉!一言難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既然做了,就得負責任,我好歹也是個公主,只有扛起這個責任了。」
知公主莫若小妍,兩人心意一通,小妍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哀叫一聲:「天呀!公主,你的舊疾又發作了嗎?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這不能怪我,我不過是不小心看到他--的身體而已,又不是我自願的,我可是被攝去服侍他沐浴的,當時我裝扮成男人的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誰曉得他後來知道我是女兒身,我只好犧牲自己嫁給他,免得毀了他的清白。」
「天呀!殺了我吧!公主,你編的借口也太爛了,實際上是你自願充當僕役,好研究研究男人到底跟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吧!還記得有一回,你拉著我去偷看男人的澡堂,結果被城主人贓俱獲,還被關禁閉一個月,而我也真命苦,褥陪著你被禁足,這慘痛的教訓我死也不會忘記。」
雲霏公主羞紅了粉頰,但一雙丹風眼卻不以為然地瞪著她:「這種陳年舊事提它幹嘛!人要有求證的好學心,不懂當然得去研究清楚,夫子不是說過嗎?活到老,學到老,人要不恥下問。既然你也不懂,父王更不可能告訴我,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公主,這話可別到處說,否則,人家還以為黃金城的雲霏公主很好色呢!那可是有夠丟臉的。」
「哼!反正我已經有了白狼,才不管別人怎麼說我。」
「狼王他是怎樣的人?公主怎麼會愛上他呢?」
說到心上人,雲霏公主甜蜜地道:「小妍,其實他不壞,你可別被他酷酷的樣子嚇到。他外表雖冷,內心卻火熱,只不過不懂得表達情感罷了。」
「那他不會再想攻打黃金城了吧?」
「那自然,他敢動一下念頭,我就帶著腹中的孩子回娘家去,再也不理他了。」
「孩子?!」連孩子都有了!小妍摸著她尚平坦的小腹,她這公主實在是太能幹了,不僅收服了一頭狼不說,還懷了狼子?她太佩服了!「公主已經嫁給他了嗎?」
「我還沒答應,我告訴他,除非救你出來,我才要嫁他,所以,他只好請傲龍出面,也只有他才能進得了鷹堡。」
小妍被她的友情感動:「公主,謝謝你,我沒事,是我自願嫁給銀鷹的,我愛上他了。」
「你愛上他了?!唉!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不,我真的好高興見到公主平安無事,我也可以放心地跟他成親--啊!慘了,這兩、三天只顧趕路,完全忘了他知道我又跑了會是什麼反應!我得馬上趕回去。」
「你別急,有我在,諒他也不敢對你怎樣;若不是我,他根本娶不到你;所以,對我這媒人,他可得給點面子。來,我帶你去見白狼。」
小妍在心中幻想著狼王的面貌,等在大殿真見到他本人,她真的很難把瘦瘦弱弱的公主跟眼前這龐然巨物聯想在一起,真可謂美女與野獸的組合。
「白狼,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妍,在城裡,就屬她跟我最好。」
狼王一雙黑眸冷淡地橫她一眼,嘴角卻隱隱約約有一絲笑意:「原來就是你把傲龍給嚇跑的,我可是第一次見他逃得那麼狼狽。」
「那種小氣巴拉的男人走了也好,不過是求他教我點穴的功夫而已,神氣個什麼勁嘛!」
「小妍,你有所不知,傲龍的功夫是不準外傳的,剛認識他的時候,我死求活求地求他教我輕功,他甩都不甩我,所以,你也別奢望了。」
「那公主放棄了嗎?」雲霏公主掩嘴道:「當然沒有,不過,這可不能讓白狼知道,否則就不靈了。」
「是啊!是啊!下次再見到他,我們一起求他,一定可以成功的。」她也小聲地回她。
白狼總算了解她們感情的深厚,她們簡直像雙胞胎,面貌雖不同,卻有著同樣的個性,娶到她們的男人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丈夫。
殿外侍衛匆匆回報:「稟皇上,有緊急軍情。」
「何事?」
「距宮外十里處,發現一隊人馬正朝王官方向而來,為數約兩幹人,個個全副武裝。」
「查出是何人了嗎?」
「查出來了,是鷹堡的旗幟,由堡主銀鷹親自率隊。皇上,是否要應戰?」
白狼濃眉一挑:「這一戰遲早都會來臨的,召集所有的人備戰!」
小妍大叫不妙,可別為了她而惹起戰端。
「等一下!狼王,銀鷹來這裡只是來找我而已,你別誤會,他不是來找你打仗的。」
雲霏公主來到他身旁:「你答應我不再輕易起干戈的,你都忘了嗎?」
「是他先找上門的,莫非還要我大開宮門讓他進來嗎?雲霏,這事你別管。」
「我不管行嗎?你就不能為你未出世的兒子做個好榜樣嗎?我可不想讓我兒子出生在這種滿是殺戮的環境中,不如回黃金城算了。」
「雲霏。」
他的口氣瞬間軟了下來,「好,只要他沒有敵意,我不會對他怎樣的,可以了吧?」
「開宮門,讓銀堡主進來!」他迅速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