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會長,還追不追?」眼睜睜看著新撰組的人馬逃掉,渡部心急地問著。

眼神依舊鷙猛得猶如猛禽般的悌之,看著被撞倒在地的腳踏車及女騎士,他懊惱地作了一個決定。

「算他們走運,別追了。」

這幾個新撰組的傢伙,見他跟渡部兩人進入居酒屋,就尾隨過來突襲他們。

大概是以為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就放膽的進來尋仇,以為能立下什麼大功,提升他們在幫中的地位吧。

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要挑釁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要不是一追出來就撞到了腳踏車,他們幾個是絕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小姐?」他上前扶起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小姐,你……」

他發現那女子已經暈了過去,而且她竟是那天在他店裡被騷擾的年輕女子。

渡部牽起腳踏車,皺了皺眉頭。「會長,她腳踏車的輪框歪了……」

「什麼?」他一怔。真是見鬼,他有沖得那麼猛嗎?

渡部把腳踏車牽到旁邊放著,走了過來。「她怎麼了?」

「大概是被我撞昏了。」他說。

「是嗎?」渡部趨近一看,認出了她,「咦?她不是那天……」

「就是她。」

「怎麼這麼巧?」渡部都覺得好笑。

「是啊,真巧……」他淡淡地回道。

那天一見,她的倩影就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原以為跟他是不同世界的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眼前,沒想到……

「把她叫醒吧。」渡部說完,伸出手,就要拍她的臉頰。

「你找死?」悌之瞪了他一眼。

渡部及時收手,疑惑地看著他,「那……翻她身上有沒有什麼證件?」

悌之又斜覷了他一記,「別碰她。」

這會兒,渡部可悶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他們得在這裡等她醒?

「先把她帶回店裡吧。」悌之作了決定。

「ㄟ?」渡部一怔。

「ㄟ什麼?」他濃眉一叫,「難道要帶去你家?」

渡部一驚,「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家那隻母獅子有多凶,您是知道的。」

悌之撇唇一笑,「開玩笑的,去把車開過來吧。」

「是。」渡部應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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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哥店裡有間悌之專用的辦公室,專供臨時開會使用。

辦公室里有張特別訂作的沙發,深度跟一張單人床的寬度相同,有時他會在這裡打個小盹。

將真知子放在沙發上,他取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睇著她昏睡的模樣,他就想起她那天氣呼呼瞪著他的表情。

「你睡覺的樣子可愛多了……」他喃喃地說。

她美麗的臉蛋有著動人的線條,而那唇……也教人心醉。

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

當他的指尖輕觸她細嫩的臉頰,她柔順的眉毛挑了兩下。

那一際,他還真怕驚醒了她。不為別的,只因他想多看她一些時間……

他出生在黑道家族中,又是唯一的繼承人,從小便接受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教育。

當其他同齡小孩還在玩水槍時,他就經常拿著長刀跟父親練武,等到大一點了,打架械鬥更成了家常便飯。

他的生活過得很緊張,而平靜及安穩對他來說,就像是奢侈品一樣。

他從沒埋怨過,因為這個責任註定是要背在他身上的。

但這一刻,他卻感到非常平靜。

是她的緣故嗎?

松島菜菜子?在羽月問他時,他怎會脫口說出這個名字呢?

他對女明星向來沒什麼特別的喜好,會說出這個名字全是因為神似松島的她。

她明明是個陌生女子,明明跟他不會有任何交集,卻在幾天內二度出現在他眼前。為什麼?這次她離開后,他還會有機會跟她相遇嗎?

驚覺到自己有這樣的念頭,他陡然一震——

「我是怎麼了?跟她相遇?」他眉心一皺,懊惱地低語。

像她這種看起來就知道出身良好,生活圈子又單純的女子,怎麼可能跟他這個黑幫頭目有任何的交集?

「會長……」突然,一聲嬌軟的聲音傳來。

他往門口一看,發現居酒屋的小老闆娘佳美代竟已開門進來。

他剛才失了神,全然未覺。

佳美代走了過來,「我剛才回家,聽我媽媽說你……咦?」此時,她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真知子。

她打量著穿著端莊,昏睡中的真知子,「她是誰?」

「不知道。」他說。

「什麼?不知道?」佳美代皺皺鼻子,一臉「你唬誰」的表情。

他一笑,「真的不知道。」

「那她幹嘛在這裡睡?」佳美代問。

「不是睡,她昏倒了。」他說。

「你也搞這套?」佳美代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以前我就聽說黑道會把喜歡的女人直接擄回家了,你……」

「你說什麼?」悌之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

「不是嗎?」佳美代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他眉梢一挑,斜覷了她一記。

佳美代再細細地看了真知子幾眼,「也是啦,她看起來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我當然知道啦。」佳美代那菱角般的紅唇一勾,笑得嬌媚動人。

不顧旁邊就昏睡著的人,身高一六O,腳蹬著四寸高跟鞋的她,伸手勾住了悌之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迎上嘴唇,她吻住了他——

悌之皺皺眉頭,輕推開她。「別亂來……」

「你一向很亂來的。」她若有所指地笑說,然後又纏住了他的頸項。

佳美代大膽地索吻,兩隻手像爪子般緊緊抓著他。

她將身體貼緊他,並擺動著腰肢,挑逗著他腰下的男性反應。

以往,他都是很有「反應」的,但今天,他腰下竟不見動靜。

佳美代一怔,「你生病了?」

他濃眉一糾,兩隻炯亮的眼睛突然朝沙發上的真知子一瞥。

佳美代不死心地將纖纖玉手往下一探,直接地按住他褲襠的部位。

「喂,你!」他忽地沉聲一暍,拿開了她的手。

佳美代一震,以為觸怒了他而露出憂懼之色。「會長……」

「我不是說你。」他以手臂支開了佳美代,低頭注視著還躺著的真知子,「我叫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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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知子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會兒,而她睜開眼睛時,驚覺身邊有人,而且他們正在交談。

那聲音是一男一女,內容挺像在打情罵俏。

她很想問他們一聲「這裡是哪裡」,但是她沒有機會,因為她發現他們竟抱著在親嘴。

身為老師,她深深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於是,她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但因為他們親嘴的聲音實在太……太火熱煽情,她忍不住地又眯著眼睛瞄了一眼。

這一眼,她羞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只因……那女子竟捏著男人胯下的那一部分。

「喂,你!」突然,那男人沉喝一聲。

她嚇了一跳,眼皮動了一下。

「會長……」女子軟軟地喚著。

會長?這頭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剛這麼一想,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就立刻鑽進她腦子裡——

不會吧?難道她又碰上了那個「大尾流氓」?不妙,她還是繼續躺著比較安全。

也許待會兒,他跟那性感美女打得火熱,便會忘了她的存在,而她也可以伺機落跑。

ㄟ?慢著,她怎麼又會跟他碰在一塊?

「我叫的是你。」突然,她聽見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她心跳如擂鼓,而不安的情緒也開始在她體內蔓延……他叫的到底是誰?

管他叫的是誰,反正她繼續躺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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悌之瞪著「堅決」閉著眼睛的她,神情懊惱。

他看見她醒了,他看見她睜開眼睛又閉上,也看見她眼皮不斷顫動,他非常肯定……她已經醒了。

伸出手,他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你還不起來?」

她假裝睡眼惺忪,「誰……誰叫我?」

「還裝什麼?」悌之直視著她,「你早就醒了。」

「我……我沒有啊……」她打死都不願承認她早就醒了,而且還偷瞄到他們親吻**。

「沒有?」他唇角一勾,目光一凝,「我看你看得臉紅心跳,一定很過癮吧?」

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她心虛地漲紅了臉。「哪……哪有?你別冤枉我,我……我沒看見她摸你……啊!」不打自招,她驚羞地搗住嘴巴。

悌之唇角一勾,一臉「我看你還怎麼賴」的促狹表情。

迎上他的目光,真知子只覺得好想找個地洞鑽。老天,這真是太糗了。

佳美代不悅地睇著她,「搞什麼?早不醒晚不醒的……」

「別生氣。」真知子迅速地起身,咧嘴笑著,「我馬上就走,你們可以繼續。」說完,她腳底抹油,急著想離開這裡。

當然,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不管是哪裡,都比這裡安全。

「慢著。」悌之忽地伸出手,拉住了她。

他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麼做,只知道在看見她即將離開他的視線之時,他竟有一種不知名的心慌及失落。

真知子嚇了一跳,驚疑地望著他。「你……你還想怎樣?」

「不想怎樣。」他撇唇一笑。

看見他那迷人又可惡的笑臉,真知子無由地一陣心亂。奇怪,怎麼會有流氓長得這麼好看?

「佳美代,你走吧。」

「咦?」佳美代一怔,「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我也不想解釋為什麼。」他眉心一攏,臉上有一抹陰鷙之氣。

見狀,佳美代儘管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悻悻然地轉身離開。

看見佳美代被支開,真知子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驚覺到他還抓著她的手。

猛一定神,她發現他正注視著她——

她臉上微帶驚羞,怯怯地說:「走的應該是……是我吧?」

「本來是。」他挑挑眉頭,「不過我想跟你……」

「你作夢!」不等他說完,她驚慌地大叫。

悌之一怔,疑惑地看著她。他只是想跟她解釋一下她為何會在這裡,還有她的腳踏車已經變形的事情,她幹嘛這麼激動?

「我告訴你,要是你亂來,我……我會去報警!」她瞪著他。

剛才他幾乎要當著她的面,跟那名叫佳美代的女子歡愛,現在為何留下她,而支走佳美代?難不成他要她代替佳美代?

老天,要是他對她……媽啊,她都快不敢想了。

「我……亂來?」他懊惱地覷著她。

瞧她緊張成那樣,他是什麼時候說要對她怎樣了?他像是見了女人就上的人嗎?

再說,他對女人向來很禮遇、很文明,從沒對誰硬來過。

「我知道你們這種人最齷齪骯髒了,你……你……放開我。」她奮力掙扎。

「我齷齪骯髒?」聽見她這麼罵他,他驕傲的唇角往下一壓。

雖然害怕,但真知子還是力持鎮定地說:「放手。」

他眉稍一挑,不發一語地睇著她。

見她臉上的表情強悍,眼底卻隱約透露懼色,他真有種「受傷」的感覺。

他撞倒她又不是故意的,把她帶回這裡來也是出於善意,可她是怎麼看他的?把他當成強擄良家婦女,專干姦淫之事的社會垃圾?

他是黑道,可不是變態或強暴犯。

「放……放開……」見他沉默不語,唇角偶爾抽動,她更是心驚了。

遇上壞人,第一件事就是……不激怒對方。她是不是惹惱了他?

看她害怕得聲音發抖,他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唇角一掀,他笑得邪惡又陰沉。

「煮熟的鴨子,我怎會讓它飛了?」既然她怕,他就讓她怕個夠。

聽見他這麼說,真知子臉色蒼白。「你……你……」

他真的要欺負她?他明明人模人樣,怎麼也會幹這種下流的勾當?

「不要!」她大叫一聲,突然來個「猴子偷桃」,奇襲他的重要部位。

觸及他腰下的那個地方,她真的羞到全身發燙,可是為了安全脫險,她硬著頭皮,狠狠的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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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末料到她會突然攻擊他的重要部位,悌之懊惱地咒罵一聲,並鬆開了她。

見機不可失,她像拚命想從獅子爪下逃生的羚羊般,掉頭就跑。

這是她第一次碰到男人的那裡,雖說他穿著褲子,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到他那裡溫溫的、熱熱的,還有點硬度……

她頭皮發麻,只希望逃離這裡后,自己能忘記這一切。

抓到門把,一扭,她打開了門。

正想奪門而出,一隻大手砰地按在門板上,阻止了她的去路。

「啊——」她驚叫一聲的同時,整個人被扭了過來。

「你好大膽。」悌之將她按在門板上,懊惱地瞪著她。

明明怕得要命,居然還敢抓他的重要部位。女人可真不能小覷。

再一次被抓住,真知子驚恐得渾身顫抖。

「對……對不起……」她試著跟他道歉,希望能稍稍撫平他的不悅和惱怒。

向惡勢力屈服雖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但眼前情況危急,她還是別白目得好。

「對不起?」他濃眉叫結,「你不知道抓那裡會受傷嗎?」

「我……」拜託,她就是要他受傷咩!

「我可是背負著替岸川家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要是我不行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誰管他家有沒有香火?是他要欺負她,她才反擊的。

「你這個笨蛋,我剛才只是想跟你……」他突然打住,深深凝視著她。

她水盈盈的雙眼膽怯地望著他,而那如果凍般的唇片又那麼可口……不知哪來的衝動,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她。

她偷襲他,他親她一口,很公平。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索吻,真知子傻住了。她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難以置信的不是他居然吻了她,而是他的吻意外的熱情、意外的溫柔、意外的真誠、意外的舒服……

驚覺到自己竟然有這種感覺,她羞慚又懊惱。

一時情急,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鹹味在她口中蔓延開來,她想……她咬傷了他的嘴唇。

她以為他會因此而放開他,卻沒想到他竟以雙臂緊圈著她的身軀,而那緊貼著她唇片的嘴唇更是火熱沉重。

「唔!」她驚羞不已,奮力掙扎。

他熾熱的唇片重重的碾壓著她的唇,像是要教她窒息般。

她又氣又羞,又驚又急,眼淚忍不住地飆出。

驚見她掉淚,悌之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但……只是開她玩笑嗎?

一開始或許是的,但吻上她柔軟的唇片后,他竟有一種捨不得放開的感覺。

他吻過不少女人,但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

她的唇讓他迷眩了。

他放開了她,「別哭。」

真知子不甘又氣憤地瞪著他,唇片歙動著,欲言又止。

他知道她想罵他,但大概是怕引起什麼反效果而硬是忍住了。

「我只是跟你開玩笑。」他說。

「玩笑?」她氣惱地說道,「你想強暴我,這算哪門子玩笑?!」

「我沒打算強暴你。」

「你是流氓!」這會兒,她才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他。她被他嚇壞了,她……她火大了。

「什麼玩笑?你……你根本是……」突然,她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他為什麼會在她旁邊?

她騎著腳踏車出門吃飯,經過果子鋪不久,看見有人衝出來,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難道說……她是被劫回來的?忖著,她震驚地瞪著他。「是你?」

他濃眉一叫,「我怎樣?」

「是你把我綁回來的,對不對?」她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你是壞蛋!」

「我是……壞蛋?」真是不知感恩的傢伙,如果不是他把她撿回來,她現在還躺在街邊呢!

「別以為那天你幫我解圍,我就會以為你是好人。」她氣呼呼地說,「你跟那個喝醉的流氓一樣壞,你只是長得比較好看而已,我要去報警,我要……」

「喂!」他沉喝一聲,打斷了她。

睇見他眼底的凶光,她倏地噤聲。

「你真是讓人生氣!」他慍惱地看著她,「我綁你回來?想強暴你?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她一怔,露出了「難道不是」的狐疑表情。

「你啊,給我聽好!」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神情嚴肅而認真,「你騎車經過居酒屋時被我撞倒,接著你昏迷不醒,我本來可以搜你的身找證件,也可以乾脆把你丟在路邊不管,但是我把你帶回店裡,希望能在你醒來時當面向你致歉,可是你……」

他懊惱又無奈地說,「你一醒來就說我要強暴你,你是哪隻眼睛看出我想強暴你了?」

「ㄜ……」真知子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你是說我……」

「你想多了。」他介面。

「這麼說來……都是誤會?」發現一切都是誤會,她心虛又歉疚,不敢直視他。

他挑挑眉,語帶諷刺地說:「是啊,看來有人終於清醒了。」

聽出他語氣中帶著嘲諷,她不滿地回了他一句:「誰叫你是流氓……」

「流氓不是人啊?」他微慍地說,「我可不是那種占女人便宜,欺負女人的下三濫。」

他強勢的語氣讓她毫無反擊之力,於是,她更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我道……」她正打算為自己對他的誤解道歉,卻突然想起他剛才親吻她的事情。

眼一抬,她嬌悍地質問他:「那你剛才幹嘛親我?」

「我……」他想解釋,但又覺多餘。「我高興。」

真知子秀眉一擰,「你高興?你……」她忍不住地往他胸口一擊,「無賴!」

在別人意圖動手之前先行反擊,這是悌之身為黑道之子而從小培養出來的本能。但在她面前,他的本能盡失,做的也全是不合他身分及個性的事。

他不該遇上她,就算遇上了,也不該跟她有任何關係,而他卻不想放手、不想讓一切過去。

他沉默的凝視著這個讓他失常的女人,眼底有著極為複雜的情緒。

迎上他深沉又專註的目光,真知子心頭一悸。

她感覺他的眼睛深處有著什麼,而她卻不敢去深究……

慌亂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只想逃開,而這次不是因為他是黑道,不是因為他剛才對她做了那些事……

「我的腳踏車呢?」她定神,「在哪裡?」

「還在路邊。」他說。

她一怔,「為什麼不幫我牽來?」

「因為已經被我撞壞了。」

「什……么?」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被你……撞壞了?你是鐵金剛還是綠巨人啊?」

他依舊注視著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賠你。」

賠她?那他們不就又有下一次相見的機會?

不,夠了,她是一般善良老百姓,不該跟他這種有「黑底」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一切……一切都到此為止。

再次與他的眸光相遇,她彷佛下了逃開的決心似的……

「不要了。」

轉過身,她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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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娘鬧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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