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婁月心一手支著下巴，轉頭望著窗外發獃。

以往，她從來不曾在上班時間發獃，但是由於有心事梗在、心頭，才會讓她無法集中心思。

說穿了，教她煩惱的不是別的事，而是她弟弟的事。自從那天的事件之後，他們姊弟倆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曾見過面了。

婁月、心知道或許她應該去找弟弟好好的談談，但是一想到弟弟傷人的言語，不禁又教她退卻了。可是再這樣下去，她將會失去僅存的親人與親情。

她左右為難，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她從來沒有想過，行事一向果決的她，竟然會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猶豫不決。

她的心緒紊亂不已，直到一陣開門聲驚擾她的沉思。

她抬頭看向門口，小嘴微張，驚訝的神情立即布滿眼底。「小偉，你怎麼會來這兒？」

對於弟弟的出現，婁月心相當驚訝，因為，她知道弟弟最討厭和杜家有關係的事物，所以，弟弟從來不曾來公司找她。

「我……我有些話想告訴妳，而且……而且是必須立即讓妳知道的，所以……所以我才會來這裡找妳。」婁培偉有些一尷尬的抓著頭髮，吞吞吐吐地說道。

婁月心的眼中交錯著複雜的神情。她並不知道弟弟到底想說什麼，但是如果又是那些傷人的話語，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了。

雖然心中如此猶豫，但是婁月心還是鼓起勇氣地說道：「你說吧！」

婁培偉大步走向婁月心，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小偉，你這是做什麼？」婁月心錯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立刻在弟弟的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扶著他的肩膀。

「姊，請妳原諒我，原諒我以前曾經對妳說過的混帳話語。我真是太可惡了，才會對妳說出那些話。」婁培偉懇切的說。

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湧出婁月心的眼眶，她柔嫩的雙唇也因為激動而不停的輕顫。

「別這樣，快起來。」婁月心扶起弟弟，雙手憐惜的撫過弟弟的臉龐，「我不怪你，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你是我最親愛的弟弟，我怎麼可能會怪你。」

「姊，妳真的肯原諒我嗎？在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之後，連我都覺得自己是不可原諒、不可饒恕的。」

婁月心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展露甜甜的笑容。「我能夠了解你的感受，畢竟那些傳言確實令人不太舒服。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擁有彼此。」

婁培偉略微激動的將姊姊緊緊地擁在懷中，「姊，妳真是寬宏大量，換成我是妳，我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對方。」

婁月心抱著弟弟的背，柔聲的說：「因為，對我而言，你恍我的自尊更加重要。」

婁培偉仰首閉上了眼，、心中感到一股深深的羞愧。姊姊是如此為他著想、如此愛護他，甚至願意為他做出任何犧牲。

而他呢？他又為姊姊做了什麼？除了傷害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從來沒有替姊姊想過，甚至因為那些傳言傷了他的自尊，而故意用言語傷害姊姊。

長久以來，他就像一個長不大的自私小男孩，只懂得接受姊姊所給予的，卻從來不曾為姊姊付出。他想到的，、永遠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姊，杜少陵說得對，妳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姊姊。」婁培偉稍稍推開姊姊，讓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驕傲眸光。

「少陵？」聽見杜少陵的名字，婁月心不禁迷惑的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二天前，杜少陸來找過我，他狠狠地將我教訓了一頓，還要我誠懇的向妳道歉，否則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直到說服我為止。」婁培偉解釋道。

一時之間，婁月心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個訊息，只能呆愣愣地說：「他真的這麼做？」

「嗯！」婁培偉重重地點了點頭，「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覺到自己真的大自私了。妳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不但沒有為妳做什麼，反而和別人一樣拿著嚴苛的標準來責難妳，我真是太可惡了。」

婁月心慈愛的輕撫弟弟的頭髮，諒解的說：「這不能怪你，你還大年輕，有些事情你還無法了解，自然會有這種反應。」

看著姊姊充滿諒解的眼神，婁培偉頓時感到更加慚愧，「姊，妳總是如此體諒我，讓我覺得好慚愧。」

婁月心微笑的搖著頭，「因為，你是我最在乎的親人，如此而已，別將我想得太好了。」

婁培偉呼出一口氣，說出心底的話讓他覺得整個人輕鬆多了，這些日子以來梗在、心中的煩躁也全部消失無蹤了。

「姊，我覺得杜少陵這個人真的很不錯。」談起社少陵的時候，婁培偉的眼中閃爍著明顯的崇拜。「雖然我還是討厭杜家的人，但是我還滿喜歡杜少陵的，即便他也是杜家的人。」

婁月心不解的望著弟弟，不明白弟弟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姊，杜少陵不但了解妳，最重要的是他非常愛妳，這麼好的人妳可要緊緊地抓住，千萬別讓他跑了。」

婁月心的雙頰立即染上嬌艷的粉紅，她嬌羞的低下頭，心底深處交錯著複雜的感覺。

婁培偉離開之後，婁月心、心底的感覺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強烈。

她坐在椅子上，仰頭閉上眼，默默地回想與杜少陵楣遇之後的白曰子。這段日子雖然不長，卻是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

第一次有人寵她、第一次有人縱容她、第一次有人可以讓她撒嬌、第一次有人想照顧她……

回想起種種，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感情湧上她的、心頭，濃烈得讓她無法再忽視下去，也無法再沉默下去了。

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讓她跳起身子，疾行如風的走出專屬辦公室，不帶猶豫的奔向杜少陵的辦公室。

她不在乎眾人好奇的眼光，不待秘書通報，便直接闖入總經理辦公室。

這一次她一定要說出來，說出那一句她早該說出來的話。

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杜少陵冷冷地抬頭望向門口，原本想斥責來人。

但是一看到來人是婁月心，杜少陵原本冰冷的眼神立即轉為溫暖，唇角猶帶笑意地道：「怎麼了？瞧妳這麼著急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婁月、心沒有回答，只是以一種異於平常的專註眼神看著杜少陵，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怪異。

杜少陵立即站起身子，走到桌前，帶著深深關切的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婁月心微啟櫻唇，彷佛有話想說，雙唇卻又不聽使喚的輕顫。最後，她低呼了一聲，便投入杜少陵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的頸子，埋首在他的胸膛。「我愛你。」婁月心抵著他的胸膛模糊的說道。

杜少陵先是一愣，隨即托起婁月心的下巴，無法置信的凝視她，微顫的問道：「妳剛才說什麼？」

婁月心迎視著杜少陵充滿渴盼的眼神，以堅定、不帶一絲疑慮、卻又有些羞怯的聲音回答，「我愛你，我覺得必須讓你知道。」

杜少陵低吼了一聲，雙臂緊緊地擁抱著她，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哦！老天！」杜少陵雀躍的叫喊。

婁月心稍稍推開杜少陵，好讓她能抬頭看著他，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濕的。

「妳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嗎？」杜少陵有些激動的微笑道。

婁月心抬手輕觸他的臉頰。「對不起。」

杜少陵握住婁月、心的手，在她的手心印下一吻，「珍貴的寶物，不管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接著，杜少陵拉著婁月心，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柔聲的問道：「為什麼妳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婁月心低頭看著杜少陵握著她的大手，、心中溢滿難言的幸福，「剛才小偉來找我，他來向我道歉，並且請求我的原諒。」

杜少陵滿意的笑道：「是嗎？這小子還算孺子可教。」

婁月心望著杜少陵；眼中逐漸浮現一層薄薄的霧氣，「小偉說你有去找他；而且還要他向我道歉，我……」

杜少陵伸手抵住婁月心的櫻唇，阻止她欲出口的話語，「妳先聽我說，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雖然我去找妳弟弟，但是我沒有辦法勉強他向妳道歉，只是想試圖敲醒他的笨腦袋。他之所以會向妳道歉，是因為他在乎妳、重視妳，完全與我無關。」

「我知道，如果不是出於自願，小偉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他的脾氣非常倔。」

婁月心直勾勾地望進杜少陵的眼底，第一次毫不隱藏自己的情感。

「我很小就沒有母親了，所以，小時候我就得獨自面對一切，在我父親過世之後更是如此。長久以來，我一直必須照顧自己還有小偉。杜老收留我之後，我知道我也必須照顧、幫助杜老，因為，這是杜老願意收留我的原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必須自己解決，因為，不會有任何人來幫我的，更不會有人想為我做任何事，直到你出現以後．」

杜少陵憐愛的將婁月心摟在懷中，低聲的呢喃，「都過去了，甜心。現在妳有我了，妳不需要再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婁月心將臉頰貼在杜少陵的胸膛上，聆聽他有力的心跳聲，「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等於是將自己敞開來，讓對方有傷害你的機會，所以，我一直很害怕去愛，因為，愛是最容易傷害人的。」

杜少陵沉默不語，只是為婁月心感到既憤怒又難過。過去小月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傷害，才會害怕愛人與被愛。

婁月心仰頭望著杜少陵，眸中充滿堅定的神情。「可是現在我決定要愛你，因為，我不想再獨自面對一切，而且我也不想再繼續否認自己的感情了。」

杜少陵輕捧起婁月心的小臉，他明白這番表白對婁月心而言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謝謝妳，妳不知道妳這番話對我而言有多麼大的意義。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妳後悔這麼做的。」

婁月心的唇角緩緩地上揚了起來，」我相信你。」

雖然她的心底還是有一些害怕，但是她願意冒險，不只是為了杜少陵，更是為了她自己。

***

春暖花開，山間一片色彩繽紛，妝點著各種顏色，有火焰般的紅色、浪漫的粉色、嬌嫩的黃色、高傲的紫色，觸目所及凈是美麗的景色。

婁月心坐在小溪旁的石頭上，雙腳不停的踢著清澈的溪水，一陣清涼的感覺由腳底竄升，令人感到無限舒暢。

杜少陵則是躺在婁月心身旁的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微瞇著眼望向藍藍的晴空，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婁月心轉頭看向杜少陵，眼中突然閃爍著一道頑皮的光芒，她突然向杜少陵潑起水來，濺得他一身是水。

杜少陵反應迅速的跳起身子，帶著威脅的瞇細了眼，「好啊！妳好大的膽子，看我怎麼回報妳！」

婁月心直笑著，清脆的笑聲響遍了山谷，她顯然不將杜少陵的威脅當一回事，直到杜少陵一步步地逼近她。

杜少陵的臉上泛著邪邪的笑意，緩緩地半蹲下身子。

當婁月心察覺到他想做什麼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一道水花已經濺上她的臉，也濺濕她的衣服。

婁月心尖聲大叫了起來，急忙用雙手抵擋水花的侵襲，直到杜少陵將她抱在懷中。

「瞧瞧你做的好事!」婁月心不停的拉著黏貼在她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嬌嘖的抱怨。

「這是誰先開始的啊？」杜少陸帶著邪氣目光的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這個模樣迷人極了。」他露出無賴般的笑容

婁月心的臉立即像火一般的燒紅了起來，她又羞又惱的輕捶著杜少陵的胸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個模樣真是討人厭極了。」

杜少陵假意的痛呼出聲，嚇得婁月心連忙輕撫他的胸膛焦急的問道：「對不起，我弄痛你了嗎？」

杜少陵趁婁月心抬頭看他的時候，低頭攫取她的柔唇。

婁月心先是一驚，隨即輕嘆的為他開啟雙唇。

許久之後，杜少陵才再次抬起頭來。看著婁月心因激情而迷濛的眼神，他忍不住捧起她的小臉，以拇指摩掌她粉色的臉頰。

「妳真美，美得讓人、心疼。」杜少陵著迷的讚歎。

婁月心突然像個小女孩一般的害羞起來，不住的往杜少陵的懷裡鑽，向他撒嬌。．

杜少陵享受著婁月心的嬌羞，摟著她走上草地，從背包里拿出一條大毛巾。

「來，快被上毛巾，免得等一會兒著涼了。」杜少陵仔細的為她里好毛巾。

婁月心雙手拉著毛巾，柔柔地依偎在杜少陵的懷中，兩人並肩坐在矮樹叢的旁邊，享受暖暖的春日陽光。

「少陵。」婁月、心輕聲的叫喚。

「嗯？」杜少陵低頭以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我覺得我好幸褔，我從來不曾有過如此幸福的感覺。」婁月心以夢幻般的眼神仰頭看著他。

杜少陵寵愛的微笑了起來，「以後妳會更幸福的！我保證。」

婁月心雖然輕點著頭，但是眼神卻蒙上一層陰影，「這不是夢吧？我好怕一覺醒來後會發現這全部是一場夢，更怕這種幸福的感覺會突然消失。」

杜少陵搖頭笑道：「妳這個多愁善感的小東西，我不會讓任何人或任何事來破壞我們的幸福，妳要相信我。」

婁月心慢慢地露出笑容，她埋首在杜少陵的懷中，聆聽他平緩的心跳聲，「嗯！我相信你。」

***

一走進大廳，婁月心和杜少陵便能感覺到大廳里的氣氛有異，感覺有如風雨前的寧靜。

大廳里，除了杜雲鶴之外，所有的人全部在場。

「怎麼了？天塌下來了嗎？還是房子被火燒了？」杜少陵轉頭四處的打量，「看來好象沒有嘛！」

這時，杜雨庭突然搖頭笑了起來，「還能開玩笑，看來你還挺有精神的。」

「爺爺找你們兩個人。」杜雨庭轉頭看向婁月心，「爺爺要你們兩個人到樓上的書房找他。」

「什麼事？」杜少陵追問道，從蘇曼臉上的笑容看來，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杜雨庭聳了聳肩，「我不知道，爺爺沒有說。」

看著婁月心因擔憂而失去光彩的小臉，杜少陵不禁握著她的手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妳別擔心。」

婁月心看著杜少陵關心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便跟著他一起到樓上的書房。

一進入書房，就看到杜雲鶴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眼神注視著窗外。

接著，杜雲鶴慢慢地轉身面對他們，「你們來了。」

「不然，還有別人嗎？」杜少陵冷眼的回答。

杜雲鶴沒有答話，只是將目光轉移到婁月心的身上，定定地注視她，讓她覺得不太自在。

「有話快說，我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要和你大眼瞪小眼的！」杜少陵不耐煩的催促。

杜雲鶴這才將目光移回杜少陵的身上，「最近，我聽到公司里盛傳一件事，是有關於你和小月的事，傳言說你們兩個人相當親密。」

「那不是傳言。」杜少陵一手佔有性的樓著婁月心的肩膀，挑釁的迎視著杜雲鶴，「我們是情人，你有什麼意見嗎？」

「如果只是情人的話，我沒有意見。」杜雲鶴明白清楚的回答，「但是我想我應該先和你談談有關於你婚姻的問題。」

「我的婚姻？」杜少陵充滿警戒的盯著杜雲鶴，「什麼意思？」

「身為杜氏國際的繼承人，你必須對杜氏盡義務，也就是娶我為你指定的妻子人選，一樁有利於杜氏的婚姻。」杜雲鶴指明的說道。

「就像你當年要我父親做的事嗎？」杜少陵的眼神逐漸冷冽了下來。

「沒有錯，但是你父親選擇另外一條路。」杜雲鶴點頭回答。

婁月心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她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往事。難道這一次又要舊事重演了嗎？

不只是婁月心，杜少陵和杜雲鶴都同時想著這一件事情。

「如果我拒絕呢?」杜少陵的目光冷漠卻堅定。

「你先別急著回答。」杜雲鶴伸手示意杜少陵冷靜的聽他說完話，「我無意再讓舊事重演。我明白要你接受一樁沒有感情的婚姻，對你有失公平，所以，我同意你可以擁有情婦。」

杜雲鶴看著婁月心，繼續對杜少陵說道：「雖然你必須娶我為你指定的妻子人選，但是你仍然可以讓小月做你的情婦，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只不過是沒有名分而已，如何？」

「你以為你開出來的條件很優渥嗎？」杜少陵緊咬著牙說道。

「別不知滿足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當初你父親可沒這麼好運。」杜雲鶴表明他不會再退讓的原則。

「我相信就算你當初開出這個條件，我父親的答案還是否定的。」

「那你的答案也和你父親一樣嗎？」杜雲鶴挑眉問道。

「沒有錯，我不答應。」杜少陵態度堅定的回答。

「少陵！」婁月心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杜少陵不肯背棄她，擔憂的是杜少陵可能會因此而失去一切。

杜少陸低頭朝婁月心一笑，「我說過了，我絕對不會讓妳受委屈的。」

「可是……」

杜少陵伸手輕抵住婁月心的唇，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杜雲鶴說：「既然沒有什麼事了，我們要走了。」

「等等！」杜雲鶴叫住杜少陵，「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將如何處置你嗎？」

「我想大概是把我換下來吧！」杜少陵不在意的回答。

杜雲鶴搖了搖頭，「你的存在對杜氏國際有益，我不會因此就把你換掉，你仍然是總經理。但是原本我打算移轉給你的股權，將會移轉給雨庭，只要雨庭肯照我的話做。」

「不，杜老，你不能這麼做，」婁月心激動的懇求杜雲鶴，「我答應，我願意做少陵的情婦，只要能留在少陵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既然小月都願意了，你還有什麼好堅持的。」杜雲鶴勸導著杜少陵，「難道你真的甘心花費了那麼多心血整頓的公司變成別人的嗎？」

「我可以辭掉總經理的職位。」雖然社少陵的嘴巴上是這麼說，其實他的心裡並不願意這麼做。

「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捨不得。」杜雲鶴看穿他的心思，「你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你喜歡這種掌控一切、大權在握、駕馭別人的感覺。」

「你真是一個老混蛋！」杜少陵咬牙切齒的咒罵。

「客氣一點，臭小子，別忘了我可是你的長輩。」杜雲鶴一點都不生氣的提醒道。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和你有血緣關係，你這個老愛控制別人的臭老頭！」杜少陵惡狠狠地瞪著杜雲鶴。

「別急著下定論，等你冷靜一點，再告訴我你的答案。」杜雲鶴帶著令杜

少陵抓狂的笑容說道。

「不管你等多久，我的回答都是不會改變的!」杜少陵拉著婁月心二話不說的往門口走去，「小月，我們走！」

「打開門，杜少陵就發現蘇曼正站在門外，以勝利的眼神看著他。他知道他們剛才的談話，全部被她聽見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同意，畢竟這對你而言並沒有壞處，魚與熊掌都可以兼得啊！」蘇曼輕笑了幾聲，蹬著高跟鞋，轉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