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星期天早晨,陽光撥開了清爽的雲層,讓萬丈光芒斜透過翠綠的枝椏,溫柔的敦促著百花齊放,千聲鳥囀乘著微風的翅膀,熱鬧了整個社區。

「嗨,早啊!」

聽到聲音,巧韻連忙回過頭。看見守舜穿著簡便的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神情氣爽的站在面前,一下子痴傻了,一顆心被擄獲得緊喘不過起來,而原本要說的「你也早」就這麼遲遲的擱淺在喉嚨里。

「怎麼了?有時這種表情?」

看到守舜忍俊不住的調侃笑容,巧韻知道他一定又在取笑自己傻乎乎的樣子了。「亞倫。」她輕嚅著,卻步明白為何看著逐漸走近的守舜,會沒由來的想哭。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安排我們相遇?如果有一天我倆被迫要分離時,我知道自己一定沒有承受這個打擊的勇氣!」巧韻心凄的想著,:為什麼我會這麼悲觀?現在的我應該是要高興、快樂才對啊,怎麼會想到這麼不吉利的事?」

「吃過飯了嗎?還是又要吃燒餅油條喝豆漿?」

巧韻看出守舜的笑意唷促狹的含義,不僅向她俏皮的吐了個舌頭。「你呢?」

「我是惡魔,只吃人肉,細皮嫩肉的人。」

「哇,我好怕噢!」巧韻假裝害怕,嘶喊了一聲,逗得守舜笑了出了,她才用粉拳在他腦上輕輕的敲一下。「可惜,我專治惡魔!對了,你家會不會很遠?我穿這樣會不會很奇怪?會不會打擾伯父、伯母?你家有沒有兄弟姐妹?」

「喂、喂,你問慢一點好嗎?像機關槍一樣,超人也沒辦法記這麼多啊!先上車吧!」等車子開出巷口后,守舜才開口道:「好了,我要回答你的問題了,我家可能會遠一點;你穿這樣很好,又不是要相親」我母親已經去世了,我一個人和一個管家住:至於兄弟姐妹嘛?我是很想要,可惜我是獨生子。」

巧韻眼瞼一垂,歉然的道:「對不起,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事,你母親...」

「沒關係,這沒什麼好忌諱的,我也很高興與你談起我母親,這證明她存在過。」說著,守舜就放了風臉在世時最愛聽的音樂,「這是我母親在世時最喜歡的曲子。」

「很優美、輕柔的旋律,是什麼曲子?」

」我也不知道。小時候我總是會纏著我母親問,但她總像十個秘密似的,笑而不答,現在我母親不再了,我也不再想去查明了。

你喜歡嗎?」

「嗯。」巧韻點頭道。

兩人天南地北聊了一會,就來到了鳳閣,守舜將車開進中庭道:「巧韻,你現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將車子開到車庫去。」

「嗯。」巧韻應道,一打開車門,彷彿一頭栽進綠海般,四周一片汪洋的綠、氤氳的山崗、典雅別緻的豪邸,美得如詩如畫、似幻非夢,讓巧韻目眩神迷的幾乎要站不住腳。

「怎麼了?」

巧韻回過頭來,不可思議的沖著守舜大呼:「這...真的是你家嗎?還是我跑進艾麗斯仙境了?」

巧韻一臉誇張的表情,不禁讓守舜縱聲大笑了起來。「這當然是我家耶!快來,王媽一定早在等我們了。」

守舜倏然拉起巧韻的手,朝那棟在陽光底下發出閃耀光芒的別墅跑去。

「少爺,你回來啦?」聽到守舜的聲音,王媽從廚房裡走了出類,雙手還不停再廚裙上來回擦拭著,看到站在守舜身後羞澀的巧韻,不僅沖著她慈祥的一笑,「這位是?」

「我來介紹,這是王媽,鳳閣的老管家。這是巧韻。王媽,我們先到花陵去,十二點準時開飯。」

繞過迴廊,守舜帶巧韻來到了溫室。

「花陵!好特別、浪漫的名字。是你取的嗎?」

守舜搖搖頭,「不是,時我母親取的,快進來吧!」

「嗯。」巧韻跟了進去,兩人在花陵嬉笑了半天後,才進屋裡吃飯。

「來,巧韻,不要管碗筷了,那些待會兒我再收就好了。」王媽端著一盤水果,都到客廳,吆喝著正忙著收拾碗筷、殘渣的巧韻。「先來吃說水果。」

「沒關係,一下子就好了。」巧韻客氣的說道。

「少爺,你也別顧著看報,叫巧韻一起來吃啊!人家是客人耶!主人到一直吃起來了。」看到守舜文風不動,王媽索性將水果拿離了桌面。「不給你吃了,怎麼吃也吃不胖,浪費糧食。」

守舜要拿水果的手撲了個空,不禁大聲嚷起來。「汪媽,吃不胖又不是我的錯,難道你要我吃的像七月抬再神龕上的大豬公啊?」語畢,

三人哄堂大笑。

倏地,門被打開了,出現在門外的不速之客讓室內笑聲嘎然停止,是不該出現在台北的艾蓮。

艾蓮首先回過神來,一臉冷笑。「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嗎?」

「艾蓮,你...你不是後天才會回來嗎?」守舜站了起來,吃驚的看著艾蓮。

「很驚訝是嗎?打擾你談情說愛了。」艾蓮走到守舜面前,出其不意的用力摑了守舜一巴掌,令心知肚明的王媽和渾然不知情的巧韻嚇了一跳。

「艾蓮!」守舜俊俏的臉上迅速浮出紅腫的五指印,他憤怒的捉起艾蓮的手,一隻手也跟著揚了起來。

「你打啊!趙守舜,如果你覺得你沒有對不起我的話,那你打啊!盡量痛快的打回來。」

艾蓮眼神如利刃般怒瞪著守舜,激憤的大喊。

「趙守舜?你?!你是總經理?」巧韻震驚的喊道,端在手上的碗盤,失手「鏘!」的一聲掉落在地毯上。

艾蓮著她的心也一起摔得粉碎。

「巧韻!」守舜甩開艾蓮的手,奔到渾身戰慄、臉色蒼白的巧韻面前,急喊:「巧韻,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你對我沒感情,還是我也和她一樣,是個闖入別人感情里的野女人?」

守舜轉頭含恨的對艾蓮瞪眼道:「艾蓮!你說話...」

「我說話怎樣?難道我說錯了?巧韻?你叫得到滿親熱的嘛!不過,你這個女人也太會裝模作樣了,難道你不是因為他是總經理,勾引上他又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才接近他的嗎?」艾蓮嘲諷道。

「住口!巧韻她不是這種人,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別罵她。」守舜扶著巧韻,心因能感覺到她的抖顫而痛如刀割。

「我別責怪她?那我該怪誰?怪我?怪我自己蠢,對你言聽計從,被你騙去南部頂著個大太陽、在惡臭的廠房裡疲於奔命,而你在這裡翹二郎腿和這個女人談情說愛?」艾蓮歇斯底里的奔了上去,推開守舜,對巧韻譏誚道:「我不管你對守舜已經陷到什麼地步,只想讓你知道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好事,我為趙氏出生入死已經快十年了,論資格、論才智,唯有我能當守舜的妻子、趙氏的總經理夫人。你這入侵折算什麼東西?連洗廁所,我都、嫌你不夠格。還有,你別當真以為守舜會看上你這隻醜小鴨,他的心,我最清楚不過了,他只不過是看你又傻又笨好欺負,想要逗逗你,和你逢場作戲罷了!他不會對你動真情的,傻女孩!你對趙氏根本一無用處,守舜他是個最現實、最無情的商人,是不會娶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女人當妻子的,

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想要接近他的念頭,滾遠一點。」

「我——」巧韻香味自己辯護,但淚水如哽在喉。

「不許你這麼說巧韻!」守舜揚起著眉崔艾蓮回吼。

「唷,你心疼了是嗎?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亞...總經理,我想先回去了。」巧韻心力交瘁的想癱下來,但身體卻一直僵硬。

「好,你先回去。但是答應我不要胡思亂想。王媽,叫司機帶巧韻回去。」

「好。」王媽走了過來,嘆著氣,將因打擊過度而搖搖欲墜的巧韻扶了出去。

「好了,這裡沒有別人,你最好給我解釋輕清楚。」氣蓮咬牙切齒道。

「我跟巧韻沒什麼好解釋的,就如你所看到的,我們只是談天交心的朋友而已。」

「談天交心的朋友?真可笑,你什麼時候也需要起談天交心的朋友了?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紅粉知己。」艾蓮揶揄著。

「艾蓮,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我和巧韻不過才見過幾次面而已,沒有你想的那種感情。」

「見幾次面而已?見幾次面,你都把她帶到床上去了。」艾蓮驀地重嘆了口氣,「守舜,你是裝蒜還是真糊塗?我就不相信你的感覺真的遲鈍到不明白巧韻看你時的意思。不行,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我要立刻結婚。」

「什麼?」守舜驚訝的睜大雙眼。

「沒錯,我立刻要結婚。

「你不是說閻巧韻只是普通朋友嗎?那就證明給我看啊!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立刻回去和父母商量。」艾蓮說著就轉身欲走。

「艾蓮,你瘋了是不是?」守舜上前拉住艾蓮的手臂,怒斥道:「我不答應!」

「不答應?那你真的是愛上她了?!「艾蓮甩開守舜的手,冷峻的吼。

「你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但要我娶你,我說過要等德州的分公司正式成立后再說。」

「再說!再說!我就是因為太相信你的『再說』差點讓別的女人乘虛而入取代了我的地位,如果我現在再繼續相信你,那我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又一天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想過了,反正我們早晚都要結婚,所以你將不將德州的分公司當我的聘禮都無所謂,因為只要一結婚,所有公司都將是我們兩個人的了。」

「不,我不答應。」

「守舜,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趙氏能有今日,決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功勞,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守舜高傲的哼了一聲:你:「你在自抬起身價嗎?」

「何不試試?」艾蓮威峻的道,那冰厲的目光,讓守舜有股說不出的寒慄。「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有沒有自抬身價了。我走了,我會將我們的事告訴我父母,你可以籌備婚事了。」

走到門邊,艾蓮停住腳,回頭幽冷的道:「守舜,我希望你對她真只是朋友的感情,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是很無情的,即使你愛的真的是她,這輩子我也決不鬆開你,是我的,我從不讓給別人,情願讓所有的人痛苦一輩子。」

守舜駭然地看著將門關上的艾蓮,心中泛起了說不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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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她嗎?我喜歡巧韻——你個古靈精怪、一言一行都能讓我深受感動的女孩?」守舜迷茫的望向海面。從被巧韻知道身份后,已經兩個多月都沒再見到她的身影了,他知道她再躲著自己,而他也想欺騙自己這不過是場夢,改醒了或試著將她遺忘,但都沒用,唯有承認這段感情,自己才不會那麼痛苦。

趙雨堂看著一臉陷入苦戀中的守舜,欣喜的道:「現在你可以結婚了吧?」

守舜回過頭來,語氣冰冷道:「說我要結婚的?」

「你為什麼還不結婚?以前你找不到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可以一拖再拖,現在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還猶豫什麼?」

「猶豫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明白,不是嗎?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承認我必須負責任,到都已經三十年了,難道你就不能將它當前塵往事,就像一場夢,醒了就忘掉嗎?」

「前塵往事?醒了就忘掉?你說的到輕鬆,你想不想看看烙印再我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三十年了,你可以不想,你可以遺忘掉它?你太殘忍、也太自私了。」

「那你想要我怎要?我道歉,無濟於補;我想彌補,你用恨距我於千里之外,這些我都認了,誰叫我真是個罪大惡極的人,可是唯有你結婚這件事,我絕不讓步,就算我會死,也要將你送上禮堂,為趙家生個繼承人!」

守舜沒好氣地說:「那你就慢慢等好了。」

「慢慢等?不,守舜,這次你跑不掉了。」趙雨堂倏然露出一道奸險的冷笑,往樓上喊道:「守禹,下來,你大哥要見你。」

「守禹?大哥?」守舜困惑的看著趙雨堂,霎時樓上傳來一陣跑步聲。

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充滿朝氣的青年,在樓梯口出現,走到趙雨堂身邊先喊了聲「爸爸」,再用一雙純真中藏著的眼眸,熟絡的看著守舜,「大哥。」

「爸爸?大哥?」守舜驚跳了起來,指著青年,問道:「他是什麼人?為什麼叫你爸爸?難道是你的私生子?」

趙雨堂勃然大怒,「混蛋!你以為我會碰除了你媽之外的女人嗎?他是我領養的。」

「領養?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既然你這麼你這麼急著想知道,那我就單刀直入的說明好了,下個禮拜,下個禮拜天我要你帶一個女人回來結婚,我不管是艾蓮還是巧韻,只要是女的、你喜歡的就可以,如果你沒有如期帶回來,那就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我會立刻在各國記者面前宣布和你脫離父子關係,讓守禹取代你的地位。」

「你…你居然那繼承權威脅我?」守舜一臉像要將趙雨堂千刀萬剮般的震怒。

「雖然我這麼說,但你可以不必委曲求全啊!」

守舜氣瘋了,咬牙切齒,趙玉堂根本不知道他和巧韻之間破裂的情況。肅然,他腦子一轉,狂笑了起來。「哈、哈…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逼我束手就範?哼,我就不相信失去我之後,還有什麼人能撐起趙氏?」只著守禹,不屑的道:「他嗎?他只是趙氏的門外漢,能做什麼?掃地、擦桌子?」

「你說的沒錯,他現在還是個對趙氏一知半解、懵懂的孩子,但在我嚴加訓練三個月後,一定能後來居上的勝過你,你信不信?因為,他比你聽話。」趙雨堂臉色和悅的轉頭問這守禹:「守禹,如果我要你結婚的話,你肯不肯?」

「當然會啊,男人遲早都要成家立業,我尊重爸爸任何的決定。」靜立在一旁的守禹斯文的回答著。

「哼,應聲蟲、哈巴狗。」守舜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

「總之,守舜,我期待著你四天後的聰明的抉擇。六點,婚禮就在寧雨宿。我還有附加一點,為了怕節外生枝,如果你在結婚一年內離婚的話,趙氏董事長無條件就換成守禹。」

「什麼?你——」沒想到趙雨堂還留了一手,守舜更加痛恨的緊握起拳頭。

「沒想到吧?雖然我們父子良形同陌路,但畢竟你身體里流的時我的血,你腦筋里再打什麼如意算盤,我都了如指掌,我昨天已經在律師樓簽下了字了。」趙雨堂轉身,「守禹,扶我上去,我還要打電話邀請一些老朋友參加你大哥的婚禮。」

「是。」守禹攙扶著趙雨堂,走到樓梯口時,不禁回頭偷看了想遭受嚴重打擊的守舜,那絕望、心痛的表情,令人不人忍卒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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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舜呆坐在車上,猛抽著煙,雙眼一直盯著巧韻家的門。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幹什麼,居然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的干坐在這裡兩個多小時。

突然,巧韻家的門開了,是巧韻!他走出門后,就一如他所願的,往車子走來。巧韻在守舜車邊停下腳,輕敲了幾下車窗玻璃,朱唇不只說著什麼。守舜趕緊捻熄手上的煙,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是你!」巧韻一見是守舜,立刻驚駭的轉身就想逃。

「等一下,」守舜一把捉住了巧韻柔嫩的手臂,「你不是因為知道是我才出來的嗎?」

「不是,不是,是因為我鄰居湘雯打電話告訴我,又一輛車從六點多就停在我家門口附近,行跡很可疑,所以我才出來看看,請你…」巧韻咬了咬下唇,清楚說道:「請總經理不要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守舜自嘲的揚了揚嘴角,「你為什麼不叫我不要自作多情?」

「不,你不會的。」

「我會,為了你,我會。」

巧韻驚怯地看著一臉悲鬱的守舜,「不可能,你…想…戲…弄…我嗎?」

「如果我只是想戲弄你,那遊戲早就結束了,我不會像個傻子般從六點多孤守你家門口到現在,你那個鄰居還有沒有沒有告訴你,車子在通往你家門口來回開了十幾趟,卻一直沒有勇氣去按你家的門鈴!」

巧韻搖了搖頭,凄怯地說:「按我家的門鈴做什麼?你應該去找艾蓮秘書才對。只有她才夠資格和你在一起,你們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們認識了這麼久,難道你還認為我只是個注重外表的人嗎?沒錯,艾連她是個能幹又漂亮的女人,可是我逼誰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你,只有你能讓我快樂,可是你一直不相信。」

「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巧韻依然不肯正視守舜,淚染紅了眼眶。

「我真的讓你這麼痛苦嗎?」守順心痛的看著巧韻,半晌,眼一垂,黯然的道:「依然這樣的話,那好,我走,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來找你的原因是——我要結婚了。」

「什麼?」

守舜自嘲的車了扯嘴角,「我爸爸威脅我,如果我不結婚,就不能繼承趙氏。今晚,我是來找我的新娘的。」

「趙你的新娘?」

「沒錯!可是,」守舜雙眼又重落在巧韻臉上,抑鬱的道「我的新娘不要我了。」

巧韻一震,眼裡愛痛交織,側頭、咬春輕嚅:「她不是不要你,是她不敢也沒資格要。」

「巧韻——」

巧韻經不起守舜的柔情低喚,淚沙石滾落了下來,再也剋制不住的奔向守舜懷裡。「守舜。」

「巧韻。」守舜將巧韻緊擁在懷,忘情的喊道:「這輩子我再也不放開你了。」

「不要放開我、不要、守舜!」巧韻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守舜懷裡輕喚著他

的名字。

好一會兒守舜才捧起巧韻的臉,將頭低俯下去,吻干細緻臉頰上的淚水后,才游移到櫻唇上,狂熱而纏綿的吻著。

沒想到艾蓮的車就隱在遠處,目睹這一切,她咬牙道:「趙守舜,你太過分了,居然還敢背著我來我來找閻巧韻相好,看來我不用撒手鐧,你是不會知道我的厲害的。」

第二天早上,守舜接到他父親強留在公司里的老職員的電話,趕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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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舜喝了口酒後,重嘆了一口氣道:「山青,你知道艾蓮做了什麼了嗎?她將公司十分之八的職員帶去花蓮度假,丟下整個趙氏給我,只剩三十幾個老弱殘兵和一個只會泡茶、印資料的巧韻給我。讓我這三天忙的像瘋子一樣,連睡覺時間都沒有,跟遑論有多餘的分秒去和巧韻談情說愛。不,我在說謊,其實我在逃避,我不敢看巧韻的眼睛,以為我猶豫了,真的,我沒辦法在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考慮我們兩人的事。山青,我愛巧韻,真的我好喜歡她的笑語及個性,但為了公司,我沒有選擇愛情的權利。」

山青在沉默了半晌后,倏然微笑道:「守舜,你不用這麼消沉,其實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絕望,我已經為你想出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了,你既不會失去巧韻,艾蓮也會心甘情願的留在趙是幫你做牛做馬。」

「什麼?真的嗎?」守舜猶如在大海中捉到一塊浮木,振奮起來。

「是啊!誰叫我這麼聰明,為了朋友又夠義氣!你有沒有聽過『緩兵之計』?」

「緩兵之計?什麼緩兵之計?」

「就是先隨便娶一個女人!」

「什麼?你是瘋了還是醉了?」守舜不敢相信的看著山青。

「哎呀!你先聽我說完嘛!依你目前的狀況想要娶巧韻,又要艾蓮留在公司替你工作,簡直比登天還難,對不對?」

守舜無力的點了點頭。

「所以我的主意是,明天的婚禮上,你先娶別的女人,騙艾蓮說是被纏上的,先安撫她的心,讓她以為你在趙伯父定下的一年婚限到會離婚娶她,那她一定會心甘情願的留在公司為你賣命,然而你私底下嚴加訓練一批對你忠心耿耿的職員,也秘密和巧韻暗通款曲、互相往來,這樣一年後,不久什麼都是你的了嗎?即使甩開艾蓮、公司職員也不會背叛你,再和心愛的巧韻高枕無憂的結婚。你想,這不是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你現在只要向巧韻解釋清楚,我相信她一定會諒解你的用心良苦。」

守舜沉吟了一下,轉頭問山青:「那我現在要到哪裡隨便找一個女人結婚?」

「到哪裡去找?幻想要和你結婚的女人大排長龍、比比皆是,如果我也是女人的話,也一定會愛上你的。」山青說著,假裝女人頻送秋波,身子往守舜肩膀猛鑽。

「田山青,你少噁心了,還不快說!」守順差一點反胃的將山青手臂甩開。

「好、好、好,幹嗎這麼猴急?」山青從頭到腳將守舜打量了一遍后,才像個老學究般摸著下巴道:「依你腰纏萬貫及長得一表人材、風流倜儻的英俊模樣,我倒覺得你非得娶一個失明的女孩不可。就是那種你將一張一億元的支票放在她眼前,告訴她只是張廢紙,她也決不會懷疑的女人,再說這樣你和巧韻要是暗中來往,她看不到,也比較方便。還有,你長的這麼英俊,到時候她要是真愛上你,不肯離婚怎麼辦?對不對?所以你一定要娶一個失明的女人,然後將她軟禁在鳳閣樓里,等一年後再隨便拿幾萬元將她打發掉。」

守舜雙手扶著沉重的頭,打了聲酒嗝,「不行,不行,根本行不通,還剩幾個小時,你叫我上拿去找一個失明的女主角?」

「這…」山青搔了搔頭,「我也不知道,就看上天幫不幫你了。哎呀!別想那麼多了,我來敬你,咱門來個不醉不歸,說不定宿醉醒來,酒會發覺這些痛苦只不過是一場夢。」山青拿著啤酒敲響了守舜的被子,一飲而盡,然後是一瓶又一瓶,苦苦的、火辣的直燒在喉間,卻燃不起守舜麻亂的心思。

下午四點整,守舜將巧韻喚到辦公室里,兩人一臉相同的凄容,不敢臆想這段感情的結局。「巧韻,我…你可不可以先到『百合依情』餐廳等我?」

巧韻不語,只點點頭。走到門邊,卻又被守舜低迷迷的聲調給喚住,「如果我沒法去的話,請你…也不要怪我。」

巧韻聽了,面孔蒼白的顫抖了一下,痛苦的低垂了頭下來。這是事實,她能怪誰呢?誰叫自己對公司一點幫助也沒有,艾蓮將公司丟給守舜的這幾天,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泡茶和印資料。

接著,艾蓮不請自來,咄咄逼人,「怎樣?下定決心要和我結婚了嗎?」

守舜看著一臉寒峻的艾臉,絕望的道:「讓我好好想想,你先到『紫薔薇』等我。」

「好,我希望你回來。」艾蓮走到門邊,又回頭,冷列的道:「守舜,我希望你別怪我狠心,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愛而戰,是無罪的。何況你早就是我的了,你是我用青春和才華換來的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我還要順便告訴你,你別以為娶了閻巧韻就可以無後顧之憂,我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希望你能明智一點,別做出會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守舜等艾蓮用力將門一關,整個人就癱在椅上,無力感像要將他肢解撕裂,一雙又累又倦的眼中充滿茫然。倏然他站起身,逃出辦公室,跳上自己的車,將油門憤然一踩,讓陌生的街道將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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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陰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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