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了我愛你的關係，晚餐中理美一直不敢正眼看健一。
「怎麼了，理美?你不是最喜歡吃西餐的嗎?」健一輕笑的看著不自在的理美。
理美抬頭看了健一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你的牛排快被攪爛了。」
理美不知道要答什麼，她覺得好尷尬。
健一又輕笑了一聲，「你愛我?」
雙眼心虛的轉了一圈，攪了攪湯，眼睛定定的盯著健一胸前的鈕扣；她發誓，如果健一敢笑她戀兄情結，她一定把這碗湯倒在他身上。
「再說一次。」
理美驚訝的抬頭，看到健一凝視著她的眼眸，盛滿了不可思議的溫柔。
「再說一次。」有點霸道的，他說。
「為……為什麼?」理美感覺心跳愈來愈急促。
「我喜歡聽你說。」
不知是誰先打破這魔咒的，理美朝健一眨眨眼，風情萵種、嬌滴滴的說：「我愛你……點的西餐。」
健一搖頭低笑，轉瞬又變成大笑，「理美，你真是……」健一不知怎麼形容她才好。
隨著健一的笑聲，愉快的氣氛漾了開來；理美又開始嘰哩呱啦的談天扯地。
沒頭沒腦的，健一突然冒出一句，「真高興是你。」
理美甜蜜的笑著，雙頰微微泛紅。
吃完飯後，健一開車帶她到一樓普通的住宅，上了八樓，他信手拿出鑰匙開了門。
理美站在門口不進去，「你的金屋嗎?」
「不是。」看看理美的表情，又說：「你在吃醋!」
「才沒有。」
健一瞼上的淺笑擴大，「我喜歡你吃我的醋。」
「鬼才吃你的醋，真沒眼光。」理美反駁。
「你就是那隻小鬼。」牽起她的手，健一領她進屋，「待會兒可別亂說話。」
在廳里，理美看見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婦人，雙目緊閉，專心的念佛；健一在榻榻米的一角坐下，拉著理美也坐下。
那婦人張開了眼睛，「來啦。」她笑問健一。
「是啊，想你嘛!」健一臉上掛著溫暖的微笑。
「油嘴滑舌，你的嘴啊!高興的時候可以迷死任何人。」
「謝謝乾媽誇獎。」健一打躬作揖，「不過，我只迷乾媽你一個，我很孝順吧!」
她包容的笑著，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她就是你乾媽？！」理美驚異的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健一和她的關係，比和山田爸爸的關係好太多了。「那她不就是廣平的媽媽?」
「是啊!」健一抬頭看看牆上廣平的照片，「我會好好照顧她。」
婦人從廚房端出三杯茶，邊擺邊說：「她是你女朋友啊!」
「吔，好厲害。」健一裝出一臉崇拜的樣子，「你怎麼知道?」
「不要欺負你乾媽老了，你從來沒帶過女孩子來，她不是你女朋友是誰啊?」
「我要改邪歸正，從現在起，我不隨便泡妞了。」健一開玩笑似的信誓旦旦地說：一哎呀!我忘了跟你介紹她了。」
「是啊!我還以為你這混小子忘了呢!」
「她叫山田。」
「跟你同姓啊?」
「是啊，同姓才親切嘛!」
「不錯，滿可愛的。」
健一擺一擺手，「不好啊，她喜歡吃醋。」
理美捶健一的大腿，瞪了他一眼。
健一哈哈大笑，「你看吧，她很兇的。」他拍拍理美的臉，「別鼓著臉，好醜!」
「山田健一。」理美裝生氣，手擦著腰。
「乾媽!乾媽!救命啊!」
她放下手裡的茶杯，「你啊!是該有人管管你。」
三人聊了一晚，大伯母要健一留下來住，健一以理美明天要上課為由推拒了，不過他答應星期六晚上再帶理美來。
「我喜歡大伯母。」理美在車上說。
「我也是。」
「她甚至比山田爸爸更像你的親人。」
健一沒回答，但答案是肯定的。山田家的男人，要獨立、要自主，他父親一直給人強者的印象，對於照顧自己的兒子，他實在稱得上是失敗者!
理美嘆息的說：「就像我爹地比我媽還像我的親人一樣。」好久沒有看到爹地了，好想他，不知道他現在過得開不開心？！
「你爹地?」
察覺到健一在問她，理美抬頭，「就是我在台灣的爸爸嘛!」
「他對你很好嗎?」
「是啊，他是全世界最疼我、最寵我的人了。」
看到理美眼中渴慕的光芒，健一知道他一定對她非常好。「我會比他對你還要好。」
「少來了。」理美分不清他的口氣是玩笑還是認真。
「我很認真的。」他奇怪的看了理美一眼，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因為，你是我的小女朋友嘛!如果我不對你好一點，將來你跑了，乾媽又要駡我用情不專了。」
「嘖，」理美手握拳輕觸他的臉，「每次都開我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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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轉身，理美就可以看見明子探究她的眼光，感覺她的笑有點陰惻側的，理美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喂!櫻井，你說明子是不是吃錯藥啦，這幾天她總是對我怪怪的笑著。」
「我看她是受了太大的打擊了。」櫻井擺擺手說著。
理美還是覺得很奇怪，很不安，彷佛有什麼事就要快發生了。
果然!
隔天早上理美來學校，發現班上同學都神情奇怪的看著她，走進教室一看，黑板上寫著：
山田理美的男友是山田組的繼承者
理美猜測舊事會重演，她環顧四周，皆是逃避她的眼神。她看到阿雪，阿雪的臉色有點蒼白；她朝阿雪走去，阿雪卻往後退；理美苦笑，她早該知道阿雪那麼膽小的人會怕她。
「對不起，山田，我……」阿雪期期艾艾的說。
「算了!」理美阻止她再往下說。
她在人群中搜尋著明子的身影。她看到了，明子正得意的笑著。
「你這是什麼意思?」理美狠狠瞪著她。
「別擺出這種流氓的樣子嘛!真是的。」
理美真想揍她一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是把事實公諸於世罷了，怎麼?你想否認嗎?」
「你說什麼!」理美的火氣已經很大了。
「你男朋友分明就是山田組的，是那種殺人放火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人。」
理美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為什麼明子要說出來?為什麼要這樣說健一?生為山田家的人並不是健一的錯啊!他又何嘗願意?為什麼要把健一想得那麼壞?正當理美想好好對她發一場火時，櫻井走了進來。
「喲，世界大戰呀?」櫻井看了看教室，看到黑板上的字，一直盯著，好久，好久。
理美閉了閉眼睛。
櫻井走上講台，動手擦掉黑板上的字，「真是的，連這種事也要大聲宣揚，你吃飽沒事幹哪!」
理美的心雀躍的跳起來，至少她還保有一個朋友。
「什麼?」明子大嚷著：「我看你跟她也是一夥的，惡劣。」
理美冷冷的看著她，「你既然知道健一是山田組的，還敢這麼囂張，信不信我今天就叫人打你?」
明子畏縮了一下。
理美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重新回到自己的小世界。窗外有隻鳥兒飛過，她忽然希望自己是那隻鳥，飛啊飛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必在乎。
早就知道若是他們了解健一的身分後，一定會擺出冷漠姿態，就算真有想和她在一起的，也只不過想藉機認識健一罷了!
櫻井的手搭上理美的肩膀，「別理她，山田，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理美皺眉回望她，「跟我在一起，就沒什麼朋友了。」
「笑話!他們哪算什麼朋友？！」櫻井用她一貫輕鬆的語氣說著：「別儍了，理美，朋友是做什麼的？！」
理美笑開來，「是啊!」
「從此以後就是我們的兩人世界了。」
「真服了你!」理美衷心的說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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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上咚咚的敲門聲，理美趕緊把圍巾藏進棉被裡。「進來!」她喊。
推開門，來的人是健一。
「好難得喲!你也會想要敲門。」
「那我以後別敲門了。」健一無所謂的說。
「不行啦，」理美抱怨，「那我以後豈不是沒隱私了。」
「你要不要出去看電影?」他突然轉變話題。
「好啊!」理美高興的應著，「等我一下就好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這個月第幾次健一約她出去玩了。
健一饒富興味的看著理美穿襪子，穿鞋子，她隨便從柜子中抽出一雙襪子就穿上，快得像趕火車似的。
「可以走了，健一!」理美拉起健一走，不，根本是拖他出去的。
當健一把車開到市區時，理美要求趁著電影未開演四處逛逛，健一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理美吃定他了。
「哇塞!好可愛的大布偶。」理美指著商店櫥窗內一隻和她差不多高的加菲貓。
「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為什麼老是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布偶啦!飾品啦!衣服啦!」
「我就是喜歡，你管我。」理美朝他扮個鬼臉，「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理。」理美低聲咕噥。
健一聽到了，但裝作沒聽見，拚命忍住笑，真是小孩子脾氣。
不在乎的聳聳肩，健一隨意的說：「你可千萬別叫我買給你，我向來不在這種沒用的東西上花錢的。」
健一說得那樣漫不經心，理美懊惱的嘟起嘴。討厭，她的計畫都毀了，她的加菲貓泡湯了。
「誰說我想叫你買？！厚臉皮，我不會自己去買嗎?」理美擺擺手。
「那實在太好了!」健一高興的說：「走吧!」
「走就走嘛!」
到了電影院門口，健一說他有東西忘了拿，要理美先去買票。
「你不會這麼小器吧!」健一向來知道怎麼激理美。
「我、我只是說說而已。」
健一微微一笑，抬了手算是再見，「待會見。」
他走到剛剛理美看到大布偶的地方，看了看，嘆口氣，走了進去。「小姐，麻煩你幫我把那個布偶包裝好，」他指指那隻加菲貓，「送到這個地址。」他在紙上寫下他的地址。
當健一回到戲院，理美已經拿著電影票在門口等著了。
健一看看理美，又看看她手上的票，「你千萬別告訴我，你要看的是愛情親情倫理大悲劇。」他面露驚訝的說著。
「就是。」理美拉著健一手臂，「走吧，健一帥哥。」
「你叫我什麼?」健一邊走邊問。
「我叫你帥哥，要你別站在門口招蜂引蝶，免得被別人拐走。」
理美討厭有人一直盯著健一看，或者裝作漫不經心的偷瞄健一；尤其是女的。可是，有人欣賞健一理美又覺得很高興!
「理美，你終於說對話了，但只是前面那一句；至於招蜂引蝶就實在是太冤枉了。」健一表情誇張的說著。
「自大狂!才誇你一句就飛上天了。」理美笑著否定。
「你放心，從現在起，我山田健一隻有你理美一個女朋友。」他凝視著理美說。
「無聊!」理美臉紅的低頭輕駡著。
「喂，我可是很認真很認真的。」
理美沒說話，只是拉開健一的夾克躲進去，其實理美正在笑，因為她實在抵不過健一所帶給她的喜悅。
「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你寧願要我的夾克也不要我?」
理美捶他的肚子一拳，健一悶笑。「那你是要我羅?」
「要，要你的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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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哪!」這是理美回房的第一句話。
她的床上竟擺著櫥窗中的那隻加菲貓!
一定是健一!理美想著不禁愉快的笑了起來。
在電影院時，健一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她真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
啊!圍巾，理美快速的翻找出那條織好的圍巾，衝到健一房裡去找健一。
當她正要敲他的房門時，大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小姐，少爺現在在客廳。」
「哦!」理美應了一聲，逕自往大廳走去，她太高興了，迫不及待的要讓健一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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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一微微側了一下他的頭，斜斜的半抬眼看坐在對面的晶子，「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而且，我相信，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更不可能會是最後一個。」他意有所指的掃視她苗條美好的身材。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些？！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嗎?別笑掉人家大門牙了。」她不以為然的反駁。
「是啊!你當然不會是我的第一個。」畢竟我十四歲就會那一套了。健一想著，但沒有說出來。「我的重點不在這兒。你瞧，我從沒幹涉你有我以外的情人，同樣的道理，你能干涉我嗎?」
晶子氣他，更氣他永遠泰然自若的樣子。「健一，我說過我不介意你有新情人，不論她是誰，我相信我絕對比她好!」她氣焰高張，自信滿滿的說著。
健一嘲諷的扯了扯半邊嘴角，「天哪!晶子，你以前的甜美到哪去了?」
她驚了一下，隨即換上另一副表情。
健一不為所動的坐著，只希望能早點結束。她嫵媚的在健一的大腿上坐下，伸手勾住健一的脖子。
健一倒想看看她究竟在搞什麼，他仍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她。
「你知道的嘛!健一，我一向能使你快樂，這次當然也不會有例外的。」接著晶子吻上健一，想再試著改變他。
「夠了!」他正想說，但不是他說的，是理美。
理美站在客廳外，就在門口，她看見那個女人坐上健一的大腿，還吻了健一，健一竟沒反對。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目前當紅的模特兒佐佐木晶子。
健一直覺的推開晶子站起來，走向理美……
理美拋給他一個受傷的眼神，以及一條圍巾，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我是白痴才會相信你!」
健一接住圍巾，上面綉了他的名字，是理美自己做的：笑意布滿他的臉。
晶子看了健一的表情，狠狠地瞪著理美離去的背影。
「你聽著，山田健一，如果你把我當作用過的紙般用完就丟，我……」
健一沒讓她說完，臉上的笑已一掃而空，他僵冷的眸子瞪視著她，「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到此為止。」旋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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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健一，混帳健一，死人頭健一。」理美坐在床上，想了千百句駡人的話駡健一，他今天才說過的話一下子就忘記了，居然還把女孩子光明正大的帶回來，就在大廳上接吻。
理美很想勸自己不要生氣，可是，怎麼能呢?那個女人是佐佐木晶子吔!是現在炙手可熱的模特兒，是那種美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大美女。健一身邊有太多這種女人了!
健一在門外叫著：「理美!理美!」
「你走開啦，我在睡覺了。」
「不要騙我，你不可能睡得著的。」面對理美，健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誰說的?我已經睡得像豬一樣了。」
「那好吧!豬理美，快開門吧!不然我要自己進去了。」
「你別亂來哦，健一。」
健一嘆口氣，從口袋拿出鑰匙，開了門，逕自走進去。理美回頭，看見他，迅速又轉過頭不看他。
「你根本沒在睡覺。」健一在床沿坐下。「你在生氣?還是在吃醋?」
理美沒有回答。
「當然你一定是在吃醋，畢竟你以為我和她在接吻嘛!」
理美轉過頭，「我不是以為，我是看到!」她氣呼呼的說。
「那你實在應該看仔細一點。」
「有人看你不介意嗎?哦，我忘了，你臉皮太厚了嘛!根本不怕觀眾看。」
「我是要說，如果你看仔細點，你會發現是她在吻我。」
理美將頭轉開，「有差別嗎?」
健一笑笑，「當然了，我一向是比較主動的，你也知道啊!」他指他們以前的經驗。
「我不知道。」理美快速的否認。
「是她自己要親我的。」
「不會拒絕嗎?」
「是她自己要送上的，不要白不要，反正我又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理美直覺問出口，問完後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
「我幹嘛要相信你。」
健一伸手扳過她的臉，「這是互相的問題。」
「她很漂亮。」理美指出事實。
健一輕輕一笑，「這世界上漂亮的女生可多了，照你這麼說，我的女朋友豈不是像天上的星星那麼多。」
「我沒她那麼美。」理美懊惱的說。
健一輕點她鼻頭，「小傻瓜，她那是人工美，就算她再美，我也只喜歡理美。」
「你騙人!」理美撒嬌。
「這世界上要找像理美那樣愛吃醋、任性、又愛玩的女生可不容易，我怎麼可以隨便騙人?」
「可惡!」理美捶他，終於露出微笑，看了他一眼，她又不笑了，「那你幹嘛讓她親那麼久?」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小女朋友都不親我，防止我向外另謀發展。」他理直氣壯的說。
「什麼?」理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健一指指自己的嘴唇，「等你消毒啊!」
「叫清潔大隊幫你吧!我無能為力。」她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那真是遺憾!」健一假裝惋惜著。
「健一，你幹什麼?」理美大叫一聲卻被健一的唇堵住。他突然撲過來，令理美措手不及。
當健一終於放開理美，她瞪著健一，而他只是壞壞的笑著。
「臭健一。」
「駡一次，就吻你一次哦!」
「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臭健一臭健一……」
「這可是你自願的哦!」不等理美說完，健一又吻她。
健一拿起圍巾，「雖然這條圍巾織得不怎麼樣，不過我偶爾還是會同情你，拿出來用用的。」
「什麼!」理美抗議，「這是我好不容易從書上學起來的吔!有就不錯了。」
「哎，這麼凶，你肯定是沒人要的啦!」
「哦，那你說，怎麼樣才有人要?」理美微笑著說，不過眼中已閃現惡作劇的光芒。
健一無所謂的笑著，「我喜歡溫柔的小女生。」
「怎樣才算溫柔呢?」理美的聲音已經甜得不像真的了。
「你應該輕聲細語和我說話。」他看看錶，「現在十點了，你就要倒杯熱茶給我，然後問我困了沒?要不要先鋪好床?」
理美嘴都還沒完全張開，健一又說：「這句話也要輕聲問。」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理美不以為然的問著。
「我看你的嘴型，我就知道你要用吼的了。」沒有預兆的，健一突然抱起她，「我快睡著了，鋪床可以免了，替我暖床比較實際。」他抱著理美往外走。
「你要去哪?」
「不到三分鐘，別說輕柔的聲音，連可愛的表情都沒了。」
「可惡!健一!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他朝她一笑，「當然是我那可愛溫暖的小窩羅!」
「你不會是真的想帶我去吧?」理美半信半疑的問。
「有何不可，你有話要說嗎?」
「我不發表意見。」理美咕噥。
「太好了!」健一專註的看著她，「我還正想著怎能讓你不開口。」
「想都不要想!」
「誰說的!我有老祖先教我的好方法，你要試試嗎?」
「你嫌我試得不夠啊?」
「再試一次不吃虧嘛!不能拒絕，免費奉送的。」
健一推開門，將理美放在床上，輕柔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