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哼,想整他,也不掂掂自己斤兩,沒要了他們小命已算便宜;等他解決與魏芷瑕問糾纏不清的情事後,他自有法子對付這群財迷心竅的混蛋。

聞言,床上的魏芷瑕猛搖頭,惶恐如驚弓鳥,啜泣不停,看來是怕死他了。

「既然你抵死不從,我不會強逼你。」他可下是魏泉生那老匹夫,專干賣女求榮的混帳事兒;他匡雲南要娶妻,絕對是你情我願,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壓根兒沒想過成家一事。

屈起手指、交叉連彈,他連射了十餘記指風。「奇怪!」麻繩居然不斷。

他不得下走近探視,又引得魏芷瑕一陣掙扎哭泣。

他眉皺起。「你放心,匡某人再下濟,也沒有強姦婦女的興趣。」說著,他取出靴中暗藏的匕首,割斷綁住她的麻繩。

一得自由,魏芷瑕手忙腳亂地脫去束縛,跳離他遠遠的。強姦是什麼她不懂,她只知看見他,那日漫天飛舞的血花自然浮現,腥臭嗯心,直讓人心驚膽戰。

她好怕,說什麼也不願再靠近他,可爹爹說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一定得嫁給他,否則就不要她這個女兒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走、走不了,但留下又惶惶不安,誰來為她決定一條生路?

匡雲南見她欲走還留的,冷哼一聲。「還下走?」

魏芷瑕受驚,跳起來。「呃!」卻吃痛倒下。

匡雲南這才發現她手腳上一圈血淋淋的傷痕。「老狐狸倒殘忍。」魏泉生知道女兒天生神力,因此綁她的麻繩特地浸了藥水,堅韌異常,是困住了她,卻也苦了那身細嫩的肌膚,被磨得血肉模糊。

「拿去上藥吧!」他不忍,將上回她送他的療傷妙藥紅絲散丟還她,翻身上床榻。

她不敢接他的東西,後退一步,白玉瓷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一時間,價值千金的珍貴葯散就這麼和入塵土,隨風飄散。

匡雲南痴望著滿天紅霧乍起、又散,心頭感慨。「這豈不是另一個覆水難收的證明?」這一刻,他的心徹底冷了。

魏芷瑕驚愕地望著他那雙如琉璃水晶般澄澈的棕眸由溫潤漸轉冰寒,莫名的淚再涌。「相公……」

他擺擺手。「大門在你右手邊,瑕……魏姑娘請走,不送。」要斷就要斷個徹底,自此而後,他與她形同陌路,再無關係。

緩緩地,他閉上了眼,剛才企圖不接近她,以指勁為她解危,使力過度的結果,使得他氣息不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稍微動一下就快虛脫,不知何時,可能就這麼一睡不醒了。唉!想想,那也不錯。

「相公。」看著他蒼白的臉,腦海里浮現他體貼的溫存,她反而不忍心走了。踮起腳尖,她悄悄靠近他一步。「我幫你運功奸不好?」她小聲問著。

「不必。」他咳了一聲。

「那我去幫你煎藥?」她記得每回他吃了那種很麻煩的葯后,臉色都會變得很好看。

「不必。」他睜眼瞪向她。「還不出去?」

她嚇一跳,面露委屈之色。「可是你……」

「滾出去!」他低吼,坐起身,原本蓋住雙腳的衣擺受到震動掀了開來,露出一雙皂靴。

她瞄見那靴頂露出一小截匕首,漫天血花再度飄灑。「嗚嗚嗚……哇!」抽噎兩聲,她再度嚎泣出聲。

匡雲南被她惹煩了,揚掌震開門扉,再一掌將她打飛出去。

「別在我面前哭喪。」喝畢,他袍袖連揮,闔起門板。

「哇--」屋外,她的哭聲更響。

「咳咳咳……」屋內,他幾乎咳出心肺。

不該勉強使力的,但不隔空引物,如何能不接近她,而將她趕出屋子?

「我匡雲南幾時也會顧慮他人感受了?」嗤笑自己過去競以冶情自豪,結果卻應了當年匡雲東訓誡他的話--面對你不在乎的人,你當然不會在乎他的想法;可對象若是你在乎的人,你還能做到完全的不在乎嗎?

「我做下到。」咳得整個人昏昏然,竟覺牛頭馬面在呼喚,他下禁仰頭大笑。

「哈哈哈……莫非我大限已到?」打出生起就知道自己活下到年老,因此對於死亡,他做過很多練習,也幾乎習慣了,但誰料得到真正面對時,還是有憾--那個他曾在乎過的人兒最後競以畏懼作別,他是如此可怕的一個人嗎?

不擇手段求生有什麼下對?他茫茫然,直覺就算死亡,也無法帶給他平靜。

「姓匡的,你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嗎?」

一陣轟然巨響,匡雲南所居的屋室大門被踢了開來,闖進數人;領頭者正是一顆光頭比天上明月還亮的魏泉生。

「過河拆橋嗎?魏泉生。」匡雲南掩嘴壓下一串嗆咳。

「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本來還想利用他的,可想到他在被迷倒之前,競還能使手段散去他們一干人的功力,那心機、那狠戾是多麼可怕。魏泉生遂改變主意,無法利用就毀了他,絕不能叫他有倒打一耙的一天。

「你都還沒過河就想拆橋,不嫌太早?」匡雲南撇嘴冷笑。

「的確,我本來也沒想這麼快對付你,但你太可怕,下趁現在了結你,恐怕下一個死的就是我自己了。」

想不到魏泉生還有點腦子,知道他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他。不過--「沒了我,你有本事攻上孤鷹峰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瞧瞧我身後這兩位先生,有他們在,我何愁大業不成?」魏泉生讓開,露出身後兩尊大門神。

匡雲南定睛望去,心頭一驚。「我道是誰,原來是頂頂有名的鬼書生與惡秀才。不過你們可知毒狀元和魔榜眼如今安在?」那四人原稱「四凶」,殺人放火無惡下作;但后兩者早被匡雲南降服,割了舌頭、廢去武功,變成啞巴兩名,在他府里挑糞施肥。

「匡雲南,你使計陷害我兩位義兄,今日,我們就是為義兄討回公道來的。」鬼書生場面話說得漂亮,就是絕口下提那裝在他和惡秀才口袋裡的千兩黃金。

「哼,毒狀元和魔榜眼都栽在我乎里了,憑你們兩個又濟得了啥事?」匡雲南起身下榻,若論動手過招,他是下行,但保命功夫他可精得很,尤其他還有一個名聞天下的侍從--鬼偷凌摘星。

「如果你的信心是來自凌摘星,很可惜,你要失望了。」魏泉生一揮手,四名家僕扛來醉得像條死豬的凌摘星。

匡雲南下覺好氣又好笑,今日雖是他大婚,但要享樂也該看看情況吧?在黃鼠狼家裡還敢得爛醉,被宰了也只能說他活該。

可既然靠山已倒,他若下想死,最好是自立自強。

趁著對方猶自沉醉於自己完美的圈套里時,匡雲南抖手射出一把金針。

魏泉生功力盡失,不敢硬接,慌忙躲到鬼書生和惡秀才身後。

鬼書生和惡秀才仗著武藝高強,拾手硬接金針,誰知匡雲南的金針專破內家真氣,兩人的手掌被射了個對穿。

「哇!」兩凶痛苦哀嚎,因為匡雲南的金針餵了毒。

匡雲南覷准良機,一翻身,穿出大門。

「姓匡的,把解藥留下。」下知匡雲南用的是什麼毒,鬼書生和惡秀才中毒的手掌一下子變黑了。

「哼!」冷嗤聲中,匡雲南又是一把金針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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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欄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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