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緊閉的眼睫眨了眨，江慕予聽到身旁立刻傳來了一個充滿著急的聲音。
「你醒了？」
在將醒未醒之際，是身體上的痛苦讓他不得不恢復清醒。
全身像是剛被車輾過一般酸疼，而股間那股莫名的剌痛，更是如針一般鑽刺著他的神經。造成這股刺痛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江慕予幾乎不願去面對現實。
自己……為什麼會任他對自己做……這種事呢？葉天翔是一個男人啊！
他承認，葉天翔的碰觸並不如陳箕倫般令他覺得噁心，但，這也不構成他得任他為所欲為的條件埃然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始作俑者卻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見鬼的說了那一句話，葉天翔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舉動呢？
抱著頭申吟了一聲，江慕予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
雖然葉天翔的告白讓他產生動搖，然而自己並不相信，不是嗎？他們兩人都是男人，男人之間，本就不可能有愛情。然而，當他以為葉天
翔拒絕抱他時，他為什麼會感覺到一股近似被拋棄的絕望？
甚至，當葉天翔願意擁抱自己被強暴后的身體時，他知道，自己是高興的－－
不該是這樣的啊，為什麼他會願意讓葉天翔抱他？葉天翔雖然強硬了些，卻自始至終沒強迫他埃所有的疑問湧上腦海，江慕予真的找不到，自己為什麼會任他對他做這麼羞恥的事的理由。
「你沒事吧？」一隻手探上他的額際，暖暖的，是令人舒服的溫度。
江慕予終於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中的，是葉天翔那張下巴已冒出鬍渣的落拓臉孔。
「你終於醒了。」葉天翔明顯的鬆了口氣，彷彿緊繃的氣球突然泄了氣。
當他將手收回時，江慕予發覺，自己竟然眷戀起那抹溫度來。
「我昏迷了多久？」江慕予開口，瘩啞的聲音，幾乎連他自己都快認不出這竟是自己的聲音。環視著四周，他發現這裡還是原來的那間病房，從透入窗內的陽光來看，現在該接近中午了吧。
「兩天了。」葉天翔回答，神色滿是愧疚。「你發了高燒，所以才會昏睡了這麼久。」
「是嗎……」葉天翔明明對自己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但面對他，江慕予的心裡卻沒有一絲怪罪的念頭。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承諾過不做讓你討厭的事，卻……都是我不顧你的痛苦，才害你發高燒……」葉天翔懺悔的低著頭。
江慕予沉默，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雖不想怪罪他，卻也不願讓他覺得做這樣的事也無所謂。
「你還在生氣嗎？」葉天翔很自然的將他的不語作解釋，他嘆了口氣。「對不起，你那裡……的傷口，我跟一位朋友要了葯，很快就會好的。」
不用說，那個朋友當然是尉君璇，只是，當他開口時，非常詭異的，尉君璇很快的找出了那條藥膏，就像是早知道他會跟他開口一樣。
「什麼傷口？」對葉天翔隱晦的說法，江慕予有些不解。
「就是……gang門的裂傷啦……」葉天翔的臉上難得的泛起些微的紅暈。
「哦……」江慕予的臉上一紅，覺得自己真是遲鈍得可以。
「慕予，你……喜歡我嗎？」雖然兩人已經有了關係，但葉天翔仍覺得自己捉摸不到江慕予的心，他若即若離的態度，總讓葉天翔覺得，那天江慕予只是在自己的強迫下，半推半就。
葉天翔期待著他的回答，卻又怕萬一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時，自己該怎麼辦。
明知道葉天翔期望著他的答覆，然而，江慕予卻無法回答。
他找不到答案。他真的不知道，對同樣身為男人的葉天翔，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他唯一知道的是，葉天翔對他來說，不再只是幫他打理三餐的房客而已，而是在那之上的……什麼？他卻不敢再去深思，不敢去碰觸。
所以，江慕予逃了，逃開了這個問題，不願去思考自己對葉天翔的感覺。
緊閉著唇，那個問題，他終究還是沒有回答。
※※※
「唉……」長長嘆了口氣的男子，有著高大的身材、帥氣的容貌，是那種光是走在路上，就會引人回首駐足的帥哥。
而這名高大的帥哥此刻正愁眉深鎖，性格的五宮染了抹愁緒，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揣測著男子究竟是為什麼煩惱。
只是，她們要是知道他到底在煩惱什麼的話，肯定會立刻幻滅。他到底該對江慕予怎麼辦呢？昨天，他問了那個問題，江慕予始終沒有回答，害得他的心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而且，自從傷了他之後，葉天翔根本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害他只能饑渴的望著江慕予，忍著想抱他的慾望忍到快要內傷。
看得到而吃不到，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埃
懊惱的耙梳著頭髮，葉天翔真想乾脆不顧一切的壓倒江慕予，盡情的縱慾啊！
推開酒吧的門，葉天翔還在煩惱著。
「翔，你還來啊，經理說要把你ＦＩＲＥ掉哦。」
一腳才剛踏入大門，葉天翔就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不會吧，為什麼？」葉天翔急忙問著，就差沒有揪著他的領子逼問了。
「還問為什麼，你忘了嗎，你前天工作做到一半就丟著蹺頭了，昨天更誇張，連來都沒有來，假也沒有請，要聯絡你也找不到人，再加上昨天又忙，經理一氣之下，當場就炒你魷魚了。」那名員工報導著昨晚的實況。
「怎麼會這樣……」這裡的工作環境他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怎麼說這裡的待遇都是他遇過最好的，這下被炒魷魚了，在這麼不景氣的時候，他上哪找工作去！
「其實阿威有幫你求過情，不過，不曉得為什麼，經理似乎對你很感冒，硬是要把你ＦＩＲＥ掉，所以……」他聳了聳肩。「你有哪裡得罪了經理嗎？」
「沒有埃」除了昨天和前天外，葉天翔自認自己非常的守本分，既沒偷懶也沒混水摸魚，這麼認真的員工，經理就這麼把他ＦＩＲＥ掉，真是太沒天理了！
「總之，你是沒希望了，還是想辦法看拿不拿得到薪水吧。」那員工同情的望著他。
對，薪水，這個月他好歹也做了好幾天，怎麼說他都得拿到那一份薪水才行，要不，再過不久，他就得開始喝西北風了。
「我去會計室領薪水。謝謝你告訴我。」向那人道過謝，葉天翔走向會計室。
還沒走到會計室，葉天翔就看到了唐仲威，樣子似乎有些憔悴，他看到了葉天翔，不像平日一樣綻開爽朗的笑容，反而一臉難過的對葉天翔說：「對不起。」
「幹嘛跟我說對不起？」葉天翔一臉的不解。
「你被經理ＦＩＲＥ掉的事。」
「那不關你的事啊，」葉天翔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何況你昨天還有幫我向經理說情，我才該謝謝你。」
葉天翔突然想到，之前唐仲威曾提醒他，他愛上江慕予的事，也許，他可以幫他想想辦法。
葉天翔連忙開口。「你可以出來一下嗎？現在還是準備時間吧？」
「可以埃」唐仲威點頭。
兩個人離開了酒吧，在酒吧外的巷子里停了下來。
「阿威，我有問題想問你一下。」
「什麼事？」
「那個……」吞吞吐吐著，葉天翔覺得實在很難啟口。
「你是要問感情的事嗎？」唐仲威若有所悟。
「對啦。」葉天翔搔著頭。
唐仲威的心思單純，被這件事吸引住后，瞼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怎麼了？你們有什麼進展嗎？」恢復了平日的笑容，唐仲威追問。
「有啦……」
「到哪裡？」唐仲威興奮的猜測著。「接吻？愛撫？還是上床？」
「上……床。」
「真有你的，一下子就衝到床上去了！」唐仲威吹了聲口哨，用力拍了下葉天翔的肩膀。
「有什麼用，他又不肯說他喜歡我。」相較於唐仲威的興奮，葉天翔顯得意興闌珊。
「一個女人肯跟你上床，那肯定是對你有意思，她還是處女吧？」
「可是……」葉天翔差點脫口說出：他又不是女人。
「那就對啦，要不是喜歡你的話，有哪個女人會隨便對一個男人獻出自己的貞操？所以，你大可放心啦，要攻陷她是指日可待。」
葉天翔可不像唐仲威這麼有把握，或許唐仲威說的這一套理論，真的適用在女人身上，可是，不見得同樣適用在男人身上。
「你覺得你會跟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上床嗎？」唐仲威見他還一臉懷疑的樣子，反問。
「不會。」那多倒胃口。
「這就對了。所以說，這女人就算不喜歡你，一定多多少少對你有好感，你就放心大膽的繼續追求她吧。」唐仲威笑著勾著葉天翔的肩膀，給他打氣。
「真的是這樣嗎？」聽他這麼一說，葉天翔突然覺得，或許江慕予對他，至少是有點好感的。「謝啦。」他心情好多了。
「不用客氣，以後，要是再遇上什麼麻煩再來找我好了。」唐仲威很阿莎力的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他。
「我要是把他追到手的話，肯定請你一頓大餐。」
「那我就等著了。」唐仲威咧開嘴笑。
※※※
你……喜歡我嗎？
這是昨天葉天翔問他的話。
可他卻逃了，既沒有明確的說討厭他，卻也沒有給他答案。
若他真的理智些的話，早該讓葉天翔死心，他是個男人，說什麼兩人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未來。
但……為什麼自己說不出口呢？說不出他討厭他的話呢？
昨天，那句話就這樣哽在喉間，然後消失在葉天翔凝視他的熱烈眼眸下－－結果，他什麼也沒說。這一點都不像自己，他從來就是知道自
己想要什麼的，猶豫不決從來不是他的作風，可是，對葉天翔……輕嘆了口氣，江慕予真的不明白，素來冷靜的自己，怎麼會讓一個男人，甚至還是個年紀比他小的男人給攪亂了心思呢？
桌上的電話響起，江慕予才回過神，發覺他竟已又浪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拉回定遠的思緒，江慕予強迫自己恢復上班的情緒，將擾人的葉天翔摒除在思路之外。
電話另一頭響起的聲音，讓江慕予渾身發冷，臉色倏地蒼白，他不自覺的握緊電話筒，直到指節泛白。
「陳經理。」吐出了這個名字，江慕予只覺得胃部一陣翻絞。
「可以請你過來一下嗎？」也許是察覺了電話另一頭不自然的沉默，陳箕倫苦笑著接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
「好，我等會兒到。」江慕予終於強迫自己勉強答應。
掛上電話，江慕予閉上了眼。
不知是否刻意遺忘，或是葉天翔的事讓他分了心，他幾乎忘了他曾經被陳箕倫強暴的事。直到此刻，這通電話提醒了他。
陳箕倫找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他相信陳箕倫再大膽，也不敢在公司里對他做什麼，那麼，他究竟是何意圖？
不管他想做什麼，這次，他絕不會讓他得逞！
深吸了口氣，他向同事交代了下行蹤，便離開座位，搭電梯前往總管理部所在的樓層。
推開了門，江慕予走進經理室。
站起身的陳箕倫，臉上還殘留著那時葉天翔造成的傷害，青紫的痕迹證明了那時葉天翔是多麼的憤怒。
「找我有什麼事嗎，陳經理？」江慕予有些僵硬的站在離他數步之遙的地方，漠然的表情下，是絕對的防備。
陳箕倫露出了苦笑，江慕予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奪門而出。
「我……很抱歉。」
江慕予只是冷冷望著他，既沒接受，也沒拒絕。
「我知道就算道歉也彌補不了什麼，只是，這是我欠你的。」江慕予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能獲得江慕予的原諒，只是－－是自己欠他的，所以，他還是要說。
「為什麼要那麼做？」江慕予終於開口，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在那天之前，陳箕倫曾是他很尊敬的主管。撇去優秀的工作能力不談，他在為人處事上，都是個優秀的領導層人物。
然而，這一份尊敬，在那一夜之後，蕩然無存。
「你真的想知道嗎？」陳箕倫沉默了許久，才嘆了口氣，緩緩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江慕予的全身一震。「怎麼會……」
「很意外嗎？你絕對不會比我意外，當我知道這個事實的瞬間。」
「但你不是有妻兒……怎麼可能……」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壓抑著，是那夜的酒意讓我忘了一切顧忌。雖說是酒精的影響，但我依然難辭其咎。這件事，我很抱歉。」
江慕予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無言。
「我會消失在你的面前，你放心，今後我不可能會再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
「經理，你要……辭職？」
「我已經遞出辭呈了，等交接完后，我就會離開。」陳箕倫笑得落寞。
心中的思緒紛亂，陳經理因為他的緣故，而放棄了這份前途似錦的工作，那麼，他該笑著原諒他，告訴他無所謂嗎？
然而，江慕予發覺他辦不到，那一件事在他心裡烙下的傷痕太深，就算陳箕倫之所以會那麼做是因為喜歡他，他仍然無法笑著接受陳箕倫的道歉，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知道陳箕倫還是在期盼著他開口、期盼著他的原諒，然而，一直到最後，江慕予還是什麼話也沒說－－那句陳箕倫最想聽的原諒，江慕予始終沒有說出口。
※※※
由於下午三點后就沒課，葉天翔早早就回到了公寓。
金子很優雅的走了過來，輕盈的躍上沙發，然後安穩的賴在他的懷裡。
葉天翔笑了笑，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皮。「你真是越長越大了埃」一點都不像他剛撿到的樣子，毛皮漂亮得彷彿它生來就受著很好的照顧般、漂亮得讓人看不出來它曾是一隻沒人要的流浪貓。
金子舒服的咕噥著，往他的懷裡蹭了蹭。葉天翔順了順小貓的毛，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適才他與尉君璇的對話。
因為第一次讓江慕予痛得昏了過去，他知道要是還想再做的話，必須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而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葉天翔怎麼想，都只能想到尉君璇。
所以，下午的時候，他就把尉君璇找了出來，虛心的向他請教。
雖說已經打定主意要問了，但葉天翔支吾了老半天，卻還是沒辦法問出話。
倒是尉君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很乾脆的主動開口。
「你是想問那檔子事吧？」他的問法一樣還是那麼的不經修飾。
「你怎麼……」尉君璇的料事如神讓他目瞪口呆。
「你上次不是跟我要了那個葯嗎？我就在想你遲早會問的。」相較於葉天翔，尉君璇就顯得鎮定多了。他聳著肩說。
「呃……是這樣嗎……」葉天翔搔了搔頭。
「你想問什麼？」
「那個……」猶豫了半天，葉天翔終於豁出去了。「我想請教你不會痛的方法。」他以快刀斬亂麻的氣勢，很快的將問題問了出來。
尉君璇嘴角微微抽搐著，葉天翔幾乎敢肯定他心中一定在偷笑－－只是，有求於尉君璇的他又不能發火，只得拚命隱忍。
「我教你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他笑著自上衣夾層的口袋中摸出一條管狀的東西來。…這是潤滑液，在你要進去之前可以先塗抹在他的裡面，當然，也可以塗在你自己的上面。」尉君璇講解的語氣還是那麼平常，就像兩人平常在聊天一樣。
葉天翔聽傻了眼，臉上好像快燒起來般。
尉君璇見葉天翔一臉獃滯，似乎還有更深入講解的打算，但才說了一個字，就被葉天翔打斷了。
「謝謝你，我知道了。」收下潤滑液，葉天翔就像火燒屁股般逃了。
而那瓶潤滑液，此刻仍在他的口袋中，熱燙燙的，像是隨時會燒起來似的。
只要一想到尉君璇說到這瓶潤滑液的使用方式，葉天翔的想像力就會開始賓士，腦海中充斥的，凈是他幫江慕予塗抹潤滑液的畫面……
下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騷動，讓葉天翔開始懷疑，江慕予要是再不回來的話，自己是不是會因過度性興奮而死。
突來的電話鈴聲響起，將葉天翔自快讓自己血脈賁張、鼻血狂噴的幻想中驚醒，用力的甩了甩頭，甩掉腦海中的綺思，他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但隨之而來的消息，讓他臉色丕變。
掛上電話后，葉天翔拉開小貓，立刻沖回房間，將自己的衣物胡亂的丟進ａｄｄｉｄａ旅行袋裡，他匆忙的在客廳的茶几上留下紙條，然後便離開了公寓。
由於紙條並沒有被擺好，突出來的一角露在茶几外頭，吸引了小貓的目光。
被丟下的金子，睜著琥珀色眼眸，好奇的抬頭望著紙條，忍不住就伸出爪子想抓住紙條，在小貓鍥而不捨的努力下，紙條終於飄了下來，滑進了沙發的底座下。
金子望著紙條像雪片般的飄落，終至它的爪子構下到的地方，它失去了玩興，踩著優雅如女王的步伐，悠閑的走開。
※※※
打開玄關的燈，此刻已是近午夜，葉天翔該還沒回來吧？
江慕予脫下鞋子猜想著。
而敞開的門證實了他的想法。
葉天翔通常只有在睡覺時才會將門關上，其他時間，只要他出門去了，門都是大剌刺的開著，一點都不介意讓人看到裡面亂七八糟的樣子。
開了客廳的燈，金子一邊叫著，然後靠了過來。
「走開。」江慕予退開半步，喝止著。
金子睜著可憐的眸子，抬頭望著他。
「肚子餓了嗎？葉天翔沒為你準備晚餐嗎？」皺起了眉，江慕予避開金子，往廚房走去。
平常他要是加班時，葉天翔都會放一份晚餐在微波爐里，然而，今天的微波爐里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怔了一怔，江慕予一時之間還不能理解，為什麼微波爐里會是空的。
也許，是太過習慣了吧，葉天翔總是為他將一切都準備好，他竟然把它當成是理所當然，也因如此，此時他才會那麼錯愕。
是忘了準備晚餐嗎？江慕予擰著眉，然後打開了冰箱，冰箱中堆滿了蔬菜、鮮果和魚、肉類，然而，對江慕予來說，這些食材跟不能吃的東西簡直沒什麼兩樣。
翻了半天，仍是沒翻到可以即食的食物，江慕予很乾脆的放棄了，拿出了牛奶，稍微溫熱后，他和金子兩人各分了一半當作晚餐。
然而，那一夜，葉天翔並沒有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