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雷氏企業大樓

總裁辦公室內,雷正司直盯著電腦螢幕,怎樣也無法專心。

他煩惱的不是他要住在哪裡,而是宛本碟似乎習以為常的舉動。

「吻、擦背,真是……」

他很想說噁心,不過身體的反應又該怎麼解釋呢?

「唉!」

他忍不住連嘆數聲。

他連碰再美、再艷的女人時也沒有這樣心動不已的感覺,為什麼只是讓宛本碟吻臉龐和擦擦背他就臉紅心跳,血壓直升?

煩躁的抓了抓頭,他真的快被這樣曖昧不明的情緒給搞瘋了。

這時,出差回來的齊昀世拿著報表走進來。

「唷!怎麼啦?才幾天不見你怎麼眼睛四周出現黑輪?」

雷正司抬眼怒視著他。「你這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和我哈拉,誰教你將他接到我家。」

見情勢不妙,齊昀世挑了個最遠的位子坐下來。

「當時我也只是好奇,三魚里絕美的蝴蝶住在什麼樣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他會住在連三級貧戶都不會住的地方,所以你說,我怎麼忍心讓一隻這麼美的蝴蝶住那種地方呢?然後我就……」

「就接到我那裡去?」

「是啊!」

「還好意思和我說是?」

「阿司,別那麼大火嘛!反正你錢都花了,就當是養寵物羅!」

「養你的頭!你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讓我有多大的困擾?」

「那隻蝴蝶對你做了什麼嗎?」瞧他說得那麼大聲,卻似乎沒有些許怒氣,他十分好奇的問。

「齊、昀、世,我警告你,把他給我攆走,不然你就捲鋪蓋走路!」

「他到底做了什麼事?」雷正司愈是不說,他愈想知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今天之內給我趕走他,不然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

他下達最後通牒的說。

「哦!」

看來有好戲要上場羅!

◆◇◇

與宛本碟愈是相處,雷正司就愈來愈受不了自己,為了讓思緒混亂的頭腦清醒,連著幾日他流連於三色。包廂內他獨自暍著悶酒。

「齊昀世這臭小子不但沒趕他走,還給我搞失蹤!」

煩悶的一口飲盡紅酒,他又連倒了數杯飲下。

望著手上的酒杯,他不斷想起關於宛本碟的一切。

他一向討厭Gay,可是為什麼會對宛本碟產生反應?

男人和男人做愛不是很噁心嗎?為何最近每晚他的夢裡不斷浮現他與宛本碟做愛的畫面?

「可惡!」

得不到答案,他氣憤的拿酒杯出氣。

這時,帶著小姐們進來的班經理見滿地酒杯碎片,無奈的搖搖頭,命人將之清掃乾淨。

小姐們熱情的招呼著他。

「雷總裁,您今兒個也不回去嗎?」

其中一人為他拿了只新酒杯倒了些酒。

「對了,我來時外頭下著雨呢,還打著雷哦!說到打雷啊!就會想到蝴蝶。」

「嗯?為什麼?」聽見宛本碟的花名,他不禁問。

「哦!蝴蝶他最怕打雷了,有次嚇得居然躲在……」

她話還沒說完,雷正司就站了起來。

「雷總裁,你要去哪兒?」

「回家。」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她們感到奇怪的嘟囔。

「什麼嘛,不是說不回家嗎?怎麼說走就走?」

「就是啊!真討厭,本來還想和雷總裁溫存的呢!」

◆◇◇

雷聲隆隆。

「哇!好可怕,好可怕……」

宛本碟被雷聲嚇得搗著耳朵躲在被窩裡,胡言亂語的叫著。

沒聽見雷聲后,他害怕的掀開被子看著四周。

偌大的房子安靜而凄黑,外頭雨不停的下著,風吹著外頭的樹枝使其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愈是看著房中一切,就愈是害怕。

「他都被我煩得不想住在這裡了,那我還住在這裡活受罪做什麼?」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於是跳下床,由衣櫃中拿出小布包后,直往門口沖。

就在他要開門的那一剎那,門竟然先開了,而且還有道黑影出現在他面前,教他嚇得哇哇大叫。

「哇!鬼啊!救命啊!」

聽他這麼一喊,急忙趕回來的雷正司差點被他嚇到。

「喂!誰是鬼啊?」雷正司又是氣,又是想笑的說。

「不要,不要捉我,我還不想死。」被抓著手,他更是害怕的大叫。

「你在胡說什麼?看清楚我是誰。」

宛本碟恐懼的緩緩抬起頭,這才看清楚抓住他的人是誰。

「阿司……」他激動的抱著雷正司。「我好怕哦!家裡停電了,好暗,好可怕哦!」

「怕就安分點。」瞧見他手上提著小布包,雷正司問道:「你提著小布包做什麼?」

「我怕得要死了,那麼凶,真沒同情心,提著布包當然是要回家啊!笨。」

「回家?誰說你可以回去?」

「你很好笑耶!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又不回來,你知不知這麼大的房子住起來有多恐怖?晚上的時候更像是隨時都會有那個出現,再一個人住下去我不發瘋才怪。」

「讓你住在這種高級住所你該偷笑了,還有意見,難道你想住在那種隨時都會坍塌的公寓?還是說,你要去你的恩客家?」他冷嘲熱諷地說。

「對啦!我就是要去住在恩客家,怎麼樣?」

他有口無心的一句話惹得雷正司憤怒,他一把將他抱進懷中,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激情的嚙咬著他的唇瓣。

「住……住手!你這個大變態!」

「別忘了,現在你可是被我包養,別想再去勾引其它男人,聽見沒?」

「你……你有錢了不起啊?我不讓你包養了,放開我。」

「身為被養人,你以為你有資格這樣說嗎?別忘了,我可是付了你一千萬元。」

「我才不希罕那些錢。」宛本碟由口袋中將信用卡和一張支票拿出來。「還你,這樣我們就沒關係了。」

望著那些東西,雷正司的眼眸中充滿著陰沉。

「沒關係,沒關係……」

「對,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還不放開我?」

他陰沉的笑了數聲,一把抱起宛本碟。

「那就讓我們有關係。」

「什麼?放開我……」

◆◇◇

雷正司拖著宛本碟來到卧房,一把將他丟到床上。

「你……你想做什麼?」宛本碟害怕地問。

「做什麼?當然是做讓我們有關係的事。」

說著,他壓在宛本碟的身上。

「住手……不要啊!」

宛本碟強力抵抗,卻推不開已然失控的他。

「怎麼,你都是這樣欲拒還迎的勾引、服侍你的飼主嗎?」他吻著宛本碟的耳廓,邪笑又充滿妒意地道。

「下流!」

「哼!少裝得一副清高樣,你這身子不是早就被很多人嘗過了?」

「我才沒有。」

「沒有?騙誰啊!說,你被多少人睡過啦?」他用手指勾起宛本碟的下顎,問:「還是說,多到你不記得了?真是下賤啊!」

「你……」

「你不是說能讓我欲仙欲死嗎?就讓我嘗嘗是何種滋味吧!」

「不……住手……」

宛本碟抗議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雷正司已將他的衣服撕裂。

雷正司撫摸著他嫩白的身子,一臉邪笑。

「沒想到一個男人的身子也能這麼細嫩,真讓人意外啊!」

他的手指順著宛本碟完美的曲線滑下,來到他的胸前,挑弄著略微挺立的紅點,再往下游栘到他的雙臀間,撫觸著他的敏感地帶。

「不……嗚……不要……」被他挑逗而產生的陣陣酥麻感讓宛奉碟忍不住低鳴著。

「不要?我看是不要停吧!」雷正司用舌頭舔著他的頸項,戲嘻地笑道:「瞧你,聲音還真是魅啊!你也很有感覺吧?看來你果然是下賤到不行,才被我輕輕碰著,就忍不住呻吟,你也是用這種聲音誘惑那些包養你的人嗎?」

「我沒有……」

「哼!你想否認也沒關係,不過……」他直視著身下的宛本碟,道:「你最好記著,你可是被我包養的,要是敢偷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痛苦,知不知道?」

他倔強的抿唇不肯回應。

瞧他一副死也不回應的模樣,雷正司用力的扯著他的髮絲,惡狠狠的說:「知不知道?回答我。」

「嗚……痛!知……知道了。」

「這樣才乖啊!才會被我疼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他溫柔的撫著宛本碟的臉說:「你喜歡溫柔點還是粗暴點呢?」

「什麼?」

「我想你應該喜歡粗暴點吧!」

「我……等等。」

沒等他說完話,雷正司脫去身上的衣服,一把將宛本碟的褲子褪去,一手高高的抬起他的腳,一手不安分的在他的敏感地帶游栘。

「雖然我沒和男人做過,不過你放心,我的技巧非常好,絕對能讓你達到高潮。」他邪淫地在宛本碟的耳邊低語。

「不,不行,我還沒……」

「做過」兩字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雷正司已將他的火熱放進他的身體里。

未曾被造訪的幽境一時被巨大的慾望給侵入,一股形容不出的痛楚襲來,讓宛本碟不由得大叫出聲。

「痛……不要……我好……好痛……」

他痛得直拍打著雷正司,忍著不流出來的淚水也因劇痛而落下。

「你……」

見著他的下體出血,雷正司這才驚覺到原來他根本沒有做過愛,急忙退出碩大的火熱。

「我……你……怎麼會……你怎麼還是……」

「嗚……」宛本碟不停的哭著,巨大的痛苦讓他聽不進雷正司所說的話。

過了良久,宛本碟哭累了就這樣睡著。

一直無法相信他仍是處子的雷正司一臉茫然的呆坐在他身邊。

瞧見他睡著,雷正司隨手拿起一旁的被子為他蓋上。

凝視著宛本碟淚痕未乾的臉龐,他有著無限的歉意。

「你沒做過,為何要說自己是人盡可夫的寵物?」

雷正司撫著他的臉龐,低下身來用唇輕觸著他嫩柔的臉龐。

「我想,我愛上你了。」淡淡一笑,對於這樣的心情他沒有排斥,反倒是高興。

◆◇◇

翌日

卧房裡,宛本碟緩緩的睜開雙眸,翻了身。

「嗚!痛。」

私處好痛,他還以為昨天發生的事只是惡夢呢!看來他真的是被強暴了。哦!不,應該說是雷正司強姦未遂才對。

可惡!還說什麼他絕不玩男人,結果卻對他……

他看了下四周。

「什麼嘛!玩玩我后就不見人影。」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鈐鈴──

他並不想接這電話,所以讓它一直響著。

不過對方似乎比他更有耐性,電話鈴聲響了十來分鐘還是沒停止。

無奈的他只好拖著略微疼痛的身子,定到書桌前拿起話筒。

「你好!宛……不,是雷公館。」

(嗯!你是誰?)

「我……嗚!痛。」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告訴奶奶。)

「奶奶?」正想找人傾吐委屈的他不管對方是誰,便抱怨說:「我被人強暴了。」

(什麼?誰?是誰那麼大膽,竟然敢闖入雷家祖宅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來?)

「不、不是小偷,是包養我的人。」

(包養?你就是臭小子包養的人?)

「嗯!沒想到他……他……人家可是第一次,他竟然來硬的,現在我的身體好痛。」

(什麼!那臭小子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奶奶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放心吧!等這兒的事處理完后,我馬上去台灣為你主持公道,為你們辦婚事,就這樣。)

「咦?等……」

他還沒來得及問完話,只聽見話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

「這……她是誰啊?什麼辦婚事?」

望著電話,他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反正也是和我不相干的人。」

正當他想著事情時,雷正司正巧來到他的身旁。

「打電話給誰?」

「哇!」突然傳出的聲音讓宛本碟著實嚇了一跳。回首看著身後之人,他沒好氣的說:「你……你嚇人啊?你不是出去了嗎?」

「昨晚你那麼痛苦,我怎麼放心得下呢?剛才看你睡得那麼沉,我才到廚房拿點吃的東西上來,你也該餓了吧?」他溫柔的將手上的餐點擺在他面前。

「嗯?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啊?」他狐疑的想了下。「你有什麼企圖?難道說你怕強暴我的事被我傳出去、怕壞了你的名聲,想用這些收買我,還是說想毒死我?」

「你……」他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啊?「都不是。」

「哼!就算你毒死我也沒用,剛剛已經有人知道了。」

「你說給誰聽了?」他不以為意的笑問。

「奶奶。」

「奶……奶奶?你是說……剛才那通電話是奶奶打來的?」他有些驚訝的問。

「對啊!她是這麼稱呼自己的,還說等那邊的事處理完,她就會來為我主持公道。」

聞言,雷正司低頭沉思。

反正紙包不住火,這事遲早也是要讓她老人家知道。

「算了,誰教你多嘴。」他輕勾起宛本碟的下顎,笑說:「既然奶奶知道了我們的事,你就得永遠跟著我了。」

「什……什麼?你在胡說什麼啊?誰要永遠跟著你?」

「我想奶奶一定也說了,要為我們主持婚事吧?」

「你……你怎麼知道?」他有不好的預感問:「她到底是誰啊?」

「她嘛……不就是我的奶奶啰!」

「什麼!不會吧?她一定誤會我是女的,要是知道我是男的,她一定不會答應的吧?」他冒著冷汗問。

「哦!你放心,奶奶的思想很前衛,不會拘泥於這樣的事,所以你大可放心。」

「什麼?」開玩笑吧?她的思想也太開放了吧?一般老人家不是都會怒斥這樣的行為嗎?

「為了等奶奶到來,你必須待在這裡。」

「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裡。」他可不想被硬逼上花轎啊!得想辦法脫身才行。「我要回家,這麼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在,我會怕。」

雷正司笑了笑,將他擁入懷中。

「放心吧!往後下了班我會直接回家來陪你。」

「耶?為什麼?」

「還問這種傻話?從今起你就是我的情人了,不過不久后,你將會是我的老婆。」他微笑著在宛本碟的額上吻了下。

「啊?」天哪!有誰能告訴他,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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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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