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大哥讓他煩得一整個晚上沒辦法回房間抱著老婆,稍早之前大哥才剛失去所有耐性把他撇在客廳,上樓去。

雖然天還沒亮,但是他再也按捺不住的開車過來。

「伯父,你早。」

「你這傢伙怎麼會這麼早來?」

「我今天起得比較早。」

「年輕人假日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爬起來做什麼?」

「我有時候也會在清晨的時候運動。」

武霖揮了揮手,「我要去慢跑,等等記得把門關上。」

褚炤煒看著武霖遠去的背影,伯父今天竟然沒叫他不準上樓?褚炤煒心情愉快的走進武家,這彷彿是個好兆頭。

褚炤煒走進玄關脫掉鞋子,他今天穿著一套淺色的休閑的服裝,聽到門聲的蘇紫菱從廚房裡走出來。

「炤煒,是你啊,我還想說小堯怎麼這麼早回來。」

「伯母,你早。」

「早,你剛進來的時候有遇見芝芝她爸爸吧。」蘇紫菱笑著轉身走向廚房,爐火的東西還滾著。

「有,剛好遇見伯父他要出門慢跑。」

「芝芝她爸爸每天都要慢跑,這已經是他的習慣。」

褚炤煒本來以為緊張的心情已經平復許多,「伯母,芝芝在樓上吧,我上去找她。」

「好,一會兒下來吃早點。」蘇紫菱掀開浮動的鍋蓋,她將火勢轉小,「啊,對了,炤煒,芝芝她在……」

蘇紫菱轉個身,可是方才還站在沙發邊的高大人影已經不見蹤影。

「這孩子今天怎麼好像有點浮躁的樣子。」蘇紫菱歪了歪頭,她轉身回到爐火上的東西。

褚炤煒三步做兩步跨上階梯,當他來到武善芝的房門前,他卻望而卻步了。

褚炤煒站在房門前不斷深呼吸,但是他的腦子好像還是大量的缺氧,他感到腦子有些空白,他一手伸進口袋,握住一個硬殼的小方盒,這麼做好像能給他多一些勇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提起勇氣,一手握上門把,手把往下一壓,他徐徐的推著房門前進,當他站進房門,往床上一看的時候。

褚炤煒皺起眉頭,他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隻?

他還記得前天抱她的時候,她身子骨柔弱纖細得彷彿讓風一吹就走似的,但是現在窩在棉被裡的身軀卻高大魁梧。

褚炤煒抿緊嘴,他走上前,一把扯開鼓起的棉被。

「芝芝,別鬧了,我真的很累。」

褚炤煒睜大眼睛,一個男人赤裸著上身躺在他女人的床上,他的視線往下,雖然男人的身上還穿著褲子,但是褲頭卻已經鬆脫。

齊星斌側睡的身子曲了起來,他一手在身後摸索,「芝芝,很冷欸。」

褚炤煒目光如矩的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眯起眼,這個男人就是把芝芝送到巷子口,坐在車子里的那個男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武善芝竟然還有再跟這個男人聯絡,褚炤煒憤恨的扭頭看向浴室方向,他一腳踹開浴室門,卻沒有在浴室里看見預期的小人兒。

褚炤煒氣憤填膺的走到床鋪邊,他扯開男人身上的棉被,他忿恨的將棉被甩在地上。

「芝芝,我說了不要吵……」褚炤煒一把抓起齊星斌的頭髮。

齊星斌才痛得睜開雙眼,「你搞什麼鬼?」惺忪的睡眼還沒來得及睜開,迎面就是一拳過來。

這下子齊星斌可徹底清醒,在他還沒看清楚來人之前,又是一記重拳揮過來,齊星斌被拳頭揮趴在床上。

「媽的!」齊星斌擦去嘴角的血漬,他回頭一瞪,「你搞什……」

迎面又是一個拳頭過來,齊星斌閃到一邊,褚炤煒的拳頭雖然沒有正中目標,但是一半的拳頭仍擦過齊星斌的臉。

齊星斌不甘示弱的從床上爬起來,高挺的身軀猛的撲向褚炤煒,「媽的,敢打老子?你活膩了!」

褚炤煒憤怒萬分的拳頭不斷落在齊星斌臉上、肚子上,齊星斌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他抓起褚炤煒的頭,往前奮力就是一敲!

額頭上這一個重擊讓兩個男人一時都有短暫的暈眩,晃動的景象讓誰也看不清楚誰,兩個男人索性扭抱在一起滾打。

五斗柜上的陶瓷娃娃搖著搖著便滾落到地上,應聲碎裂,床頭上的相框也倒落在床上,一旁的梳妝椅讓褚炤煒拿起來砸,齊星斌睜大了雙眼,他也趕緊拿起手邊的檯燈,媽的,他到底是誰?

「碰碰!蹦蹦!」的聲響吵醒對面房間里的人,當武善芝打開房門的時候,她最喜歡的水晶紙鎮竟然摔在她的腳邊破裂。

武善芝沖向她的房門,她的房間就好像戰場一樣,她愣住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你們在幹什麼?」武善芝雙手伸直的握緊拳頭,奮力一喊。

熟悉的聲音讓褚炤煒雙手一頓,他回過頭,齊星斌趁這個時候將手上的鐵盒子他的頭上一砸!褚炤煒悶哼一聲。

武善芝慌張的衝到褚炤煒的身邊,她捧著褚炤煒的臉,他忍痛的模樣讓她心疼極了,武善芝憤怒的轉頭,「齊星斌!你怎麼可以打他?」

「我為什麼不可以打他?你瞧這傢伙把我揍成什麼模樣?」齊星斌咬牙切齒,他轉身走到梳妝台前照鏡子,「媽的……」

齊星斌用大姆指擦著嘴邊的血漬,這傢伙專門攻擊他的臉就對了。

武善芝拉著褚炤煒坐在床沿邊,她站在他的面前,心疼的審視著他身上的傷勢,「你們怎麼會打架?」

武善芝輕撫著褚炤煒的臉龐,她看見他的左眼角不知道讓什麼東西劃出一道傷痕,右邊的眼睛腫了起來,嘴角邊也滲出一絲血漬,他的右半邊臉幾乎是一片瘀青,她擔心他身上還有其他傷勢,卻忽略了褚炤煒一臉難看的臉色。

褚炤煒抿著嘴,他看著埋胸前的小頭顱,他知道她是真的擔心他,但是那個男人,褚炤煒憤恨的眼神往梳妝台的方向又是一射。

齊星斌咬牙看著鏡子瞪自己的傢伙,他非常不爽的轉身,「媽的,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不分青紅皂白抓人就打,你剛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嗎?」

齊芯語挺著一顆大肚子走進來,即將臨盆的她很害怕受到風寒,她擔心藥物會影響到肚子里的胎兒,儘管有些藥物是孕婦可以服用,但她還是能避免就盡量避免,所以她每天一早起來一定會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齊芯語簡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看見的景象,「這……」

齊星斌一看見齊芯語,「姐!」人高馬大的傢伙馬上往大肚婆撲去。「姐,你看人家的臉啦。」

齊芯語心疼的看見弟弟臉上青一塊又紫一塊,「你怎麼會弄成這副德性?」

齊星斌怨忿的瞪向褚炤煒,「還不都是那個傢伙害的!」

「齊星斌,你還有臉這麼說?炤煒的頭都讓你給砸到流血!」武善芝心疼的抱著褚炤煒的頭。

「我的頭就沒血嗎?」齊星斌把頭低下來,「姐,那傢伙剛才不但用椅子砸我,他還用蠻力抓我的頭髮,我都快痛死了啦,我以後會不會禿頭?」

齊芯語揉揉弟弟的頭又揉揉他腫起來的臉,可是手才剛碰上弟弟的臉頰而已,齊星斌便痛得叫了出來,齊芯語不舍極了。

「齊星斌你不要一直亂叫!人家炤煒都沒有出聲。」武善芝愈看齊星斌愈生氣,褚炤煒的臉色讓她以為他是痛極了。

「他神經病!他幹嘛抓著我打?我認識他嗎?」

武善芝愣了一下,她低頭,「炤煒,是你先動手的?」褚炤煒只是抿緊了嘴。

「當然是他先動手的,不然是我先動手的嗎?」齊星斌轉頭大吼大叫,但是一回頭面對姐姐又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姐,我真的好痛喔。」

「你坐在這裡等等,我去房間拿葯。」

「姐姐你快點回來,不然他們兩個等一下又要欺負我。」

齊芯語讓弟弟的樣子給逗笑了,他不去欺負別人就好了。

「炤煒,你為什麼要打星斌?我還以為是他先動手。」

「武善芝,你太過份了,問都不問就說是我先動手。」

「齊星斌你閉嘴!炤煒,你怎麼會動手打人?」

齊星斌瞪大雙眼,一屁股坐在床上,武善芝判若兩人的態度讓齊星斌氣得牙癢,女孩子長大了果然就是別人家的!

「炤煒,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說話?」

齊芯語拿著藥膏進來,她將瓶瓶罐罐的藥膏放在床鋪上,她拿起其中一瓶替弟弟上藥,武善芝也伸長了手拿過藥膏。

武善芝將清涼的藥膏輕輕抹上褚炤煒臉上紅腫的地方,她避開破皮流血的傷口。

其實褚炤煒胸口裡的怒氣已經消去大半,但是這種狀況讓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他一時衝動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啊,沒事就愛跑到人家的家裡睡覺,被打了活該。」

「姐,你怎麼這樣說?」

「人家炤煒來找芝芝,看見芝芝的床上躺了一個男人,你還沒有穿衣服,炤煒要是沒有生氣才奇怪。」

「姐……」

武善芝低頭,「炤煒,你真的以為我跟星斌是怎麼樣了嗎?」

褚炤煒一張嘴閉得死緊,只見一臉健康的膚色上泛出不自然的紅暈,他有些僵硬的撇開臉。武善芝感到不可思議,「炤煒,你瘋了嗎?我跟那種傢伙怎麼有可能怎麼樣?」

「喂,武善芝你給我說清楚,我是哪種傢伙?」齊星斌老大不爽的側過身。

「別亂動,你這樣姐姐會不好替你上藥。」齊芯語輕輕把弟弟的臉轉回來。

「炤煒,我跟星斌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已經知道了。」褚炤煒有點難拉下臉。

「星斌是我大嫂的弟弟,他常常愛在外頭鬼混,每次要是喝多了酒就會跑過來我家睡覺,因為他要是滿身酒氣回去給昊叔發現,他會死得很慘。」

「嗯。」褚炤煒雙手扶上武善芝的腰,他享受著柔軟小手輕輕撫過臉頰的溫柔。

「喂,武善芝,我哪裡有死得很慘?我只是不想讓我家老頭生氣而已。」

齊芯語寵溺的笑了一下,弟弟真的是太愛玩了,「你別亂動。」

「炤煒,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有。」褚炤煒睜開眼,露出儒雅的笑容。

「星斌他很不要臉,他不睡沙發,所以他每次來我都得跑去跟嫂嫂一起睡覺,昨天半夜我又給他趕出我的房間。」

褚炤煒揚起嘴角,「我知道,我沒有生氣。」

「你沒有生氣你打我幹嘛?」齊星斌瞪大眼,側過頭,齊芯語手指頭上的藥膏剛好抹上他的眼睛。

「呃……」齊芯語頓了一下。

「啊……辣死我的眼睛了啦。」齊星斌搗著眼跳了起來。

武善芝一時也看傻眼,褚炤煒好心的吐出一句,「快去浴室用清水沖眼。」

「這我也知道還用你說嗎?」齊星斌又叫又跳的衝進浴室。

大家的目光跟著齊星斌移到浴室,武善芝開口:「我的浴室門怎麼破了個洞?」

「芝芝,剛才伯母叫我們早點下去吃早餐。」

「喔,好啊。」武善芝轉頭看向褚炤煒,「我去嫂嫂的房間洗臉刷牙,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嗯。」

齊芯語在浴室門口看了一下弟弟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之後也走出房間,一早就鬧哄哄的讓她的身體有點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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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姐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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