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呼和浩特條約

第六十八回：呼和浩特條約

這時的哈刺兀那（哈刺兀那蒙古語的意思為黑山，後來改叫大青山）山腳下，一座頗具規模的城池已初現雛形，哈屯河河水緩緩繞城而過，周圍到處是成群的牛羊，奔騰的馬群，一片生機盎然。有些不協調的是，數萬蒙古戰俘正在荷槍實彈的第二軍士兵監視下，從不遠處的黑山集石料用來築城，黑山的青石非常堅硬，要不是醒言軍隊里的工兵幫忙爆破，估計要累死這幫蒙古戰俘。醒言把這座城市想當然的取名呼和浩特，而城牆是用黑山的青石建築，正好暗合蒙古語呼和浩特的本意「青色之城」。城池的東西兩側還有兩座已經建成的簡陋要塞，裡面分別駐紮了兩個軍各一個炮兵團，兩軍的騎兵部隊正在方圓百十里內搜索牧民和牲畜，遇有抵抗立即殲滅，步兵則在城池和黑山附近紮下營盤，牢牢監視住這數萬並不老實的蒙古俘虜，幾乎每天都有人企圖逃跑，對這些人的處置是簡單而粗暴的，第一次五十鞭子，第二次直接打死。

當阿里不哥他們來到呼和浩特時，稍顯低矮單薄的城牆部分已接近完工，隨阿里不哥一起來的一小隊宋軍將一封信交給胡醒言后就回中興府去了，為防止阿里不哥與宋軍遭遇時引起誤會，周夢翎特意派他們隨阿里不哥一起來。看到眼前那一排排整齊劃一的綠色帳篷，一座座秩序井然、攻防兼備的營寨，以及那座頗為壯觀的新城，阿里不哥和拔都內心極具震撼，城牆上那些端著槍慢慢移動的身影，堡壘中那些偶露崢嶸的大炮則顯示著一種威懾，儘管現在新城之中空空如也，但那不重要，以後什麼都會有的，阿里不哥堅定了結盟大宋的決心。儘管現在的阿里不哥非常年輕，但他是極具野心，或者說極具雄心壯志，這兩個詞雖然詞義一褒一貶，但兩者之間只是一步之遙，成王敗寇就看誰來表達而已。

簡單的寒暄后，醒言帶阿里不哥去見自己的母親和哥哥，然而阿里不哥聯合大宋對抗窩闊台的想法卻被自己的母親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唆魯禾帖尼堅決反對阿里不哥的這種分裂蒙古的行為。不過周夢翎的那支跟隨阿里不哥一起來的小分隊可不是白派的，他們把大宋了解到關於拖雷死亡的一些秘密向阿里不哥他們和盤托出，甚至在某些部分還加了點水分。阿里不哥作為當事者之一對事情被來就疑竇叢生，加上窩闊台對自己和整個拖雷部族的所作所為，阿里不哥並不懷疑大宋的說法，對窩闊台的仇恨幾乎讓阿里不哥快瘋了，他根本就聽不進母親的勸阻。而他的哥哥旭烈兀雖然性格沉穩，對母親也孝順，但拖雷死時他就在大都，窩闊台的所作所為是他親眼所見，阿里不哥轉述的大宋情報也印證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他也不由對大宋產生了信任，唆魯禾帖尼萬萬沒想到旭烈兀會轉而支持阿里不哥，不由暗暗絕望，看來蒙古的分裂已經無法避免，他無可奈何地要求兩個兒子，少一點殺戮，對自己的子民多一點寬容。

曾從龍與阿里不哥和旭烈兀的談判非常順利，大致內容如下：

一、大宋帝國只承認以阿里不哥為大汗的大蒙古國並與之結盟，不承認窩闊台的偽政權。

二、大宋帝國對阿里不哥大汗統一整個大蒙古國及剿滅弒君篡位的窩闊台偽政權的行動給予必要的援助。如有必要大宋將派兵給予支援。

三、大宋帝國常駐蒙古汗國境內三到五個師的兵力，幫助大蒙古國防禦來自外部的一切入侵行動，如有必要大宋帝國可隨時增派兵力，但需要先行知會大蒙古國。

四、大蒙古國開放雙方邊境，雙方非軍事人員可以自由出入雙方領地，自由貿易，互相通婚。

五、大蒙古國將大宋帝國寶鈔作為本國貨幣，可在大蒙古國境內自由流通。

六、大蒙古國每年向大宋帝國提供五萬匹戰馬，十萬張牛羊皮以及一萬擔羊毛作為對援助的補償。

七、雙方為盟國而不是藩屬國，大蒙古國大汗不向大宋帝國稱臣。

八、大興安嶺至應昌府以東，平灤至西京段的長城到河套地區為雙方的分界線，其他土地雙方自由擴張，互不干涉，互不侵犯，否則視為毀約。

九、大宋帝國各太學每年在大蒙古國招收部分學子，為大蒙古國培養政府官員。

十、為使大蒙古國儘快恢復，條約簽訂之日起，大宋帝國先向大蒙古國輸送二百名懂蒙古語的人員，幫助其建立起一個行之有效的政府機構，協助其儘快統一大蒙古國，並進行有效管理。

十一、

其他還有一些條款就不再一一敘述了。

宗亮草擬的這些條款中的第七、八條在擬定之初時遭到曾從龍、胡醒言、陳窈等激進派甚至部分保守派的強烈反對，但他的解釋是：所謂條約只是一張紙，只有互相遵守才能成為條約，現在我們沒必要在一些面子問題上和對方過多糾纏，也要給對方一些面子，畢竟人家也威風了幾十年，一下子要他納貢稱臣只會適得其反。畢竟北方領土過於廣大，我們如果自己去打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財力，現在我們要的是自己的北方至少十到二十年沒有大的戰事，把精力多投入到國家的基礎建設方面來，國家強大了，什麼都會有的。現在的這些條款已足夠保證我大宋不必在北方投入過多的軍隊、金錢，卻能撈到足夠的好處，這對目前而言已經足夠了。通過宗亮的解釋，大家勉強接受了這兩條。

第一八、十條是阿里不哥他們最滿意的，他們現在身邊最缺的就是一群能幫他們解決後顧之憂的人員，但這些條款，特別是三十條，年輕的阿里不哥、拔都、旭烈兀都沒看出其中的關鍵，唯有直接涉及到財物的第六條他們有些猶豫，他們現在幾乎什麼都沒有，哪裡拿得出這麼多東西，曾從龍大方地說道，沒關係，我們皇帝體諒你們目前的難處，這一條今年免了，明年減半，以後他們賺到了補上。三人如釋重負，爽快地同意並簽字了。

其實這份後世稱之為「呼和浩特條約」的文件中最關鍵的其實就是三十條，對於這三個勇猛有餘但智謀不足，尤其沒有政治經驗的年輕人來說，他們完全不了解，也永遠不會了解中華文明那無孔不入的滲透能力，他們三人打起仗來都是一把好手，但他們身邊既沒有耶律楚材那樣深諳中華文化的智囊謀臣，也沒有成吉思汗的雄才偉略，心中想的就是如何報仇雪恨、開疆拓土，談到剛柔並濟、經濟治國他們就只能抓瞎了。他們有打天下的能力，但絕無坐天下的手段，他們打到黑海的時候，龐大的大蒙古國有五成以上的官吏是大宋輸入的，三成是大宋培養的，使用的文字都是漢字，有的人漢語說得比蒙古語還要流利，要不是大宋文化部的刻意保留，蒙古文字恐怕都將消亡，而他們卻還在東征西討、到處樹敵。大蒙古國土地面積極其龐大，物產也豐富多樣，但大蒙古國兵鋒所指之處，總有一支大宋的貿易隊伍如影隨形地跟隨著，而他們自己的貿易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宋。大蒙古國的士兵學會使用諸如步槍、火炮、手雷、地雷等武器，這些昂貴的武器都是大宋半賣半送的，他們非常感激，因此當大宋提出太吃虧了，要到他們這邊采些礦物彌補虧損，他們很爽快就答應了，殊不知自己豐富的資源，經濟的命脈都落到了在大宋的手中。失去大宋他們將失去一切，終於在九成以上官吏、七成以上國民的強烈要求下下，大蒙古國最終併入了大宋帝國的版圖。

後來他們陳兵波羅的海、兵臨歐洲大6、飲馬波斯灣，與帝國皇家海軍會師地中海時的身份是帝國遠征軍的元帥，他們不是優秀的大汗，但絕對是一流的打手。不過這些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他們正著急知道現在自己能得到些什麼，而大宋帝國的第一份厚禮讓他們興奮得幾乎暈倒，除了已經知道的那座還在建造中的呼和浩特，他們的大青城，還有三十萬頭牛、二十一萬頭羊，這些都是最近大宋剛搶來的，也是阿里不哥他們最需要的，不過馬暫時只能給他們五萬匹，其他大宋自己要留下用。當然還有那些正在築城的俘虜，以及部分從窩闊台密室和大都皇宮裡搜刮的財寶，原來屬於拖雷卻被窩闊台侵吞的部分基本上都交給了阿里不哥，錢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無財不聚兵啊。還有就是一台他們永遠弄不明白的蒸汽機電機，最後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是那2oo個要幫他們建立政府年輕人，這是他們必須收下的，他們也一定會收下的，這可是2oo顆帝國的種子啊。這一切慷慨的援助幾乎讓他們快哭了出來，欣然接受了一切后，所有人開始了徹夜的狂歡，包括那數萬俘虜，他們也每人得到了一大塊牛肉和一壺酒，不過對阿里不哥他們來說這是數萬奴隸。

數天後，大宋皇帝親贈的一頂巨大華麗的金頂大帳在呼和浩特城內豎立起來，還有兩頂銀頂大帳分別送給了旭烈兀和拔都，大宋皇帝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們三人和衷共濟，共同為大蒙古國開疆拓土。在幾千牧民和十幾萬宋蒙大軍及幾萬奴隸的歡呼聲中，阿里不哥在金帳前舉行了簡樸而隆重的即位大典，正宗的大蒙古國復國並向偽政權宣戰，大宋帝國為響應盟國也正式向窩闊台汗國宣戰，不過大典並不完美，大汗的母親唆魯禾帖尼始終緊鎖眉頭，短短几天，似乎人都老了十來歲，她甚至都沒有出席阿里不哥的即位大典。

醒言對唆魯禾帖尼的表現極不滿意，甚至萌生了除掉這個老不死的念頭，儘管唆魯禾帖尼才四十齣頭，但在醒言眼睛里和六十歲都差不多了，徐晞稷雖然一向對醒言言聽計從，但醒言的這個念頭還是把他嚇得不輕，他連忙勸阻。醒言嘆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我只是說說而已，阿里不哥他們已經被**燒壞了腦子，老不死是勸不住的，我只是不放心在阿里不哥身邊還有這麼個明白人。」徐晞稷道：「別擔心，她和那三個打手身邊都是我們的人，她翻不了什麼大浪。」醒言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雄心壯志的阿里不哥他們則迫不及待開始計劃起如何向窩闊台起攻擊了，大宋帝國則從蒙古戰場抽出了部分力量，開始打起東北、西北、吐蕃的主意，分裂的蒙古使得一直處於蒙古高壓統治的小部落開始蠢蠢欲動，契丹人、女真人、高麗人紛紛開始呱噪，他們甚至已經開始互相撕咬開來。