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辯論

第五章 辯論

那門咿呀開了條縫,葉子麟的心也突然一抖。他還是伸手推開了門,裡面有些陰暗,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兩尊孩童的雕塑。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大約十來歲,穿的是晚清的那種服飾,雕塑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兩對眼睛,彷彿在動!

柳胖子躲到了葉子麟的身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雙臂。葉子麟也只覺整間房散著一股妖異的氣氛。他拉攏了門,兩人忙退了出來。二人相對望著,都一陣喘著氣。

在私家游泳池裡,柳山東又開始揮他的幻想了,「難怪我總覺得那個院落有問題,一定是這樣!我老爸在養鬼!不然我的病怎麼突然好了?我家突然跡了?」

葉子麟在水中一個鯉魚打挺,腳翻到了胖子的肩上。他取笑說:「其實不是這樣的。那兩個小鬼是你的哥哥姐姐,閻羅王的女兒愛上了你爸爸。這間院落就是以前的聊齋。」他哈哈笑起來。

柳山東固執地說:「難道你不覺得剛才氣氛不對?」

「對對對,那你要怎麼樣?控告你老爸侵犯人權?」葉子麟調侃說。

「什麼侵犯人權?」柳山東問。

「非法禁錮小鬼啊!」他又笑了起來。說:「別胡思亂想了。還有,這件事別跟你老爸說,不然我給他留下的好青年形象全毀了。」

「我瘋了才跟他說!」柳山東說。他一頭扎進水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本嚴肅地說:「葉子,你有沒有想過這世界存在鬼神?」

「以前只是懷疑,不過經過這兩天……」葉子麟仰頭望著天空的白雲。

「你以為我剛才說我爸爸養鬼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真有人養鬼的話,那二教的事會不會也是有預謀的呢?」柳山東說得很小心翼翼,像是怕旁邊有什麼人偷聽似的。其實這是私家宅院,根本沒其他人在近旁的。「你想,為什麼每個女的死後都是沒有一寸肌膚呢?這難道不是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受到他的影響,葉子麟也坐了起來,湊近他低聲問:「你說會藏著什麼秘密?」

「根據目前的資料,我還不能做出精確的推斷。」柳胖子一本正經地搖著頭說。

葉子麟一掌水往他臉上潑去,笑說:「你他媽豬鼻子插大蒜,還裝象了!真把自己當偵探了,還目前的資料!目前有屁資料,我們所知道的還只是傳聞,究竟是怎樣,還不得而知呢。也許壓根就沒這麼回事!」

晚上,柳狀元把一大疊列印資料抱了進來,他臉色蒼白,說:「真不知你們要看這些幹嘛!資料都在這了,那些照片太噁心了,我叫人剔出來了,只保留了幾張能看得下去的。」他將資料往桌上一放,拿出帕子擦臉又擦嘴,說:「害得我都嘔吐了!」

葉子麟不由想起了他老爸,他想:「那些照片真有那麼恐怖?好歹他爸爸從事刑偵工作這麼多年,不至於弄成那樣,他相信他爸爸一定知道更隱秘的內情。」

他們翻著那些剪報看了半天,還有一份統計表,除開那些正常原因(警方得出明確結果的)死亡的,他們這所學校已經有近百人離奇死去!死的幾乎都是情侶,都是在二教出事的。女的墜樓而死,體無完膚,男的屍體漂浮在胭脂河中。跟傳聞大致相似。由於死法離奇,且毫無蛛絲馬跡可查,警方跟學校都盡量地封鎖了消息。

看到那幾張照片,令人心底一陣惡寒,男的浮脹蒼白的面色,女的凌亂的頭中露出一塊沒有皮膚的臉來!柳山東已經揮了他短跑冠軍的潛質,以最快的度沖向了廁所。

葉子麟強壓住胃中的翻動,又仔細翻了翻那些死者的檔案,對於二三十年前的已經只是粗略的只言碎語,不可稽考了,但近幾年的資料卻寫得很詳細。

他翻到了這一條:蘇小慧,女,中文系新聞專業大二學生,四川內江人月14日夜墜樓而死,估計死亡時間為23點至凌晨之間,身體皮膚似乎被高科技解剖手段割去。與其他女屍情況一致。

劉海川,男,中文系新聞專業大二學生,黑龍江綏化市人月2o日夜在寢室的床底驚厥而死。據悉二人為戀愛關係。與其他男性死者一樣都是驚厥而死,不同的是他是死在寢室的,且死亡的日期跟女死者相隔了一周。

「他終於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一周,七日煞期!」葉子麟想起那篇帖子里所說的話,他默默念叨著,「第二十二條校規……」

「查到了什麼?」柳山東嘔吐完后回來了,他面色蒼白,胖嘟嘟的臉猶如一隻白面饅頭。「笑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盯著葉子麟,又伸手背擦了擦臉。

「你看,我們看到的寫那篇帖子的人已經……」他將剪報遞了過去。

二人吸了口冷氣,都不再說話。許久,柳胖子問:「那個法師呢?有沒有他的消息?」

葉子麟將一紙剪報遞給了他,「他在兩年前就已經出國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乘車去了青羊區見那位學長,他叫褚光良,也是新聞專業畢業的,已經在一家報社工作三年了。葉子麟曾跟他在一個寢室住過一年,彼此聯繫過幾次。

這個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太自以為是固執己見了。他認為對的就是對,他認為不可能的你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正因為這,葉子麟本來不想來找他的,但可能也只有他能有辦法查到新聞專業學生的檔案。

這不,他們剛剛將事情對他講完,他便打斷了他們的話,他揮了揮手笑說:「葉子,你的幻想症看來還是有增無減啊!都這麼大人了,做點實際的好不好?」

葉子麟說:「你不信,那好,你說這些又該怎麼解釋?」他將那些剪報一起推到他面前,「還有這個蘇小慧跟劉海川,也許你都認識,你說說吧,這該怎麼解釋?」

褚光良將所有的資料疊好還給了他,說:「這些資料我都看過,不瞞你說,這兩個人我都認識,這個劉海川還曾經是我的室友。」

「那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為什麼你還說這只是我們的幻想?」柳山東問。

「你知道,人在面對未知事件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劉海川在蘇小慧死後就已經精神失常了,他的死只是自己嚇自己,他是死於自己的臆想而已。」褚光良呷了一口咖啡,接著說,「至於蘇小慧的死,可能是一種怪病或者是精心策劃的謀殺……」他說得很鄭重很緩慢。「也許在二教隱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病毒,或者一個心思叵測的殺手,對於這我曾做過許多種假設,不過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是那裡有一種我們還未認知的生物,它帶有一種奇怪的病毒。」

「謀殺?病毒?」他們倆顯然難以置信。「那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把那種我們還為認知的生物理解為鬼魂呢?因為只有這樣理解一切才順理成章。」

褚光良笑了笑,問:「如果人有鬼魂,那豬啊狗啊都應該有鬼魂咯?動物如此,那植物呢?如你這麼說,豈不是這個世界的鬼魂比生物還多?」

「其實我們人的認知是非常有限的,宏觀的法則用到微觀里就不能成立,同樣我們也不能憑我們現有的知識就簡單草率地判定沒有鬼魂的存在!」葉子麟爭辯說,「我不排除你說的帶病毒生物的可能,但我更傾向於是鬼魂的復仇。」

「好了好了,做了三年的記者,我見過的比這離奇的事情還多得多,就比如百慕大三角、神經密碼、瑪雅文明,確實我們人類的認知還非常的有限,但我們也不能將這一切就委諸於鬼神吧。」褚光良說,「再說,不論是病毒還是謀殺抑或你們所說的鬼魂,這些都是科學家跟警察的事吧?跟你們兩個學生有什麼關係?你們找我來又有什麼用?」

不論是那種情況,這樣的慘劇都有可能繼續下去,所以我必須得查清楚根源。我們想先查一下新聞專業的學生檔案,你人緣廣,所以先想到了找你幫忙。葉子麟說。

大哥,我都畢業三年了!褚光良一臉無奈地說。

你以前不是學生會的主席嗎?所謂大樹倒了根還在,你總有認識的人能幫得上忙吧?葉子麟笑說。

褚光良搖頭苦笑說:「真拿你沒轍,這樣吧,我給你個電話號碼,你去聯繫她看行不行。她的名字叫阿蘭卓瑪。」

她是少數民族的?行啊小子!葉子麟曖昧地笑起來。

別誤會,她現在在新聞專業讀大三,去年暑假在我們報社實習,所以認識。她在學生會裡做事,又常常幫助圖書館整理書籍,所以我推薦你們去找她的。褚光良解釋說。

葉子麟笑說:「我還沒說什麼啊,你就急著解釋了,這就叫……」

「欲蓋彌彰!」他和柳山東兩個一齊說。

褚光良笑說:「真受不了你們兩個,好了,兩位偵探,我所能提供的就這些了。」他臨走前又轉過頭說:「對了葉子,忘了告訴你劉海川死的那間寢室就是你們現在住那間。」

葉子麟心中一個咯噔,忙問:「對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衛徽的人?好像,也是我們學校的。」

褚光良想了想,搖了搖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送他走後葉子麟就一直在想,前天晚上那人不叫劉海川,而叫衛徽,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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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靈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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