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啊——」苡翎發出一聲尖叫,立刻拿起毛巾遮住身體,羞紅臉走到他面前。
「你馬上……給我滾。」她氣呼呼地指著門口。
仲梵看了她一眼,含糊道:「你在我家做什麼?」酒的後勁讓他又熱又暈,剛剛瞧見她光滑白皙的身軀,他已經感覺身體起了變化,直硬了起來。
「我……在你家?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
苡翎話還未說完,就被他拉了過去。「來,陪我睡覺o」
他用力拉她上床,她翻了個身,毛巾被掀開來,她緊張地想扯回毛巾,他竟然將毛巾拉開。
「我知道你喜歡我,不然也不會在我家裡。」他轉身抱住她。
「我……不是……走開。」她掙扎著想起身,他卻抱得更緊。
她感到一股熱氣上升,雙頰緋紅地盯著他清逸豪邁的臉孔。
他長得真不錯,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她有一股熟悉感,但他們的姿勢實在太過暖味,她蠕動了一下,發覺他正張著大眼盯著她。
他睜開眼盯著眼前的姣好臉孔,然後感到身體一陣火熱,他扭動了一下,發覺手正好覆在她的雙峰上,那柔軟的觸感更讓他的情慾高漲起來,一股灼人的慾火在體內蔓延著。
她也感覺到了,兩人相貼的身子帶些刺激的因素,她努力想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胸部…
…
「走開。」她掙扎地喊了句,她的不停扭動卻惹出他越來越高昂的慾火。
或許他還在作夢當中,或許這是真的,但他目前所想要的舉動,他心裡非常清楚。
他想要她,迫切地想要。
「放開我!」她大吼著。暗忖:如果再不起身,會發生令人無法預料的事情來。聽說男人是感官的動物,一旦出了禁籠,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仲梵只是稍微鬆手,然後湊身上前封住她的櫻唇,雙手在她身上恣意游移。
她睜大了眼睛盯著他的臉,然後掙扎地想推開他,雙手不停在他身上捶打著,只是那微弱的回擊,卻是加深了他征服的渴望。
他伸出手將她的雙手抓住,然後高高舉起,又單手箝制她的雙手,然後另一隻手又回到她的身上,而那親密的撫觸、緊貼著的身軀,卻一點一滴地挑起潛藏在苡翎心底深處的那根情弦……
他蠻橫地挑開她的唇瓣,用舌尖探人她的口中的甜蜜,溫柔地慢慢加深吻。
她慢慢閉上雙眼,這奇妙的感覺從未有過,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陣陣電流在她身上竄流。
而後,她倏地睜開眼睛,回過神想起這怎麼行?她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更別說有沒有愛的成分。
她又扭動了起來,被箝制的雙手不能動彈,她遂開始踢著腳,不停地蠕動讓他的情慾更加熾烈。
他雙眼迷漾地用手愛撫她的雙峰,那柔軟的觸感更惹得他情慾竄升,他倏地將唇移至她粉色蓓蕾上,含住它,並不停地吸吮挑弄著。
「啊……」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令她癱軟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嚶嚀出聲。
她的回應讓他產生一股爆發力,完全失去控制,他似夢非夢的情潮來得洶湧,令他急切地只想佔有她……
站在連蓬上,苡翎讓水不停地往身上沖洗著,她仰著頭,抽動著肩膀不停地哭泣。
他怎麼可以這樣侵犯她,她還是完美無瑕的啊!
他那強硬而又毫無預警的非禮讓她心寒,沒有憐惜、沒有溫柔、沒有一絲愛的成分在裡面。
她恨不得立刻去把床上那個人丟到樓下去,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但她害怕,害怕再度遭受他強硬而霸道的舉動。
她害怕再見到他。
她穿上睡袍,坐在浴室門旁,淌著淚,沉沉地睡著了。
仲梵呻吟一聲,從床上坐起,悶濕的熱氣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他擦去額上的汗水,頭痛得就快爆裂。
「怎麼回事?」他看看室內的裝潢和那張軟骨頭。
昨夜的一切驀然浮現在他腦海。
原來那上了天堂的快感,竟然不是在作夢,而是真的。
他下了床,拾起地上的衣服,頭昏沉沉的。他顛躓了一下。
昨夜那個曼妙女郎是誰?吳馨馨?還是……他憶起那張布滿淚痕的臉蛋。
是柳苡翎,那個短頭髮女子,那晚辱罵他的女子。
每次見面都有事的女子,但顯然這次是大事,而且是非常大條的事。
「噢!」他拍拍額頭。他到底做了什麼?他居然以暴力佔有了她,看著她的淚水,他怎會忍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舉動來?
轉回頭看到床上那攤觸目驚心的血跡,這才真讓他感到無力。他失神地癱坐在椅子上。
她竟然還是處子之身,他到底做了什麼?
浴室的門忽然打開來,柳苡翎看到馮仲梵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一把無名火又在心頭燒了起來。
仲梵立刻站起身走向她。「柳小姐,我……你……
我會負起責任的。「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柳苡翎清澈的大眼直勾勾地瞪著他,然後扯開喉嚨,使盡全力喊道:「滾,你給我滾,馬上離開我的視線,滾。」
「你別這樣,我昨晚喝了酒,神智不清,我……」仲梵試著解釋他從未有過的失常行為。
「你這王八蛋,你滾,你莫名其妙,你用暴力強佔了我,你……無恥、下流,你下流,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柳苡翎喊得聲音都沙啞了,仍無法消解心中的恨。「好好,我走,你別這樣。」仲梵拿起衣服走出門外。
他的後腳一跨出門檻,苡翎立刻「砰」地一聲用力把門關上,隨後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仲梵煩躁地走回家,一進門便看到吳馨馨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他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只是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出事情和她所計劃的完全相反。
他嘆了口氣,往浴室去,而吳馨馨卻在這時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馮哥哥,你已經醒了。」她對他眨一下眼,慢慢坐起身子來。
昨晚頭痛欲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實在記不得,但從仲梵只著內衣褲的情況看來,她想,原來他還是逃不過自己魔鬼般身材的誘惑。
「嗯!」仲梵漫應一聲,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便走進浴室。
吳馨馨慢慢走下,看到地上被吐得亂七八糟的,便動手清理了起來。
仲梵從浴室出來時,已換上了外出服,他面無表情地對吳馨馨說道:「馨馨,我載你回去吧!」
吳馨馨燦笑如花地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心裡正奇怪衣服為什麼穿戴得好好的,一件不少時。
仲梵已經開啟大門走了出去。
也許是他迫不及待,沒有脫掉衣服,也許是他怕自己尷尬,幫忙穿回衣服了吧!不管如何,她已經成為他的人,嫁給他是指日可待。她不禁在心中暗笑著。
仲梵站在門口看著對面那道門,不管如何。一定要向苡翎解釋清楚。
你莫名其妙,你用暴力強佔了我,你……無恥柳苡翎哭泣的臉龐一直出現在他腦海,讓他怎麼也無法定下心來。
「苡翎,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搬家?那裡不是很好嗎?一層樓只有兩間住戶,又是套房,很適合你呀!」
左晴不解地看著一臉了無生氣的苡翎。
「住不慣嘛!左晴,請你男朋友幫幫忙,再幫我找一間小套房好不好?我不要再住在那裡了。」苡翎低下頭,眼眶紅了起來。
「怎麼了?看你好像不對勁,發生了什麼事?」左晴關心地握著她的手。
苡翎輕輕搖頭。「別說了,我不想提。」她打從心裡不願再想起那件事。
左晴嘆口氣。「好吧!我幫你留意,不過,你想說的時候記得要告訴我,別讓我擔心。」
「我知道,謝謝你。」苡翎黯然地低下頭。
電話聲忽然響起,苡翎伸手接起。「喂!」
「翎翎啊!是媽媽,你在台北好不好?」母親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她鼻子一酸,淚水從眼角滑落。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苡翎。」
「沒有,媽,什麼事?」她強忍著淚水問道。
「下個月回來一趟。三年期限到了,該回來見見對方了,看看如何?」
「媽,我到新公司才工作一個星期,別叫我搬回去嘛!」這時候她實在沒有心情有去面對感情婚姻的事。
「翎翎,媽好想你,回來吧!至少讓媽媽看看你。」
母親哽咽的聲音讓她心裡一陣難過,她擦去淚水,振作起精神,說道:「我知道了。我要出門了,再說吧!」
她掛上電話,肩膀顫抖著。
「苡翎,怎麼了?」左晴滿臉憂愁地坐到她的身旁。
她重嘆口氣,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沒有,只是聽到媽媽的聲音,忽然很想念她而已。」
「有什麼事別放在心裡,會悶出病來的。」左晴拍拍她的肩膀。
「我沒事的。」她抬頭舉目望天,一股絕望的感覺爬上心頭,像她這麼保守的女人,遇上這種事,再怎麼想得開,也無法做到全然釋懷的。
江洛哲遞了根煙給仲梵,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怎麼了?這兒天一直心神不寧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很多事。」仲梵吸了口煙,兩眼無神地盯著小型電腦。
「說來聽聽。」江洛哲很少看他這樣,就算公司出的專案打了回票,賠了錢,也沒見他眉頭皺一下,看來能讓他這樣失魂落魄的,除了「情」字以外,還會有什麼?
「需要向你報告吧?」仲梵冷冷地道。
就算心情不好,本性還未變。江洛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說出來我可以替你分析、幫你解決,我可是女人通哦!」
仲梵挑眉,忽然傾身向前。「阿哲,我問你,女人失去了第一次很重要嗎?」
多愚蠢的問題啊!但是他怎麼會問這個?江洛哲蹙起眉心看著他,莫非……
「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仲梵一聽,怒目瞪視著他。
他立刻舉起手來。「好好,我告訴你。女人對性慾分兩種,…一種是不在乎,也就是第一次不管給誰,只要他往後有人要就行了,所以也不在乎跟誰做那種事,就是隨便都可以上床的;別一種就不一樣了,她只跟她所愛的人上床,不管第一次、第二次還是第三次,這種女人沒辦法和自己不愛的人上床,她們要的是靈與肉的結合,是高尚的、神聖的,和男人不一樣。」
仲梵低下頭。那柳苡翎是屬於哪一種?在乎?不在乎?
「喂喂,別神遊太虛去了。再告訴你一點,有些女人很會耍手腕,明明哈得要命還要裝清純,我就遇見過好幾個。但有些女人是真的在乎,他們認為和不愛的人上床是很骯髒的,會很痛苦,就像被人侵犯她完美的身子一樣……?『」夠了!「仲梵忽然大吼一聲,讓他嚇了一跳。
「你到底怎麼了?不過你不說,我大略知道一些,是不是你把對面那小姑娘給吃了……」他嬉皮笑臉地點點仲梵的肩膀。本來是開開玩笑,但接觸到仲梵苦惱的眼神,似乎真讓他給蒙對了,他不敢再說下去。
「好好,我不說了。」
「下個月我會回南部一趟。公司幫我留意一下。」
仲梵低下頭,開始敲打電腦鍵盤。
「回南部?真是難得,你會想回去。是不是被你父母招回去的啊!」江洛哲斜睨著他。
他懊惱地單手托腮,想起那天母親的來電,又要死要活地逼他回去見那名「指腹為婚」的女子。說是三年的期限到了,該回去結婚了,偏偏他這幾年為工作努力打拚,哪有時間交女朋友。
他忽然想起那有張姣好的臉蛋、晶瑩大眼淌著淚水怒罵著他的柳苡翎,好幾天沒見到她了,竟有點想念她呢!
「喂,又想什麼?今天景美分公司慶功宴,去不去?」江洛哲拍拍他的肩,提醒著他。
「晚點再去,今天有個案子要定奪。」他淡淡地答漕。
苡翎穿過一道道人牆,走到櫃檯拿皮包。
這個慶功宴她一點也不想來,是人事部的陳經理直接到她辦公室,半強迫性地將她接到這裡來,本來她想走,但想到肚子有點餓,就進來吃點東西。
公司的員工在裡面飲酒作樂,重重的音樂聲讓她大感吃不消,她拿起皮包就直接往大門口走去。
闔上那扇門,也把喧鬧鎖在屋內,戶外寧謐的氣氛讓她的心平靜了許多。但她才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柳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要走了?進來陪陪我。」陳經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滿口酒味直逼向她。
「不了,陳經理,我想先回去了。」她扯開陳經理的手。
「那我送你,這附近有一家旅館不錯,我們去那裡休息休息。」陳經理猥瑣的笑聲及曖昧的口氣讓她感到害怕。
「不用了,我走了。」他急急向前走。
陳經理追了上去,用力扯住她的手臂。「別裝了,你這麼漂亮又沒有男朋友,一定是夜夜難眠,今晚我會陪著你,讓你舒舒服服。」他摟住她的柳腰,脹紅的猙獰臉孔直逼向她。
苡翎掙脫他的手,揮手就給他一巴掌。「下流、噁心!」
陳經理睜大了眼,抓住她的手。「你敢打我,我老婆都不敢動我一下,你竟然敢打我。」
他揮手向她的臉頰,卻被一雙大手攔住。
「打女人是一件最差勁的事。」仲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馮董,對不起,我還有事,先進去。」陳經理的醉意倏地一醒,狗腿地鞠躬,然後轉身飛奔而去。
苡翎退後了兩步,心跳加速地盯著他走向自己。
這時候,她應該逃的,但她的腳就是不聽使喚。
「你沒事吧!」仲梵拍拍她的肩膀。
「別碰我。」她顫抖地甩開他的手。「原來你們公司的人都是大色狼。」她罵道。
「我是色狼就不會救你了。」仲梵的心隱隱作痛。
「誰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想和上次一樣嗎?無恥之徒,下流小人。」她一罵完,立刻轉身跑開。
「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仲梵不放地在後頭追著。
苡翎忽然停腳步,轉回頭,恨恨地說道:「你沒有資格送我,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言畢,攔了部計程車揚長離去。
仲梵兩手插入口袋,無奈地聳聳肩。這種事一時也解釋不清楚,更何況她的情緒還不穩定。
他是想念她的,從剛剛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或許,在那晚救了她之後,愛神的箭便一把射中了他也說不定……
苡翎下了車,兩眼無神地乘坐電梯上樓。
她不明白剛剛的心跳是怎麼回事?她應該恨他的。甚至該將他千刀萬剮的,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心裡卻悸動不已,難道自己愛上他了嗎?不!不可能,他做了那麼傷害她、讓她蒙羞的事,她怎能輕易原諒他,甚至愛上他?
紛亂的情緒讓苡翎煩躁不已。她突然想離開這裡,拋開這惱人的矛盾情懷。
她拿起電話來,打同南部的家。
「媽,我明天就搬回去住,不再回台北了。」
「什麼!媽,我才回來不到一天,你就打電話給我台北的房東說我套房不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仲梵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氣地盯著母親。
「還不止這樣,你媽媽還特地打電話去公司,說你要放幾天假,叫他們有重要的事再打你的行動電活。」
馮父的話更讓他吐血。
「媽。你到底搞什麼?」他簡直氣得想跳腳。
馮母看著他,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希望你帶著未婚妻到東部走走,我們在台東的房子好久沒去看看。
你們去住幾天,玩玩啊!還有,你不是說在陽明山買了棟房子給我們嗎?去了台東之後,你們就一起回台北去,住在那裡呀!「
算得還真好耶!
馮仲梵站起身。「我只答應你們去看她,可沒說要和她去台東玩,要去你們自己和她去,我不去。」他走向房間,才走了兩步,背後就傳來母親假假的哭泣聲。
「哎喲,老伴,我歹命,唯一的兒子不留在我們身邊孝順我們也就罷了,連我們的話他也不聽,我不如去死了算,可憐哦……」
「媽——」他無奈地轉身面對母親。
台北的事已讓他夠心煩了,哪有力氣再去應付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
「我不要活了,兒子不守諾言,老伴,我們白等了三年。還是沒個孫可抱,他只是敷衍我們,根本沒有把我們二老放大眼裡,我不想活了,我去跳河自盡算了。」馮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演得可真傳神啊!
「好了,我去就是了。」馮父對仲梵眨一下眼,要他順從著母親,他沒轍,只得答應。
馮母立刻破涕為笑。「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馮父和仲梵同時搖頭,真會被她給整死。
綠油油的草地上,苡翎像個孩子般和孩子們遊玩著。
她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和先前憂愁的模樣全然不同。
「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開心。」左晴走過去幫她拿掉沾在頭上的草,看著她含笑道。
她眨眨大眼,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恨他,只是無法再見到他,那會讓我很難堪。」
左晴到南部來已經陪她半個月,因為擔心她,所以一直不肯回台北去。她心裡很感謝,為了不辜負左晴對自己的真摯友誼,她決定振作起來,恢復以住的快樂。
左晴看著她情緒漸漸好轉,心裡實在高興。當苡翎告訴她那晚的事時,她氣得想立刻去找那個男人理論,但是苡翎不讓她去,那隻會讓她更難堪。
更讓她訝異的是,苡翎竟然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
「你明天真的要去見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在這文明的社會,未免也太荒謬了吧!「左晴技巧地轉了個話題。
「是我自己沒把握時機,三年過去了,我依然沒有達到當初答應父母的事」苡翎拿著一枝竹尾草,向天揮動著。
「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
「左晴,我沒有怪你,命是天註定的,命運可以自己改變,如果我不嫁,他們又奈我何呢?」
「但願如此。」
他們笑看著彼此。
苡翎將視線移向遠方的油田,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回到南部的這半個月來,她從沒忘掉那個傷透她身心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