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幕低垂，斜掛著點點繁星，一明一滅的閃爍著，在漆黑的天際更顯得燦亮無恍。

杜少陵獨自佇立在窗前，一手輕扶著窗欞，俯首看著夜晚的台北街道。

居高臨下，閃爍的霓虹燈和點點的燈火，有如一顆一顆的小星星，在夜色中閃閃發亮。

突然！一雙小手由杜少陵的身後抱住他，臉頰輕貼在他的背後，聆聽他的心跳聲。

「對不起。」婁月心帶著歉意，輕聲的說。

杜少陵緩緩地轉過身子，扶著婁月心的纖肩；低聲的問道：「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

婁月心的眼中閃爍點點淚光！卻還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和杜老決裂。」

杜少陵抬手捧住婁月心的臉，柔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光，「這與妳無關，就算不是為了妳，我還是會和臭老頭翻臉，如果他一直試圖操控我的話。」

「可是……」

杜少陵伸手抵住婁月、心的唇，對她微微地搖起頭，「小月，妳沒有必要將每一件事都怪罪到自己的頭上。這並不是妳的錯，是我自己的選擇，就算沒有妳，我還是會拒絕的，因為，我不想受到別人的控制，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少陵。」婁月心柔聲的輕喚，「你就答應杜老的條件吧！不用顧慮我了。」

杜少陵眼中的柔情瞬時冷冽了下來，「我說過了，這一件事免談；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少陵，你聽我說。」婁月心握住杜少陵的手，將他的大手貼放在她的頰上，「你能待我如此情深義重，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要你為我做這麼大的犧牲。只要能待在你的身旁，就算沒有名分，我也願意，因為，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將我放在、心裡的最深處，這樣就足夠了。」

「小月！妳錯了。」杜少陵帶著一絲淡淡嘲弄的搖起頭來，「如果我是裒心愛妳！就不會為了這一點阻礙而放棄妳．！如果我會因此而放棄妳，就代表我對妳的愛全部是虛假的。」

看著杜少陵堅定的神態，婁月心知道她恐怕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突然，她又想到另外一個主意，「少陵，不然我去求社老，也許我可以求他改變主意。」

「不，我不要妳去求他。」杜少陵果斷的回絕她的提議，「錯的是他，又是不妳，妳為什麼要去求他？我絕對不會讓妳這麼做的。」

這下子婁月、心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陵，你打算怎麼辦？」

杜少陵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我沒有想到那麼多，不過，既然臭老頭說過不會把我換下來，那麼，我暫時還不打算離開。畢竟好不容易一切才上了軌道，我不能現在離開，讓一切的努力功虧一簣。」

「在你將一切的心血全部投入，並看到成果的時候才離開，那會讓你多麼痛苦啊！」婁月心激動的搖著頭說。

「那恍不上沒有妳的痛苦。」

雖然杜少陵的嘴巴上這麼說，但是婁月、心卻不相信，因為，她太清楚被剝奪珍視事物的感覺。

婁月、心想開口說話之前，杜少陵便搶先抵住她的唇，「我不想將剩餘的夜晚時光用來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寧願將時間花在更有趣的事情上。」他深邃的眼神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光芒。

接著，他緩緩地低頭俯向婁月心，慢慢地覆上她紅艷的唇，輕輕地流連著，然後逐漸加深這一吻。

不一會兒，婁月心便癱軟無力的沉醉在杜少陵的懷中，除了撼動人心的狂喜之外，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遲早會離她遠去。

***

婁月心沮喪的站在杜家別墅的大鐵門外，遙望著這棟白色的豪宅。

這已經是三天來，她第五次來找杜雲鶴了，她想求杜雲鶴改變主意成全她和杜少陵，但是杜雲鶴卻仍然避不見面。看來，這一次杜雲鶴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不肯改變心意了。

婁月心頹喪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杜家。能夠做的，她都做了，卻依舊無法為杜少陵找到解決的辦法。

她痛苦的暗忖，真是太不公平了，少陸為杜氏國際花費那麼多的、心力，到頭來卻得將努力的成果奉送給別人，只因為少陵不肯……

她驀然停下腳步。對了，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如此一來，少陵就不用被迫放棄杜氏國際的股權，只是，這將會是一個充滿痛苦的抉擇。

婁月心緊咬著下唇，痛下決心。罷了，只要能保住少陵的股權，不管有多麼痛苦，她都願意去做。

***

一打開大門！杜少陵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他沿著香味走去，赫然發現婁月心準備了一桌豪華精緻的餐點等著他回來。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杜少陵側頭細思，「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嗎？不對，我們還沒有結婚，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的日子嗎？不對，我們認識好像還不到一年。咦！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婁月心被社少陵逗得失笑起來，她頑皮的調侃道：「你再說啊！」

杜少陵從婁月心的身後摟住她的腰，輕皺眉頭地說：「我實在想不出來了，還是妳來告訴我吧！」

「如果我不說呢？」婁月心輕笑地道。

杜少陵想了一會兒，將下已抵著她的纖肩，再將嘴唇輕貼在她的耳際，「那我就這樣，還有這樣啰！」

他將臉埋入她的肩頸，不停的輕吻、磨蹭著，「直到妳肯告訴我為止。」

婁月心不停的輕笑，在他的懷中扭動著，「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

她將雙手移到腰間，覆在他的大手上，「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們從來沒有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所以，我才想親手做一頓燭光晚餐。」

杜少陵的下巴抵著婁月心的纖肩，臉頰貼靠在她的耳邊，呼息暖暖地吹拂過她的頰邊。

「抱歉，我一直太忙了，所以，老是抽不出時間。不過，妳放心好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天天陪著妳，搞不好妳還會開始覺得我煩呢！」

雖然杜少陵的語氣相當輕快，但是婁月心不需要回頭就能感覺到他臉上的失落神情。

婁月心暫時拋卻這件不快的事情，因為，今天晚上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她絕對不允許別的事情來破壞。

「來。」婁月心轉身位著杜少陵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今天晚上我不許你想其它的事情，你只能想我一個人。」

杜少陵先是一驚，因為，他從來不曾見過婁月心如此明顯的誘惑，在感情方面，婁月心一直是相當羞怯的。

不過，不如意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決定放縱自己享受她的誘惑，不願再多做猜想。

「事實上，除了妳，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想任何事情。」杜少陵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他一把拉著婁月、心在他的腿上坐下來，他立即俯首想輕嘗她的柔唇。

婁月心卻不依的推著他的肩膀。「不行，你得先吃飯才可以，這頓燭光晚餐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做出來的呢！」

她先夾起一塊魚肉喂進他的口中，「味道怎麼樣？」

「嗯！美味可口。」

雖然杜少陵的嘴上這麼說，但是他的目光卻集中在婁月心的身上，根本看都不看食物一眼。

婁月心露出一抹含羞帶怯卻又充滿誘惑的笑容，讓杜少陵幾欲發狂，但是她還是繼續喂杜少陵吃其它的菜。

直到杜少陵搖搖頭，婁月心才停下夾菜的動作。接著，她為他倒了一杯紅酒，端舉起高腳杯輕晃著。

當杜少陵要接過酒杯時，婁月心卻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仰頭輕飲一口紅酒，然後緩緩地低頭，柔軟的雙唇輕觸他的嘴，徐徐地將回中的酒液灌入他的嘴。

這時，杜少陵再也把持不下去了，他猛然緊摟住婁月心的腰，讓她的胸脯緊貼他的胸膛，激烈用力的吻著她。

婁月心輕柔的嘆息，心甘情願的為杜少陵開啟雙唇，讓他能恣意的品嘗她。

杜少陵的雙手往下移動，不停的撫摸婁月心露出裙子外的大腿。接著，他的指尖慢慢地往上游移，溜進她的窄裙里，在她的大腿內側流連不去。

婁月心拉起他襯衫的下襬，雙手鑽了進去，溫柔的探索他的胸膛。

此舉讓杜少陵僅存的自制力全然消失，他攔腰抱起婁月心，大步直奔卧室，投向柔軟的大床。

杜少陵狂野、毫無保留的膜拜婁月心的身軀，以前所未有的激狂愛欲與她歡愛，直到兩個人都在狂熱的熾烈愛焰中燒成灰燼。

＊＊＊

清晨的陽光灑進窗帘，映照在床上相擁的愛侶身上。

猶在睡夢中的杜少陵，抬手擋著耀眼的陽光，迷迷糊糊地眨著眼，一時之間還不大能適應刺眼的陽光。

他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慢慢地伸展雙手。當他低頭看到猶在懷中沉睡的婁月心時，他的臉上不禁露出溫柔的笑容。

睡夢中的她，唇角猶帶著甜蜜的笑容，頭髮凌亂，柔嫩的雙唇也因為他徹底的品嘗而顯得略微紅腫。

杜少陵不舍的輕觸她的紅唇，卻驚醒了她。

婁月心像貓一樣的輕聲嚶嚀，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杜少陵帶笑的臉龐。

「早安。」杜少陵側躺的面對婁月心，一手輕纏捲起她的髮絲，「晨光中的妳真美。」

婁月心嬌羞的將臉埋入杜少陵的胸膛，不停的往他的懷裡鑽。

杜少陵立即倒抽了一口氣，婁月心的碰觸又激起他強烈的渴望。但是他馬上壓抑下渴望，因為，他還有其它的事得去做。

杜少陵先吻了婁月心一下，才迅速的起床穿衣服。

「小月，妳再不起床，太陽可要曬屁股了。」杜少陵一邊打著領帶，一邊笑著催促。

「我還想再多睡一會兒。」婁月心的臉頰布滿酷紅，「因為……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多少。」

杜少陵的眼神與婁月心在空中交會，他的眼中帶著明了的笑意，讓婁月心的臉更加紅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妳再多睡一會兒吧！」杜少陸走到床邊，俯身在婁月心的唇上印下一吻。

婁月心突然抬手勾住杜少陵的頸子，不斷加深這一吻，害得他又差點離不開了。

最後，杜少陵用盡自制力，才勉強拉下婁月心的手，趕緊走了出去。

直到聽到杜少陵關門的聲音，婁月心才從床上跳起來。但是她的眼神卻不復見先前的愉悅，而是蒙上一層憂傷。

她穿好衣服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早在昨天，她便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杜少陵。這樣一來，杜少陵便可以不用再顧慮她，可以照杜雲鶴的意思娶杜雲鶴為他決定的妻子人選。

婁月心拿起梳妝台上她和杜少陸合照的照片，戀戀不捨的貼放在心口上，過了一會兒，才收到行李箱里。

「少陵，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婁月心忍受不了的掉下眼淚。她這麼做一定會傷了少陵的心，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少陵失去一切。

她走到大廳，留戀不已的看著屋內的一切。這裡有過多少美好的回憶啊！

曾經擁有過這些，她應該感到心滿意足了。

她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卻仍然無法減輕心中的傷痛。

婁月心走到大門口，正準備打開大門時，大門卻奇迹似的自動打開來，她錯愕不已的看到杜少陵正站在大門外。

「這是怎麼一回事？」杜少陵低頭看著婁月心手中的行李，帶著壓抑的語氣問道。

「我……我……」婁月心愣在當場，一時之間想不出任何話來。

「離開之後，我隱約覺得有哪裹不對勁，才又掉頭回來。」杜少陵的眼神潛藏著熾熱的怒氣，「幸好我有掉頭回來。」

他質問道：「妳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婁月心略微張口，原本想解釋卻又改變主意，「因為，我不想再留在你身邊了，反正你很快就會失去杜氏國際的股權，我還留在你身邊做什麼？」她希望這麼說可以讓杜少陵徹底死了心，但是她在說話的時候，卻不敢看著杜少陵的眼睛，不停的迴避他的目光。

杜少陵用力的托起婁月心的小臉，直視著她的眼睛，「妳說的都是真的嗎？」

婁月心微張著嘴想說出違心之論，但是杜少陵逼人的目光卻讓她遲遲開不了口。

杜少陵再一次的逼問道：「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這一次，婁月心再也無法說謊了，她雙手掩面的痛哭起來，「別讓我傷害你……少陵……我求求你……別讓我傷害你……」

杜少陵原本熾熱的怒氣因為婁月、心的淚水而頓時熄滅下來，他溫柔的拉開婁月、心的雙手。

「小月，妳還不明白嗎？妳的不告而別才是真正的傷害我。」

「我沒有辦法。」婁月、心啜泣的搖著頭，「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唯有如此，你才會接受杜老為你擇定的妻子人選，這樣你才不會失去杜氏國際，才不會失去你努力的一切。」

杜少陵將婁月、心的行李丟到地上，用力的將她摟進懷中，「我寧願失去杜氏國際，也不願意失去妳啊！」

「少陵，我不值得的。」婁月心在他的胸前拚命的搖頭，「我不值得你用整個杜氏國際來做交換的。」

杜少陵抬起婁月心的小臉，讓她看見他堅定的眼神，「我認為妳值得，杜氏國際算什麼，妳才是我心目中的無價之寶。」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婁月心以同樣的固執響應道。

「妳可能沒有辦法阻止我。」杜少陵的眼中突然燃起一抹光亮，他攔腰抱起婁月心。

婁月心驚呼起來，她連忙摟住杜少陵的頸子以穩住身子，「少陵，你要做什麼？」

「帶妳去法院公證結婚。」杜少陵用力將大門踢上，大步走向電梯。

「你不能勉強我嫁給你，我絕對不會答應的。」婁月心慌張的抗拒。

「妳會答應的。」杜少陵一點都不以為意，他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神情，「我會說服妳的，讓妳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完全想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

＊＊＊

＊

婁月心坐在車子里，低頭看著手上的結婚戒指，心中憂喜參半，那種滋味真是教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作夢也想不到杜少陵會找婁培偉來做證婚人和說客。

在杜少陵、婁培偉動之以情的攻勢下，她哪招架得住，最後，她果真如杜少陵所說的，心甘情願的在婁培偉和杜少陵朋友的見證下嫁給杜少陵。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杜少陵的大手輕輕地覆在婁月心的手上，對她微笑道。

婁月心實在無法像杜少陵這麼樂觀，她的眉頭深鎖著，「只要一想到你將會失去最看重的東西，我就沒有辦法不擔心。到時候你一定會恨我的，因為這全部是我造成的。」

「妳錯了。」杜少陵將車子停在路肩，傾身握住婁月心的肩膀，眼中滿載萬般柔情，「我絕對不可能會恨妳的，就算我會因此而失去社氏國際的股權，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並不是妳的錯。而且，對我來說，我最看重的並不是杜氏國際，而是妳。」

婁月心顫抖的輕咬下唇，哽咽的說道：「你只是現在這麼說而已。」

杜少陵柔柔地托起婁月、心的小臉，輕輕地為她拭去淚水，「小月，妳應該對我有信心一點。」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婁月、心的淚水突然不受控制的潰堤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杜少陵拭去婁月心臉上的淚滴，一手摟著她的肩，讓她依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我明白，妳這麼做全部是為了我著想。但是如果妳真的是為我著想的話，就應該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面對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我需要妳留在我的身邊支持我。」

婁月心輕輕地點了點頭，「不管富貴、貧窮，我會永遠留在你的身邊，甘苦與共。」

杜少陵寵愛的微笑道：「甜心，妳應該更信任我一些吧！我會儘力讓妳過好日子，絕對不會讓妳吃苦的。」

婁月心將臉埋入社少陵的胸膛，輕聲的笑了起來。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只要他們擁有彼此，就絕對沒有面對不了的問題。

杜少陵發動車子，緩緩地將車子駛出路肩，繼續上路。

「我們要去哪裡？」婁同心注意到這並不是回家的路。

「去找臭老頭，讓他知道我們的喜訊。」

「這麼快就要攤牌了嗎？」婁月心小聲的問道。

雖然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面對杜雲鶴，還是讓她有些恐懼。

「我喜歡速戰速決，不喜歡把事情拖在那兒。」杜少陵簡單明了的解釋。

一到杜家，杜少陵便直闖大廳，大廳裒除了杜振霆和蘇曼以外，並沒有其他人，杜少陵連聲招呼都懶得打就轉身走向樓梯。

此時，蘇曼語帶嘲諷的開口說道：「怎麼？準備回來搖尾乞憐了嗎？」

杜少陵緩緩地轉身看向蘇曼，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妳一定很常這麼做吧！否則妳怎麼會這麼想呢？」

蘇曼的臉色立即變得鐵青，她氣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渾身直發抖，「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傢伙，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杜少陵的眼睛也開始冒火了，「喜歡亂叫、亂咬人就有教養嗎？」

蘇曼氣得尖聲大叫，一手直指著杜少陵，「你－－」

這時，一向沉默的杜振霆開口為妻子說話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長輩，快點道歉。」

杜少陵冷冷地瞟了杜振霆一眼；「做長輩的就應該有做長輩的樣子，別老是到處亂叫、亂咬人。」他的話擺明了是不給杜振霆面子。

杜振霆的臉色開始沉了下來。

就在衝突即將觸發之際，杜雲鶴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了下來，「下面在吵什麼啊？」

杜少陵、婁月心、杜振霆、蘇曼同時抬頭看向杜雲鶴，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臭老頭，你來得正好，省得我上去找你。」杜少陵雙手抱胸，冷脅著杜雲鶴。

「你決定答應我的條件了嗎？」杜雲鶴問道。

「你可以帶著你的條件滾下地獄，」杜少陵大聲的咒罵，然後不屑的輕哼一聲，「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我已經和小月結婚了。」

杜雲鶴將目光移到婁月心的身上。

婁月心則是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你還真是頑固啊，」杜雲鶴嘆息地道。

「我哪比得上你的頑固呀！」杜少陵回嘴道。

「唉！你逼我不得不作出另外一種決定。」杜雲鶴的臉上帶著深切的惋惜。

杜少陵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要馬上將我換掉嗎？」

杜雲鶴緩緩地搖頭，「我說過了，你做得很好，我不會為了這樣就換掉你，不過……」

「不過，你會將股權移轉給別人。」杜少陵替他將話說完，然後狀似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我才不在乎你要將股權移轉給誰。等我將要做的事情做完了，自然會離開，你放心好了。」

雖然杜少陵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當他說到即將離開的決定時，眼中還是浮現一閃即逝的痛楚。

「對不起。」婁月心輕聲的說。

杜少陵用力握著婁月心的手，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語，只見她輕輕地點了點？。

「好了，話說完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

杜少陵樓著婁月心的肩，轉身準備離開杜家。

就在他們經過蘇曼的身旁時，蘇曼以勝利的語氣對杜少陵說：「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個金融王國，看來你跟你那個父親一樣笨！」

杜少陵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來，「這不是笨，只是我和我父親比你們更加清楚，什麼才是生命最重要、最珍視的。」

杜少陵的離去，一如他的到來，短暫而匆促。

然而他的話卻讓一向沉默的杜振霆露出一抹難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