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不堅定的選擇

「什麼？」吳小惠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我沒聽錯吧！」

「沒有！」我低頭喝了一口果汁。

「這事還有誰知道？」

「我哪有勇氣告訴別人啊！」我嘆氣。

「看吧！你也是沒有信心的對不對！靜婷，不是我想破你的冷水，他真的不適合你，你沒有發現你的身邊一直有一個默默守護你的人嗎？」

我不出聲。

「你覺得司空炎怎麼樣？」

「很好啊！雖然不給人的感覺有點壞壞的，但並不是那樣。夠帥氣，人品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懂得關心人。」

「你會喜歡他嗎？」

噗——咳咳······「什麼？」果汁順著我的鼻子嗆了出來。「你沒事吧！」咳咳！！！

「幹嘛那麼激動啊！真是的！」她拿出手帕擦擦我的嘴角。「他似乎也對你有意思！」她的話裡帶著酸溜溜的味道。

「胡說什麼啊！他照顧我只是因為感激我媽媽。」

「你信嗎？」她問。

「信啊！」

「你和他之前的女朋友很像，好像也叫靜什麼的，或許她已經把你當做那個女孩了！」吳小惠輕輕的喝了一點果汁。

「他的女朋友？靜海？」

「好像是誒！我也只是無意間聽到一點。」

「真的是他，是他害死靜海的。」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

「靜婷，你怎麼了？」吳小惠一臉錯愕。

「沒事！」我不顧一切的跑出去。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和害死靜海的兇手做朋友。

V大的校園裡，鮮花、綠草、音樂噴泉。來來往往的情侶，行色匆匆的學生，這麼大的大方我要去哪找他。

胸口好悶，我靠在旁邊的樹上。

「你還好嗎？」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起頭。「靜婷，你怎麼會來？來找炎？」是那個叫阿楠的男生。

「他在哪？」我調整呼吸問。

「就在那邊。」他指著不遠處的籃球場。「你等在這，我去叫他。」他轉身跑開。

不遠的地方司空炎跑了過來，他在打籃球。「靜婷，怎麼會來這裡？是不是有事？」他擦擦頭上的汗水。「今天可真熱。」他甩動手中的毛巾獲得一點涼爽。

我瞪著他不說話，這就是那個我一直把他當做朋友的人。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他笑。

「司空炎！」我上前甩了他一巴掌。「從今天開始我不認識你，我的事也不再要你幫忙！我恨你。」我大喊著轉身跑開。

「誒？那是誰啊！」

「她不要命啦！居然敢打司空炎。」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

「靜婷，你等一下，發生什麼事了？」他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腕。「你怎麼了？」

「是你害死靜海的，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我甩開他的手衝出去。

坐在草地上，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天空，小的時候，最喜歡和靜海手拉著手看天邊的夕陽。

「靜婷！怎麼坐在這？我找了你好久，你跑去那裡了？」凌霄走過來。「有心事嗎？」他在我的前邊蹲下來。

「我沒事！」我搖搖頭。

「你考慮過我的話了嗎？」凌霄問。

「凌霄，我······」

「在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我要走了！」我站起來。

「靜婷！」凌霄拉住我。「真的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不相信你這麼快就忘記我。」

「你放開她！」司空炎撥開凌霄的手，吳小惠緊隨其後的跑過來。「以後請你離她遠一點。」司空炎冷冷地說。

「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我大聲嚷著。

「靜婷，你別這樣，今天的事真的有誤會。」

「誤會？」我笑。「這簡單的兩個字就能推卸掉你的責任嗎？司空炎，我說過，我不要再看到你，我的事也不再要你管。」我大聲說。「幫我就能減輕你的罪惡感嗎？」

「你怎麼這麼任性？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呢？」

「我不要聽！」我緊緊地堵住耳朵。

「司空炎！你沒見她現在情緒很激動嗎？」凌霄把我拉到他的身後。

「靜婷，你的事小惠告訴我了，你不要答應，那樣只會害了你自己。」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站到他的面前。「凌霄我答應你，我們重新開始。」

「靜婷，你瘋啦！不要感情用事。」吳小惠抓著我的肩膀。「今天我說的那些話不是正確的，是我誤會了，所以······」

「為什麼你得不到幸福就要來破壞我的？」凌霄拉開吳小惠。

「因為你不是靜婷的幸福！」吳小惠看著凌霄表情嚴肅極了。

「不要再說了，任憑怎樣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我轉身跑開。「靜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靜婷！」凌霄追上來。「你怎麼了？」

「沒事！」我抹掉眼淚。

「因為司空炎嗎？」

「記得靜海嗎？」我轉身看著遠方。「靜海是聰明又漂亮的女孩。有好多男孩子喜歡。上中學以後，靜海戀愛了，那麼多優秀、帥氣的男孩他都不選擇，她選擇了一個小混混，那個人整天的打架，到處惹是生非。我們都勸靜海離開他，可是她總是笑笑了事，她說她會勸那個男孩，她說那個男孩會為他改變。誰也勸不聽他，這件事我們也不敢告訴家長，只有阿健曉萱才能商量這件事，我們誰都沒見過那個男孩，也找不到他，很多次跟蹤靜海都被她發現了。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過了三年，記得那是十一月份，天下著雨，雨里還夾雜著雪花，天氣冷極了，靜海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就匆匆的離開了，我悄悄的跟在靜海的後邊，聽見她在電話里和那個人爭吵。靜海哭得很厲害，在穿過馬路的時候靜海被迎面衝過來的車撞到，她的血流了一地，把地上的雪都染成紅色，那年她才19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是，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什麼都沒有了。」我蹲在地上，眼淚撲簌撲簌地滾出來。「後來，抓到那個肇事者，他是一個18歲的學生，靜海的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實現謀划好的，是他們報復靜海男友的手段。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過，靜海是被謀殺的，他是因為司空炎才死的。」我激動地大聲喊。

「好了、好了，沒事了，不要這麼激動，你應該多注意身體的。」凌霄輕輕的抱住我撫摸著我的頭髮，「都過去了，不要在活在痛苦裡。」

「我真的好難過！」我嗚嗚地大哭。

「不要哭了，靜婷，我保證，從今以後都會好好的保護你、照顧你，你不會變成第二個靜海。」

車水馬龍的街頭，哲瀟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們，像一尊像，一動不動。

「哲瀟哥！」我站起來跑過去。他突然轉身走了。

這是我最放縱的思念，讓狂風吹亂從前。

「哲瀟哥！」

「靜婷，我尊重你的選擇。」

「哲瀟哥······」

「曉萱有消息了。」電話的那端停頓了一下說。

「她在哪？她還好嗎？」心裡抑制不住的興奮。

「明天吧！明天就能見到她了。」那端安靜下來，通話結束。突然間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靜婷！怎麼了？」凌霄走過來。

「曉萱有消息了，哲瀟哥說明天就能看見他了，我要快點回去告訴阿健，他一定急壞了。」

「我送你。」

「嗯！」我點頭。顧不上說再見我就衝進門。

「靜婷小姐你回來啦！老爺和夫人出差去了，少爺接了一個電話剛剛出去，您晚餐想說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微笑。既然你不在就別怪我不馬上通知你嘍。就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時鐘已經指向11點的位置了，樓下依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為了防止自己睡著我悄悄的來到樓下。

當！關門的聲音。我揉揉眼睛。

「阿健你回來啦！」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他看了我一眼。

「阿健，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我笑嘻嘻地說。

「好消息？」他滿臉的不屑一顧。「怎麼和凌霄和好如初了？」

「阿健，你怎麼了？」我委屈地嘟嘟嘴。「曉萱有消息了！」我笑。

「我知道了！」侯健繞開我上樓。

「喂！你怎麼了？幹嘛不理不睬的？」我跟上去。「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靜婷，你要我怎麼說你？難道凌霄傷害你傷害的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哲瀟哥現在有多痛苦？」

「這······」

「你知道嗎？他甚至還要我不要責怪你，他什麼都為你著想，他哪裡不比那個傢伙強？」說完走進房間使勁地關上門，我獃獃的站在樓梯上。心裡隱隱的難過起來。

坐在樓梯上，頭靠著一側的牆，眼淚莫名其妙的留出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開心？我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