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是唯利是圖的小人

剛出卧室的門，魏玉香站在門口，雙手插在胸前擋住小羽的路。「一大早上哪去啊？」小羽不說話，準備繞開她過去。「嘿，你是怎麼回事？真的不打算過啦？」「你讓開。」「你讓誰讓開？」「我讓你！」小羽毫不示弱，瞪起仇恨的眼睛，死盯住她婆婆。魏玉香朝著大鵬一指小羽說：「看看看，你看見了吧，我跟你說你還不信，你看她有多厲害。那倆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一樣都快瞪出來了。」「咱們到底是誰厲害，上手就打。」「打你？我打你了嗎？你那麼厲害我還敢打你？再說你這人就欠打，你這一說倒提醒我了，我還沒好好收拾你呢。」大鵬皺著眉頭說：「你們吵什麼啊，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吵架。」「許大鵬，你還是搞不清狀況嗎？不是我要跟她吵，是她成心要跟我過不去。」小羽說完對魏玉香說：「我告你說，你昨天打完我以後，咱們的婆媳關係也就叫你徹底打完了。我不會再追究你，可是請你也不要再干涉我的自由。」魏玉香冷笑一聲說：「自由？哼，你那是自由啊？你那是瘋。上哪啊？這個家呆不住你啦？你個記吃不記打的貨，就是欠收拾。我看今天你敢踏出這個門一步！」「你要是再敢動手我就不客氣了。」魏玉香一聽這話笑開了，「大鵬啊，你聽你媳婦說的什麼話了吧，她說要對我不客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你別把我給逼急了，逼急了我可什麼都說。」小羽準備抽出殺手鐧。「你說什麼？」「我現在不說。」「說啊你，我還怕你了。你乖乖把東西放下，給我做飯去。」「不去。我給你做飯？我被你打了還要給你做飯。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是你買來的奴隸？休想！」

魏玉香一聽這話，瞪起眼睛猛推小羽一把，把她推倒在沙上。小羽站起來還沒站穩，魏玉香碩大的身子又擠了過來，氣勢洶洶地說：「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看你還嘴硬。瞅見大鵬在就努起勁來了是不是？我告你，我兒子在我照樣治你，你能拿我怎麼辦？」「許大鵬，你媽這麼待我，你就看著不管！」魏玉香罵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壞，專愛調撥我們娘兒倆的關係。」大鵬站在後面，急得一個勁地喊：「幹嘛呀，幹嘛呀，你們還沒完了是不是，我不管你們，我走了。」小羽聽大鵬這麼說，氣得喊道：「許大鵬，你給我站住！」

看見大鵬不理她，小羽不管不顧跳起腳朝著魏玉香喊道：「你還我錢！」

魏玉香一下子愣在那裡。大鵬過來沖小羽喊道：「你怎麼回事，我告你不要說，你非要說，你這人的素質怎麼這麼差勁！」小羽一見大鵬朝他大喊大叫，眼眶一下紅了，她瞪著大鵬說：「喊什麼喊你！你就看著你媽欺負我不管。告訴你，我受夠了！許大鵬，還錢！你們憑什麼把我的錢拿走？那是我的錢。誰同意借給你了，現在就把錢給我，給我！別等三個月，我現在就要錢！」

魏玉香見小羽歇斯底里的樣子，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不要臉的東西，恬著臉要錢，看我不治死你。

她看看大鵬，「怎麼著，你告訴她啦？」見大鵬氣哼哼的不說話，她看一眼含淚盯住她看的小羽，咧嘴一笑，說：「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那點錢嘛。」「一點錢是吧，好啊，那你還錢啊。」「白小羽！」大鵬在一旁喊道。魏玉香一插腰，說：「不錯，我是跟大鵬那拿了些錢，可是那跟你沒關係。那是我兒借給我的，那是我們娘兒倆的事。」小羽氣得喊道：「那是我的錢！」「你的錢？哪寫著是你的錢啊？我明明是從我兒手裡拿的錢，怎麼就成了你的了？」「你不講理！想要賴賬是不是？」小羽轉頭看著大鵬，「我不跟她要，我跟你要，拿錢來。」「錢錢錢，昏了頭了你，就知道錢。我說了，到時候還你，你怎麼還要這麼逼我。你要是真的嫌我沒錢給你，那你可以走，我不攔著你。」小羽的眼淚流了下來。「許大鵬，你放心，你用不著變著法地趕我，我會走，可是走之前我得要回我的錢。對，你說的對，我就是認錢。認錢怎麼啦？錢能幫我跳出火坑，錢能讓我不再看你們這家人的臉色，不挨打挨罵。錢能讓我像個人一樣有尊嚴地活著！錢是多好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要？」「錢那麼好，你嫁給錢算了。」「我都後悔死了！」「哈，你後悔？早說啊，早說不就都清楚了嘛。我早就知道你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少說廢話，把錢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拿不出來。」「許大鵬，你別把人瞧扁了，我實話跟你說了，這錢其實我不稀罕，我氣的是你的做法。其實我早就應該料到，那錢是拿不回來了，肉包子打狗！」「白小羽，你罵誰是狗？你還來勁了是不是？我告你啊，你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難怪我媽說你小家子氣，這錢借出去還沒兩天呢，你就來逼債來了。這錢是不是成了你要挾我媽的把柄了，我還沒看出你這個人這麼有心計。」小羽氣得臉色白，怒視大鵬說：「我真得感謝你啊，不是這錢的事可能我還不會認清你的真實面目呢。」「你說的對，不是因為這錢，我也不知道原來你會這麼財迷唯利是圖。」小羽一聽這話，說：「是，許大鵬你說對了，你今天才看清我的真面目，我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我就是財迷。行了吧，咱們都認清彼此的真實面目了，早一點互相認識這對我們來說應該算是件大好事啊。」

小羽說完狠狠瞪了大鵬一眼，轉身要走，突然聽見有敲門聲。魏玉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大鵬，你爸回來了。」她又瞪一眼小羽，用手指了指她，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你給我閉嘴吧，別讓大鵬他爸知道。

魏玉香一溜小跑過去開門。大鵬看了一眼小羽，那眼神有怨恨，也有哀求。小羽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要想這家裡不鬧個天翻地覆，你千萬別跟我爸說。小羽轉過臉不看他。

許德民一進門就現屋子裡氣氛不對。他看見背著包站在屋子中間的小羽，鼻子里哼哼一聲說：「還在鬧哪？沒完啦？」說完誰也不看，腳步踩的咚咚的進了裡屋。魏玉香趕緊跟進去，小聲嘀咕什麼。只聽許德民在裡面大聲喊道：「誰稀罕吃她做的飯，我還怕她把我毒死呢。」小羽聽了這話，真想衝進去大聲告訴他你別以為這家裡就我一人不好，你老婆背著你給你大舅子十萬塊錢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讓他明白表面對他惟命是從忠貞不二的老婆一天背著他膽大妄為為非作歹凈幹什麼好事。她都能想到許德民聽了她的陳述后五官錯位七竅生煙氣的要暈還沒暈過去不過也差不多的樣子。可是當她抬眼看見大鵬看她的目光，心裡不由得抖了一下，嘴巴像是被一座山堵住，怎麼也張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